《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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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果-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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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超拉风的假卷发。
    其实我不去是因为害怕看见斯嘉丽。我实在没把握我会不会冲过去把她的脸撕烂。
当我把新买的物件通通摆到身上以后,我发现我不太习惯我自己的新造型。所以我只是在房间里偷偷地自我欣赏了一下,还没有勇气穿出去雷倒众生。我知道和斯嘉丽比起来,还有很大的一个距离。但是我并不气馁,我有足够的时间——三年。
    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靠在花蕾剧场旁边,问横刀:“你知道花蕾剧场的故事么?”
“说说看!”他好像很感兴趣。
“很多年前,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两成绩都特好,在班上前三名那种。后来他们好上了,当然,是很秘密的,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别人知道。他们相约一起考复旦大学,毕业后,一起去英国留学,可是高三那年,女生发现男生劈腿,竟然爱上了一个高一的女生,跟她提出分手。在毕业演出的那天,和他们班的女生在表演完一支集体舞以后,她当众自杀了。后来她的魂魄一直住在剧场里,没人的时候,还会出来晃悠。大家都说,千万不要长得和那个男生像,不然进了花蕾剧场,就会被鬼下咒,然后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横刀打了一个激灵,但很快他就笑起来:“你在编故事。”
“信不信由你。”我说。
“我当然不信。”他得意洋洋地分析说,“首先,一个女生想要在众目睽睽下自杀,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割腕?上吊?如果是从舞台上跳下来,那也顶多是扭伤脚踝吧。”
我冷静地说:“她用一把锋利的剪刀,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哎呀,池子,你不要瞎说了。”横刀竟然胆小地叫了起来,“难道你这时候叫我倒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当然不是。”我白了他一眼,问他:“你敢进去吗?”
“门关着呢。”他说。
“想办法啊。”我说。
他四下看了看,又跑到四周转了转,没过一会儿回来了,对我说:“那边有个窗户开着,我们可以爬进去的。可是池子,你要进去做什么呢?”
他自作主张把我的名字改为“池子”都是因为正事缠身我才懒得教训他,
“进去再说。“我说。
他朝我挥下手,带我来到剧场的西侧。我看到那里有个窗户,果然开着,可是很高,以我的个子很难爬进去的。于是我看了他一眼。
他心领神会地蹲了下来,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我踩上去的时候有点犹豫,但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踩着他,他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勉强够到了那个窗户,我双手把着窗台,迅速地爬了进去。他则在外面发出了一两声低沉的吼声,这才跟着我爬了进来。偌大的剧场,除了安安静静的沐椅子。就只有我们两个。因此更冷。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很严肃地说:“这个地方这么关门不关窗,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也许他最适合的工作是保卫科科长。我在心中暗想。
      “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转头问他。
因为是阴天,又没有开灯,剧场里的光线很暗。我问题刚问出去,就看到他鼻尖上的汗珠,细细密密地慢慢地渗了出来。
       “那是,当然。”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大胆的盯着他,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看向别处。我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段柏文的话,我恐怕连正视他超过三秒的勇气都没有。爱情,就是“犯贱“的外衣而已。
我把放在口袋里许久的那瓶黑色玻璃瓶装的男香水拿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去,嗅了嗅,说:“香水?”
      “对,”我点头,说:“新年礼物。”
      “送我的?”他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来。
      一切都正中我下怀。我学着斯嘉丽的样子,抿着嘴,翘起嘴角,然后找了一张中间的椅子坐下,把脚翘起来,抱着双臂,下巴晗指着前方,柔声对他说:“那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个新年礼物呢?”
“肯。”他回答得很坚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你现在跑到舞台上面,大声地喊一句:‘于池子,我喜欢你!’吧。”
    计划实行地太顺利,以至于我连一点点挑战的快感都没有。我料定他一定会上台,如同料定成熟的苹果一定会掉到地上而不是天上。
    只是这个过程比我预想中的稍微要漫长了一些些,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前方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横刀,他走到了舞台上,双手放在肚子里,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紧张。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了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当做是话筒,用力地喊出了我规定的那一句话:
      于池子,我喜欢你。
      于池子,我喜欢你。
      于池子,我喜欢你。
      ……
      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他一共喊了七次,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深情并茂,一次比一次脸红脖子粗。
      我闭起眼睛。想像,如果是他,如果是他,那该有多么好。我想把那个变态的自己一脚踢到垃圾堆里去,但我没有,我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横刀下来,来我的身边。
      他跳下舞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脖子,慢慢地走近我。在我身边坐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高考我也想考复旦,你呢?”
      “你亲我一下吧。”我看着他。其实这时候我的心已经跳的飞快了,但是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不成功则成仁。学不会冒险,就永远不会有新的希望。
      我把眼睛再次闭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在这冰冷的空气里,那呼吸就像是烧开的开水壶壶嘴处,冒出的发烫的空气让欧文没有办法再安稳地坐下去。我等了很久,几乎觉得自己的上唇快被这空气烫出一道口子,他的嘴唇也没有覆盖上来。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离我很近,似乎只是零点一毫米的距离,我只能看到他褐色的瞳孔以及眼白上的少许血丝,还有白乎乎冒着白气的鼻孔。
    最后,我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还是不要这样了。”
      “你说什么?”我问他。
      他把椅子往远处一拉:“你看上去,比我还要害怕。我不想让你后悔。”
      我一把拉近他,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我主动献上我的吻。这一切早在我的心里排练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我一定要做到,一定要。我要把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双胞胎娃娃推到横刀的怀里!我决不可以输给斯嘉丽,让她看我的笑话。我要有足够的技能,才可以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可是,然而,我又一次可耻地败下阵来。
      我根本就做不来,就是这样。
      我放开横刀,把自己缩到座位上,沮丧极了。
      “我们,应该慢慢来。”他在一旁语无伦次地安慰我说,“真的不需要太急的,你看我们都没有准备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急了,是不是?”
