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与尔解道袍 网络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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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师与尔解道袍 网络版完结-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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搁我肩上,左右动了动,找了个最贴合的角度靠了上去。
  
  “师父真……不愧是师父。”待这句话从方迤行嘴里出来时,已是略带了笑意的。
  
  说起来,之前似乎也有过一次,他用这样褒贬难辨的话来形容过我。
  我略微僵硬,本还想反驳,却又想着这种机会实在难得,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喜欢这种事情,怕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了。
  好比方迤行现在亲手抱住我,贴着我,我就发自内心地觉得满足极了,哪怕今夜不能睡觉,明日不能吃饭都愿意去交换,却又在看似极度满足的同时,深深感受到空虚,内心不自觉还想索取更多。
  
  脚尖垫得酸了,我干脆反抱回去,顺便在他背上摸了两把。
  
  方迤行一震,保持枕在我肩上的姿势道:“师父别摸……”
  
  我知道我知道,这招就叫欲拒还迎,我听潇潇说过。
  
  事实上,自从我从施子锌那里听说有关方迤行的“养鸟”理论后,方迤行对待我的态度也明显改变了,方才在厢房喂酒时,我可是在他大腿上摸了个够本的,他不是也没说什么?
  故而,现在方迤行叫我停手,我肯定不听他的。
  
  方迤行闷闷吸了两口气,沉声道,“师父别摸,迤行今夜可是喝了酒的……”说话时,我几乎能感到他的嘴唇就要贴上我的颈子,热气一个劲得直接喷到皮肤上,弄得我极度别扭。
  我来不及细究方迤行话里的意思,捂着颈子一把将他推远了些,大嚷道:“别闹了!痒死人了!”
  
  方迤行被我推得退了好几步,隔了距离抬首看我,半晌后无端笑了起来:“若是叫他人知道阆风执剑长老穿成这样,不知掌门会不会关师父紧闭。”
  
  我听到师兄名讳没由来抖了一下,不服气瞪着方迤行道:“师兄从来不罚为师,倒是迤行,方才大放厥词说要惩罚为师的人,是你不是?”
  
  我“怒瞪”方迤行,方迤行浅笑看着我,二人一时无言,不知过了多久,房内只余花火炸响动静。
  再后来,他唇边的笑慢慢散去,像是率先认输般垂了首,用手掌支着额头叹口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像是忍耐得很困难一般。
  
  直到这时,我才终于领会到方迤行的想法。我霎时欢乐蹦上前,弯腰自下探看方迤行躲闪的眼神,慢悠悠地说,“哪——种——眼——神?”
  
  这般弯腰姿势,再度顺利地叫方迤行的视线直接落在我胸前,我便看到了他眼里强压在理智下,暗自兴奋的光亮。
  我顺着他的打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浅笑反问:“喔——原来迤行喜欢这种型的。”
  
  他突然重重咳嗽了几声,赶紧撇开视线,略微尴尬道:“并非是喜欢这种衣服。”
  
  “原来不是喜欢这种衣服啊,”我拖长腔调,打量方迤行忽闪忽闪的长睫,道,“不是喜欢衣服,那就是喜欢……”
  
  “师父!”方迤行及时打断了我,像是生怕我会主动将后面那句话补全一般,半晌迟疑道,“师父,迤行有话想对师父说。”
  
  “急么?”
  
  方迤行一怔,像是完全没有料到我会选择搁置他。
  不顾他怔然,我自顾自去衣柜翻出一套还算正常的衣衫,指挥方迤行原地掉头,才开始宽衣解袍,“不急的话,等今夜我办完事再说。”
  
  ##
  
  明知方迤行有心事要对我讲,也明白那很有可能跟我心心念念的“养鸟理论”相关,我依旧选择以眼前刻不容缓的任务为先——盗宝。
  
  经过今夜,我再想从唐陆那里借到什么,根本是天方夜谭,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执行自力更生的备选方案了。
  唐陆大概料定今夜我会和方迤行在花楼“风流快活”,我干脆将计就计攻他一个不备。
  
  与方迤行火速同回唐府,我揣好白日小徒弟寻回来的物件,独自朝唐府祠堂出发。
  临走前方迤行似乎想开口要求与我同去,但此事机密,出动的人越少才越安全,我便执意将他留在了房里。
  
