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娘驯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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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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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时,小厮另用壶子拿了一壶酒上来。先满斟一杯,双手递与计软,计软不肯接。
  赵大赖道:“内人她天性不用酒。”
  王炳生道:“夫人一路风尘,用些何害?好歹浅用些。”
  一面倒去半钟,递上去与计软接了。计软只得饮了。面颊微红。
  那王炳生赞道:“美人既醉,朱颜酡些。夫人端的好美貌。”
  计软微诧,低下了头。
  王炳生又斟一杯递与赵大赖,说:“赵爹,你老人家试用此酒,其味如何?”
  赵大赖饮了一口,觉香甜绝美,其味深长,说道:“此酒甚好。”
  王炳生道:“不瞒你老人家说,此是青州徐知府老爹送与俺叔的酒。他上上月里得俺叔帮了个忙,对俺叔感激不尽,逢端阳节里就送了俺叔这酒,俺叔特交代了,大官人爱酒。这酒定要留着待大官人。”
  赵大赖笑道:“你叔向来知我,少不得费他心了。”
  又是叙话。
  计软待坐了一会儿,便告不胜酒力,退避了去。被人领着请至后宅的一间屋子。
  计软进了屋子,扫了屋内布置,还觉妥贴,便问人要了水,沐浴洗漱了一遭,就打算睡觉。
  哪知窗棱上扑腾响了一声,计软投目去瞧,只见一个白影飞掠而过,计软急走过去,但看见影影绰绰灯光下一只狐狸的影儿转眼就没了踪迹,计软被惊的心头一跳,又见窗外幽幽冷冷的,树枝杈子交错,好似吞人的野兽般,难免头皮发麻,寒毛竖起,不由想起来聊斋志异和各种鬼故事来。
  她原当狐狸哪儿那么容易见的,却不想这古代生态这么好,住个园子都能遇见狐狸。可她却是孤陋寡闻了,待夜深人静,孤身躺在榻上,便知不仅有狐狸了,那野狗声、野猫声、野猪声等一道紧似一道。
  计软只听的浑身好似被钳住了般,裹紧被单,眼闭着不敢睁开,生怕什么鬼啊妖怪啊就在她眼前,又想鬼片里那血淋淋的一只手伸过来,又怕屋子里再闯进一只动物来,那窗户纸糊的,又不牢固。又埋怨赵大赖这厮怎还不回来。一会儿紧张一会儿自我安慰,脑子乱兮兮的。
  却道赵大赖本是吃完酒了,不妨王炳生回来,便又被拦住吃了一场,直至深夜,才倒三颠四的回屋。
  赵大赖回屋时已是酒酣,推开门但见屋子里的烛火还哧哧燃着,照的屋内亮腾腾的。那软娘乌发散乱,粉面慵妆,裹了薄被床上坐着。
  计软本是因着害怕睡不着,后来禁不住困意半昏半睡的,现在赵大赖一推门便又一个激凌清醒了。裹了个被单坐起身。
  赵大赖见道:“你缘何还不睡?”
  计软回说:“方才在窗户上有只狐狸掠过去,我又听见野兽叫声,心里有些着怕,睡不着。”
  赵大赖笑了几声,眼神有些惝恍迷离,觑着她道:“我儿,你到我怀里,达达拥着你你就不怕了。”
  计软面皮红了,岔开话题道:“你缘何这晚才回?”
  赵大赖便告说:“正要走时,王守备又回来了,便同他又吃了场酒。”说着,又道:“乖乖,过来与你达达脱衣裳。”
  计软脸皮子红了,过来给他解衣。
  赵大赖道:“有件事儿,正与你说道说道。干爹认的一个湖州客人何官儿,门外店里堆着六百两丝线,急等着要起身家去,来对干爹说要折些发脱。干爹没那个意思,转给了我,我只许他五百两银子。昨日使他了两锭大银子做样银,又随他去钱庄兑了,已是成了。我想来,狮子街房子空闲,打开门面两间,倒好收拾开个绒线铺子,搭个伙计。就做了买卖。”
  计软道:“我如何不知狮子街有空闲房?”
  赵大赖点她额头道:“你倒跟我装傻哩,是谁让我跟容哥儿断了?”
  计软不想听容哥儿,抿了抿嘴,转了话题:“那你到哪里去寻伙计?”
