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待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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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芳华-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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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南宫萧诺决定了!她以后再也不会和皆空说话!哼,反正她觉得自己一遇见和尚就没好事,现在想想,这皆空拿着根儿棍子挡在那什么李林的身前,看起来好像是帮了自己,其实是害了自己吧?

    照理说,无论在哪儿也绝对没有在这子桑山庄那俩妖邪姐弟眼皮子地下呆着更悲惨、倒霉的事儿了吧?

    越想,萧诺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那可不啊!要是被送到了拿什么楼主的手里,说不定自己还能有机会逃跑,可呆在这偌大的子桑山庄,她挪一步都指不定多少人看着呢!

    哼,亏得刚才她还觉得皆空是好人,原来,他不过是个表里不一的大坏蛋!

    只是,萧诺那张嘴别说别人了,就连她自己也管不住啊!那绝对不是说闭嘴就可以闭嘴了的……

    于是,刷毛刷的百无聊赖,恨不得直接把面前的肥猪剁来吃了的萧诺,下一刻便又唧咕出声了:“我说你一个大和尚,没事儿跑来给人家大魔头当门客,是想着每日念佛经祈祷着魔头改邪归正呢?”

    呸呸!她怎么又和皆空说话了,失口、失口!她发誓,她要是在多说一句,立刻!她就去投胎转世!

    “唉……”皆空轻叹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阿弥陀佛,若真是如此,贫僧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又有谁可留?只是如今,贫僧身中蛊毒,同系她人命,尘缘未了,就算是离开,也是归不得风谷的。”

    普天之下,芸芸众生,相遇便是有缘,如若有债未还、有结未解,即使他苦修一生,怕也悟不得佛家真谛,真是命,也是上天给予他们的历练。

    皆空说的那一堆话,萧诺其实没多大兴趣听,不过,其中两个字倒真入了她的耳,使得方才还发了誓绝,不会再与和尚说一句话的人立刻破了誓:“蛊毒?什么蛊?”

    说到解蛊,萧诺向来信心满满,这么多年,她还没遇见什么能难得到她的呢!

    “不知。”皆空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咧开一抹苦涩笑容:“贫僧命格已经与那子桑小姐缚在了一起。”

    蛊,于中原,流传不广,故而懂蛊之人,也不多、不精。

    至于风谷,虽然早已被世人传的神乎其神,但实际上,这蛊毒一事,也是毫不精通的。

    他也曾想过引出体内的蛊,可奈何找不到方法,早听闻蛊疆擅长此道,奈何,一是子桑函珞绝不会轻易让他解了此蛊;二是蛊疆之人已于二十年前消失于江湖之上;三是蛊疆所处之位,终年瘴气环绕,若无熟知道路之人,万万进不得。

    “哦?”闻言,萧诺抓着刷子的小手一顿,额头微微蹙起,似乎在思考着皆空所中的究竟是何种蛊毒,可惜,如今的她刚刚掌控了这身子不久,也未曾用精血育蛊,遂而无法感知。

    皆空提起地上的桶,将部份水倒在水槽中,目光注视着倾泻而下的水流,原本清朗的嗓音多了几分沙哑:“不知女施主是何时见到我师兄的?”

    风谷地处偏僻的大雪山之中,又有天然幻阵遮掩,如若无人带路基本没有找到的可能。

    “现在是明晟帝几年了?”明晟帝乃是当世最强国夏京的帝王,而子桑山庄,则正是在夏京国境内。

    夏京水土富饶,乃属平原之地,却又有几座闻名遐迩的雪山,其中以雪葬山最为出名。传说乃是万名为修建夏京皇宫、以及长城而死的无数尸体堆积而成,死者亲人终日守在那坟场,日夜啼哭,天寒,泪水落在地上,凝结成了冰,后天见尤怜,遂而以雪埋葬那些尸体。

    夏京位于四国之首,南启与黎昕世代交好,皇家代代联姻、血脉错综复杂,虽然弱势与夏京,但却也足以威慑夏京,让他不敢轻易起了侵略之心。

    至于北舒,在四国之中较为例外,其帝位并非世袭,而是能者居之,然,朝中派系多支,常常各执一理陷入内乱之中。但如若有外敌入侵,举国上下却异常团结、全国皆兵,这也是为何,最弱的北舒迟迟没被灭国的原因。

    “明晟帝五年。”皆空将帕子丢尽另一个水桶里,随意搓了搓,而后又开始抹起栏杆来。

    “明晟帝五年……”萧诺轻声嘀咕一句:“原来才过了一年多……”

    片刻,萧诺站起身,想了想,又伸手扯了扯皆空的衣服:“我们做个交易吧!”

