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女秦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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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秦芫-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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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哭了起来,经历了太多,她现在对于死亡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可东宫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眼前这个人一手造成的。越想越觉得悲愤,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
  季堂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揽住她的腰身把她带进自己怀里,她起先还挣扎着,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带着些绝望。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只不过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季堂。
  季堂面色不变,忽而轻笑一声,叹:“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疯子。”她盯着他,漂亮的嘴唇吐出冰冷的话语,“你会有报应的。”
  报应?季堂觉得有趣,唇边的弧度扬起得越来越大。那就让它来吧,他何时怕过这些东西?
  他笑着放开了秦芫,兀自坐到了秋千架边上的石凳上,笑着与她说话:“哦对了,我忘记与你说了,宁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只可惜终究还是晚了,皇上的遗体早就安息于皇陵了。”
  他回来了?她眸子一亮,也是,崇明帝崩是举国上下都知道的事,他作为臣子,自然是要赶回来吊唁的。
  这段时间长安发生的这些事情,她都在信里同他说了,他应当是都知道的,可就是迟迟没有回应,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只好静静等待。她有多久没见他了?一个月?不止了吧?细细算来,竟也有一个月又二十一天没见他了。
  本还焦躁的心情瞬间平复了,忽然就很想,很想很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临近实习,各种大考小考都来了,这几个星期基本都会有考试,对于这段时间的消失,二轻道歉,对不起,小天使们。

  ☆、季堂称帝

  她想得太过出神,没有发觉一旁的季堂正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良久良久,忽而自嘲的笑笑,站起来转身走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季堂已经走了很久了。
  三日后,段修寒回来了。
  他回来后先去皇陵祭拜了先帝和太子,出了皇陵,便直奔苏府,匆忙仓促得连衣服都来不及回宁王府去换。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渐近的响起,马上玄色劲装的男子抿着薄唇,一脸正色,不断拍打着身下的骏马,正焦急地朝苏府方向赶去。
  行至苏府门前,他“吁”的一声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苏府总管早就瞧见有人过来,定睛一看竟是出征在外的宁王回来了!急忙迎上去,帮他牵住马,道:“给宁王请安。”
  他颔首,问:“芫儿可在府上?”
  总管道:“在在在,姑娘一直在府上待着,哪儿也没去。”
  答完后又问了一句:“可要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段修寒抬了抬手:“不必了。”说罢抬脚往里走去。
  此时,秦芫正在院子外头绣那幅未完成的雪花红梅图,绣完了枝干,她用手轻轻抚了抚,道:“绿茵,替我拿一下绣红梅的丝线。”
  绿茵轻轻“哎”了一声,进屋去拿来了红丝线,递给她,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笑着说:“姑娘的刺绣越发精湛了。”
  秦芫笑而不语,忽然倒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把手指拿上来,指尖一点鲜红。
  “呀!姑娘怎么扎到手了?”
  她看了看惊呼出声的绿茵,将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笑:“不碍事。”
  抬头又要说什么,却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后顿住,倏地站起身来,睁大眼睛。
  段修寒扬起唇:“芫儿。”
  下一瞬,她已经扔下了手里的东西,朝他怀里扑过去,紧紧环住他的腰,哽咽:“段修寒……”
  他叹息,搂住她,轻抚她的背。
  她抬起头,眸子里顿时就浮上了一层水汽,踮起脚吻上他。
  段修寒回吻住她,她的嘴唇微微的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恐惧和不安,只能尽量安抚住她。
  他含住她的下唇,轻轻吮吸了一会儿,舌尖撬开她的牙齿,探了进去,搅乱了彼此的气息。
  她嘤咛一声,却是把他抱得更紧了。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的推开他,慌张的看了看四周。
  段修寒见她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绿茵早就退下去了。”
  她含羞看了他一眼,脸颊扬起两朵红云,又把脸埋进了他怀里,就这么静静地靠着他许久。
  头顶传来他的声音:“你给我写的信我都看过了,没能给你回信,让你担忧了。”
  她在他怀里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相拥许久,这才说起了眼下的局势。
  “如今朝中势力大半已归顺季堂,先帝已逝,更是让他架空了朝廷,兵部也都是他的人。要想折去他的羽翼,怕是还要费上一番周折。我倒是至今都没想明白季堂究竟是为何会起谋反之心。而眼下黎国还在一旁虎视眈眈,淳于木也这次是下了狠劲,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逼上绝路的。如此内忧外患,当真是头疼。”
  秦芫沉吟半晌,抬起头:“你是说淳于木也?他眼下一直领着黎军攻打我们?”