  赵大赖顺着她的动作褪了外衣道:“王守备说他有一相识,姓韩,原是绒线行,如今没本钱,闲在家里,说写算皆精,行止端正,再三保举。改日领他来见我,写立合同。”
  计软点头:“也是好的。你做个门面生意强似做那刀尖舔血的买卖。”
  赵大赖点头,又道:“只是还缺个可靠的主管,要说这主管是自家人最好了,若岱年没管着那两个当铺,按说他是最合适的,现在却一时难找个可信诚实的主管。”
  计软拿衣裳的动作停了一下,眸子闪了闪:“你看我去怎样?我说写算也还都算精通。”
  赵大赖惊诧的看着她:“你还会珠算?”
  计软挑眉:“会,我心算更快。”
  赵大赖不但没高兴反皱了皱眉:“谁教你的?你一个女人学这个作甚?”
  计软面容僵了僵,胡诌道:“小时候住在我们邻舍的一个叔伯是个账房先生,父亲常带我去玩耍,我在旁边看着跟他学的。”
  赵大赖听言没发火,毕竟计软终于跟他好声好气说话了,只皱着眉头教训道:“这主管我自会找来的,你一个女人没事别瞎掺和,你只管安安生生的呆在屋里听老子话、别跟老子置气就成。”
  计软心知这是不准了,这个老古董男人,有些不悦,但没有吭声。
  见把中外衣都褪了,只剩了件里衣,赵大赖便真个上了榻,拥了计软到怀里。
  赵大赖见今个计软也不跟他合气了,想着离了马家那一家子、带她到庄上避暑气果是对的。见她复了以往的温婉,虽眉头蹙着,但刚刚已跟他好好说话了不是?心里喜欢的要不的,便搂着她新嘴。少夕就甜唾融心,灵犀春透。
  赵大赖把她给贴紧了道:“我儿,你莫不真是狐狸变的?达达怎的这般稀罕你?”
  “你吃醉了。”
  “你个不解风情的傻冤家,达达的量,别人也灌的醉?只我吃倒这世人方是,你不见达达的威风。”
  又道:“乖乖,到晚夕别怕,达达护着你你怕什么,便是狼来了,达达一刀也斩了它首……”
  说着,把计软嵌进身体,□□娱不提。
  次日王守备便领了那韩伯过来相见,赵大赖与他见了,端看了他容貌举止,只见韩伯五短身材,着了件轻纱软绢衣裳,戴了个半新不旧的帽儿,言谈滚滚,满面春风。
  赵大赖但见他举止说话有些虚飘,不大喜,但想开铺子做生意,这人极善言谈,能把死的给说活了。待人接物不在话下,倒也合适。
  便寻了文书在王守备的作证下签立了合同。
  且说赵大赖接着又去官府认纳官钱(缴税),领了官文,又予了韩伯本钱让他雇人染丝,在狮子街开张铺面,发卖各色绒丝。白日里东奔西走,好不忙碌。而一到晚夕,又跟王守备、王鳅儿、韩伯并其他的些子狐朋狗友吃酒作耍,听小女子弹琴唱曲儿,投壶作令抹骨牌,玩得好不通快,有时能耍一个通宵。通把计软冷落了去。
  但这赵大赖倒还知道要保家门安宁,记得计软说她晚夕害怕的话,每每到晚夕时进房,待计软入睡了方又出去。
  计软见他白日晚上通不着屋,倒也不觉什么。她不喜欢给自己添麻烦,所以她通不去打听一下,也不关心赵大赖做什么。白天时常出了门,在庄子里赏玩把景,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倒也得趣。
  殊不知这计软早落入了王鳅儿的眼,这王鳅儿是—中饿鬼,但见了那稍有姿色的,便想着把人女子图掠在手,哪怕是头母猪,他待也要瞧一番的。自打见计软的第一面,这王鳅儿就想,世间竟有如此绝色的女子,那三魂已失了两魂,七魄已丢了四魄,这蚂蝗见了血,哪还管她是哪一个的人,只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要把她谋掠在手。所以说—字头上一把刀。王鳅儿谋了几日,待见赵大赖整日里要么忙碌,要么吃酒作耍,计软日日留守空房,不由心中大喜。
  

  ☆、王鳅儿贼心

  这一日不到晌午,王鳅儿带了一坛荷花酒,一盒顶皮酥果馅饼儿,一笼搽穰卷儿,送到计软屋里。
  见了面就对着计软行了一礼道:“这是俺厨房新做的吃食,我听了俺叔吩咐拿来给娘吃。”
  计软正拿刀削一根木棍,见有人进来,不大好意思,忙的放下,待站起来见是王鳅儿,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放下到桌上,谢过他:“劳累你叔心意,还辛苦你跑一趟。”
  王鳅儿脸笑出了痕,一双眼没黏在计软身上,上下的睬:“不辛苦不辛苦,莫说为娘跑腿了,便是为娘上刀山下火海儿子都乐意。娘是在做什么哩?”
