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妖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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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妖娆妃-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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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因为我是钱忠英的女儿,他们便要看我的笑话。”
  叶迁想了半天,说:“他们只是不好意思……”
  钱若水明白他的好意,“好吧,就当本侧妃威仪过甚,他们不敢轻易靠近。但是现下怎么办?这鼓乐没有练好,明日岂不是真的要被笑话了。”
  叶迁看着她身后安然不动的九面战鼓,说:“您可以再练练,就是空架子也得摆个气势来。”
  “好像也只能如此了。”钱若水垂头丧气,“可是也得先让我填饱肚子再练。”
  叶迁心下一动,“要不这样,你练空架子,我在高台下击鼓,这样听起来就像是你敲出来的。”
  这算不算是假唱?这样的作弊行为好像不太好吧万一被人发现了,丢自己的脸事小,丢了厉王和爹爹的脸,可就贻笑大方。
  又开始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演武场,明日一早又要起早清扫,会是繁忙的一天,没有吃饱饭吃有力气干活。
  进了中军大帐,杜恪辰和褚传良还在商议,身边围着其余十七营的统帅,都是浸润沙场狼烟的铁血将士,就算只是在营中议事,也是铁甲在身,身姿挺拔,一身征伐之气已然融入骨血。
  看到她进了帐中,所有人都起身相迎,微微颌首揖了一礼,甲衣轻响,声音竟是丝毫不乱。军中无常礼,杜恪辰与他们相处时也不拘礼,他们突然向她行礼,是在向她这几日的辛劳表示感谢之情。
  钱若水突然鼻尖发酸,耳边有战鼓雄浑,兵刃铿锵,还有不绝于耳的厮杀喊打声,那些死去的英灵已成白骨一堆化泥成土,而今唯有每到冬月的一次祭礼可以遥祭他们的在天之灵。
  而她,却连一个鼓乐祭天的仪式都想着作弊蒙混,不觉心中羞愧。固然是萧云卿挖坑给她跳,但她就算是跳,也要万千芳华,不落人后。
  褚传良看见她手中的羊皮水囊已经瘪了下去,往外一望,天已深沉,他忙说:“天都暗了,我说怎么肚子饿了。”
  神武营新统帅田仲轻抚肚皮,“主帅这是想让我们饿着肚子议事,直娘贼的,这是草菅人命。”
  策营的统帅萧长信跟着说:“就是就是,没饭吃哪有力量打仗啊,侧妃娘娘,你说是不是啊?”
  萧长信为人直爽开朗,先前见过一回钱若水,对她敢于在十八营的主帅面前侃侃而谈,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霸气,为之深深折服。方才又听闻她在练习鼓乐,远远地看了几眼,欣赏之情溢于言情。他入镇西军的时日尚短,不曾经历过狼口关惨痛的胜利,对钱忠英也没有那般深切的痛恨,只是单纯地欣赏钱若水这个人。
  他让开身边的位置,“来来来,娘娘坐这。”
  结果,被身边的宋平冷冷地回了一句:“娘娘才不跟你坐呢,都不知道几天没洗澡了。”
  萧长信脸都黑了,“天这么冷,好像你天天洗澡似的。”
  “你们不嫌弃我一身臭汗才是。”钱若水落落大方地坐在萧长信让出的位置上,惹得杜恪辰频频皱眉,可眼底眉梢都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众人笑开,杜恪辰下令伙房准备饭食,收了案几的军情奏报,腾出一块空地,就地解决温饱。
  少顷,一大锅喷香的羊汤端了上来,钱若水却没什么胃口,随便扒了几口白饭,把羊皮水囊装满,便又去了大雪纷飞的演武场。
  。。。

  ☆、第106章:有叶迁陪我

  杜恪辰也没理她,自顾自地吃饭,却几位统帅瞪得他不得不放下饭盆,“你们不是饿吗?”
  “娘娘没吃饱,你吃什么啊?”萧长信爽直的性子不加掩饰。
  “她减肥,不太爱吃肉。”杜恪辰说的是实话,她平日就挑三拣四的,说这个太肥那个太甜。
  “她那么瘦,不吃饱点明日怎么敲得响战鼓,看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
  杜恪辰没好气地打断他:“你哪里眼睛看到她的胳膊和腿了?”