  坐落在府西的祠堂并不好找,但好歹我上次尾随唐昕来过,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蹑手蹑脚窜进门去,扑面而来是浓厚的檀香味,放看眼去,供桌上七十七盏莲花灯整齐摆在,灯油满,焰心长,一看就知日日有专门人上香添油,照看得甚为仔细。
  
  高高祭台上摆着两张牌位,黑楠木,金漆字。
  我是来做贼的,就算看上去正义凛然,也摆脱不了那一点心虚,更在看见牌位后赶紧合掌念了念“莫怪莫怪”。
  
  也是直到今夜,我才清楚地跟方迤行道明师兄让我们来借的物件,究竟是什么。
  唐门有一祖传上古秘宝,名曰养魂灯,自从唐陆正妻去世后,这秘宝就一直被供在唐府祠堂,唐陆亡妻牌位之前。
  
  养魂灯虽是上古秘宝,但对于缺乏法力、不通法术的人而言,不过是件摆设,我想横竖也不会少唐府一块肉,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想法,我打算暂借一下。
  
  却是在这关键时候,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小芙还真是个大忙人。前脚刚在花楼里唱完曲,后脚就来唐府祠堂盗窃。我该不该说你们阆风也太不把唐门放眼里了呢?”
  
  临到这时,我反而不再惊慌失措,像是对峙已久的宿敌最后拼尽全力的一战,胜败就在于此。
  
  “六六,你知道我这次是特地为了养魂灯而来的。”
  
  唐陆似乎因为我这样的称呼怔了一下,随即又轻佻起来:“怎么?你要我就要给你?你可知养魂灯是唐门不二秘宝?更何况还供在我唐某人亡妻面前,你想就这么‘拿’走,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我知道这样做对不住你,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六六,养魂灯……我必须借走一用。”
  
  不知是不是我沉重的神色让唐陆窥出什么端倪,他眯着眼打量了我好一阵,突然甩袖道:“我算是知道了,这事,肯定跟你的好徒弟脱不了干系。为什么偏偏就是他?我就从没看过你能对一个人上心成那样!”
  
  我不否定唐陆的猜测,诚恳道:“的确是,却也不完全。六六,我如今就要你一句话,这养魂灯,究竟借是不借?”
  
  唐陆因为我单纯的威胁再度笑了起来,却在夜晚显得格外渗人,尤其他还穿着一身艳红长袍:“借又如何,不借,又如何?”
  
  “不借的话,我只能使出杀手锏了。”我亦沉声答道。
  
  “你?杀手锏?”唐陆突然大笑,捧腹不止,但这样的欢畅,很快在我当着他的面重重拉开衣衫前襟,将上身赤□在他面前后戛然而止。
  
  我迎着月光,唐陆则背光,相信以这样的站位,只一瞬也能让他看得十分清楚。
  
  “怎么样?看你也看了,这下可以借给我了么?”
  
  唐陆僵住的面上半晌后才有了点反应,一副 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扭开头咬牙道:“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放你出蜀地!就算是将你绑在唐府也好!”
  
  我苦笑了几声,重新将衣襟整理好,缓和口气对他道:“六六这么说,应是答应了暂借养魂灯一事了吧?”
  
  “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唐陆尖尖的下巴朝祭台扬了扬,那里摆着长竹筒造型的“养魂灯”,“明明都偷天换日过了,又跑来征询我的意见?以为摆那么个假玩意儿在那儿,我会看不出?”
  
  我讪笑,摸了摸长袖夹层里事先调包的养魂灯:“朋友一场,我总归要得了你的允许再拿,而这个赝品,不过是为你向唐府人做个交代。待我用完后,一定火速完璧归赵,施芙说到做到。”
  
  唐陆冷着脸,不再与我搭话了。
  
  眼见大搞成功,我正欲告退,却在将将走出祠堂后,被身后的唐陆追了上来。
  
  他匆匆赶了几步,并不靠得太近,夜风送来他清晰的问话:“养魂灯如今也借给你了,我该是有资格问你一个问题吧?”
  