    
 


且待芳华 正文 第011章 两人交易达成
    其实,南宫萧诺想的倒是很好,自己对于蛊毒还是有十足把握的,自己帮皆空解了蛊,他只需帮自己离开这里。只是可惜,事实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简单。

    皆空的一席话,将她的满腔热情浇了个透。

    “交易?小僧不认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跟姑娘做交易的。”在皆空想来,他一无所有,无论吃、穿、住、行,用的都是子桑函珞的。

    “怎么没有啊,对于蛊,本姑娘还是略知一二的,我帮你解了蛊,你只需帮我离开这里,怎么样?这交易划算吧?”萧诺眨巴着双眸,猪毛也不刷了,干脆环抱双臂靠在栏杆上,笑盈盈地看着皆空,就等着他点头呢。

    可惜,皆空的举动让她失望了。

    只见皆空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清浅地说道:“女施主,不是小僧不帮你,而是小僧帮不了你,莫说是送你离开了,就算是小僧自己,若不是跟着子桑小姐也是不得出去的。”

    一句话说来,就是皆空和南宫萧诺一样,都是阶下囚,只是人家大和尚待遇好那么些,好吃好穿好住……

    “……”萧诺无语了,难道是天要亡她?

    “不知女施主何时见过我师兄。”顿了顿,皆空脸色复杂地说道:“据小僧所知,南宫小姐鲜少离开绛离宫。”

    不是皆空八卦,而是当初子桑函珞调查害她险些死掉的南宫萧诺时,他刚好在一边儿,而且还在伺候那只欺软怕硬的白狐。

    “南宫小姐?”真正的南宫小姐生前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光凭着那点儿七零八落的记忆,她还真弄不清楚,不过想到皆空的身份,她也没打算对他隐瞒:“皆空啊,告诉你个秘密,我不是南宫萧诺。”

    “嗯?”皆空一愣,险些没弄明白这话是何含义。

    “本姑娘原名‘宿卿雅’,原是蛊疆人士,奈何天妒我这等天才,不幸英年早逝,却寻不到投胎路。本姑娘一介孤魂野鬼在世间兜兜转转飘荡数十年才寄体在了谷冰茗身体里,谷冰茗你认识吧?而后,为了成全谷冰茗和安公子,本姑娘不惧生死,与风妤兮姑娘一同去了风谷。”说到这里,萧诺换上了一副咬牙切齿的神色,恶狠狠地说道:“后来皆休告诉我,本姑娘中了诅咒,只需消除诅咒就可以去投胎转世,可是,很明显!失败了!臭骗子!臭和尚!”

    越说越激动的萧诺没有发现,站在他对面的皆空已经一脸抽搐地埋下了头继续手中的活了。

    对于萧诺口中所言,他还是信的,自家师兄皆休已经近二十年未曾入世了,何况,对于南宫萧诺这样的情况,他以前也曾听说过。

    南宫萧诺转头发现皆空压根没在听自己说话,更是怒火中烧,一把攥起皆空的领子,怒吼道:“喂!皆空!秃驴!都是你师兄把本姑娘害得沦落到这般田地的,你说,你是不是该负责!”

    “女施主何出此言……”皆空被萧诺摇晃的头晕眼花,费了好大的力才从她手里解放出来。

    “哼!皆休说保证本姑娘能去投胎,结果呢?结果跑到了南宫萧诺身体里,这也就算了,可是本姑娘凭什么要替这犯了错的女人顶罪啊?啊?你说啊!?”显然,某人是已经陷入了抓狂境界。

    这要是换了别的人,只需将眼前的女人当成疯子便可,可偏偏皆空老实啊!一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风谷的错?

    于是,下一刻,皆空应下了一个让他后悔莫及的交易:“这样吧,你帮我解了蛊毒,我寻找方法帮你解了那蛊毒,好让你早日去投胎。”

    “……”萧诺霎那冷静了下来,却并非在思考这交易的可行性,而是在想:这该死的皆空其实是在诅咒自己早点儿去死?

    唉……

    罢了罢了,就算是死了,怕也好过在这鬼地方忍受子桑函煜时不时的怒火与折磨吧?

    “话说回来。”冷静下来的南宫萧诺突然想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向来憋不住事的她当即就拉住了皆空的袖子,邪笑着问道:“说说,那子桑函珞到底是吃什么吃撑了,居然将自己的命格跟一个和尚绑在一起?”

