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道家教- 第13部分

　　此时，门铃响起，梓萁忙站起身想活动活动筋骨，却被玄冽一把拉回，他冷道：“没你事。”言罢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竟是允炽这死小子。

　　玄冽极不客气地拦住不让他进屋，道：“你来干什么！”

　　允炽伸头向内张望，客厅内只有梓萁坐那，痛苦抱头背书。很明显，允炽在找桑伯母，如果她在就能顺利过玄冽这一关。

　　“别找了，伯母去找朋友，不在家。”玄冽凉凉地靠在门框说道。样子酷到不行。

　　允炽不死心，道：“我送复习题给梓萁。”

　　玄冽双眼猛然眯细，冷道：“第一，我才是她家教；第二，我现在正式成为她男友；第三，你现在没半点资格和我争她！”言罢，玄冽干脆关门回客厅坐下继续看书，排除障碍的感觉真好。

　　客厅里，良久，玄冽把书放下，对一脸紧张的梓萁道：“背得不错。允许你休息半小时。”

　　“终于！”梓萁瘫倒在沙发上，看看玄冽坐不远，就一挪一挪地挪到了玄冽身边，看他似乎没发脾气，才缓缓把头枕到他腿上，趴了下来，叹口起。

　　最近这几天桑母老在两人面前晃，所以二小也不敢做太过亲密的举动，今天桑母脚也好得差不多了，实在呆不住家，才出门给两人独处时间。

　　玄冽一边看书，一边把手伸到梓萁黑色长发上顺着，果然梓萁开始不满地拉玄冽手中的书，想引起他的注意力。

　　“别闹！”玄冽手轻轻扣了下梓萁的小脑袋，眼还是没离开书道：“太闲的话就帮我泡杯咖啡去。”

　　“唉……”梓萁叹口气，认命地煮咖啡。一会儿，她感叹道：“玄冽，你是不是我男朋友啊？”

　　“废话。”玄冽冷冷丢出两个字，接着看书。

　　“可我怎么越来越觉得你像我爸爸，就连允炽都说，来我家找我就怕见到你，像我老爸似的管东管西。”

　　玄冽没有接话，只是把脸挡在书后，梓萁看不见他的表情。没一会儿，煮好咖啡，梓萁端过来给玄冽：“少爷，喝吧。怎么最近没见你出外做非常任务？”

　　玄冽放下书，轻揉眼角，道：“怎么？嫌我在家对你管东管西？”其实，他玄火门的事情已经办妥，最近又辞退了学校的助教职位，可以说无官一身轻。只是玄冽死也不会承认，他唯一所想就一直和梓萁在一起罢了。

　　“才怪！”梓萁又枕到他腿上，像只猫似的拉过玄冽的手要他接着抚摸自己的发：“我巴不得咱俩就老死在这屋里，就你和我。”

　　“幼稚。”玄冽评价道。

　　“你看你看，我就说你像我老爸吧。”梓萁伸手抚着玄冽的无双容颜，想了想，轻道：“玄冽，我们做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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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八：他的故事……
　　“玄冽，我们做爱吧？”

　　“唔——！”玄冽一口咖啡呛进喉管，一阵大咳。良久，才顺过气来，脸色通红地道：“白痴！说什么呢！”

　　梓萁爬起来望着玄冽那不知因被呛还是这句话而变得通红的脸，道：“你不想吗？”

　　玄冽抚住额，有些伤神地道：“为什么突然做这样的决定？”

　　梓萁想了想，道：“因为我喜欢你。再来，我的第一次也不想交给你以外的人。况且，我认为我们的感情已足够成熟了，你觉得呢？”

　　玄冽望向梓萁，默视两秒后，毫无朕兆的他猛然抱住梓萁上楼，望着相对的两个卧房，问：“哪个房间？”

　　“我、我的吧？”梓萁对玄冽竟如此雷厉风行有些不知所措。

　　玄冽把梓萁抱入房内，关上门。放下梓萁有些迫不及待地吻住她，一手抚着她胸口一手伸到梓萁衣内欲解开胸衣扣，找了半天，玄冽凶巴巴地问道：“死女人！这玩意儿怎么解？”

　　“在前面啦，大笨蛋。”梓萁想了想，道：“还是我自己来吧。”转过身欲脱去上衣。

　　玄冽望着梓萁的背影，瞬间他才意识到将要发生的事是多么的真实，这不是他们两能够承受住的事情，陷得越深，到时候越难以自拔。猛地从后面抱住梓萁，把脸深埋于她清香的发中，轻道：“算了，我不想伤害你。”

