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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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狠无耻:娘子请宽衣-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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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夜娆一字一顿,说得清楚。

    她眼底,那些料峭春风的野性,终于一点点复苏。

    祭司大人却不再说什么了。

    那双算得上无比清澈的眸子,一眨一眨似九天之上的繁星。

    一个时辰后,夜娆第二次尝到得罪他的苦头。

    彼时在招魂幡飞舞的祭台上,血气弥漫。

    他一袭宽大的白袍,盘坐于中心的莲花台上,座下是一摞摞堆列整齐的骷髅头骨。

    ——那些空洞的眼孔,森冷地盯着世人。

    便是在那焚香环绕的祭台上,他教了夜娆第一件事:礼数的最基本,绝对不能对他兮漄大人说‘不’,不能拒绝他——任何时候。即使是死。

    他微微一笑,夜娆浑身的毛孔便被无形的气流扩张,扩大。

    血液喷涌而出,沿着那些畅通无阻的通道。

    她披着纯洁的白袍——邀月宫里所有人都只许穿白色。蜷缩在小小的白石祭台上,浑身上下染着潋滟的血红色。

    眼角充血,模糊了视线,满目红光。

    她清楚地听见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腿疾又开始毫无征兆地发作。就像那一次。

    疼,身体各处都在竭力地将疼发挥到极致。

    而她,一见钟情的那个男子——姿态清傲地睨着她,就像在看世间的一只蝼蚁。。

    是啊,她就是蝼蚁。自不量力的蝼蚁。

    血泊里的女子,身体几乎疼到碎,可她仍旧强硬地昂着头,桀骜不驯地说出多年后他回想起仍会微微心动的话:“兮漄,我不怕你。”

    “第一,夜娆——我要用尽自己的力气,让你爱上我——而你,一定会爱我的。”

    兮漄祭司平静的眼底,似乎有暗沉的星色在翻涌。

    那双冰湖色之眼,蓝的更深了。

    “第二,我会让你明白,你是人,不是神!”

    “第三,总有一天你会生不如死,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乞求我。届时我绝不再心软——夜娆,只能存活在月色下的精灵。她若生出羽翼,必将逆天之上。不属于你,不附属任何——”

    那些话,铿锵有力,一字字打在兮漄的心头。

    说完这些话,她似乎没了力气,无力闭上眼。苍白的脸上喷涌鲜血,调皮地粘了缕被风打乱的细丝。

    祭司大人自莲台上走下,如初雪之花,落到她面前。

    白玉如葱的指尖挑起了那缕长发:“期待有朝一日如你所愿。”

正文 王者,千代红莲 1

    女人最喜欢男人的几个镜头:

    兰沐雪潇洒地一回头,扔给她一张银票。

    兰沐雪信手抚琴,盈盈一笑间扔给她两张银票。

    兰沐雪褪得像只小鸡子,自云雾缭绕的温泉里起身,更衣,轻轻松松扔给她三张银票。

    兰沐雪媚眼如丝,毕恭毕敬给她撩袍请安,双手奉上一叠银票花,花不完我就踩死你!

    床上安目合睡的女子不安地皱了皱眉,睁开眼,入目是月光一般的冷色帐幔——

    竟是梦见了土豪。

    她如今换了自己真实的名字,土豪想必都不认识了吧?

    或者他以为,他们那次便是生死离别,便再也见不到了?

    会不会,他因为云馨总出去找别的男人寻欢作乐,脑袋上的绿帽子越来越大,被活活压死了呀?

    才醒来便这么多烂七八糟的念头涌入脑中,夜娆万分痛苦地抱住了头。

    身体隐隐作痛。

    “姑娘,奴婢服侍你洗漱。”一道好听的女孩子声音自帘外想起,夜娆只穿着伤风败俗款中衣,懒洋洋走出来。

    她皮肤本就白皙——前几日被冰山妖孽强迫性流了血以后,似乎更加好了,如新生婴儿般嫩滑亮泽。此刻才起来,大部分香肩都裸露在空气里,加之她那副慵懒姿态,端的是艳色倾城。

    前来伺候她的这个侍婢——清秀的眉目下。。。双目处竟空空如也!

    像是被人生生剜去,徒留残忍的洞!

    可她却似早已习惯,对这屋内的设施也是了如指掌——清楚地记着每一件东西的位置,绝不会出差错,伺候的倒也周到。仿佛那空荡荡的眼眶,分明可以看得到!

