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单身》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单身- 第1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爱情本来就是随意的,弄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会为了爱情死去活来,更不懂风为什么会跟一个结了婚的老男人那么久。 
    我记得几年前跟我交往的有一个男人是电台的DJ,叫柯。他的声音极富磁性,追我的时候,每天晚上9点的时候都会为我点一首歌,歌名总是饱含着浓浓的爱意,然后说上一大堆富有诗意的话,连接进的热线里都有听众说自己被感动了。我承认当时有一点点的冲动,就答应了他的单独约会,也答应让他牵我的手。但有一天,我在他跟说我这首歌,那首曲之后,说起我喜欢Sonic youth的时候,他居然一脸茫然,我受不了他这个样子,跟他说了再见吧朋友。 
    后来,我认识了臻,他是报社的摄影师,经常去外地采风,拍一些非常漂亮的风景照片。认识我之后,他就不停地给我照相,他的房间里到处都贴了我的照片,黑白的,彩色的,近距离的,远距离的,室内的,户外的,他说我帮他到达了人物摄影的另一个高峰。我不能否认那些镜头摄去了我的一些灵魂,为此我跟他交往了半年之久。一次吵架后,我清醒了过来,并冲到他家里把墙上所有的照片全部撕下来,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在烈焰面前看我笑着的脸,气得直发抖。 
    我以为这把火会烧掉他对我所有的热情,但他却在一个星期之后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等在我们公司的楼下了,我当着路人看客的面将他的花放到脚下践踏,然后大声告诉他我决定跟一个陌生的网友去北京旅行去了。 
    那个陌生的网友是青。他说他自由职业,喜欢旅行和探险,我们在网上谈得十分投机,常常从午夜聊到凌晨,所以当他提出见面的时候,我只略略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 
    第一次见面是在北京西站的21路公交车的始发点。我背着大大的包在混乱的车站里穿梭,终于找到了21路公交车的站台,我看见他懒散地靠在宣传栏的玻璃上,穿着灰色棉制的紧身T恤,平顶头,手里拿着我们见面的信物——一只粉红色的kitty猫。我把手上的kitty猫向他舞了舞,他就向我走来。 
    他远比我想像的要年轻,因为他说他已经32岁了,而且离过婚,有过一个女儿,这从他的外表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来过北京已经无数次,带着我去看紫禁城,去泡三里屯的酒吧,去做长城的好汉。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激情在一点点地褪去,我说没意思,我要回家。 
    回去之后,每天都可以收到青的Email,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每天生活的点点滴滴都写在Email里,这使我很烦躁,我从来不回,到后来连看都懒得看了,信箱里未读的信件一个连着一个,都是一个地址。 
    我对爱情没有一点耐心,所以在别人眼里我频繁地换着男朋友,实际上没有一个我觉得算得上男朋友,直到我认识了力。 
     我在一个朋友的生日party上认识了力。我当时穿着黑色的紧身晚礼服,盘头发,端庄的外表却在舞会上旁若无人地笑,旁若无人地一杯接一杯喝香槟。 
    他就从人群那一端走过来,说你真是与众不同。 
    这句话我已听得很腻味,因为在他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说过,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的不同,他看上去温文尔雅,十分有风度,最关键的是他穿的西服领子上有一个金色的小鸟,我喜欢这个牌子,所以我给了他一个微笑,说谢谢。 
    我们没有跳舞,也没有继续说话,我从他的身边逃走了。 
    半个月之后,我居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辗转从朋友那里得知了我的电话,说要约我共进晚餐,我当时很无聊很无聊,所以很爽快地答应了。 
    他选的是我最喜欢的一家西餐厅,环境幽美,音乐十分不错,我只顾自己地对付小牛肉,他却长时间地盯着我看,眼睛里含着一点笑意,很干净很干净的笑意。 
    我突然就有了一点心动,在他的注视下慌乱的我居然把刀叉弄得作响。 
    他突然地就说了一句,季,我很喜欢你。我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喜-欢-你。”他歪着嘴吃了一块肉,然后说你会的,因为我也很特别。 
    力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是计算机博士,现在在一家大型软件公司做软件开发,却酷爱文学,报刊杂志上时常看见他的作品,思维敏捷而且博学幽默。 
    果真,在他强大的爱情攻势下,我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而且我确认我这一次是认真的。 
    不久之后,他便带我去见他的父母。他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十分慈祥,待我非常热情。他还有个姐姐,现在在美国留学,照片上他和她的脸看上去那么的相似。 
    这是我第一次上男朋友的家,感觉很特别。 
    那时已是深秋,送我回去的时候,他用风衣把我紧紧裹在里面,他说季,我们结婚吧,我们都不是太年轻了。 
    我被结婚这个词怔住了,迟迟没有回应,我一直觉得结婚这个词离我很远很远,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真切地听到了呢? 
