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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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妻-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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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不似女人纤细,双手也不似女人的柔荑那般修长好看,这群人的眼睛都长哪去了?! 

坐在床褟不能动,全身僵硬,尹玄念也是有脾气的,只是以往不曾发作过。此时,他再也受不了内心的苛责与等待的煎熬。。。。。。 

微恼的将戴在顶上压得他头昏脑胀的凤冠给摘下,沉窒的房内顿时多了两道尖锐的女音-- 

「啊!夫人,不可以摘下凤冠。」丫环春花惊叫道:「这样会被认为不成体统。」 

另一名丫环秋月也搭上嘴:「咱们的主子若是瞧见您这模样会生气的!」 

『主子、主子。。。。。。你们的主子荒唐!』他该去的地方是柴房、马厩、佣人房,而不是入洞房! 

尹玄念美眸一瞪,眼底闪烁锐利的光芒,爆发而出的恼怒情绪登时让两名丫头看傻了眼-- 

他们的夫人身上自然透著一股傲气,精致的脸庞虽美,摄人的视线却教人不敢迎视;丫环俩人乖乖闭上了张大的嘴,没了声音,不敢坚持己见。 

失礼了。他不该迁怒无辜,春花、秋月只是尽责而已。尹玄念眼神一黯,能够体恤得看人脸色过日子的下人,他。。。。。。仗著什麽身份来对别人发泄怒气? 

。。。。。。内心好生愧疚,尹玄念伸手接过春花递来的凤冠,走去搁在八仙桌上。 

他环顾室内,一桌子的美食佳肴引人十指大动,他虽饿却吃不下;挪开视线,墙上挂著一幅偌大的山水字画,深受吸引的来到字画前,乍然想起以前的私塾夫子是个爱画之人,不吝教他如何提笔著墨,也很有耐心的教他阅读书卷,那段时光是他最怀念的日子-- 

为了躲避讨债的人上门抓他去卖,夫子还曾经收留过他一段时间呢。没忘记夫子总是挂在嘴边叹道:可惜了是个哑子。。。。。。 

「你在想甚麽?」带著一身酒气的男人在他身後问道。 

吓!尹玄念提心一颤,一口气憋在喉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不知男人是何时进房的? 

庞然的身躯贴上身,亲腻的揽他入怀,尹玄念逐渐僵化的身体很快变成一根木头,真的可以拿去柴房当柴烧了。活络的脑子到此刻才想到--他原本要找纸跟笔墨,竟然忘了。。。。。。 

佳人入怀,他的感觉没错,她身上的确带著一股淡淡的书卷气。。。。。。 

瞧她刚才神情专注的盯著墙上字画,浑然不知他已来到,丫头们都被他遣退了。现在,是属於他们夫妻俩的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过他不急。 

冷铁生撩起她披散如黑缎般的发,低首凑上鼻尖贪恋的嗅著,她身上没有楼里的那些姑娘们身上所散发浓郁刺鼻的香气,他喜欢她自然散发的书卷气,不介意她以後到他的书房去。 

「你饿不饿?」她整天都没吃下任何东西,一定饿坏了。以後,她不用担心债主上门与挨饿受冻的日子,他会好好保护、爱惜她的。 

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耳垂,她乾乾净净的模样真美,像一朵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 

尹玄念一瞬面红耳赤的旋身推开男人,有些微的恶心和不知所以然的感觉。。。。。。 

他似乎有些讶异的凝视著他-- 

是不是认为他该遵从、接受他亲腻的举止? 

『你错得太离谱了,冷爷!』 

没再看男人错愕的冷面孔,尹玄念调离视线,走去梳妆台前找找有没有纸笔? 

他要跟他交代清楚一切真相,之後要杀要剐随便他处置了。担心过後,尹玄念只剩下面对命运的勇气。 

冷铁生难以接受新娘竟然不搭理他? 

他们成亲了--他是她的丈夫、相公;天杀的--他就这麽没有女人缘? 

走在路上,寻常人家的姑娘都会躲开他,就连路上的狗也会自动闪边去。。。。。。 

难不成,他的长相如此可怕? 

摸摸伴随自己二十四年来的面孔,又没少了鼻子缺只眼,只是脸上罩著一层寒霜,冻得一颗火热的心霎时结冰。 

她是不是看不起他这种人? 

虽然他经营『娱乐场所』,不过他可没有干出逼良为娼、淫人妻女、放高利贷给困苦百姓人家;他坑得都是有钱有势、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火山孝子,还有那些仗势欺人的高官老爷子们。 

她以後会了解的,她的夫君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冷铁生悄然无息的跟在妻子身後,看她在找些什麽找得出神? 

想唤她名子提醒她该尽些义务,不过--她的闺名是。。。。。。不知道? 

