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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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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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波动。

好似那个名字她已经唤了无数次般,那么的自然而然。

洛倾雪低着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像话本里说的,只是要发生过的事情,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就如同当年的桃园,也本该是在母亲的名下,不是吗?”

“嗯。”文韵诗点点头,侧首看着她,示意她继续。

“我只是想将当年的真相挖出来而已。”洛倾雪深吸口气转头望着侧面的屏风,几乎只是一眼,她就能认出那是容末的手笔;那样浅淡的颜色,没有旁人的浓墨异彩,没有旁人的刻意雕饰,就那么自然而然的;画上,是他们前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男子慵懒闲逸,手执竹卷,懒懒地侧卧草地;白衣胜雪,衣袂翩跹间,那清扬的发丝,迷离了视线,望着误打误撞闯入院中的少女,淡淡地笑着。

文韵诗既不反驳,也不揭穿;面前这少女的心计当真是;若非是那相似的容颜,若非当年几乎是亲眼看着他们的出生,或许就连她都要怀疑;当年那天真单纯,心性善良的少女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心有城府的女儿。

或许是世事弄人。

“……哎。”她长叹一声,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波动和飘渺的思绪;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被一个尚未及笄的少女牵着脖子走,她淡笑着,月儿啊月儿,果然这辈子还是没有办法对你狠心么。

“挖出当年的真相如何,便是让真相埋没了又如何?”她转头望着那烟波沉稳,瞳眸幽深的少女,“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便是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又如何,不过徒增旁人的伤感罢了。”

洛倾雪嘴角微弯,带着三分慵懒七分邪气,“就当是我见不得那个人过得太好吧;有些事情,活得太糊涂也终究不是正道;更何况,就是要让他痛,我就是要让他明白,也尝尝当年的母亲究竟是在何种滋味下,才能忍受他那么多年。”

那个人是谁,屋内众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呢?”文韵诗轻声,语气婉转。

洛倾雪转头朝着华香示意,华香立刻会意地递过来一卷书册;将它推送到文韵诗的面前,“虽然与事情的真相有些偏离了,不过相信文小姐有办法让那个人相信甚至坚信不疑的;更何况‘冯素烟’已死,该做的,本郡主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文小姐你的了。”

手执书卷,轻轻展开,上面赫然是用文字描述的一幅幅画卷。

是了,还是在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地点,那样的时间,那样她们彼此都在最美好的年华中。只是到底,事情的主人公不是她,她有些怔了下,眉头微微颦蹙着。

文韵诗深吸口气,“平安郡主,你当真觉得那个人会信?”

“会!”洛倾雪深吸口气,对玄门医术,她从来都是坚信不疑的。

“那好吧。”文韵诗微微笑着,点点头;“这一次,我帮你,算是全了我与你母亲的那一段情分;但……也仅此而已。”

她文韵诗何等的高傲,何等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然也不会在宋廉青去世之后,毅然选择了自梳,纵使终身不嫁又如何。

爱过,恨过;等过,怨过,足够了!

只是那些情分,却不是旁人能够利用和玷污的;她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洛倾雪,心头却是有些不喜的;在她心中,洛倾雪此般做法,却是玷污了她与冯望月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对于文韵诗心中的想法,洛倾雪何尝不知;只是若是不如此说,她又怎么会轻易答应,更何况人心易变,她又怎么知晓,在如今的文韵诗心中,到底还有没有冯望月。

“……”洛倾雪低着头,淡淡地笑着。“或许是不该,但到底做了就是做了;倾雪从不否认我利用了你与母亲之间的情分,可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在如今的文小姐心里,冯望月……到底算什么?”

