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侯门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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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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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笙等人齐齐抬头看向方才从外面赶回来的秦霜,眼中带着明显的探寻。

秦霜朝她们微不可查地摇摇头,然后下巴朝着大门的方向轻轻扬了扬,几人立刻会意,赶紧朝洛倾雪行礼道,“那小姐您好生歇着,奴婢们就先告退了。”

“嗯。”洛倾雪微微颔首。

对这几个丫鬟之间的小动作她自然没有忽略,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坏处,就随他们去了。

遣走几个丫鬟,洛倾雪有气无力地轻喝一声,“长归可在?”

“主上。”长归的嗓音带着些许的颓然,还有那浓郁到让人想忽略都不可能的伤感。

几乎是在他出现的片刻,洛倾雪就恍然明白了些什么,她薄唇微微抿着,想到那个名字,心里更是好似针扎般的疼痛,“去见过他了?”

“主上,我……”长归抬起头有些急切地解释着,可刚说了两个字,后面的那些话却像是卡在了嗓子眼儿上一般怎么都说不出口;自家主上是何等的聪慧伶俐之人,他现在的这些表情,早已经说明了事情,他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瞧着长归那不解释也不开口的模样,洛倾雪垂下眼睑,随着眼底不断聚集的幽深,心更是越来越沉,越来越凉,深吸口气,她兀自笑了出声,“罢了,人家现在可是正四品的侍卫长,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你又何苦非要……”

隐卫,隐卫,终身隐于人前,直到死或许都没有这个人的丝毫记录。

臻首微微抬起,瞧着立在自己身侧垂着脑袋的男子,洛倾雪第一次注意到其实他有一张好看的脸,虽然比不得大哥的俊俏,更及不上容末的谪仙,但至少却是清秀、干干净净带着些许阳光的俊逸,只怕是任谁都想不到这样白白净净的男子竟然会是杀人不眨眼的隐卫。

洛倾雪第一次想到那个问题,“长归,你甘心吗?”

“属下愚昧。”长归心里陡然咯噔一声,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不让洛倾雪发现自己的异样,头确实越发的低垂了下去。

“身为隐卫,被抹去明面上的身份便是终身都只能隐于人前,甚至那些人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就这样默默无闻一辈子,你真的甘心吗?”洛倾雪的话非常直白,不给长归一丝装疯卖傻的可能。

长归原本紧绷着的脸色顿时轻松了很多,还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主上多虑了。”

“……”洛倾雪看着她,眉梢浅扬。

“长归的命是静安太长公主给的,既然静安太长公主将属下给了主上,长归的命就是主上的。”长归低着头,语气平缓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可是洛倾雪却能发现他那清澈的眼神;不等洛倾雪开口,他却兀自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年幼时,也曾经羡慕过那能够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在天空徜徉的鸟类,可渐渐的长大了,才发现每个人自出生到消亡,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尊荣,所谓的低贱;每个人来到这个红尘都带着自己的使命,既然长归的使命是要保护主上直到生命的终结,长归信命。”

“信命。”洛倾雪轻轻地重复着两个字,猛然心底有了很大的触动。

洛倾雪嘴角微微弯着,很是认真地看着长归,“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当我不再需要你们保护的时候,你们,或许可以……”

“既入晴天门,终身晴天人;主上,请不要抹杀了我们唯一存在的意义。”

这次不同之前,长归的语气很是严肃,提起晴天甚至好像是什么非常庄严神圣的字眼般,脸上的笑意顿时隐去。

洛倾雪也怔了一下,其实她早已经不需要他们的保护,这些年他们所做的事情更多的是利用晴天潜伏在各处的钉子打探消息,只怕这一点长归也是有所察觉的吧。

唯一存在的意义吗?

“罢了。”洛倾雪抿了抿唇,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容易心软了?悲天悯人吗?那可真是笑话,前世她多希望老天能有悲天悯人,能够眷顾她一点点,可是结果呢?