      “你走吧。”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带你来的,我一定要带你走。”他说,“我陪你,不吵你。”
      “你走。”我装作生气的说,“我不要再看到你。”
      “不走!”他说。
      “滚!”我朝他大吼一声。他显然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依然没离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大声说:“你要真是这么介意,我可以的!”
      说完,他再次坐了下来,两手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
      那一瞬间,我绝望地想尖叫。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当即给了他一耳光。
      我从来都没打过人,我发誓这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被什么心魔控制了,由不得自己。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对不起,没想到他竟然抬起手来,左右开弓,猛打了自己好几下,然后他蹲下来抱着头,说:“我流氓,我真怂,都是我不对。”说完这些,他抬起头,诚恳的对我说:“你用那瓶防狼喷雾喷我一下,当做惩罚吧!”
      你瞧,这场私人话剧,高潮迭起,真是有模有样。
      可是我收获为零,一点都不快乐。

(10)
   她算可爱吗?你认真笑话
她清洗化妆,你应该会害怕
当你勾搭她,你想起我吗?
当你失了踪,我真想过杀死她
我不算做错吧?

这首名叫《杀死她》的歌,被我在MP3里反反复复播放无数遍。
我好怕我的“双胞胎”的力量渐渐微弱,只能用更多的力量来助长它。那个网站说得没错,人类最好的守护神就是你自己。全心全意的保护和热爱,也只有自己可以给自己。
可惜我醒悟得太迟,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一个星期之后的黄昏,期末考试来临之前,我拨开布告栏前攒动的人头,看到了五张处分通告:
除了我意料之中的斯嘉丽以外,还有两个高三的女生,一个高三的男生,最后一张上,竟然赫然写着段柏文的名字。
      我打了一个很结实的喷嚏,声音响亮,差点让我全身碎裂。我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经研究决定,给予段柏文同学严重警告处分”。
      没错,确实是段柏文!怎么搞的!
      我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仔细回忆我做那件事的经过,无论怎么回忆,都记得我是把那张他们拥抱的模模糊糊的照片抽出来了的。那个夜里十一点被我塞到河马办公室门下的厚厚的信封里,应该绝不会出现关于段柏文的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但心里却烧得慌,像患了某种疟疾。我飞奔回宿舍,到洗手间里用凉水冲脸,足足冲了有十分钟,我才掏出手机,用冰凉的手指给斯嘉丽打电话。
      她告诉我,她在女生宿舍的楼顶。
那里是严格规定不许去的地方,通往楼顶的铁门一向都锁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你在那里干吗?”我问她。
      她的语气听上去甚至心情还不错,“看风景呢。或者,你上来陪陪我?不过要小心哦,别被人看见。我偷了管理员的钥匙。”
      我深呼吸,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这才跑上楼。推开虚掩的铁门,一眼扫去,却发现楼顶上空空如也,我吓得浑身冒汗,正欲扑到楼顶边看个究竟,身后却有个软软的身体突然抱住了我说:“姑娘我在这里呢。”
      原来她躲在门后,怪不得我没看见!真有她的,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她,厉声问她:“很好玩吗?”
      她笑着说:“瞧你,胆真小。放心吧,我才不会做自杀那种蠢事。”
      “你没事吧?”我问。
“当然有。”她说,“不过想想也没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我说:“你说得对,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的。”
      “让我猜一猜,”她靠近我问,“我的元气小姐,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质问我的?”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好气。
      斯嘉丽叹口气说,“我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人家往河马的办公室写了一封长长的检举信,说我混酒吧,喝酒,还赌博。最夸张的是,信里还附上了我一堆特有腔调的照片,真是不承认都不行。可是我发誓,河马审我的时候,我谁都没出卖。是学校自己去‘算了’酒吧查的,真的跟我没关系,不过现在,我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那就是,其实他还是跟着你混酒吧,喝酒,赌博了,只是你没出卖他?”
      斯嘉丽眼珠一转说:“你家老段的事,难道你不清楚么,还来问我?”
      “不清楚。”我说,“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
      “那你还是自己问他吧。”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天对我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他不想说,还是尊重他比较好,元气小姐,你也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就像你去打针,也是一个秘密吗?”我站在她身后问。
      事到如今她还在跟我撒谎,我实在是气极了,不拆穿她不行。
      这招果然厉害,听我这么一说,她忽然转头看我,身子像被电打了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为诧异,语速飞快地问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这是我的秘密。”我说,“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不。”斯嘉丽想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说,“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会变得一钱不值,还有什么交换的必要呢。这件事给我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把它当成一个秘密的话。
     不管怎么说,她的话听上去很有哲理,一看落了下风,我赶紧换个话题:“这个处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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