她说的是冯望月,而不是她母亲;两个称呼,两个不同的含义。

文韵诗淡淡地笑着,似是在回忆,又似在追悼,“月儿,永远都是我心中的那一轮圆月。”

“呵呵。”洛倾雪低下头,兀自笑了,“我为母亲骄傲,到底她没有看错她的文姐姐,有些东西,有些母亲至死守护的秘密,我想也是时候让文小姐知道了。”

闻言,文韵诗的面色变了变,“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洛倾雪从袖带中取出一本不过巴掌大的小册子,“这个东西,就当是我替母亲送给她的文姐姐,最后的礼物吧。”

只是却不想文韵诗在看到那册子的时候,顿时瞳孔缩了缩,像是看到什么本不该出现的东西般,她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那册子。

顿时觉得鼻头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就落了下来。

“她,她还留着,还留着……”文韵诗的声音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还要留着它。”

洛倾雪低着头,只是淡淡地笑着。

“这样的书册,便是整个天下也寻不出第三本来;当年我与你母亲的约定,好姐妹,一辈子;可终究,是我负了她。”文韵诗闭上眼,眼泪簌簌地落下,她嘴角微微勾着,抿着,眼眶通红,泪滴顺着眼角,沿着脸颊,落到地上,滑入衣襟。

翻开册子,瞧见上面那熟悉的簪花小楷,甚至她能够想象得到她在写下那些话时,脸上带着微微的俏皮,撅着嘴,定是在埋怨她的。

“文姐姐是个大坏蛋!”

“文姐姐,今天又不理我,哼,讨厌死了。”

“文姐姐……”

开始前面那带着俏皮的话,到后面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让人心塞;还有看着那上面句句歉意,还有最后几页时,那明显颤抖的笔迹,那……是她最后的绝笔。

“文姐姐,对不起……月儿,要走了。”

“文姐姐,原谅月儿好不好……”

“文姐姐……”

看着那歪歪扭曲,不成字的涂鸦,文韵诗整个人摇摇欲坠。

“呜呜——月儿,月儿!”

“我可怜的月牙儿。”文韵诗抱着那本不过巴掌大的小册子,贴在自己的胸口,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月儿,月儿!”

看着这样的文韵诗,洛倾雪心中竟然不知是何感受;或许,母亲是幸福的,纵使洛永煦对她百般辜负,可终究有这么一位姐妹为了她这般伤心难过。

“文小姐……”

洛倾雪弯腰,将伤心欲绝的文韵诗搀扶起身,“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让母亲此生留下任何的遗憾罢了,您也别太伤心,不然午夜梦回时,母亲可是会怪罪我的。”

“月儿,月儿!”文韵诗却猛然一把将洛倾雪揽入怀中,将头搁在她的肩膀处,哭得那般的伤痛,伤心。

洛倾雪反手拦着她的腰,轻轻拍了拍,“母亲她,从来没有怪过你。”

“……”文韵诗眼泪好似泉水般涌现出来。

“至于我要告诉你的消息,等看完母亲的手札,你自会明白的。”洛倾雪深吸口气,低着头,虽然对于文韵诗心中仍旧带着些许的抱歉;不过她却没有后悔,“府上还有要事,告辞了。”

文韵诗低着头,仍旧有些怔怔的;似是轻呼,似是呢喃;想到自己曾经对她的埋怨,想到自己那般的……陡然她觉得自己的心那么的狠;当年发生洛永煦对冯望月的误会时,她身为她的闺中姐妹,竟然从没有站出来为她说过半句。

她,真的不是人!

“小姐,您也别太伤心了。”立在文韵诗身后的丫鬟蹙了蹙眉,她自幼跟着自家小姐长大,对于小姐和望月郡主之间的情分她是最了解不过。

当年的事情,其实谁也怪不得,只能是造化弄人罢了。

文韵诗却仍旧呆呆地抱着那本小册子,眼泪不住地往下留着。

“小姐,望月郡主若是知晓您为她这般伤心,想来也不会开心的。”丫鬟再次开口,“您难道忘了,当年望月郡主可是说过,她最喜欢看文姐姐的笑。”

“……”文韵诗抬起头,望着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嘴角微勾带着凉薄的笑,“可是现在她却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月儿,月儿,我的月牙儿……”

立在她身后的丫鬟也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此时此刻好似说什么都只能加深自家小姐对望月郡主的悔恨和哀伤。

只是望月郡主已经不在了;想到当初那个在自家小姐面前总是笑得欢快,宛若银铃儿般,在外人面前却是温婉贤淑的少女,她的心也不由得揪疼了下。

“哎!”

