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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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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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玉姑娘,少爷让您把之前那两人带过去见他。”一名下人远远唤了,说完便转身去了别处。

“哎!”雅玉顺口应了,上下打量起狼吞虎咽的二人来,嘴里嘀咕,“今个儿也真稀罕……”

在雅玉的催促下,二人扒完最后一口饭,抹了抹嘴,跟着她去了凌修的屋子。

凌修侧卧在软榻上,看雅玉领着二人进来,微微偏过头,示意身侧的丫鬟将他扶起。

丫鬟扶着凌修坐起,给他枕好垫子,退到一旁。

凌修依在软榻上,深深地看了站在门口的二人一眼,侧目对两名丫鬟说:“雅茗、雅玉,这大雨天儿的,你们陪着我出府淋得一身,我也怪心疼的。我看这二人好手好脚的,待我问问,若是可以,就留下来,往后让他们陪我去南郊吧。你们下去把衣衫换了,莫要染了风寒。”

两名丫鬟看看乞丐,又看看凌修,有些犹豫。

凌修张口又要说话,却又是两声咳嗽,两名丫鬟抢步上前给他抚胸缓气,看他瞪来,这才咬着唇,退了下去。

看丫鬟们走远了,凌修才开口:“说吧,你们来凌府有何目的?”

两名乞丐茫然的抬头,惶然摆手:“没……没有什么目的啊!少爷,咱们是流民,这下大雨,没处藏身,见贵府檐边儿宽,就想着把雨躲过,可没有什么歪念头啊!”

“虽然你们身上的衣物都很破烂,可那料子却是印了暗纹的青布。”凌修摇头叹了口气,“纵然你们细心,染了淤泥在身,可留心一些,还是能看出。我大致能猜到是何人派你们来的,这才让你们进府换了衣物。你们若是需要帮忙,就快些说,我时间可不多!”

“少爷,您说的什么啊,咱们……没懂。”两名乞丐对视一眼,齐声道。

“在这府里,若是没人帮忙,你们是见不到我爷爷的!”凌修抬眼看了看门外,面色严肃起来。

年长那名乞丐猛地抬头,直直地看着凌修的双眼,片刻后与另一名乞丐交换个眼色。二人一起抬步,走到凌修身前,低声道:“既然你看穿了咱们,那咱们也不再隐瞒。不错,我们是受人之托,有急事要见凌老将军。你若有心,还请搭个手,至于其他,别问,问了咱们也不会说!”

“现在,想要见到我爷爷,不是那么容易!你们先跟在我身边,此事,我来安排。”凌修快速说完,又是一眼望屋外看去,脸色一变,冲二人一挑眉,拔高了音量,“既然你二人有些拳脚功夫,又无处落脚,那就留下来伺候本少爷!现在,一边儿呆着去。”

二人惊讶地看着凌修,嘴里却顺口接道:“是,多谢少爷收留!”退到门边儿站好。

只片刻,雅玉便端着碗药到了门前,探头往内一瞅,轻唤一声:“少爷……”

“何时这么规矩了?”凌修打趣一句,又是几声咳嗽,不敢再开口,只得微微招了招手。

雅玉近前,伺候着他把药喝了,状似无意地瞥了门边二人一眼。

凌修捂着胸口,轻声道:“你去刘总管那儿知会一声,就说我这儿添了两人。”

“嗯。”雅玉应了,悄悄偏头看了凌修一眼,“少爷,适才老太爷遣人来,说待会儿会过来看您。”

凌修微怔,点了点头。

“奴婢去刘总管那边给少爷领雪梨膏来,雅茗姐姐会过来伺候着。”雅玉扯过巾帕为他擦拭了唇角,见凌修点了头,端着药碗出去了。

凌修看了看屋外,随手指了门边一人:“你,把案上那木箱拿来。”

年长那人应了声,取了木箱近前。

凌修接过木箱,低声说:“待会儿见到我爷爷,切不可立即暴露身份,见我示意了再说。切记!”

那人点了头,又退回门边。

就在这时,雅茗带着两名小丫鬟跨过院门往这边行来。

“少爷,老太爷到了。”雅茗近前一边说着,一边伺候着凌修坐起,眼神一溜,“您看,是不是让这二人回避下?”

“都是我这院子的人了,何须回避?”凌修掩口咳嗽两声。

两名小丫鬟将茶水放好,在雅茗的示意下,退了下去。

“小修,身子可好些了?”凌威刚入院门便高声问道,身后跟着阙和两名护卫。

凌修恶疾在身,不敢高声答话,以眼神示意雅茗将老太爷请入。

凌威抖抖袍子,在凌修对面的檀木大椅上坐下,仔细端详了他的脸色:“这么久了,你这身子怎还不见好?”

