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妖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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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妖娆妃-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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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恪辰气极,当即拂袖而去。
  钱若水也不去追,端起微凉的茶水慢慢饮着。
  “不知侧妃随行,妾有所怠慢。”冯琰的夫人蒋氏出身世家,衣着虽然简朴素淡,却难掩大家风范,举手投足间端庄得体。她随冯琰在外征战多年,始终与他相伴不离。土门关连降暴雪,随军的女眷都在赶制冬衣,已经没有足够的人手服侍钱若水,这端茶递水一事,也只能由蒋氏代劳。
  钱若水瞥了一眼她端来的米粥,说是米粥,其实不过是清水上浮着几颗米,寒酸至极。
  “你们都吃这个?”
  蒋氏淡淡一笑,“这胡饼是新烙的,特地给王爷和侧妃备下的。侧妃到西北不久,怕是不知道此地的习俗,此地甚少喝粥,故而过冬的补给连大米都很少。妾怕侧妃吃不惯,才让人熬的粥,侧妃若是看不上,也不要浪费了,留给将士们暖暖身子。”
  钱若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屑与奚落,想必她在整个镇西军中的名声都不会太好,也没有与她计较言语中的直白,又问:“请问夫人,这土门关的守将有多少?”
  “土门关是汉蛮分界,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守城者将三十六人,士万余。”
  “也便是说这城中的万余汉人,皆与我一样,来自中原腹地。”
  蒋氏眸光一滞,“正是。”
  “既然不是本地人,为何要按当地的习俗生活?”
  “这……”蒋氏语塞。
  “夫人把这东西拿下去,分给今日当值的士兵。至于吃食不必另外准备,将士们吃什么,我与王爷便吃什么。”钱若水的名声已是狼籍,不能再多出恃宠而骄的罪状来。吃食这种事情,能吃饱便好了,没有这么多的讲究。
  钱若水唤来叶迁,取出先前从夏辞西处拿来的银票。
  。。。

  ☆、第89章:王爷是土匪

  她说:“去下关村,用这些银票向村民们购买牲畜,只要不是下仔的,我都要。这大雪封山的,牲畜没有吃的,也会冻死的。”
  叶迁犹豫着不肯接,“要不要和王爷说一声?”
  “没什么要说的。”钱若水微恼,“你尽快去办便是。”
  叶迁领命,披上大氅投身风雪。
  蒋氏神情微讶,默默地垂眸退了下去,对这位传说的侧妃不禁好奇起来。钱若水在京城是风云人物,掌着偌大的尚书府,手段自然了得,可到了凉州,听闻一进府便中了毒,之后又被刺杀,似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入了杜恪辰的眼,跃身厉王宠妃。军中对她的风评十分不好,无一不是恃宠而骄之类的评语。可今日从她的举止看来,世人对她似乎有所偏颇。
  “夫人?”冯琰与杜恪辰巡视各处布防方罢,见蒋氏端着米粥胡饼一脸苦恼的样子,心中了然:“侧妃看不上?”
  蒋氏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侧妃说这些赏给今日当值的将士,她和我们吃一样的便是。”
  冯琰欠身,“主帅,您看……”
  杜恪辰眼底掠过一抹温暖的笑意,“她……”
  “冯夫人。”钱若水的声音轻浅地传来,“你别说那是我赏的,就说侧妃看不上这穷酸的东西,要不然管易又会觉得我可能是在收买人心什么的,又得跟他费一番唇舌。”
  门外的三个人听得真真切切,不禁面色都有些凝重。她的不惜自毁声名,倒显得管易咄咄逼人,小人行径。
  “王爷您看?”蒋氏打破沉默。
  杜恪辰向来知晓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可亲耳听到她自毁声名,又是另一回事,何况方才他还……
  “什么都别说,多煮些米粥分了。”
  杜恪辰挥退冯琰夫妇,放轻脚步进了屋,钱若水正趴在桌案上写字,神情专注,眉眼深邃。
  “写什么呢?”他的语气轻松。
  钱若水头也不抬,一言不发地继续写她的字。
  “面疙瘩汤你吃吗?”被无视的杜恪辰再接再厉。
  钱若水终于睨了他一眼,回道:“减肥,不吃。”
  “不饿吗?”昨夜还没用过晚饭就出发,她在路上啃了几口干粮权当充饥,这会儿应该是饿了才对。
  “不饿。”钱若水不知道在纸上写什么,划得乱七八糟。
  杜恪辰悻悻地转身要走。
  “那个……”
  他当即又转过来,眉眼飞扬,“要吃吗?”