她也只能在心底轻叹一声,造化弄人罢了。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文韵诗仍旧兀自低低呢喃着。

“小姐改日我们去趟玉琉山陵园吧,望月郡主若是在天有灵,也定会非常开心的。”丫鬟轻轻搀扶着文韵诗,嗓音轻柔间带着安抚。

文韵诗现在整个脑子都晕晕乎乎的,可听到望月郡主四个字,确实不自觉地点点头。

月儿,月牙儿……

现在的月儿已经不在了,月儿不在了;想到这里,她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哀痛,转头看到临街的窗户外,那挂着镇北侯府标记的马车,眼神中不自觉地染上了一股坚定之色。

月牙儿,你放心;就算你已经不在了,文姐姐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留下的那双儿女;文姐姐会代替你,代替你守护着他们,看着他们过得幸福,过得快乐。

“沈—月—梅!”

从未见过自家小姐那般抓狂,憎恨的模样,她深吸口气,“可是宋家小姐那里,难道小姐,您当真能放手不管吗?听说宋小姐也快回云都了。”

“……”文韵诗顿时沉默了,她最心爱的男子留下的唯一血脉,她当真能做到放手不管吗?

往日里,明里暗里,她推波助澜;好不容易为宋芊芊博得了个好名声,只可惜了;原本她心中也早已经有了计划,待宋芊芊回来之后,她会让她重新以一个全新的姿态站在云都所有人的面前,带着骄傲,带着无比的地位。

甚至她曾一度打算公开收宋芊芊为义女,有了丞相府做后盾,便是宋家那些人也不敢小瞧了她的。

可是现在……

“奴婢曾听说,宋家小姐,或许并不是宋公子的血脉呢。”丫鬟接着道,对宋芊芊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总觉得太假,不喜欢;就如同她母亲冯素烟一般,表面上瞧着柔柔弱弱的模样,背地里却是心如蛇蝎。

文韵诗垂下眼睑,冷声:“事情尚未有定论之前,不许胡说。”

“奴婢可没有胡说,听说宋家已经放出话来,待此次宋家小姐回云都,便要与洛候爷滴血验亲呢。”

下人总有下人了解消息的渠道,而这些渠道的消息,往往会显得更为真实;当年宋家别院的事情,到底还是流传了出来,只是知道的人碍于宋家,碍于镇北侯府,都只能藏在心里罢了。

文韵诗眉宇微微颦蹙着,“再看看吧。”

“……”丫鬟沉默了,陡然响起洛倾雪临走时说的话,“小姐,那平安郡主临走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她不是说有宋公子的消息?”

“哐——”

文韵诗起身,手上无力地抓握着的小册子里面飘出来一张信笺,那样狂傲不羁的行书,一看便不是冯望月的字迹,她顿时瞳孔缩了缩,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宋廉青,未亡。”

……

从如归酒楼出来,洛倾雪脸上仍旧带着些许的伤感。

“小姐,您为什么……”华香蹙了蹙眉,“夫人的遗物,您当真不拿回来了吗?”

“人都不在了,徒留遗物,伤感而已。”洛倾雪薄唇轻启,语气淡淡的;就如同前世的她,为了整个流云鞠躬尽瘁,可最后结果如何呢?

马革未裹尸,却葬身于火海;从此尘归尘,土归土。

华香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马车上的其他人也都顿时沉默了;只能听见车轱辘与道路之间摩擦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

“可是奴婢瞧着,文小姐对夫人的感情不似作假。”良久,齐悦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更何况,那小册子里面的东西,小姐,您自个儿都未看过。”

洛倾雪懒懒地靠在椅背上,深吸口气,“母亲年少时的那些时光,看了又如何,不过徒增伤感,更何况那是母亲要与文小姐分享的秘密。”

其实文韵诗没有说错,她与母亲真的很像。

前世,都被冯素烟、宋芊芊母女耍得团团转,最后都死无葬身之地;只是她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母亲却是……

“……”齐悦低着头,其实她很想说,或许夫人的小册子里面会记载着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小姐一直要追查的,还有那块玉佩;不过想了想,以自家小姐对夫人的尊敬,只怕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只是人死如灯灭,宛若汤泼雪;还坚守着那些,有意义吗?

从如归酒楼回到素瑶居;椅子尚未坐稳,下人便来汇报,洛青云、洛倾寒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

瞧着洛青云那带着暗色的眸子以及洛倾寒身上散发的冷意,她淡淡地挥了挥手。

“是。”屋内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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