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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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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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大的阵型中部,一匹赤红战马高昂着头,四蹄交替着踢踏着脚下土地。马上,是银甲银枪的季懿轩,这位年轻的南宁太尉。

号角声变,“呜呜……”的长调越来越急促,一柄闪闪发光的银枪从阵型中突起。

“攻城!”

季懿轩一声令下,十架装甲车车轮辗转的声音被浪涛般的铁蹄声和兵甲声淹没,巨大的阵型动了起来,快速往燕京奔进。

燕京城门已在前方,十架装甲车内发出“哐当”轻响,前方炮筒般的铁盖卸去。车内,巨弩已上弦,一支支腕粗的巨弩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往燕京城门、城墙激射而去。

红甲红袍的南宁大军犹如一片火烧云卷向燕京,大地都为之震撼地抖动起来,木屑、石块如烟尘般腾起。

就在此时,燕京城门突然大开,声势浩大的马蹄声响起,数万敖牧骑兵从大开的城门中冲出,挥舞着手中兵刃迎向南宁军。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响起,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流逝。

敖牧军前方的盾兵、刀兵忽地往两侧散开,露出一条条火红的锁链。

奋力厮杀的季懿轩一眼瞧见,面色骤变,疾声高呼:“装甲车,退!快退!左右两翼戈兵速进,斩杀两侧敌军!弓弩手瞄准两侧,放箭!射!”

旌旗官按令挥舞着旗帜,打出一道道指令。阵型快速地变化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分袭敖牧军左右两翼。

敖牧大军并未慌张,黄红旗一阵交舞,号角声变,阵型随之而动。数千盾兵从大军中部涌出,阵型交错间已将拉着锁链的两翼军护在其中。

箭雨中,两侧敖牧骑兵整齐划一地翻身滑至马腹处,在盾

兵的掩护下,拉扯着铁锁链继续往前奔近。

眨眼间,滚烫的铁锁链划断马蹄。马蹄断,战马跌,十架装甲车已毁四架,血腥的战场上腾起一股烤肉味。

☆、第二百零七章【正文完】

敖牧骑兵呐喊着冲近;绕至那几架瘫痪的装甲车后方,长刀、长枪一阵乱刺,弓弩齐射,车上的南宁士兵顿时化为一团烂泥;殷红血液从装甲车车板上淌出;浸染了土地。

见装甲车被毁;季懿轩目眦欲裂;狂吼:“装甲车速退!退!中军矩阵;矛兵包抄!”

然而;不等中军换好阵型;敖牧的刀兵、枪兵已经冲上前来;竭力砍杀护在阵型外围的南宁盾兵。

喧嚣的战场上突然响起急促的笛音;音刃如一道道刀墙狠狠劈向敖牧军。

季懿轩精神一震,银枪连刺三名敖牧骑兵,一枪斜挑,两个轮挥。一名敖牧将领还未放出狂言,已被银枪的劲风扫中。那将骇然急退却不及季懿轩执枪激刺的速度,喉间突现一个血窟窿,当即瞪大双眼跌落战马。

“左右两翼军上,抄断敌军后路!盾兵掩护,六架装甲车退后!”笛音骤停,一道清晰的女声响起。

霎时,万千战马齐奔腾,踏起尘土如云滚。南宁大军全军压上,由凌风率领的左右两翼军犹如一张红色巨网将敖牧先锋军兜了进去。未消多时,飞扬的烟尘间,血雾腾起,敖牧先锋军尽损。

见装甲车速退片刻后,忽地反往前进,敖牧士兵再次将烧红的铁锁链拉起,准备再按之前如法炮制,却不想南宁大军阵型又变。戈矛兵与盾兵错阵,盾兵突从两翼涌至前方。铁锁链过处断了无数马蹄,却只是前三排盾兵遭殃,并未对余下六架装甲车造成影响。

盾兵列队缝隙之间,一支支巨弩射出。燕京城门、城墙饱受摧残,“砰砰”的巨响声中,城门已破,筑墙的大青石也开始崩落碎石块。

在数十名文官的簇拥下,泊栖拉着如梦登上城楼,看着城楼下这片染满血腥的修罗战场。

“敖牧的勇士们,拿起武器,击退敌军,保卫我们的疆土!”