  他点点头:“黎军来势汹汹,实力不容小觑,攻下城池数座,若不是那一个月里我们奋力追击,收复了三座城池,恐怕南边真要被他们夺去了。”
  “那眼下这般境况,你回来不打紧吗?”
  “孙钰、李蒙他们都在,军中还有几个智多星,倒是也有些能力可与敌军周旋。”
  她松了口气:“孙钰……他还好吗?”
  段修寒知她心中所想,:“他如今情绪倒是稳定下来了,只不过心中想的是把黎军打回黎国,再一举端了他们的老窝,好为阿九报仇。”他说着顿了顿,“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他几乎像是死了一般毫无生机地看着某处。如果不是端着为阿九报仇的信念,我真怕他会死。”
  秦芫听了,沉默着叹了口气。
  孙钰同阿九之间,其实才是最无辜的,他们只是生不逢时,恰好在错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没想到,却还是误了终身,也错过了一生。
  秋风起,卷起了落了一地的枯叶。
  ******
  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为两派,相对而立,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兵器的大殿一时挤满了手拿兵刃的将士。气氛一度降到最低点。
  季堂身后跟着季言一人,慢悠悠越过众人走进来,行至段修寒跟前,停了下来,笑着看他:“宁王这是何意?”说完故意看了看段修寒身后的将士。
  段修寒冷笑一声:“本王倒还想问一问季公子是何意?”
  季堂忽然大笑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停住转过身来:“季某自然是顺应天命。”
  “呵,”段修寒勾唇冷笑,“是不是天命本王不清楚,但季公子逼宫一事,本王却是一清二楚。”
  季堂轻声笑了出来,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整个宣室殿都是他的笑声。
  “宁王怕是记错了吧,季某何曾逼过宫谋过反?”他说着拍了拍手,喜公公低着头弓着身子从外面走了进来,双手高高举着捧着一个木盒子。
  季堂从喜公公手里接过木盒子,打了开来,将里头摆放着的明黄圣旨随手拿了出来扔给了段修寒。
  段修寒轻松接住。
  季堂眼眸含笑,示意他打开来看。
  打开来的瞬间,段修寒原本平静的神色立马沉了下去,脸色难看至极。
  这圣旨里分明写着崇明帝将皇位传给了季堂!可这怎么可能?季堂何许人?不过是一个大臣之子,怎么能越过太子继承大统?
  思及此,段修寒合上圣旨,沉声道:“本王如何信得过你?有谁知道这道圣旨是真是假?”
  季堂似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挑眉道:“这可是先帝亲笔所书,先帝的字迹恐怕宁王要比季某熟悉得多了吧?况且当日,先帝寝宫内,喜公公也是听的一清二楚,是不是,喜公公?”
  喜公公闻言,惶恐地跪倒在地,答是。
  段修寒心中恼怒,他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何况还是在国难安危之际出的乱事,他便更是有气。
  眸子一敛,将手搭到腰间别着的软剑上,身后众将士见状,纷纷刀剑出鞘。
  季堂声色俱厉:“放肆!宁王可是要抗旨不遵?”说罢一挥手,只见被带上来了两个人,众人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已经“暴毙”了的太子和失踪的太子妃吗?