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凌修微微摇头:“孙儿已渐好转了,爷爷勿须担心。”

凌威皱着眉点了头,这才注意到门边站着两名生面孔,诧异之下多看了两眼:“小修,这二位是……”

“孙儿今日回府时遇上的,看他二人有些拳脚功夫,就留下了。”凌修答。

那二人齐步上前,抱了拳:“小的南音(南召),见过老太爷!”

听得二人报出姓名,凌威愣了一瞬,眼神在二人面上一溜,赞道:“好名字!”

二人自谦一句,又退回门边。

凌修端起软榻旁的茶盅,借饮茶之际,冲凌威递过一个眼神。

凌威拍了拍膝盖,侧目对身后护卫吩咐:“昨日,我像是听到偏院那边儿又闹了点动静,你们去看看。”

“是。”两名护卫对视一眼,躬身应了,低头退下。

祖孙二人闲聊了两句,凌修咳了两声,嘀咕道:“这雅玉丫头怎的还未把雪梨膏取来,雅茗,瞧瞧去。”

“好的,少爷。”雅茗应了,对凌威施了礼,也转身出了屋子。

见雅茗走远了,凌修笑着看向凌威:“爷爷,小妹何时回府啊?”

“小妹?”凌威惊了一刹,回过神来,眼中显露出伤痛之色,“小修,你这是怎么了?云丫头在多年前就……就已经……”话语已经有些哽咽。

“爷爷,您就别瞒我了!”凌修撇撇嘴,“我从来就没信过那番传言。大哥……咳咳,他失踪了,我当时又还未曾向您说明一切,凌氏无人可接任门主之位,您却不愁。小修更加肯定,小妹定还在世!”

凌威眼睑一抖,半眯着虎目看了看凌修,转移了话题:“南音、南召,这是你二人化名吧?何事来我凌府?”这二人的名字合起来便是个“韶”字,在他们报出姓名之时,凌威已经心中有数。

“戚氏二十灵卫之翔南(翔北),见过凌老将军!”二人恭敬地重新见礼,“我二人是受人之托,带信给您。”

“戚氏?”凌威略感诧异,来不及追问,只道:“信在身上?”

“不敢冒险带在身上,已于来时将信藏在了城南五化岗的一棵大槐树上。”南音又答,皱了眉头,“事态紧急,还望老太爷尽早取得书信!”

“爷爷,您若是亲自去取,易引人生疑。”凌修适时出声,“正巧在城南,不如孙儿假称少取了药,带上他们去城南走一趟?”

“嗯,也好。”凌威稍加思索,点了头,“你也小心!”

“呵……”凌修扯唇轻笑,“我一废物,不会引人怀疑。何况,只要我身上的毒未解,他们就放心得很。”

“唉……”凌威长叹一口气,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起身走到凌修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小修,委屈你了!”

“爷爷怎如此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红潮,凌修赧然一笑,“我也是凌氏子孙啊!”

当即,几人不再说话,凌威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便吩咐阙与凌修等人同去。

凌修带着翔南、翔北在阙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赶到城南老医者处,多取了一贴药,在回来的路上,查明四周无人跟踪后才将信取了回来。

一共三个油纸袋子,每个袋子上都坠着一块小木牌,分别写着“爷爷亲启”、“上启”、“雪姨亲启”。

凌威将另外两个袋子放到手肘下压着,打开标准了让他亲启那个看了起来。

见凌威脸色变了几次,凌修很是好奇,忍不住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凌威轻轻扬手将他挥开,瞪他一眼,把信揣入怀中:“老夫去办事了,你自己多加小心!”说罢便起身欲离去。

“爷爷!”凌修疾唤一声,一把拽住他袖袍一角,动作如小孩撒娇一般,面色却很凝重,“您打算何时拔掉那些毒刺?”

“你自己找个说法,先把贴身这根毒刺拔了。”凌威沉声道,眼中寒光一闪,“虽有桑阁主的药保着,可你这身子也经受不住折腾了。别的,暂且别动,以免打草惊蛇!”