    “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听着他的话,我却躲在他紧裹的怀里,说,我得想想。 
    是得想想,好好想想,我一夜无眠。 
    也许,力是一个好男人。 
    3天后,力送给我一颗钻戒和108朵玫瑰,算是正式求婚,我犹豫着却还是幸福地戴上了。 
    我想我真的要结婚了。 
    风还在做寒的情人,她永远在等待着,似乎不知疲倦。 
    我去她常去的酒吧找她,她果然在,在影影绰绰的灯光下,永远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谁能想像她却被一个有妇之夫操纵得进退两难。 
    她把带着薄荷味的烟雾喷在我的脸上,说季,你干吗去了,又出去旅游了? 
    我笑而不答,只把那戴了戒指的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 
    她没有笑,只是像望一个陌生人一样望了我半天,然后问,他是谁? 
    我摆弄着手指,幸福地说,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男人。 
    风哼哼了两声,说祝福你,你这回是认真的? 
    当然,我理直气壮。 
    什么时候也拉出来让我见识一下,看看能让你定心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风说。我听得出她有些羡慕,因为她的船永远在湖心打转找不到岸。 
    我问风,寒现在跟他老婆怎么样了?她一听到寒的名字,眼睛里就一下子噙住了泪,这样子很让我心痛,我知道寒是她永远解决不了的难题。 
    风趴在吧台上像个孩子一样嘤嘤地低泣,我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仿佛这样才能让她感受我内心的复杂一样,我说风,别这样下去啦。 
    抬起头,风的一张美丽的脸已经被泪水浸得一塌糊涂,她把桌上的特吉拉一饮而尽,拉起我的手说,走,咱们蹦迪去。 
    舞池中的她长发飞扬,而脸上却写尽忧愁。 
    我想起了6年前她的样子,爱情已经把她折磨得只剩下憔悴的美丽。 
    风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当然不可能到结婚的时候才知道力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我约了他俩同去新开的泰国餐馆吃饭。 
     去之前,我跟力大致说了风的情况,并让他尽他最大的能力让风能开心一点,力向我保证没问题。 
    力果然很厉害,凭着他的幽默风趣以及乱七八糟的知识把风逗得笑得不停, 风说季,你男朋友好厉害啊,我好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 
    风又转而对力说,力啊,季是个好姑娘,也是我的好姐妹,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一点点不好,我要你好看。 
    那餐饭,我们一直吃到人散尽了为止,6年了,我好像第一次看见风笑得如此没有牵绊。 
    第二天,我遇到风,她说力是一个好男人,我一脸幸福地冲她笑,却没有留意她眼底浅浅的惆怅。 
    我跟力说,帮风物色一个好男人,我实在不忍她这么耗下去。 
    以后我跟力的约会总会带着风,有时再叫上风的一两个同事,我总是希望风能更加快乐一点,却忘了爱情是需要缠绵的,而我和力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了。 
    直到有一天,力责备我,季,请你分一点私人的时间给我好吗?我不想谈恋爱谈到结婚之后反而没有机会两个人单独相处了,而且……他缄了口。 
    而且什么?我问他,他闪闪躲躲不肯再说什么。 
    我认为这是他自私的表现,在心里把他的价值贱了又贱。 
    直到后来有一天,风告诉我她准备跟那个叫做寒的男人彻底分手之时,我才稍稍明白力的意思。 
    我赶到酒吧的时候,风已经喝得半醉,酒吧里正响着张艾嘉的老歌《爱情有什么道理》,声音却是莫文蔚的。 
    风半笑半哭地问我有没有对她失望过,因为寒。 
    然后她用一种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说,6年哪6年,一个女人有几个可以骄傲的6年?承诺?我为了一个简单的婚姻的承诺付出了我6年的青春,可到头来是什么呢?他总是说爱我爱我,却忍心让我受这种折磨,除了等待还是等待,我永远是被动的,是黑暗的,是不可以示于众的。我已经被磨得没有多少耐心了呀,季。 
    “眼看这一季就要过去,我的春天,还没有来。”我听到莫文蔚无奈地唱。 
    我说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你怎么可以在外面一个人饮这么多酒? 