  现下是冬月,每个人都裹着跟棕子似的,哪里看得出胖瘦。
  萧长信慌忙改口:“你看她的脸尖得跟刀子似的……”
  “她不用吃太多,留着给兄弟们多好。还不都是钱忠英划的军费太少,否则本王还用得着去抢吗?”杜恪辰故意一脸的怒气。
  宋平是个老实人,话向来少,“主帅,这军费的事情也不是钱尚书说了算的,上头还有三公和皇上,不能因为是户部给的少,就有意苛刻侧妃娘娘。末将听说在土门关的时候,她筹措粮草可是一把好手,还能就地取材缝制冬衣,颇得将士们的爱戴。”
  杜恪辰长叹一口气,“宋平你是不知道,她缝的冬衣针脚粗鄙,也只有董大成那种粗人看得上。”
  萧长信说:“怎么能便宜了董大成那个混帐呢,主帅也不知道带一件给我。你也知道,我还没娶媳妇呢,也没人给我缝冬衣,有一件是一件呗。”
  杜恪辰心道,老子都还没有呢,哪里轮得上你。可钱若水能获得这几位统帅的好感,他的心里却甚是安慰欢欣。
  演武场已经被大雪覆盖,鼓面上不时何时已被盖了一层布。钱若水这才发现立面的战鼓边立着一人,“王赞?”
  王赞向来隐于暗处,这次也不例外,“属下怕有人不小心把鼓弄坏了,明日就不响了。”
  钱若水恍然大悟,“你打算在这守一夜?”
  他轻描淡写地说:“王爷在议事,我闲着也是闲着。”
  钱若水心中了然,“你进屋暖和暖和吧,我还要练练。”
  他纹丝未动,说:“天冷。”
  钱若水指了指身上的大氅,“无碍的,我不怕冷。”
  王赞没再说话,转身向中军大帐走去,笔直的身形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无端让人心安。钱若水一直以为她是管易的人,如今想来也不尽然,他只是做他该尽的义务,保护好他的主人而已。
  王赞走后,叶迁来了,一遍又一遍地演练步伐,钱若水很用心地记下他的节奏,不厌其烦地练习着,有那么一刻,她仿佛回到前世,她被特招入伍,被罚大雨中进行野外生存训练,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雨水迷茫了视线,可却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来。而这一次显然轻松许多,虽然头顶着漫天飞雪,可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冬月祭礼由来已久,在宫里有皇上率领百官举行的祭天大典也在太庙举行,结束后皇上会赐百官新冬衣,以示恩宠。而在凉州的大营,由杜恪辰率领十八营统帅的祭礼也如期举行。
  雪没有停歇的意思,清扫过后的演武场仍就落了一层雪白,祭坛上的祭品已早早地准备好,九面朱红的战鼓在一片缟素之中分明鲜亮缨红。各营的将士列队就绪,额上绑了白巾,脸色清冷,眸光坚定,周身的冷然之气叫人肃然起敬。
  钱若水一袭白衣,这是昨夜褚传良他们从箱子底翻出来的,听说是数年前某位祭司忘记带走的,她也没嫌弃,掸了掸灰就穿上了,还挺合身的。
  叶迁匆忙间回城找了两只细长的鼓杵,“这两只用着衬手。”
  钱若水感激地接过,“放心吧,我都背熟了,不会走错的。”
  “走错也没关系,只要击鼓声传出来便是了。”
  钱若水自信满满,“那可不行,我必须艳压全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失误。”
  杜恪辰这厢已经率众走过祭拜的仪程,只能钱若水的出场,他焦急地往演武台下望去,只见钱若水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上台来,他微微蹙眉,想起她凌晨回营时,小腿已经肿得跟大腿一样粗,心中甚是不忍。
  “真的可以吗?”
