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尘寰- 第87部分

　　　　踏万里河山，过几度河流，披荆斩棘，除魔卫道。

　　　　“我以我身筑壁台，我以我血灭劫火，……”

　　　　“五蕴皆空，诸空法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以万世轮回之躯，成就一世缚魔，永镇混沌。封！”

　　　　……

　　　　记忆片断如潮水般涌来，幸亏大师护住小石头清台一点英明，才没有让这些记忆把小石头的精神海击溃。

　　　　时间仿佛在此刻停止，亘古万年！

　　　　坐在地上的大师擦掉头上的汗球，神情从来未有过的紧张。其他的人都已经彻底地楞在了原地，他们刚才看到了什么？是梦境吗？是虚幻吗？

　　　　“云山秃头，我们又见面了啊！”待金光散尽，小石头身躯笔直地站在原地，腰背挺直，双肩消瘦，但浑身上下充满力量，一座山压在身上恐怕也不会把挺直的腰压弯，一双眼睛金光闪闪似明星，面孔峥嵘尤如出水之蛟，入林之虎。

　　　　“是啊，又见面了！哈哈！”云山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小石头，不由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角竟然流出泪水来了。

　　　　无数年的兄弟之情慢慢升腾，无数个画面在重合，小石头的眼角也开始慢慢地温润了。奈何自己的这些记忆并不完整，无法把自己的伟岸一生拼凑起来。

　　　　“小石头？”彩云惹有所思看着眼前熟悉的身影，身上独有的睥睨天下，不服输的气质，这才是和自己朝夕相处的人。

　　　　“彩儿，好久不见！”石中正转身回头，金黄的眸子立时就变得清澈无比，点点柔情，片片蜜意从一对星眸当中散发出来。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等你已经数万年了！”彩云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扑在了小石头的身上痛哭起来。小石头任由彩云在自己的身上痛哭，脑子恢复清明之后，他便知晓万世轮回，自己受过多少罪，吃过多少苦，挨过多少打，受过多少伤，都是彩云费心尽力为自己救治。

　　　　万年前眼前的明眸佳人陪自己肆意纵横，两根乌金镔铁刀威慑四方。却甘愿万世守护轮回，只为这一天的到来。

　　　　三人站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大肆放纵着自己，诉说着十几万年以来的相守，相知。

　　　　“呀！啊！”三人正聊性正浓的时候，只见小石头双手抚着额头，面红耳赤，头痛欲裂。

　　　　“小石头！”数人异口同声地叫道，石溥阳和上官文华也紧走几步来到了小石头的身边。

　　　　“秃子！怎么回事？”彩云一声娇喝，凤目圆睁，气势汹汹瞅着云山。

　　　　云山什么话也没有说，从手中再次翻飞出一阵金光，把小石头给包裹起来。璀璨的金光自云山的脑后升起来，又见小人抱着一颗珠子，进入到小石头的身体里面。

　　　　看到如此模样，彩云手握着五彩匹练，一对杏眼怒视着周围所有的人，生怕有人打扰。只是彩云太瞧得起眼前这些人了，个个都木鸡一般看着眼前，痴了，傻了，呆了。

　　　　那小人是什么？元神吗？那珠子是什么？舍利吗？这些不都是在传说当中才存在的东西吗？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四大公子一个个眼睛都瞪得跟鸡蛋一般，满脸的不可思议。

　　　　石家两位长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感受到云山和石中正身上所散发出来慑人之威，站在原地动也不曾动过。

　　　　“妈的，累死老道了。”云山把小人和珠子又给收了回来，外人都能看得出来，小人经过两次离体已经萎靡不振，蔫头蔫脑的，怀里捧着的珠子也好像有万斤重一般，就连本晶莹白玉玲珑的珠子也变得黯淡无光了。

　　　　“靠，阿弥陀佛，老道又犯了恶口之戒了。”云山如水洗了一般，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小石头，小石头！”

　　　　石溥阳，上官文华和彩儿都集中到了小石头的身边，轻声地呼唤着。

　　　　“我晕，你们也不来关心一下我，你看他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像是有事的样子吗？”云山从在地上，喘息慢慢地平静，只是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像是扑了一层白面一般。