凌修闻言挑眉,眸中略显兴奋之色,松了手,目送凌威与阙离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色渐暗;更鼓声起。

晚秋的风挟着沁心的凉意,卷入宁京城北面的高墙内。一棵棵大树被秋风一扫,抖落满地枯黄树叶。宫人们拎着小宫灯,面无表情地穿梭在回廊中。宫内灯火依旧;气氛却如死一般沉寂。明宗在位时;还常闻嬉笑声;如今;新皇看起来温润如故;但不知怎的;那些老宫人总会心生物是人非的感叹。

福寿宫的佛堂内;宫灯全熄;只有供桌上两点烛火照出佛龛精致的雕纹。金华太皇太后着一身素服跪在供桌前喃喃低语;捻动佛珠的手指越转越快。突然;一声轻响后,串着佛珠的线断开,佛珠洒了满地。

太皇太后茫然地看着佛珠在地上跳跃、轮动,待一切都静止后,阖目长叹:“逸晟吾儿,你真正是为我南宁选了位好皇帝啊!”眼角一行清泪从紧闭的眼睑中滑出,滴落在地,“可他……不是哀家的好孙儿!娴儿去了,子阏也去了……接下来该是婉容了?晟睿怕也是在劫难逃吧?”

睁开一双泪眼,她抬眸环视佛堂一周,眸色中染了无限凄凉:“你们都去了,这偌大的皇宫,只留下哀家,哀家怕啊!夜夜梦魇,都见他温润地笑着,持剑捅向哀家的心窝!罢,罢,罢……”

沉重迟缓地念出最后三字,太皇太后赫然张口再狠狠合上,缓缓垂下了头。秋风从虚掩的窗户灌入寂静的佛堂,火光摇曳,唯有细微的“啪啪”声响起。

养心殿内,宁兮哲端坐在龙案后方,提笔批阅着奏折,明黄的龙袍在宫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突然一个冷颤,笔锋行走之势顿住,一滴墨迹晕染了奏折。

“来人!”宁兮哲大喝一声,心中突然腾起一种不好的感觉,“今夜宫中可有异常?”

“皇上,您这是……”疾步奔入的苏兴宝躬身行了礼,拂尘一扫,“奴才刚查宫回来,未见有何异常,还请皇上宽心。”

宁兮哲皱了眉,正欲说话,却突闻宫中某处响起沉重的钟声,面色一变,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兴宝:“五声钟响?朕一定是听错了,一定……一定是!”

“皇上……”苏兴宝“咚”地一声跪下,“您没听错,是五声钟响!”

“福寿宫还是永璋宫?”宁兮哲突然一反常态,目中寒光乍现,“说!”

“奴才听着……像是福寿宫。”苏兴宝被他骇住,嚅嚅地答话,抬眼间,宁兮哲已不在龙案后方。

苏兴宝忽地勾唇一笑,低头出了养心殿,往福寿宫奔去。

这恐怕是宁兮哲有生以来最慌乱的一次,竟然忘记掩饰,直接运起轻功如一阵风般卷入福寿宫,在宫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已低吼出声:“皇祖母怎么了?”

素色帷幔将紫檀木的拔步床遮了个严实,跪在浅廊边的一名老嬷嬷抬起布满泪痕的脸,沉痛道:“皇上,太皇太后……崩了!”遂即伏地痛哭。

宁兮哲浑身一震,踉踉跄跄退了几大步,直到背部抵上了墙,这才稳住。

宫人们见状,轰然跪下,齐呼:“皇上节哀!”

宁兮哲猛地转身,在墙上伏了片刻,狠狠一拳砸在墙上:“都平身吧,各自忙去!”

“遵旨。”宫人们应了,爬起身子,自去忙碌。

“皇上……皇上……”苏兴宝喘着粗气赶来,双眼一阵乱扫找寻着宁兮哲的身影,突见墙边一人身着明黄龙袍,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他脚下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下去,“哎哟……”

“苏总管……”宁兮哲沉声一唤,几不可查地眯了眯眼。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苏兴宝一颤,伏地磕起头来。

“起吧。”宁兮哲瞪他一眼,示意他息声,转身往拔步床方向走去,一挑纱幔,在浅廊内站定,轻唤,“殷嬷嬷,我想看看皇祖母。”

“皇上……”殷嬷嬷诧异抬头,见他一脸坚决,眼神终是缓和下来,跪着爬到床边,缓缓揭开帷幔。

一张苍白的脸映入眼帘,看着祖母那沧桑的面容和满头的白发,宁兮哲眼眶一红,摆手示意殷嬷嬷放下帷幔,仰头望着屋顶长叹一声。

殷嬷嬷悄悄打量着这位新皇,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宁兮哲似有所觉,闷声道:“殷嬷嬷,我从未将你视为一般宫人,有话就直说吧。”

“皇上,老奴是看着您长大的。”殷嬷嬷扯袖抹了抹脸上泪痕,“多少年过去了,老奴还依稀记得您幼时的模样……那会儿,您还未冠发,头上扎了两个小髻,在娘娘怀里撒娇。可如今……”

“嬷嬷,你也觉得我变了?”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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