泊栖的高呼声响起,敖牧大军再不退缩,从破损的城门、城墙内涌出,远望犹如一团团乌云席卷南宁大军。

游牧民族骑术强悍,拼死相搏之下,南宁士兵损伤惨重。战刀横扫,士兵落马,头颅被敖牧铁骑踏碎,脑浆尽流。

三千南宁精锐的中央,五十名士兵合力抬起一个双面蒙革的汾鼓。汾鼓周围串了一圈拳大的铜铃,在烈日下闪烁着刺目的金属光芒。

赫然,一道红影腾至半空,缓缓飘落大鼓之上。

br》  漫天尘土遮蔽了视线,厮杀声、惨叫声、兵器交碰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

突如其来的鼓声,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震撼力,每一次敲击都响在心间。

强劲的鼓声中,大鼓周围的一圈铜铃配合着鼓声,有节奏地铮铮作响,更添一抹慑人气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混乱的战场出现了片刻的停顿,所有人都茫然地扭头循向鼓声传来之处。

漫天尘沙中,一团红云入眼,所有人惊愣,那是南宁帝师凌云!

凌云红妆上阵,一袭红色束腰缎袍被风吹得裙摆飞扬。身后,一轮骄阳如火,金色光芒将那纤瘦的人儿染得亦如火般张扬。

士气渐弱的南宁士兵心神一震,齐齐大喝:“杀!杀!杀!”

鼓杵上的红缎迎风狂舞,凌云双手紧握鼓杵,双臂轮挥,运气高歌:“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荆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经过好几日的苦战,她的嗓音已沙哑,却有一种独特的沉稳,不似纯净的甘泉,却让所有南宁将士感觉如血液入喉,烈火燃心。

然,敖牧将士骁勇善战并非虚名,敖牧泊栖之才也非讹传。虽然南宁将士被凌云激起前所未有的高昂士气,但久战之下,终是渐落下风。

天地间腾起黄色的尘土,将士们的鲜血如红色雨雾般喷洒。

手中鼓杵一顿,凌云眯眼眺望前方战况,南宁将士们浴血奋战的身影刺疼了眼。

凌云缓缓闭目,脑中过了一遍七域音攻》。再睁眼时,凤目内只余嗜血精芒。狠狠一咬牙,她聚内力于丹田,融音攻之术于手、于喉,抡杵击鼓,纵情高唱:“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南宁要让四方,来贺…… ”

“咚……咚……咚……”

鼓声震天,歌声昂扬。

凌云紧盯着战场动静,凤目大睁,一眨不眨。一次次强运第十重七域音攻》维系着鼓声、歌声,一次次默默将喉间涌起的腥甜咽下。

融合了音攻之术唱出的战歌,挟着振奋人心的力量,让南宁将士们想起惨死的同伴,更加痛恨敖牧的残忍。他们把心中的恨意化为力量,

犹如从阿鼻地狱而来的杀神,怒吼着,咆哮着,一刀一剑都是凌厉的杀气。

这鼓声、歌声对南宁将士来说是激励,如强心针般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但对敖牧将士,那就是毒,如曼陀罗般美妙却致命的毒。

气势如虹的战鼓声,每一声都落在敖牧将士的心上,每一下敲击都震撼着他们的心智。面对化身杀神的南宁将士,耳听碎人心智的鼓声,敖牧将士们心智逐渐开始涣散。

不少离大鼓稍近一些的敖牧将士受不住音攻之击,口吐鲜血,捂胸落马。影响不大的,也被勇猛的南宁将士斩杀。

就在此时,燕京城楼上突然一阵慌乱,凄厉的惨叫声中,两道人影交缠着从城楼上方跌落。

“王……”

惊呼声骤起,敖牧士兵齐齐一怔,顾不得交锋的敌人,扭头往身后看去。

万千箭雨中,如梦双手紧紧箍住泊栖,飞速坠落间,湖蓝色的裙裾展开,宛如一朵牵牛花绽放。鲜血顺着将二人身体串在一起的利剑流淌,洒落在战场上。

“不……如梦!”

凌云狂吼一声,扑倒在汾鼓上,热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宁兴四年三月初三,近千年的三国鼎立局面终于告破,穹冉终于一统。

宁兮哲班师回京,穹冉皇朝之名重新启用,更年号为盛兴,着令帝师凌云于祭天台西面的苍山督造功德碑,以纪念为天下一统作出贡献的英雄。

三月初十,凌云上表奏请将慰国公武茗青的女子身份告知天下,并请旨将木洲更名为烈州,以纪念楚齐与在木洲战役中牺牲的两万余名英烈。

听闻武茗青乃女子,宁兮哲大惊,虽有愠怒但念其战功赫赫,当即下旨将原慰国公之封号更为巾帼公,并昭告天下引为女子表率。楚齐事迹及木洲那场惨烈的战事,宁兮哲亦有耳闻,深感其忠义,当即准奏,并另行追封。

三月十五,苍山半山腰的一间木屋内,凌云挥毫疾书。站在她身侧的凌风挽袖磨墨,满头银丝随风微扬。

“功德碑筑成之日,帝王策》可否完工?”凌风温柔地看着凌云,低声问。

笔锋微顿,凌云没有抬头:“可以。”