　　　　“想当年，小石头救过你那么多次，你救他一次又怎么了？”彩云回过头来，没有好气地冲着云山说道，说完又回头，聚精会神地看着小石头。

　　　　得了，自己也就是这个命了，没有关心没人疼，还是自己想想自己吧。云山慢慢起身盘膝而坐，聚集灵气修复已身。

　　　　“爹，娘，彩云。”小石头再一次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时刻陪着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不由地轻声呼唤起来。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无敌于天下，自命不凡的气势，如一个普通的凡人一般。

　　　　“小石头！”彩云惊呼一声，刚才熟悉的那种感觉怎么又没有了？回头愤慨地看着云山，只见他正处于运功的紧要时刻，娇怒的样子，还是那么的可爱。

　　　　“这个秃子是谁啊？”小石头如无事人一般从地上站起身来，指着盘膝而坐的云山。

　　　　“你……”彩云看着小石头茫然的眼神，莫不是又重新回到了浑浑噩噩的日子吗？不对啊，看他清明的眼神已经清醒过来了，怎么会不认识云山了呢？
第三章　四大公子
　　　　“好漂亮！还有青蛇，白猫，小鸟，那里还有一只乌龟！”看到房间里发生的这一切，小石头显得十分的茫然，痴痴傻傻地指着四象幻影轻轻地说道。

　　　　金、木、水、火，四属性在房间里面急速聚集，显得能量十分的混乱，暴烈，只怕一个不小心，房顶就得给炸了开来。

　　　　双臂在身前来回地划动着，双手自然虚开，在自己的胸前画过一道大大的圆圈，如封似闭。石溥阳不断地重复着这个动作，慢慢地双手之间腾起一团灰雾。随着双手划动的越来越快速，灰雾变得黑白分明，如一对阴阳鱼如实质般在自己的胸前。

　　　　“轰！”

　　　　一道耀眼的光芒在房间里面闪亮了起来，把夜晚亮成了白昼，巨大的轰鸣声，如炸雷响在耳边。整个石家的玻璃都被声浪给震碎了，当事人就更不用说了。

　　　　石溥阳双腿陷落地面及膝盖，双臂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衣物遮体，血肉模糊，胸前一片的狼藉，血肉翻飞，疮痍满目。

　　　　上官文华和小石头也都倒在了地上，从嘴里，眼里，鼻子里，耳朵里面不断地冒着血水，上官文华已经昏迷过去了，只有小石头还在眨着浑噩的眼睛。

　　　　“嗖！嗖！”阵阵的破空声由远及近，道道黑漆漆的身影围在了院落旁边。

　　　　“噗！”一道鲜血由石溥阳口中急射而出，身体顿时萎靡了很多。

　　　　相观四大公子，却像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风度翩翩，仪态万千。四人对视一笑，鬼胎暗伏。

　　　　“何人欺我石家？”两道身影如同飞翔的大鸟一般，从后山急速地飞驰而来，人未至，声先到。

　　　　“啪！”两个包裹在黑色衣服，看不出任何的面目，突兀地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从他们的声音上听起来十分的苍老，看上去都十分的佝偻。

　　　　“长老！”石溥阳低低地唤了一声，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

　　　　“欺人太甚！”一只枯黄的手掌如老松树皮一般从肥大的衣袖里面伸了出来，拍向四大公子。另一位老人则是跃到石溥阳的身体，手上一团青光轻轻地按在了石溥阳的胸口。

　　　　“慢着，这是四大家族的公子！刚才可是他自己提出来的！”阿福还真是有只狗样，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跳出来咬人。

　　　　“四大家族？”想要动手的老人，手停在了半空当中，很是难为。恐怕自己这一手拍下去，明天石家就看不到了。

　　　　“四大家族？那你们就可以这么肆意妄为吗？大哥，溥阳让他们废了！”检查石溥阳身体的老人冲着要拍人的老人大吼道。

　　　　“无量天尊，善哉，善哉！”忽然之间一个悠远似亘古，信若从天际边传过来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听在心里，让人感觉到一阵阵的清明，心里面的抑郁之气顿时也消散了很多，有种立时皈依的冲动。

　　　　所有的人头发都竖起来了，脑皮一阵阵的发炸，只闻人语未见人面。又是道称，又是佛语，还让人生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阿弥陀佛，老道又来晚了！”忽然之间，众人的眼前就出现了一个身影，不知道他是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他何时而来，就如同他原本就站在这里一般。