  钱若水垮了脸,“就知道吃,够吃吗?”
  他苦笑,“还不至于不够。”
  “王赞我支使不了,你让他回一趟凉州,把这信交给霍青遥。”
  “给管易一并带去便是了。”
  “不行。”钱若水不相信管易,也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管易与我素来不睦,他肯定不会把信交给遥遥。”
  杜恪辰思虑片刻,接过信,“那好吧。只是你写的是什么,霍姑娘看得明白吗?”
  钱若水咬牙切齿,扬了扬手中的纸,“你这是说我写字太丑。”
  “不敢不敢。”他忙不迭地摇头,钱忠英亲自教的女儿写字怎么可能会丑。
  钱若水这才不与他计较,“你先去吧,回来我还有事问你。”
  杜恪辰出去后,没有立刻回来,因他要求今日煮粥,蒋氏便让人去拿米,可拿出来的米却都是发霉了陈米,根本就不能吃。
  “回主帅,这批米是入秋后新到的,还没拆开过。”冯琰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些束手无策。倘若说,这批的米全是发霉的陈米,就意味着土门关将士这一冬天都没有米吃了。这是何等重要的大事。
  杜恪辰面色凝重,又拆了几袋大米,仍然是发绿的陈米,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霉味。这批米是新到的,管易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查验签收发往各处,又怎会不知这些米是有问题。
  眼下管易和王赞皆回了凉州,新的粮食起码要五天后才能运到。可这五天,总不能万余的将士吃不到半粒米。
  杜恪辰略微思量,对冯琰说:“本王没有记错的话,离土门关最近的府衙,应是潼关?”
  “没错,正是新桐府,打马半日可达。”
  “那府丞何方人士?”
  “府丞姓刘名冲,长安人士。”
  杜恪辰冷声道:“备马,冯琰,你带一队人马随本王去新桐府。”
  新桐府在土关门的西侧,面朝黄土,并不是十分富庶的村镇。刘冲十年寒窗,好不容易考了个进士出身,却被发派到边远的新桐,心中凄苦自不必多言,终日无所事事,坐堂打瞌睡便是一日。还好此地民风淳朴,从未出过大事,连偷邻居的家畜这种小事都很少发生。总之而言,这个府丞等于是白拿俸禄,好不逍遥。
  可这一日,远远地便听到马蹄雷动,积雪覆盖的路面一片杂沓。
  师爷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兵马,赶紧来报,“府丞,好像有人来了。”
  刘冲正四脚朝天地呼呼大睡,身前搁了一个暖炉,火烧得正旺,把他热得一脸红潮,“可能是路过的。”
  “看他们的服饰好像是镇西军。”师爷见多识广,知晓镇西军已有多年未更新甲胄,仍是当初得胜归来时的黑甲灰衣。
  刘冲滚落下地,“你说镇西军?”
  还没等刘冲反应过来,杜恪辰已经和冯琰进了新桐府衙门,头戴金冠,面容俊朗,行走间大氅飘展,气势逼人。
  “你便是府丞刘冲?”杜恪辰撩袍坐在刘冲的位置上,双脚往案几上一搁,手里挥舞着马鞭,一副不可一世的嚣张模样,“本王路过你这新桐府,进来歇歇脚。”
  刘冲呆愣地看着他,“你是……”
  “混帐,这是厉王殿下,还不快快行礼。”冯琰当即厉声喝斥,“真是不长眼的东西。”
  那刘冲吓得双腿直抖,好不容易跪了下去,一脸的悲壮,“厉王恕……恕罪,小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刘大人最近吃得可好,睡得可香?”杜恪辰垂眸望去,哎哟我去,这人吃成猪还真是不容易,看他那一身棉袍都裹不住他发胖的身体,面色红润,发丝光滑。
  刘冲连连点头,“吃得好,睡得香。”
  “正好,本王还没吃饭,不知刘大人这里的伙食如何呀?”