　　梓萁有些讶异，不明白玄冽这是怎么了，但还是问：“不想要？”

　　“想要，想得快疯了。可是还是算了，因为我太不想失去你。”因为不想失去，所以不能过早得到。因为——他是个没有未来的人。他不愿意这样得到她……

　　因为，他不敢……

　　“嗯，那我尊重你。”梓萁有些好笑地想，这句话该由男方说出口吧？

　　“但是，你的第一次必须是我的。”玄冽霸道地说。

　　“当然，一直是你的。”梓萁道。

　　就这样紧紧相拥良久，但愿时光就在此刻停留，无声的两人世界中，相互的心意却如此的明晰而感动，多想让这一刻持续到天荒地老。可是——那是不可能。

　　玄冽内心挣扎良久，才艰难地缓缓启口：“萁，我再过不久就必须走了。”字里行间是如此沉重。

　　梓萁猛吸口冷气，难怪……难怪他突然停止！停止了刚刚真实的，将要发生的一切。原来他怕自己用一些无聊的事情羁绊住他如风的脚步！转身焦急地凝视着他，许久，才涩声道：“那么快？还会回来吗？”

　　“——不，我不知道。”玄冽只知道，此一去凶险至极，那是梓萁无法想像的，成为一个黑道新的霸主……那种黑暗和钩心斗角，是梓萁难以想像的，那只能称为步步心惊。他唯能紧紧搂住梓萁，紧得像要把她融入体内。玄冽可以向全世界的人撒谎，可以用枪无情的对准任何人，可以把最最老练的阴谋家玩弄于鼓掌间，可是他却不能更不愿欺骗一个小小的梓萁。

　　“不——！”梓萁死死回抱着他，急急说：“快告诉我，快告诉我你在骗我！”她从来没想过，分离会来的如此快。更加没想到，当听到他轻缓地诉说将离去的事实时，会如此的撕心裂肺。

　　玄冽淡定地看着梓萁，多么希望她能理解，他的心和梓萁一样的痛，玄冽知道自己是时候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了，让梓萁知道她爱上的是一个怎样的人。最终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娓娓诉说道：“其实，这两年，是我将成为一个合格接班人的最后考核。——考核内容包括生存能力、适应能力、以及——作为一个杀手和接班人该有的冷情与头脑。我一共有十一个兄弟姐妹，被选为接班人的只有两个。我们最后的死亡游戏就是看在这两年中谁能最后活下来。——规则是：要亲手杀死对方。

　　“我两各自提前一个星期被放逐出，融入社会人群里，为了公平起见，同时把双方银行账户，等等一系列外力手段冻结一星期，以便完全隐藏进人群，而身无分文的我便来到了你家躲避，静等一星期过去，再做下一步动作。

　　“这个规则让家族实力远远不如哥哥的我看到一丝希望，我在世界各地留下自己生活过的假象耐心等待两年过去，因为我知道自己哥哥早在两年前就宣告他的成功将会大到成为事实。可他却找不到我的半点音训，因为我就藏在他的阴影下。——两年转瞬即逝，他因找不到我而越来越浮躁。此时，他的眼线突然在斯里兰卡一个边远的小镇发现我的行踪，而我本人却在这个繁华大城市大张旗鼓公开出现。——我让你们学校刻意封锁关于我的消息，只是想千方百计让他知道我在这。”

　　玄冽说到这里，冷冷一笑：“他蠢得以为我在那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苦躲，而让一个杀手装成我好诱他上钩。自以为聪明又贪心的家伙就叫狙击手来狙击所谓‘假’的我，他自己去了斯里兰卡。

　　“——结果，他输了”

　　玄冽用指轻柔地抚住一脸苍白的梓萁，深知，这残酷的一切，本不该让梓萁承受。

　　也许，被玄冽爱上的女人是幸运的，但更是残酷的。

　　玄冽突然柔声道：“被狙杀那天，其实我早已知道。失策的是：当时心乱如麻，差点被打成重伤；更失策的是：被你发现我中弹，以及不可告人的身份。萁，我是多么希望让你永远只知道我不过是你一个人的家教。因为我不希望你看到我黑暗的一面，因为我不想让你承受这些肮脏又让人厌恶的纷争——更是因为……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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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九：她的话……
　　“——因为，我爱你。”