  我回头,见唐陆立在竹林一侧,整个人被完全罩在树影之下,难辨真假,唯有眼中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正经。
  
  “你我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我摸了摸鼻子,只因从他亡妻牌位前顺走养魂灯一事,颇有些心虚。
  
  “好。那我便问你,五年前我寄信相邀,你缘何没来?”唐陆顿了顿,似是忆起心酸往事,封存了五年的委屈如陈年老醋,那种语调只一听便让人心酸,“不来也就罢了,我也明白这种事带不了勉强……只是为何偏偏还在我成亲当日出现在酒席之上?小芙,你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是真的变少了啦。
不要这样嘛,不要霸王嘛,满地打滚就温暖!




37

37、养的是狼不是羊(五) 。。。 
 
 
  章③⑦
  
  我想起来了。
  
  五年前,差不多也是现在这个季节,我在回蜀地的途中接到了六六的信。
  
  内容很短,信开头本该有的寒暄问候都没有,只开门见山问我最近能否亲自回蜀地一趟。
  三折信笺展开,大片留白下只有这么短短一行墨迹,却没由来地使得那人落笔时的焦灼成功跃然纸上。
  
  我略有不解,却想着我人既然已在路上了,不过多时便会见着,若六六真有事要与我私下商榷,到时再细细问他想来也不迟,于是便在回信里写下“不日则归”。
  
  路上不曾耽搁,眼见就要入蜀境,而六六却像完全等不及了一般,不过五六日后,第二封信转眼接踵而至。
  
  彼时我与方迤行正在重城城郊吃野味,手里抓着烤得满是油的兔腿,啃得好不畅快,一声尖啸由远及近,却是唐门专送暗信的哨鹰在头顶盘旋低飞。
  
  方迤行从哨鹰腿上解下秘信,迟疑看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油兮兮的手掌,而后道:“你拆吧,念给师父听。”
  
  方迤行那时跟了我快两年,对我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得了命后不好怠慢,旋即展信朗读。
  
  他扫了信纸一眼,抬眉看我,见我表情无异,才开始道:“……小芙,我本该静心候你归来再与你当面道清,怎料时不待人,故而不得不以笔替之……”
  
  六六从来不是性急的人,这次反常的迫不及待着实让我嗅出点不同,能叫他说出这样的话,定不会是普通事……
  莫非是唐门内斗?
  
  我胡乱擦了手,朝方迤行摆了摆,大徒弟嘘了声,心有灵犀将信送了过来。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知从哪里突然吹来一股邪风,我接信的手一颤,迷眼间信就被吹跑了,还就不偏不倚地,恰恰落到烤完兔腿、还未熄灭的火堆上。
  
  几乎就是瞬间,未来得及读的家书化作了一层灰烬。
  
  我始料不及,僵了片刻后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迤行,方才你可看到那信中都说了些什么?”
  
  方迤行低眉顺眼,平静答:“迤行不曾看清。”
  
  就因为这个乌龙,信上内容成了永远的秘密,而待我入得蜀地后,重城满大街小巷已经在热烈讨论唐门少主和武林盟主闺秀结姻的事。
  
  初听这个消息,我并无多少惊讶。 尽管我自小把六六当女娃儿看,但不代表别人也会这么认为。
  经由这个我继而联想,六六那信上提及的,大抵跟这门亲事是脱不了干系的。
  大门大户,自然不比施姑娘我孑然一人,即便六六心向自由,却也因为家门而身不由己,两相权益,自然必须做出抉择。
  
  我想六六正值大婚,期间自然不便被搅,再有这事眼见已是板上钉钉了,我再去寻他只会给他添堵,故而回到重城后,我刻意隐藏了行踪,短短呆了几日,意外地收了施子锌做小徒弟后,就继续踏上了旅程。
  再未过多久,这件事就彻底被抛到了脑后。
  
  直到五年后的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之前错得有多么离谱。
  
  唐陆他并非是在信中向我抱怨、唠叨甚至请教,是否该以身为筹去联姻,而是根本约了我想一道私奔。
  
  眼下,等待我作答的唐陆表情很复杂,复杂至极,几乎让我觉得陌生。
  我前后一回忆,只觉得这个乌龙摆得实在有点大——等了五年的谜底竟是这般可笑,我想任谁,大抵都接受不了吧。
  
  可我并不想对他撒谎。
  
  “实话实说,那时那信……我刚看一开头,结果叫风一吹,落到火里就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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