自那时候开始,她的心里早就没有了什么悲天悯人一说。

她转头看着长归话题陡转,“听说刑部在宋家的青茗苑枯井内发现了一具女尸,你们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属下无能,这次乃刑部尚书亲自令人督办,我们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消息。”长归低着头,垂下眼睑,甚至眼神都有些许的闪躲。

洛倾雪却兀自笑了,“长归,我有没有说过,你不适合说谎。”

“……”长归猛然砰的一声跪倒在地,“请主上责罚。”

“我又不是什么蛇蝎猛兽,行了,起磕吧。”洛倾雪深吸口气,淡淡地笑着,“你们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只怕不是因为刑部尚书亲自领人督办,追根究底,因为那个人在,是吧?”

身为曾经的晴天的两大巨头之一,长归知道的所有,他都知道;又怎会不明白哪些人是他们的钉子,想要避开他们的眼线实在是太简单了。

洛倾雪的心,越来越沉,眼神也越发的幽深晦暗。

“主上,我……”长归的嗓音顿时染上了三分哑色。

“行了,你们也尽力了;如果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退下吧。”洛倾雪无力地罢了罢手,揉了揉有些抽疼的太阳穴,淡淡道。

长归抿了抿唇,明显有什么话想说,可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干巴巴地应是离开。

刑部?

那个人居然就为了一个九公主而出动了刑部,还是因为凤临使者不肯善罢甘休务必要让流云给个说法,所以才……

虽然自认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不知道为什么,洛倾雪的心里没由来地察觉到一阵不安。细细地回想着那日在宋家青茗苑中发生的事情,确定没有什么证据留下之后,她这才深吸口气,稍微地放心了一点。

同处一城的驿站中。

容末那天人般的脸上却是猛然浮起几许怒恼;“查不到,你们居然跟本座说查不到?”

“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跪在容末面前,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能那么清楚,还是只是巧合避开了所有的钉子。

“听说是刑部尚书亲自侦办的?”容末深吸口气,眉宇微微颦蹙着,让他那原本谪仙般的容颜上平添了三分人间烟火的气息,他的语气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硬着头皮应声,“是。”

“除了那具女尸,可还有其他的发现?”容末单手撑着下巴,垂下眼睑兀自思忖着;当日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全部的过程,但也几乎能猜得出来;以素素的谨慎不太可能留下什么把柄,可怕就怕,那高高在上之人想要一个人的把柄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留下。

金口玉言,他说的便是真理,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退下。”容末朝着那黑衣人轻喝一声,那黑衣人顿时足尖轻点消失在房间里,容末这才轻声道,“谁?”

“启禀容公子,太子来了。”门外的小厮声音恭谨。

“嗯,让他进来吧。”容末垂下眼睑,或许有些事情是得加快进度了;关于素素的所有,他都赌不起,也不敢赌。

凤城歌走进屋内,就看到容末那张原本谪仙的容颜上挂着一幅很不谪仙的表情,顿时眼前一亮,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怎么,传说中多智近乎妖的容末容公子也会遇到头疼的问题?”

“……”容末仍旧懒懒地倚着凭几,纵使凤城歌进门,他也没有丝毫起身的动作;不过早就了解他的凤城歌也没有在意这些虚礼就是了,反而摆摆手打发了一众宫女太监自个儿也不客气地侧身坐在容末的对面,“在想什么?”

容末低首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嘴角斜勾仍旧是那副惯常淡淡的表情,“太子可当真是越发的悠闲了,这个时候,您难道不应该在流云皇宫与云皇洽谈?还是说,你已经想到了解决冯望月身份的办法了?”

凤城歌顿时沉默了下来,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他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容末就是这幅德行,别与他一般见识就好,“云皇这次便是铁了心要一查到底;我担心……”

“素素不是那般不小心的人。”容末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皇家想要治一个人的罪,从来就不需要任何罪名,亦不需要任何证据,这一点你比谁都要明白。”凤城歌沉着脸,他当然能够借这个机会偷天换日保下洛倾雪,可是他比谁都明白,他们是父女,骨子里都有着同样的骄傲,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不然以她的身份地位,便是想要什么样的荣耀没有,却偏偏要过着那般近乎隐居的生活。

容末也默然了,他担心的,不正是这个吗?