　　梓萁猛地捂住玄冽的嘴，突然吼到：“我不要听你这些罗里八嗦的话！这一点也不像你！我只知道你说这些无非是为又一次离开我做借口！——是不是？！”

　　玄冽默默望着梓萁，无言以对。虽然不是借口，但也是离别前的话语。

　　“你！”梓萁眼中泛出水雾，他又这样！他又这样！总是多一句话都不解释，让梓萁在他的心之迷宫彷徨和煎熬地苦苦猜测。最终忍不住，凶巴巴地大吼：“你口口声声说你爱我！却连心中的秘密都不愿和我分担！而到了不得不说的此刻才告诉我！——就像那天你全身是血，只剩半条命地爬回来，还要想着该怎么隐瞒住我！臭小鬼，你想过吗！万一那天你回房里长睡不起，我过后迟迟才发现，自己比性命还重要的人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永远离去！你说！那我该怎么办！——就像你不告诉我自己这两年其实活得无比艰苦！你总是当着我的面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真正的你却早已疲惫不堪！这你也要隐瞒我！你说！我能怎么办？——再说现在！你告诉完我这些乱七八糟事，就绝情地离去，还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玄冽——玄冽……为什么他总是丢下一本又一本厚厚的复杂而难解的习题给梓萁，而后毫不留恋的离去？当家教时是这样，那晚黑夜中的离别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而梓萁却一次次的接过苦涩，载满心酸的习题，咬牙顽强地做了出来。

　　可这一次呢，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如此幸运地把艰涩的习题做出吗？

　　梓萁说完，再也承受不住，把头狠狠埋入他怀内嚎啕大哭：“臭小子！你真是太自私了！”

　　抱着梓萁的手更紧了，玄冽柔声道：“萁，知道你什么地方最吸引我吗？那就是你强韧不屈，永远不倒的坚强。——我知道，你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玄冽违心地涩声说出最后一句话，心情复杂得难以言明，希望这话将成真，但更希望这话将不成真。他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扭转离别的事实，没有办法……就只能……

　　——无奈的接受。

　　害怕梓萁一直一直爱着他，更怕梓萁不再爱他。

　　“——！”梓萁猛地抬起泪颜，恼火到了极点地望着玄冽那张该死绝美的脸，她冷冷一笑：“好，太好了，既然我的坚强吸引你，那我就坚强给你看！你这个——大混蛋！！”她狂怒地把玄冽推出屋外，把门狠狠一关锁上。原来……玄冽早已算准了梓萁能够承受下他离去的残酷现实，可事实是——不能、不能、不能、不能！

　　梓萁一时体力完全被即将到来的事实抽干，无力地坐到地上，紧紧抱住自己泣不成声，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这个大混蛋！死小鬼！臭小子！一直以来，都是他强硬地介入自己的生活，再绝情的离去。梓萁从没得到过她所希望的结果，任凭他来去自如。一句“没有他也能过得很好”就想把这一切全部抹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妙啊！

　　……这个该死的——家教。

　　就这样静静坐着，任凭自己的眼泪流到干涸。

　　玄冽在外焦灼地急急敲着紧闭的房门，向里面那狠狠揪着他心不放的人一次又一次喊着：“梓萁！梓萁！你开开门！”让他看看她，让他说他后悔之前所说的话了，别让他把颤抖的心担心碎，让他——再次紧抱住她。

　　可是……这人是玄冽，这是掌控生杀大权的未来之王！

　　……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玄冽只能说：“梓萁！我隐瞒住这些事，你该知道为什么！”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苦苦隐藏的黑暗，因为他不想让她担心。他一直煞费苦心地单纯的想保护梓萁而已——用笨拙的方式……

　　不！梓萁抱住头，她不想知道！她知道后一定会谅解他，一定会让他走得称心如意。

　　别走！玄冽！别走……

　　“梓萁，你怎么知道成为你的家教对我来说意味着怎样的折磨和甜蜜！”

　　所以这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是老天蓄意的玩笑！梓萁痛苦地皱紧眉。

　　“梓萁……你开开门吧。”玄冽全身力气像被倏然抽干，他缓缓跪了下来，无助地把额抵在了冰冷紧闭的门上。此时……他的眼神，是如此……空洞。

　　……这，就是所谓的结束……吗？

　　梓萁最终还是没有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