  计软听不大惯这样的称呼,笑容有点僵涩,又听他问她行动,便拾起了那根木棍和那柄小刀示意给他看:“削根木棍作耍。”
  王鳅儿登时睁大了眼,不可置信的模样,惊呼道:“娘这样金玉般的人物,怎可碰这样锋利的东西,再不小心伤着了,留下什么疤,岂不是白玉生瑕,珠宝蒙尘!快快丢下,娘自个不觉什么,我这做儿子的心倒要痛死了!”
  这未免太大惊小怪了,计软有点惊愕,动作表情都有些僵,机械的把东西放下了。静了几秒钟,换了话头,让他道:“你跑了这远路,略坐一坐罢,我倒盏茶与你吃。”
  王鳅儿这巴不得呢,客气不消客气,慌不迭的在计软让的地方落了座。整个脑袋跟陀螺似的往这房里四顾。没个正经相。临了又把视线黏在计软身上。
  一边看她一边道:“爹正在前头吃酒,娘怎不过去?”
  “我不爱吃酒。”
  “不吃酒好歹也耍一耍,胜过娘一个人在这儿闷着,俺们房下的到了这天热的时候,都聚在一处耍骨牌、喝水酒行令、赌点小钱,再弄些瓜果莲子吃,也打发日子,下回再玩时我来邀娘过去吧。”
  计软一边把茶递给了王鳅儿一边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我不爱玩那些,你爹也不让我出去跟人一处作耍。”
  王鳅儿惊诧,故作不忿道:“这是什么道理?爹他自己出去耍却不让娘出去?可不把人闷坏了,依儿子说,这妯娌姐妹之间都该聚一聚,互相认识认识,也好解闷,似娘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先不说您出去了没个人识得,便是我看着都替娘心焦。整日闷在屋子里再闷出什么病来哩!”
  计软闻言笑了笑,坐了下来:“也还不至于,我这个人喜静,别的不会,自娱自乐倒很熟练。这几日在屋子里画画儿,你们这庄子里又凉爽,景致又好,我自己也快活。”
  王鳅儿接过茶饮了一口,涎着脸道:“从娘手里泡出来的茶就是香!儿子都不舍得吃了。”
  待听她说会画画儿,又道:“咦,娘竟然会画画儿,儿子竟长了这一双可恶的浊眼,识不出娘是个才女,不知儿子可有幸瞧一瞧?”
  计软眉扬了扬,有点窘迫,她从小学画,一下课就要上绘画的补习班,但她跟的是大众的趋势,学的是素描啊,但无论她学的是文学还是美术,都不大好找工作。后来那几年又流行三维立体画,是从国外吹进来的绘画艺术风,先前还是小众艺术,后来几乎席卷大江南北,她看了一眼也再次随大流的喜欢上了西方的玩意儿,便又跟着刻苦学了几年。当年那兴致盎然的劲头她还记着哩。
  本来来到这里因着没有铅笔相机等物件一直没有动笔,可看了这庄子的景致便又忍不住手痒,胡乱找了根木棍蘸着墨水,按照自己的创作构思,埋头摸索着苦画了几天,画了张这园子一角的景致的手绘稿,透视解析图她还没析完呢,但手绘稿是手绘稿,还不成形,只能说是简单的涂鸦,也跟古代的水墨画的流畅一气呵成不相容,拿出来未免太惊世骇俗,计软决定不拿出来,就道:“也说不上画画,我不过是胡乱涂鸦罢了,又不曾有人教过我,能把虎画成猫都是幸事了,况这般闺中的物件让你们男儿看了,传出去倒要遭人耻笑了。”
  王鳅儿听言也是这个道理,就不信她一个乡下女子又没学过还能画出来什么惊人之物?顶多能看罢了,况她明显是不愿,便也没有强求。
  而他的目的还是把她谋到手,便涎着一张脸,又找话说:“娘不让看通就算了,俺王鳅儿也识规矩,不看娘的东西,只娘这壶里泡的是什么茶,香的很!”
  计软听言不由笑了:“什么茶你倒来问我,这是你们庄子上的茶,并不是我带过来的,我闻着是茉莉花的味儿。又在里面加了几块冰糖。”
  王鳅儿但见她笑了,一时望的痴呆,只道她是个画中人儿,他倒掉到那张画里了。一时挣脱不出来。
  计软但见他眼神有些不正经,笑渐收了,整了脸道:“你通不忙么?”
  王鳅儿方回神:“要说不忙也不忙,如今七月间,农户们收完了麦子,大多数都把租钱给交了,可也有几个庄客拖欠几回偏交不上来的,俺叔把这收租的活儿分配给了我,我已跑了几趟,就是收不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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