    不知何时,镜子里多了道冷清的白影。

    夜娆还未来得及换衣裳,那瞎眼的侍女便欠身退下。

    兮漄祭司从柜中拿出盘绣着着莲花的白袍,还未行至夜娆面前她便主动起身,掌心向上平摊在地,屈身伏地行了礼。

    那虔诚的姿势,极其标准——她才看过别人做了一遍的动作,便学的如此熟稔,恍如已做过多次。

    兮漄俯身,单手扶她起来。

    修长的指尖一挑。

    她身上那件月牙白色的中衣便自肩头飘然落下。

    细致瘦好的锁骨,如玉的,匀称莹润的长腿。

    暴露在空气里。

    夜娆只是一瞬的错愕。

    他便亲手将那宽大的袍子覆到她身——

    收拢腰身,于胸前打了个蝴蝶结,祭司大人的动作熟稔也自然,落落大方。

    ——许多年前,他也是这般为那个并不畏惧他的女子更衣穿戴,一次又一次,最终她却是死在他手上。

    一剑穿心——他将她钉在那颗凤凰木上,血液流尽而亡。自此后他便再不碰剑。

    眼前的这个。。。同样绝美的女人,不会再叫他失望吧?

    杀气。

    瞬息弥漫在殿内,气度磅礴。

    夜娆眼色一凛,不知他又要做什么,总之便是感觉没有好事!

    女人的第六感,这厮不笑便好,笑容背后必将隐藏其嗜血无情的决策!就凭他方才脸上那。。。笑里藏刀又一脸悲恸的样子,定有阴谋。

    可出乎意料的,夜娆心神不定不知所措之际。祭司大人却开口放了她:“去湖心小筑。我给你半个月。要学会得体的礼数,琴棋书画,女子该懂的,你都要精通。”

    夜娆这时候难得还有开玩笑的心思:您这是把姐妹儿当闺女养成呢么。

正文 王者,千代红莲 2

    夜娆的全部生活起居都迁到了湖心的青竹小筑。

    简朴、自然,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些竹制的用具,绿,绿油油啊就像某人的帽子。

    这是邀月宫后山的独栋建筑,没有祭司大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

    第一天,夜娆便尝到了苦头。

    ——兮漄一定是上天派来折磨她的。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内心的念头:要他爱上她。

    这种清冷至及的男子,定然要么绝爱,要么深爱。

    她只想得到这般后果,可却忘记了他也是那种无情之人:要么绝对得到,要么绝对毁灭。

    湖心小筑内只有四个人,加上她和三个白衣侍婢:那仨货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不苟言笑,冷漠苛刻。不像正常之人。

    初学女红。

    这种东西。。。拿着软绵绵几乎要从手中滑掉的丝绸,捏着细细的针。。。夜娆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若是让她用银针去伤人,简直易如反掌。可若要让她一针一线按照这书上的图样愣是要勾勒出个什么花——还不如让她去死。

    想到当初兰千颜能一脸享受地飞针走线丝帕绣,夜娆真是服了他了。

    她没有毅力,又不肯虚心接受指导,遂被那三个武功高强且路子诡异的侍女用银针刺伤了手腕。晚上还不准她吃饭,跪在水边抄了大半夜的经书。

    抄了半宿的经书手本就像被废了一样,那面不改色(虽然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但想必该是面瘫外加丑陋不堪)盯梢儿的侍女才冷冷离去,也不提吃饭的事。

    夜娆气得一圈打在湖边竹台上,又疼得自己呲牙利嘴。手腕上的针眼——尼玛看不见不流血的真心疼死人啦!

    雾霭缭绕的月色下,有一双清亮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岸边的女子。

    夜娆在做强大的心理斗争。

    她知自己的脾气秉性不是甚好,过于急躁,发起火来几乎什么都不顾——在前世手里有家伙背后有人她可以肆无忌惮猖獗,可如今呢?

    她望着脚边自己辛苦抄的。。。那难看至极的字,眼底忽然有星色翻滚。

    兮漄一定是在锻炼她的脾气。

    才不过一日的严格训练,她便悄然发现。这所有。。。不都是明摆着要驯服她么。

    把她训练地像只乖顺的小绵羊,不懂反抗,不就好对她为所欲为了?

    诚然兮漄的打算的确如此——可他的缜密之中也会有疏漏:就算要将那女子训练成羊,她也定是有犄角的山羊,时不时顶他个措手不及!