凌风放下手中墨锭,走近一步,抬手在凌云书就的功德碑名册上一划:“这份名册交上去,恐怕咱们就出不了京了。”

凌云不解,偏头看向凌风。

“名册上并无你我之名,宁兮哲必定起疑。”凌风微微一笑。

“说得也是。”凌云垂眸而笑,提笔在名册上加注,而后随手将笔抛到笔洗中。

凌风清洗着笔上墨迹,与凌云对视一笑,眉眼间满是宠溺。

忽地,一道灰影旋入。

“九儿,怎么还这么顽皮!”凌云笑骂。

圈椅上,墨九九翘腿而坐,歪着头冲凌云眨眼:“娘亲,信已送到四叔手上,凌门已隐。另外,烨让我给您带话,武林盟主之位已转交给隐魂。”

“刹盟可安排妥当了?”凌云又问。

墨九九从随身的黄布包中取出一个纸袋拆开,捧着一只鸡腿啃咬着:“唔……银子都发下去了。不过,兄弟们无家无室,好多人都不愿意走,他们想继续留在基地。鬼手前辈说龙虎山是个隐居的妙处,带着家人在银驼峰附近寻了一处安家去了。”

“嗯,那随他们吧,愿意留在基地的,可以留下。既然鬼手在银驼峰,就让兄弟们时常照应着。”凌云点头道,忽又转向凌风,“你不去安顿凌家军?”

“早在来苍山之前,我就将军务交付孔叔了。”凌风笑答。

凌云稍作思索:“如今天下一统,皇上为保政权稳固,必不会再允许各家拥兵自重。凌家军、武家军还是尽归兵部统辖为好。”

凌风皱眉一瞬,点头道:“那我这便给孔叔传信,顺便给你熬药。”

等凌风再回到木屋时,墨九九已经离开。

“九儿走了?”凌风端着药碗走到凌云身前,舀起药汁吹凉了才把碗递过去。

凌云不接,只是撇嘴:“好臭!”

“谁让你燕京一战,越重运功?”凌风板起了脸,看凌云垂着头不说话,心中又是一软,“良药苦口,乖,快喝了。”

“我是说臭,不是嫌药苦!”凌云捏着鼻子,白他一眼。

见她还不喝药,凌风心中一急,把药汁倒进自己口中,闪身过去封住凌云嘟起的唇。

“唔……”凌云轻哼一声,药汁已尽数入喉,微眯的凤目中却闪过笑意。

五月二十七,功德碑筑成。

六月初九,祭祀吉日,宁兮哲亲率文武百官至

苍山拜祭。

劲松林立的苍山上,一列列金色旗帜迎风飘扬。

宁兮哲来到苍山下,却不见凌云、凌风二人,询问后方知,凌云染了风寒,已被凌风送回凌府静养。祭拜大典不容有失,宁兮哲心中挂念,却也走不开,只得派人前往凌府探病。

登上苍山,一面一丈高,三尺宽的石碑矗立在峰顶,两侧松柏成林,竹叶婆娑。

还未来得及打量石碑,突闻山下一阵骚动。

宁兮哲侧目对禁军统领递过一个眼色。禁军统领会意,纵身往山下奔去,待回来时,身侧跟着一只金色大猫。

众人早在凌云受封帝师当日于祭天台见过此猫,此时再见已不再惊异。

见那大猫口中似叼有一物,宁兮哲诧异地蹲□子,伸出手去。

金猫王张口,一个黄布拴成的小包袱落到宁兮哲手中。

还没等宁兮哲回过神来,金猫王一声长啸,撒开蹄子往山下奔去,转眼已消失。

拆开包袱,一面巴掌大小的金色令牌跃入视线,金令上一条九爪飞龙栩栩如生。

宁兮哲不动声色地将金令收入怀中,才捧起压在金令下方的那本金黄锦帛为封的书册,抚摸着封上“帝王策”那三个大字,缓缓起身,阖目长叹。

慕孜染心中已猜到几分,再往功德碑顶端一看,不禁摇头叹息,随后躬身拱手:“皇上,您看这功德碑。”

功德碑顶端,那雕刻着第一功臣的四字后方,竟然不是帝师凌云的名字。

拿着帝王策的手抖了抖,宁兮哲深吸一口气命人将帝王策收好,遂即抽出随身佩剑,运起轻功掠上半空,于功德碑的第一功臣之上划出一道深槽,而后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注入槽中。

与此同时,距离苍山百里的宁京南城门,四骑快马并行奔出。

尘土飞扬间,四人纵情高歌。

“功名利禄,转眼成空。风云过后,是非对错留待后世评说……”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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