  一时噤声,太和殿内众人纷纷变了脸色。不知是谁带的头,大臣们一个个都跪倒在地,对着太子行叩拜之礼:“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挥了挥手,看了一眼段修寒,道:“子凉,你让他们都退下吧,这是父皇的旨意没错。”
  段修寒闻言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子。
  只见他一脸凄然:“太子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不过是一介平民罢了。”
  元丰年初冬,季堂登基皇位,国号天明,史称惠帝。
  同年,惠帝下旨,准允宁王段修寒年后重新带兵出征。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几章可能会有些难看懂,因为写的比较,隐晦?不过二轻保证,后面绝对会写开的,保证大家都看懂。

  ☆、君心如故

  入了冬,寒意越发厚重,早晨起来时院子里草地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日日刮风,却日日不见飘来半片雪花。
  秦芫裹着厚厚的狐裘,怀里抱着暖手的炉子出了苏府的大门,坐上马车便去了宁王府。
  行至门口,恰好遇见许久不曾打过照面的苏憬,表兄妹二人寒暄一番,便一道进去了。
  那日太和殿一事秦芫早有耳闻,惊的是季堂当真是先帝传位之人,喜的是他果真没有杀太子一家,只是用另一种方式结束了他的身份,把他们一家安置到了外头。
  只是她始终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先帝会答应将皇位给他,并且连太子都没有异议。
  前头引路的王府总管停下脚步,打开面前屋子的门,对着他们躬身:“姑娘公子请进吧,王爷已等候多时了。”
  她对着总管客气的笑笑,跟在苏憬身后进去。
  段修寒正背对着他们站着,听到声音便转过身来:“来了?”眼眸含笑。
  她坐在一旁吃茶看书,而那二人却是就着如今的局势在说着话,具体说了什么她倒没仔细听,只是有些忧虑季堂对她的心思。
  她回过神来时,苏憬已经离开了。身后温热的气息靠近,随即便被搂进一个宽厚的胸膛里。
  听他道:“在想什么?”
  她微微一愣怔,而后放松了身体,靠进他怀里:“季堂……”
  “呵,”他轻声道,“在我跟前竟还想着旁的男人?”
  她脸上一臊,明知他是故意逗她,却还是红了脸,瞪他:“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年后可是又要出征去了?”
  段修寒略一点头:“如今我也不过是回来吊唁先帝,只是得了他的允许年后再赴军营。”
  她脸上尽是不舍,搂住他腰身的手拥的更紧了,却还是乖顺的点头。
  段修寒又抱了她一会儿,便去处理南边寄过来汇报战况的信件去了。她在一旁静静陪着,不出声,自顾自看着书。
  空气中檀香袅袅,晕染开一室的静谧。两人各自专心做事,谁也没理谁。直到有侍女来请膳,这才抬起头来。
  出了门,屋外竟飘起了雪花来,洋洋洒洒的,却不大,落到地上也只是融化开去。她惊喜地看着漫天飞雪,用手去接,一粒粒晶莹的雪花落到她手掌心上,很快就消失了。
  冷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转头去看段修寒,却望进他深邃含情的眸子里。他上前来,替她拢了拢狐裘,道:“冷了?”
  她却不回答他,只是晶亮着一双眸子:“你还记得去年初雪的时候吗?”
  他闻言一笑,将她脸颊边上的碎发别到耳后:“记得。那时候你我在明月楼里,你为了你师兄的事求我帮忙。”
  她也笑,她还记得那时他同她说,要她给他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
  “对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神医和师兄不曾回来过?”
  她摇摇头:“师傅一直都辗转于南边,师兄和知善姐姐出海去了,不曾回来过。”
  “不回来倒也好,现如今长安并非安生的地方。”
  用过午膳,段修寒亲自把她送回了苏府,顺带着去拜访了二老。
  苏老太爷经过陆院使的医治,病也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说话仍旧不太利索,他说得吃力,索性也就不再开口。
  老夫人见段修寒来了,止不住地红了眼眶,拉着他和秦芫的手,交叠到一处:“前些□□堂之变我也是听说了的,先帝将皇位给了季家公子怕是任谁都不会想到的。但确实令人不解,季家公子虽有谋略有手段,若为谋士,倒也可以,但若为天下之主,却还是不大妥。”
  她握着他二人的手紧了紧,“他囚禁百官那几日,几乎日日都要来府上寻芫儿。我老婆子老了,没个几年能活了,怕就怕到时候留芫儿一人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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