  钱若水回以颠倒众生的一笑,“不会给你丢人的。”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鼓声,祭天仪式的最头戏鼓乐祭礼正式开始。白雪皑皑的演武台上,一道纤细的身影手持鼓杵高高举起,她的胳膊并没有比鼓杵粗多少,可击打在鼓面上的声响却是浑厚有力,直击在每个将士们的心头。每一次的战鼓擂动,都是为了冲锋陷阵,唯独这一次,是为了纪念那些往日的同袍。
  钱若水的腿如灌铅般沉重,可她不敢有半分的松懈,转身挥杵,奋力击响那硕大的鼓面,只听得一声声的鼓声激荡,她置身其中,忘了周身的疼重,挥杵的手愈发用尽全力。
  演武台上的她一身素衣无华,眉不扫而黛,唇不染而朱,转身移动的瞬间,她的目光澄澈而坚定,看得出她彻夜辛苦的成果。从最初拿着鼓杵都会挥出去,转个身都要崴脚,击鼓的节奏听得他心惊胆寒,可她还是成功了,经过一夜的努力,虽然过程有些煎熬。
  可是只要熬过这八十一声鼓击,便算是功德圆满。
  杜恪辰在心中默数,六十七,六十八,六十九……
  台上的她两只脚突然纠缠在一起,她的身子后倾,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眼看着就要和地面接触。杜恪辰大惊,毅然冲上台去。
  可有人比他更快。
  他藏身于立面鼓阵的后方,被前方的四面大鼓挡住了,正好方便他接住后仰的钱若水,助她重新站起来。
  这个人是叶迁,杜恪辰一手带大的孩子已经是成年人了。
  杜恪辰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钱若水继续回到鼓阵之中,步伐艰难,可英姿仍旧飒爽。
  九九八十一响,天地动容,堂堂七尺男人落下他们的英雄泪。
  凝重的气氛延续着,祭礼结束后,将士们仍旧站在原地,肩头的雪已经化了再落,落了又化,铠甲上可见霜迹斑驳。
  钱若水咬着牙走了下来,挺直背脊走出将士们的视线,夏菊和银翘扶住她,她终于能松口气,“叶迁,回家,我想睡觉。”
  跟在她身后的杜恪辰脚步一停,眸色微沉,看着叶迁越过他,飞奔去取马车,可她始终没有回头看他。
  什么时候她和叶迁的默契这么好,不用回头她都能知道叶迁在那里,似乎从进府以来,叶迁便一直不离她左右,随叫随到,不分白天黑夜。
  银翘最先发现了杜恪辰,悄然提醒钱若水,钱若水回头,“王爷怎么过来了?”
  “你的腿没事吧?我让王赞去请申大夫了。”杜恪辰一扫阴霾,微笑着走上前,轻抚她苍白的脸,“好好休息,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晚些时候再回去。”
  钱若水听到他昨晚和统帅们的商议,今日要去肃州府借粮,褚传良已经带人整装待发,只等祭礼结束,杜恪辰一声令下。
  “有叶迁陪我,你忙你的。”
  杜恪辰的心情更是郁卒,她有叶迁就可以不要他了,他和叶迁究竟谁更重要一些。这样的问题显然十分的幼稚,她是他的侧妃,这一点勿庸置疑。可叶迁对她的关注已远远超过了一个影卫对于主人的关心。
  “我会尽快回来。”
  钱若水微微点头,“早去早回。”
  他莫名心安,原本只是一处居处的厉王府,因为她的到来而变成了真正的家。少年离家的他,家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地方。可身为皇子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宫里的家和普通人家的家联系起来,甚至宫里的家更让他无从眷恋。那似乎是一个华丽的牢笼,以皇子之名将他紧紧束缚。
  到了凉州之后,他终于也有了家,幻想着会像普通人一样,拥有简单的幸福。可是,他的想法太天真的,只要他还是拥有四十万的一方统帅,他就永远也无法挣脱这个以皇子为名的牢笼。
  杜恪辰赶着马车前来,跃下马车,在杜恪辰的注视着,打横将钱若水抱进了车内,然后揖了一礼,“王爷,属下送侧妃回府。”
  杜恪辰目染清霜,下颌绷得紧紧地,就像是一把张满的弓,如箭在弦。
  叶迁却视若无睹,在夏菊和银翘登车后,扬鞭出了军营。
  马车辚辚,顷刻已不见踪迹。
  钱若水的双腿水肿,肿得连靴子都快要绷破了,行走困难。她强撑着击完鼓,一心想回府睡觉,身上的白服都懒得换,下了车便直奔横刀阁。
  可万万没有想到,柳太妃已经在等她了。
  “跪下。”
  钱若水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听到是太妃的声音,顺从地扑通跪在雪地里,不给太妃为难她的机会。
  “你这是哪家的规矩?”柳太妃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祭服,明知故问:“这王爷还没死呢,你就披麻带孝,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

  ☆、第107章:又一次罚跪

  钱若水暗叫疏忽了,可她实在是困得不行,哪里会知道柳太妃会在横刀阁等着她。
  “回太妃,妾身这就去换。”
  钱若水起身要走,却柳太妃大声喝斥:“跪下,本宫让你起来了吗?真是没规矩。”
  一口一个规矩,钱若水只能继续跪在雪地里,垂眸静默,不与柳太妃做口舌之争。
  柳太妃淡淡一笑,把声音压得极轻:“本宫听说,今日祭礼的鼓乐是你亲自击的?”
  钱若水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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