    所谓命格束缚在一起,实际上,就是施蛊方用特殊的方法喂养蛊虫,在融两者精血,将蛊虫置入被施蛊者体内,将二人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据萧诺所知,有如此效果的蛊虫,普天之下不过五种,但每一种都是世间珍稀之物,要引出蛊虫也极为困难。

    皆空不说话,只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唇角也流露出苦涩笑意。

    忽,萧诺朝着皆空翻了个白眼,这闷和尚,也不知道哪儿好,居然能让子桑函珞舍得用那般珍贵的东西。

    皆空拿过刷子,轻轻刷了两下猪毛,脚下没留神一下踹到了剩下的半桶脏水。

    水桶边上就站在南宫萧诺,萧诺正纠结着呢,也没留意,待那木桶砸到了脚上,冰冷的水侵入了薄薄的、还有个小破洞的绣花鞋里时,才醒悟过来……

    愣愣地看着脏兮兮的黑鞋子,萧诺很没骨气地大声哭嚷了起来:“你要冷死我啊!”

    就在皆空张嘴正打算在说些什么时,突然听见子桑函煜冰冷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既然二位如此有闲心,不妨连着马厩一起打扫了吧。”

    “什么!?”萧诺一惊,横眉怒视子桑函煜,奈何对方看都懒得看他,直接从面前穿梭而过。

    说来也是萧诺倒霉,若是老老实实干活,子桑函煜也犯不着故意折磨她,可她却偏偏在人家大少爷恰巧路过时,来了剩堪比杀猪叫的惨嚎,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家关注呢吗?

    所以说呀,这马厩之旅,也是去定了的!

    
 


且待芳华 正文 第012章 谁拆了她的墙
    好冷!

    这是正不停颤栗中的南宫萧诺此刻唯一的感觉。

    瑟缩在角落里,努力蜷紧身子,手臂牢牢搂着自己的双腿,萧诺将头深深地埋在双膝间。

    忽而,她猛然仰起头,抬手想要掩住口鼻,无奈在手尚未到位时就猛然一声:“阿嚏!”

    南宫萧诺揉了揉冻得红彤彤的鼻尖,还是痒痒的。完了完了,肯定是风寒了!这么冷的天……

    仰头看了眼那压根没有糊上纸的窗户,窗外依旧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飞扬,飘飘洒洒,若是往年,萧诺兴许还会有那么几分性质赏赏雪景、感受感受童年时代的美好。

    可如今,她除了饥寒交迫以外,就只剩下欲哭无泪了……

    这子桑世家也太抠门了吧!到底把她当什么了?下人?可为啥就算是扫茅房的下人待遇都比她好的多?臭是臭了点儿,但至少人家扫了一天茅房下来,一日三餐那是吃的个饱饱的,晚上还能睡上暖乎乎的被窝吧?

    可看看她睡的这地方!这还是人能呆的地方吗?怕就是小猫小狗都嫌弃吧!她都懒的思考风这么大,是不是因为窗户有缝,漏风的问题了,因为人家压根没用纸糊上。好吧,你说不糊就不糊了,可为啥她正面对着的那面墙直接破了个大洞?房顶还塌下来了一部分?看那鹅毛大雪飞飞洒洒,好不逍遥自在,不一会儿,就把她这可怜的屋子镀上了一层冰……

    关于萧诺为什么能将自己的待遇和那扫茅房的小哥的待遇进行如此精准的对比,还是经过她忍着腹痛,问了将尽半个时辰的路,却没有一个人肯告诉她,在她终于打算放弃寻找茅厕,随意找个地方扯开那条(屁)股上破了个小洞的油菜色裤子时,循着那第一次觉得无比惊艳的臭味才找到的答案……

    如此……在解决了生理问题之后,萧诺觉得自己的内心更痛苦了……

    她不是下人,她是罪人?她千不该万不该继得罪了子桑函煜之后,又可怜兮兮地得罪了子桑函珞那个老妖妇。可他们咋就不想想呢?要是直接把自己就这么冻死了,以后谁还给他们折磨去?

    总而言之,其实南宫萧诺是宁愿被人家变着法儿的折磨,也不想忍受这饥寒交迫……

    现在,萧诺很后悔,为什么白天刷了一天的猪毛,咒了子桑函煜和子桑函珞两姐弟吃下一整头猪,偏偏就忘了诅咒自己也吃下去一头?

    要知道,做个撑死鬼绝对比做个饿死鬼要好看的多啊!撑死鬼顶多就肚子大一点儿,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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