  刘冲一听厉王要在他这吃饭,当即吩咐厨房,山珍海味尽管上,不能怠慢了厉王。
  未几,一桌美味的饭菜端上来,果然叫人食指大动。
  看来这新桐府还是有点油水的,他就算是拿了他们的粮食,也不会饿肚子,单看那刘冲的身材,就算饿个几日,也还是有很多的肉。
  杜恪辰筷子都没动,便让人把饭菜都装进食盒带走。
  刘冲看得目瞪口呆,以为厉王对他的饭菜非常满意,“王爷,厨下还有不少。”
  “去厨房,把能拿的都拿了。”杜恪辰大手一挥,一队甲士涌进了厨房,把桌案上橱柜里全都翻了一遍,把煮过的没煮过的统统都打包带走。
  刘冲这下有点犯怵,这厉王殿下怎么像是盗贼进庄,不太对劲。
  杜恪辰见他神色不对,急忙解释道:“刘大人不要见怪,我这些兄弟这几日进山搜查盗贼,好几天没吃饭。”
  “有盗贼吗?”刘冲大惊。
  “他们专抢粮食,刘大人这边没什么损失吧?”
  刘冲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卑职尽忠职守,不敢有一日懈怠。”
  “不知这新桐的米仓在哪?本王随你去查探一下,不要叫贼人偷袭了,大人还不知情呢。”
  刘冲吓得屁滚尿流,“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师爷,快,带王爷去米仓。”
  于是,杜恪辰进了米仓,把大米和麦粉都拿走了一半。刘冲欲哭无泪,他这可是全县的存粮,丢了一粒都是要杀头的。要是大雪继续,开春不能耕种,他拿什么赈济百姓。
  “王爷,王爷,万万不可啊。”刘冲追着杜恪辰跑了出来,“王爷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可杜恪辰已经上马扬鞭,扬长而去。
  “主帅,这会不会太过了?”冯琰有些担忧,“万一遇到雪灾,来年不能耕种的话,这新桐府的百姓便要遭罪了。”
  杜恪辰眉目微扬,唇边带笑,“这府衙一般的存粮都能抵五年灾荒,新桐府人口不多,存粮也少,本王只取走了一半,能保他们两年无忧。若是这府丞敢上疏叫苦,明年这存粮也就补上了。”
  “还是王爷想得周全。”
  “本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算是抢了他们的,也是为了镇西军,镇西军吃不饱,这边关也就不保,边关不保,百姓如何安乐。”
  杜恪辰带着满满的五车粮食回来,得到将士们的拥戴,叶迁奉命购来的家畜也在同一时间到达,厨下一派繁忙,为今夜的盛宴拉开序幕。
  “你抢的?”钱若水听他述说粮食的来源,美目微瞪,眸光灼灼,“王爷霸气”
  杜恪辰反倒不好意思,“穷途末路,不得已而为之。”
  “可这些也只是杯水车薪,非长久之计。”
  “本王知道,所以回凉州后,本王去刺史府抢”
  “你土匪啊?”
  “那你当不当押寨夫人?”
  钱若水故作沉思,被他抱起深深地吻住,裹挟着寒意的唇瓣霸道地汲取她的温暖。
  。。。

  ☆、第90章:杀了钱若水

  粮食有了,可御寒的冬衣却没有着落。管易走了三日,仍然没有消息传来。随后离开的王赞倒是回来了,可霍青遥看了信之后,什么也没说。
  钱若水给霍青遥的信,是让她购置布匹和棉絮,寻找城中的绣娘连夜赶制冬衣。可霍青遥手中不是没有银子,而是买不到合适的布匹。
  凉州边陲重镇,商贾往来频繁,经手的都是胡人趋之若鹜的丝绸,一般的布匹还真的不好买。
  霍青遥对此也甚是发愁,拿着信跟夏辞西诉苦,“大当家你看看佛儿,这事可怎么办啊?又不是在京城,想要什么随口吩咐便是,有大把的商户捧着货物上门。这里是凉州,普通的细葛布卖不出去,只有丝绸才是互市的香饽饽。”
  “那就用丝绸。”夏辞西不缺钱,为了钱若水,他也不在乎多花点银子。
  “丝绸”霍青遥的声音赫然拔高,“丝绸是胡商手中的珍稀物货,岂会轻易割让。再说了,军中将士的棉衣都是穿于铠甲之下,丝绸太滑,会让铠甲无法贴身固定,一旦有战事,很容易有伤亡。”
  夏辞西诧异地看着她,“你还知道这些?”
  霍青遥大言不惭地说:“我以后是要当大当家夫人的,这些事情都是要知道的,不然怎么做夏家的当家主母。”
  夏辞西神情骤冷,眉眼疏离,“你的话太多了。”
  霍青遥显然对他的冷漠习以为常,笑意盈盈,弯弯的眉眼甚是可人,“话少了,你会娶我吗?”
  “不会。”夏辞西微微蹙眉,深感让霍青遥到凉州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原本以为,不会在凉州逗留,才会把霍青遥派到凉州,可这该死的暴雪让他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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