　　　　来人锃亮的光头上面有着九个戒点，璀璨生辉，双耳垂肩，脑后似乎隐隐有彩光浮现。手拿一只麈尾拂尘，掿在左臂处，左手捏道家手印，身着破破烂烂的一身衣服，看不出来是道装还是佛衣，赤脚光腿。

　　　　细细打量见眼前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人，宽阔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眉毛带着慈祥，双眼如星辰坠落，玉面皓齿。好一副可人的模样，貌似潘玉胜宋安，只可惜生为男儿身。仿佛融入这天地之间，一身修为不可测。

　　　　“大师！”看到眼前的这一位，石溥阳惊呼一声，脸色变得红润了起来，仿佛漆黑的夜晚看到天亮的曙光一般，头一歪就昏了过去。

　　　　这就是十八年的那一位大师？两位长老目瞪口呆地盯着来人，虽然身上的衣服打扮看上去就如同是乞丐般，但身上流露出脱俗的气质却是谁也模仿不出来的。

　　　　“这些年来，你过得可好！”来人谁都没有看，径直把视线投向了石中正，仿佛小石头才是他最感兴趣的。

　　　　“什么狗屁大师啊！剃着一个光头，拿着一把拂尘，就敢称大师啊？和尚不像是和尚，道士不像是道士！”阿福没头没脑地说道，话还没有说完“啪”一声，后脑勺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阿福一脸委屈地回过头，“少爷！”“啪！”又是一记耳光。

　　　　“还请大师见谅！”东方云飞拱手向大师道歉。

　　　　惊得阿福眼睛都快要掉到地上来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东方云飞向人道歉呢，还是如此邋遢的一个人。

　　　　刚才东方云飞偷偷地神识外放，想要看看这到底是一位什么高人，却哪里知道明明是在眼里的人，放出神识后，那个位置却空无一物。

　　　　“嘿嘿，嘿嘿，我，好着呢，有爹娘，有彩儿，当然好了。”小石头一咧嘴就傻笑了起来。

　　　　“呵呵，好即是好！”大师拈花一笑，似天地间最美的鲜花盛开，如沐春风，温馨弥漫。

　　　　“嘿嘿，嘿嘿”小石头看到大师笑，也在咧着嘴傻笑，一脸的痴呆，虽然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个人，但是自己却感觉到这人对自己很重要，有着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很是亲切。

　　　　“小石头哥哥！”一声娇呼带着惊恐从院子外面传了进来，接着一道娇小瘦弱的身影从外面飞奔而来。

　　　　“彩儿！”小石头的嘴角又勾了起来，眼睛仿佛也清澈了很多，化作片片柔情密意。

　　　　进入众人眼前的是一个精致少女，十五六岁的年纪，细腻的鹅卵蛋脸庞，娇嫩如初生般的婴儿，灵动的眼眸好似会说话一般晶莹剔透。尖挺的鼻梁，小巧的鼻子，薄薄的樱桃小嘴。此女不应凡间现，梦里天女亦逊色。

　　　　只是苍白的脸庞，好像大病未愈，柔若无骨的身段，更增几份病态的美人感。

　　　　“好一个美人啊，要是得来之后，自己就算是减寿十年也乐意啊！”

　　　　“平生再无所求了，有了此女，以后我还去什么花街柳花巷啊！”

　　　　四大公子各自都心怀鬼胎，一双双眼睛全都*裸充满肉欲地盯着彩云，好像是能把彩云身上的衣服给扒掉一般。嘴角流出来的口水比起痴呆的小石头还要多，都能拉成丝了。

　　　　“你这个秃子，怎么现在才来啊？”待彩云走到小石头的身边把小石头扶起来之后，对着眼前的大师径直说道，听她的口气，带着几分责怪，几分不满。

　　　　“早来也是来，晚来也是来！”大师冲着彩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眉开眼笑。

　　　　“少讲这些废话！”彩云根本就不搭理大师，站定在石中正身边，他就是她的世界，她的全部。

　　　　这是什么情况啊？屋子里面所有人都快要惊掉大牙了，大师功夫深不可测，出世仙人风范，却让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给骂了。而且大师还一点生气的样子也没有，修养真好啊！

　　　　看到石溥阳气若游丝，大师手一抬，金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