冷铁生只好叫:「娘子。」多生疏的称呼。手下们都称呼自家的女人是恶婆娘--嗟!凭他的眼光,怎麽可能娶回一只母老虎呢。 

手下们又常常死要面子的说他们自己是条虎虎生威的老虎,他倒是不会取笑他们是纸老虎,他的手下各各能干,只不过家里坐镇了一个名叫『武松』的女人罢了。 

至於他的妻子--只会引发男人的保护欲。。。。。。 

「快过来吃点东西。」 

冷铁生霸道的揪著他的手拖来八仙椅子坐好,尹玄念瞠目结舌,哪里还吃得下。 

冷爷的房里没有纸笔。他找遍了所有摆设都找不到。。。。。。糟糕! 

心急之际,骤然想起那张纸条,尹玄念立刻把冷铁生的左手抓来,掀开衣袖仔细翻找--喝!纸条呢? 

到哪去了? 

冷铁生迳自盯著新娘,愈看愈喜欢,一时之间倒是忘了纸条这回事。 

忍不住要辣手摧花,有点心疼她受不受得住? 

没办法,自从发现她之後,其他女人已经提不起他的兴致了。冷铁生只手腮,抽回她检查的左手,她很内疚是吗? 

无所谓的,手臂上的十指痕迹已经消失,他皮厚肉粗,不将那小小的挣扎放入眼里,他在乎的是怕她不喜欢他。 

看来,是他多虑了。冷铁生塞给她一只酒杯,新婚夫妻要喝合卺酒。瞧她傻楞楞的唇色发白,是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吧? 

放心,他会很温柔的待她,她是他的妻,不是勾栏院那些自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偶尔他才会碰那些巴结他的大爷们送来的女人。 

婚後,他绝对会忠贞不二,她会渐渐明了他是个好丈夫。 

尹玄念的手被男人勾住,冷爷瞧他的眼神专注的令他差点摔下酒杯,颤抖的唇就口喝下合卺酒,有点苦,身体渐渐暖了,心好冷。。。。。。 

他写的纸条在哪? 

遗失了? 

还是收起来了? 

他为什麽都没有任何反应? 

这女人吓呆了,真是。冷铁生把她手上的空杯拿来,随之拿著瓷碗,为她盛起象徵『早生贵子』的甜点,他很贴心吧--是铁汉柔情的表现。 

尹玄念深吸了一口气来稳定内心慌乱无措的紧张,为今之计,他只好。。。。。。 

尹玄念站起身来,面无表情的伸手往领口摸去。 

「磅当!」 

冷铁生端在手上的瓷碗落了地,换他瞠目结舌了。他他他。。。。。。瞧见了什麽?! 

他的妻在宽衣解带。。。。。。 

喝喝喝!冷铁生倒抽了三口气,意外啊,太意外了! 

微醺的脸庞终於出现了粉红色,那是饮酒所致,绝对不是他脸皮薄,害燥。 

他遇多了勾栏院女人勾引的经验,各各眉目含春,香软滑腻的身子贴上身,他都不会有这种反应--差点迫不及待扑上去! 

『让你看看我的身体,你就会知道我是个男人!』尹玄念情非得已,出此下策。 

「千万不可以脱了嫁衣。」冷铁生跟著站了起来,拉开她的手,凝视她精致的脸庞没有半分的害羞神情,倒是一副错愕的微启朱唇。 

凑唇轻刷过她的唇瓣,嚐起来软绵绵的。这会是想要勾引他的妻子吗? 

脸红了,不说话,清澈的眼仍是大落落的看著他。「你真是与众不同。」说罢,冷铁生一瞬抱起新娘,再出口的语气带点邪肆,「脱掉你身上的嫁衣是我为夫的权利。」 

啊!男人抱他进入内室,他们不可以。。。。。。 

尹玄念还来不及挣扎,人已经被冷铁生放在柔软的床褟,他随手一勾,纱帐缓缓垂落,遮掩了一对新人床上的暧昧天地。 

天。。。。。。他不是女人,怎麽能洞房! 

尹玄念立刻闪到床内角落。蓦然,脑中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如果自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是不是会心甘情愿接受男人将要做的事? 

赫!他在想甚麽啊?! 

尹玄念揪紧前襟,拒绝冷铁生碰他;自愿宽衣解带让人验明正身,跟非自愿被人扒光了衣物才知他是个男儿身的事实,这两者之间的感觉差多了。 

不打自招与欺瞒仅差一线之隔,怕冷爷会误会他是个卑劣的小人;他不怕冷爷发现事实之後的恼羞成怒,藏在骨子里的傲气却不容许自己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 

「怎麽了?」为何又不让他碰了? 