    她甩开我的手,让我不要管她,然后她瞪着我说幸福的人是可耻的,她的眼睛里竟然有火焰,我呆住了。 
    风说我要跟寒分手了,我决定不再等下去了,让他所谓的爱情见鬼去吧,哈哈,她凌乱的长发,绝美的脸被这笑声搅得令人害怕。 
    然后,她又怪怪地说季,如果你遇到一个好男人,你会不会去争取? 
    我眨眨眼睛,示意我不懂她的意思。我看见风把烟头扔进了酒杯,她望着寥寥的余烟,用侧面对着我说她爱上了力。 
    我以为我听错了,在音乐声中大声地问,你说什么? 
    风缓缓地转过头来,表情十分认真地对我说:我—觉—得—我—爱—上—了—力。8个字,让我的心被重重击了8下,我昏昏欲倒,怎么会? 
    我忘了我是怎么走出那间酒吧,忘了我是怎么回家,忘了我是怎么拨通力的电话的。电话里刚一传来“喂”的声音,我就忍不住泪流满面,那一头力的声音有些焦急,是季吗?怎么不说话,喂喂,季吗?我慌乱地收线。 
    第二天,力来找我,问昨天是不是我打的电话,我否认,并且笑他如果是我怎么会不说话,他怀疑地看我,我低下头。 
    我问力觉得风怎么样?他用更怀疑的目光看我,我追着他问。 
    嗯……风很漂亮,而且笑起来很可爱,听你说关于风的那些事情后,我又觉得她很可怜,他说。 
    哦,很好,你不讨厌她是吗? 
    当然,她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会讨厌她? 
    接着,我便告诉力风说爱他,而我也决定退出,去成全风,因为风比我更需要他。 
    他说我是疯了,彻底地疯了。 
    我问他是不是记得当初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他点点头,可……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仍不喜欢你,答应你结婚只是因为寂寞了,我慢慢地把戒指从手指上褪下来,塞进他的手里说去照顾需要你照顾的女人去吧,谢谢,我不需要。我看着他的脸慢慢变色,充满了痛苦。 
    只是片刻的心绞,我忍住呼吸,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离他远去。力的声音在背后像鞭子一样抽着我的心,他说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是那么爱你。 
    我不敢回头,怕自己一回头便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只凭着自己的双脚一步步移开,心里却有个声音在痛苦的喊,哦,力,哦,力。 
    我常常以为我做对了,事后却发现我错得离谱。 
    风的确是跟寒分手了,却并没有去找力,而力却在我把戒指还给他后的一个星期内就全家移民到美国去了,是的,他以前就说他想去美国。 
    他走之前,托人送了一封信给我,上面只有6个字,我只爱你一人。 
    我质问风为什么不去找力,她说爱一个人非得要跟他在一起吗?心有所属和身有所属没有什么区别,她不会再去做一个第三者。 
    我掩着面无奈地告诉她,风,力走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