皇家的恩宠,从来都很单薄,需要一个人的时候能将她宠上了天;可如果是不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便能将一个人狠狠地打入地狱,这还不止,甚至能让一个人生生世世,甚至连九族血亲都永世不能翻身,这便是皇权。

“所以,我想尽快解决冯望月的身份。”凤城歌深吸口气。

“想到办法了?”容末眉梢浅扬,嘴角斜勾带着几许邪魅和放肆。

“……”凤城歌沉默了一下,“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容末深吸口气,好整以暇地瞧着凤城歌;纵使自那天开始,他有意在云都培养自己的势力,往各个权力的中心安插钉子,可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安插的人虽多,可得力的却当真太少;不然也不至于这次刑部的行动探不到分毫了,便是想着,他就不由得眉头紧蹙。

对于未知,人的心里便存在着本能的恐惧。

凤城歌薄唇微微抿着,将自己心头的话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连他自己脸上都不由得浮起一股赧然,“我知道虽然这个办法对文家小姐有些不公平,可左右丞相府与镇北侯府要联姻的,便是她这般说了,也没什么,注定那个位置是她的不是吗?”

“……”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文韵诗,她答应了?”

“这……”凤城歌垂着脑袋,他只是刚才想到这个办法,还没来得及去做安排呢。

容末淡淡地笑着,“听闻流云国丞相家的小姐心仪宋廉青多年,甚至为了他甘愿自梳,立志终身不嫁,你这般的说法怕是有些不合情理。”

凤城歌眉头紧锁,“……”

“再者,如今宋廉青已然回归,文小姐能否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是尚未可知。”对凤城歌的纠结,容末像是置若罔闻般,再次扔下一块巨石。

顿时,凤城歌整个人拉耸着脑袋,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意气风发的凤临国太子模样。

“你再好好想想吧。”容末深吸口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本来想要去素瑶居瞧瞧那丫头的,可宋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云皇如今这般大的动作,不难推测,那九公主势必早已经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不说素瑶居,只怕整个镇北侯府如今都已经在层层暗卫、大内高手的监视之中,这个时候进去,如果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凤城歌沉默着离开了。

“皇上,您没事吧?”常乐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自己陛下自从收到一封不知道谁飞鸽传来的书信之后便一直眉头紧锁的模样;纵使跟在自家陛下身边几十年,但是他仍旧有些小心翼翼的。

皇宫中,最是吃人的地方;便是行差踏错半步也可能最后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可随时等着他屁股下面的这张板凳呢;呵呵,这张板凳,看着像是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其中的辛酸苦楚,自个儿知晓罢了。

皇帝深吸口气,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居然会这样,哈哈,居然当真会这样。

“不妨,朕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先退下吧。”皇帝罢了罢手。

常乐低着头,“是,那奴婢就在大殿门口候着,皇上若有事就唤奴婢。”

“嘎——吱。”

高大沉重的宫门,缓缓阖上发出沉笨又带着稍稍尖利的声响。

皇帝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本还握着书信的手顿时用力,书信顿时化作纸屑,漫天飞舞着;想到那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他眉宇微微颦蹙着,他抿着唇,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顿时眸色暗了暗,提笔,飞快地挥毫洒墨,然后传人将那书信送了出去。

“吆,吆吆。”

随着一声尖利的鹰鸣,看着那远远地不断朝着远方飞去的雄鹰,皇帝的眸色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暗;映衬着那阴沉的天空,一切都好似在云里雾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沉闷和压抑。

那灰蒙蒙的天际,翅膀不断地震颤着,那样尖利的啼鸣声让周遭所有的鸟兽尽数回避;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雄鹰那双锐利的眸子瞧见下方那宏伟辉煌的宫殿,顿时眼前亮了亮。

“吆,吆吆。”

房间内,老者身着锦衣华袍,雪白的发丝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用龙纹宝冠扣在头顶,两边还垂着红宝石的流苏,闻声抬起头,眉宇微微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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