    寥寥午夜,某人肚子饿得咕咕叫,正踌躇从哪根竹子啃起来好一些。

    这湖心小筑四面环水,水中有白石矮墩直接通向庞大的邀月宫。

    这里都是竹建筑,是以不开火,所有的吃食用品都是从邀月宫里送来的。

    一日三餐,准时准点,过时不候。

    夜娆盯着那水中稀稀松松的白石墩,蠢蠢欲动。

    忽地,一物自天而降。

    夜娆翻身躲开,方看见自己刚才坐着的地方——有个布团?

    她狐疑地过去,以小指挑起那包袱,闻见了一股。。。香,肉香!

    这里人人吃素,要是被兮漄闻见了身上有肉味都得给狠狠鞭策一顿!她显然已经忘却第一次见兮漄时的场景(那厮果断吃了烤肉),此刻只是一双贼眼滴溜溜乱转,抱着天降美食一溜烟钻进房间。

    后面,她还感叹苍天有眼在里面发现了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却不曾察觉,在暗处一直有双眼睛,对她的兴趣更加深了。

正文 王者,千代红莲 3

    接下来几天里的琴棋书画,每一样都足以将夜娆逼疯。

    她不乐意花心思去学,是以便天天没有饭吃。她这样仍旧乐此不疲并且饿不死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可也辟谷,而是那神秘的包袱,每天都会降临——需要什么有什么,就像阿拉丁的神灯。

    那三位白衣无脸女(夜娆亲赐外号)从不多跟她说半个字。

    她问,她们装作听不见,装得就跟真的似的。

    她骂,她们不言不语,但后面的功课上必会让她疼得半死不活。

    她哭,她们视而不见,渐渐地她就不撒娇了。

    夜娆以为这便是不公平,不公正,不公开的残酷训练,却不想日后的每一次陪在兮漄祭司身边,才是最痛不欲生的经过。

    一日,夜娆独自一人在书房练习书法,忽闻窗外一阵难听的鸟鸣。

    她来了兴趣,坏笑着打开窗瞧瞧这是什么丑鸟能叫得这般恶心人?哪知在窗户下面站着一个男人。

    他一身。。。五彩缤纷的颜色:广袖是桃红色,上面绣有金色的龙爪;衣襟处两行细密的梅花,腰带是碧色嵌着玉石,足蹬一双明黄色的朝靴。嗯,就连那靴子都镶了一层银边。

    梳得齐整的头发上。。。别了一朵娇艳的大花。

    在cos西门大官人?

    还别说,这一身行头于这清一水儿的简约建筑上,别提多惹眼了,简直是奇葩。

    加之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像极了兰土豪。

    很快她便发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头一次来这里,在邀月宫里见到的。。。怪胎。

    千代红莲笑眯眯跟她招手,端的是温柔矫情。夜娆也回以一笑,随即‘嘭’地关上窗。

    回屋继续练字。

    千代红莲施施然破门而入,斜睨了眼正在奋笔疾书画了满张稀奇古怪东西的某人:“孤从未见过能将字画得这般像蛇的人。”

    呃?

    o(╯□╰)o

    她不言语,那人又凑了过来,一张略像女生的秀颜放大在眼前:“孤帮你如何?”

    “不必。”大哥你谁啊,跟你熟不熟啊亲。

    反正她就算抄不完没有饭吃也饿不死。。

    “咳咳。。。”千代红莲须臾内在她这里吃了两回憋,却仍然笑着奉迎:“既然如此,那孤今晚便不给你送饭送药。你放火防盗防饿死吧。。。”

    夜娆握着笔杆的手一滞。

    抬起头眯着眼看他。

    那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第一次是烤肉加金疮药,第二次是甜点和止痛药,第三次。。。”

    他慢条斯理,分毫不差地说了出来。

    夜娆,晕。

    在那之后,千代红莲便时常偷偷过来找她。

    两人大有面基恨晚的节奏,一拍即合,趁着那仨无脸女不在,做尽了‘苟且’之事。

    有时她缩在椅子里瞌睡,他盈盈握笔替她抄书。

    有时趁着三位面瘫侍女去邀月宫,他便会带她到对岸的林子里去捉野兔,烤肉吃——夜娆第一次听他道出身份时还摆出一副‘我还真看不出来你是个王’的表情瞅着他,遂被他弹了脑门。

    千代红莲说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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