冷铁生的手伸在半空中,满脸错愕的看她似有话要说-- 

他回答不出话来,就算是丹田凝气的想要发出任何声音都徒劳无功。他是个哑子,是哑子、哑子。。。。。。 

『察觉到了没有?我根本不会说话!』 

尹玄念的檀口开了又阖、阖了又开,看在冷铁生的眼里无疑是种诱惑--大掌扣住妻子的下颚,长臂一揽,将人拖来怀里,俯首吻上软软的嘴。 

不论她刚才要说什麽,他现在已经没耐心等了。这女人真会欲擒故纵的把戏,她不需费心的诱惑,他已经为她疯狂! 

冷铁生忘情的吻著那两片粉色唇瓣,空腾的手一一解开嫁衣的盘扣,略施力一扯,新娘嫁衣已落在褟上。 

尹玄念被吻的快要窒息,瞠然的眼映入男人浓密的睫毛扎到他涨红的脸颊。明知他错认了性别,感觉依旧是恶心,他的手掌摸到他的胸膛来了,登时他的唇舌离开,而他终於可以喘口气。。。。。。 

尹玄念不忘将冷铁生推远些,伸出的手一瞬被揪住,身体被人给大字压平,尹玄念感到错愕的同时,「撕--」单衣霎时成了一块破布,就握在冷铁生的手里。 

「喝--」紧接著听到冷铁生低沉的抽气声! 

锐利的眼盯著身下的人儿,白皙胜雪的肌肤有两点樱红突起,这不该是女人的胸部--瞧他看见了什麽! 

尹玄念只见男人咬牙切齿,明显在瘾忍怒气,房内突的变得好冷。。。。。。 

散在床沿的红色嫁衣异常醒目的讽刺他们之间犯了一个多麽严重的错误!冷铁生气到双目刺红,只想把人给杀了! 

又是「撕--」的一声,尹玄念的下身已空,一瞬被抽离的破布刮破了大腿处的皮,腥红的鲜血泊泊流出。。。。。。 

多麽细皮嫩肉的身子却是跟他是相同的性别!冷铁生丢开手中碎布,满怀愤恨的开口问道:「难道你不肯给我一个解释?」 

他就像个傻瓜似的被耍得团团转,甚麽娶妻生子,甚麽平凡生活,甚麽怜惜、疼爱通通都是一场空! 

这张该死的绝色脸庞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不该迷惑他的心智,不该将他的面子往地上狠狠践踏-- 

「你、真、是、祸、害!」 

冷铁生愤怒的一吼,只手掐住尹玄念的脖颈,呵,没长胡子的男人竟然还有喉结,他只要稍稍施力,绝对扭断它。「还不肯说吗?」 

尹玄念任由他发泄漫天怒火,清澈的美眸与刺红的锐眼对峙;一个没松手放过,另一个视死如归。 

尹玄念眼睛眨也没眨一下,他早有心理准备要杀要剐随便他了。会怕死吗? 

才不! 

只要能消了冷爷的怒气,不迁怒於双亲,他一死又算得了什麽,不过世上少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废人罢了。 

或许还能让他爹引以为镜来戒赌呢,多可悲。。。。。。 

尹玄念敛艳的唇勾起一抹凄然的笑,如果能够说话,他何尝愿意他们之间发生这麽离谱的荒唐事。 

『杀了我,快动手!』 

坚定的眼神无惧於男人狠戾的眸光,他在嘲笑自己不想活;也嘲笑男人迟迟不痛下杀手,他也想开口反问他--『有什麽好犹豫的?』 

凝窒的气氛不知维持了多久,冷铁生终於被尹玄念致生死於度外的超然态度所折服。 

盛怒之下,谁不是面对他就哭爹喊娘的声声求饶,唯独他--无惧、无畏的勇气震撼了他-- 

「你不愧带种!」完全不怕他发狠。冷铁生松开手,既不甘心也不舍得就此把他给扭断颈子。 

剑拔弩张的危机解除,尹玄念撑起身子,张著发紫的檀口不断喘气,胸口剧烈起伏不定,立刻抓来嫁衣覆上光裸的身体,一双美眸依旧看著男人,不敢错过男人脸上显现的任何情绪;是要将他轰出去、休了他或留下他来当奴才? 

他在等。。。。。。要赎罪。 

冷铁生咬牙瞪著他,内心在挣扎--甘愿放过他吗? 

他好喜欢这个人。。。。。。就算此刻才发现是男的,然,已经放入心里的感情能够说丢就丢吗? 

想到自己欢天喜地的娶妻,结果弄出个天大笑话! 

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竟然是个带种的家伙,一个不怕他的家伙! 

瞧他脖子上的五爪痕迹,都快被掐死了还不肯解释,为什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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