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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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爱有天意-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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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头,我返回自己的公寓,把门关上。     
  无意识地坐在沙发上,右手触摸着封面上冰凉的他。尹非扬,我还相信你,我还是相信你的。     
  两天后的中午。     
  牧野流冰把一个电话号码从公寓的门缝间推了进来,我光着脚走过来,拾起地面上的纸张。     
  是他的住宅电话。     
  国家区号、地区区号、电话号码,一个一个地按下去,我的心一阵冷、一阵热地激荡着。许久,接通的振铃声从话筒里传来,我听到对方拿起了话筒。     
  尹非扬。我还没有叫出来,只差一点。     
  “你好。”一个说英语的女生。     
  “你好?”见我不回答,她提高的音调。     
  “请问,尹非扬在吗?”我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用英语问道。     
  “他在洗澡,请问你是哪位?”洗澡……我抬眼看了一下挂钟,十一点四十五分,美国东部,应该是晚上十二点左右。     
  “我是他的中国朋友,你是?”我屏息问道。     
  “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尹非扬,请你不要那么戏剧好不好?     
  话筒那方,隐隐地传来尹非扬的声音,他似乎在问是谁来的电话,她在话筒旁边说:“是你的中国朋友。”     
  “喂。”他的声音在下一秒传过来。     
  我的眼睛倏地睁大。     
  “是谁?”他问,声音急迫地。     
  “天蓝?!是你吗?”他忽然大声地叫出我的名字,我从混浊的思绪里一下子清醒过来,啪地挂下电话。软软地躺在沙发上,想起一句话:痛到极限时,反而没有眼泪。           
  第七章      
  自那一夜起,我身体里的某一处就深深地葬进尘土,没有悼词,也没有眼泪。     
  我摒却一切的纷扰,只是静静地看书、复习,我同时聘请四位不同科目的老师为我补习,他们都曾经为他们的学生创造了奇迹。而我,以疯狂的姿态强势地让我的世界里除了课本,没有一点点空白。     
  没有人在意我的变化,除了日复一日的沉默。     
  只是,这是一个多事之秋,无论是我,或者是莫家。     
  在我回公寓的路上,两个高大的保镖忽然从停在我身边的黑色房车里跳出来。     
  我认出站在我前面的是牧野流冰的人。     
  “有事?”我问。     
  “莫先生受了轻伤。”他把车门打开。     
  我一听是轻伤,刚悬起的心微微放下,跳上车,车子就向前疾驰而去。     
  从大门一直跑到别墅二楼,直到看到父亲坐在床上,那般的安好,我才敢顺直呼吸,慢慢地向他走去。     
  “天蓝?!你怎么回来了?”父亲惊讶地望着忽然出现的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目光巡视他受伤的地方,只有手臂上缠了一圈纱布。     
  我俯过去看,问道:“怎么会这样?”     
  “小伤。”父亲简单地答。     
  我皱眉:“云赤阳怎么敢明目张胆地用武力?”     
  “他早就有备而来,而且……”父亲的脸色有些暗沉,继续道,“有很硬的后台支持。”     
  什么后台?台湾政府还是军警机构?     
  “他不怕台湾传媒猜测到他?”毕竟他一直都是高调地与父亲作对的。     
  “我受伤的时候他正和政府高官在一起……”     
  “这不能证明不是他做的。”我打断道。     
  “可是所有的传媒都很一致地不对此事作任何猜测,见报的都是官方的说法。”父亲睨了一眼桌面上的报纸。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连日受挫的莫氏股票昨天忽然飙升,好像是有人在用大量的资金救市。”     
  “然后?”我问。     
  “昨晚伏击我的人明明已经用枪指着我的心脏了,他的手却在开枪前的一刹那,被一枚子弹射穿了,所以射向我的子弹偏了。”     
  “而那个人不是牧野流冰的人?”莫非这件事情里还有第三者?     
  父亲点点头。     
  沉默了一阵子,再抬头时,父亲已经昏昏欲睡了。我轻轻地把被子带上些,然后关门离去。     
  走到楼下,妈妈和牧野流冰在沙发上坐着。我走过去,轻拍牧野流冰的肩膀,道一声谢谢,然后在妈妈身边坐下,轻揽她的手臂。             
  “别担心。”我说。     
  她点头不语。     
  我转向牧野流冰,问道:“事情是不是有些蹊跷?”     
  “我只知道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帮助莫伯伯。至于那是谁,我暂时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十分隐蔽。”     
  究竟是谁?     
  “尹非扬是个谜。”他的名字忽然出现在空气里,让我不自然地目光闪动。     
  牧野流冰继续道:“我花了大量的力气去查他的资料,可是除了他是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外,一无所获……”他摇了摇头。     
  “你觉得是他在帮我们?”我问。     
  他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他忽然在台北失踪,又忽然在美国出现,还……”     
  “还遇上了白雪公主。只是,这和我们的事情何关?”     
  “暂时还看不出关系。”牧野流冰道。     
  我轻轻地冷笑:“我父亲似乎有这个人的第一手资料。”     
  他望了我一眼:“我以为是你想知道。”     
  “我父亲在竭尽全力地隔断我和他的联系,我何不如他所愿?”     
  “是你不愿意面对真相吧。”他锐利地道。     
  我不语,就当是默认。     
  妈妈疑惑地看着我们问道:“非扬那孩子怎么了?”     
  “他很好……非常的好。”我把脸搁在她的肩上。     
  “怎么这段时间都没看见过他了?”妈妈又问。     
  “他在美国……”实在不愿意谈这个话题。     
  “你父亲现在正需要人帮助,他怎么跑到美国去了?”     
  我拒绝再感知的心有了寒意。     
  “妈,你应该去问老爸。我和牧野流冰先回去了。”     
  站起来,向大门走去,坐上牧野流冰安排的保镖车。     
  “这段日子实在太麻烦你了。”我对牧野流冰说。     
  “未来我也需要莫伯伯的帮助。”他只淡淡地道。     
  “知道你是善意的谎言。”莫氏的版图尚未及日本,能给予多大的帮助?     
  “你何不成全?”我低头一笑。     
  “你只有对自己不诚实。”他再道。     
  笑意敛起,脸别到窗外,看着阳光下明媚的颜色,彼此间再无言语。     
  高考日渐临近,我在担心父母安危的同时,仍日夜苦读。台北的雨季刚至,乍暖又寒,夜里伏案一宿,晨起时全身无力,呼吸带热,虽然服了药,强撑到下午放学时体温已达高热。看看窗外,仍是雨雾迷蒙,头眩加剧,再不休息怕是要晕倒了,于是悄悄地走出大家都在安静复习的课室,撑伞便走进雨幕里。     
  泥泞沾鞋,抬头看看雨有渐大的趋势,于是拐道取小路回公寓。低着头,直到看见眼前出现数双黑皮鞋。     
  透过他们高大的身躯,可以看见小巷深处停着一辆本田房车。     
  “莫小姐,请上车一谈。”眼前带墨镜的人礼貌地道。     
  我眉头深拧,暗骂自己不该松懈防范。     
  走到车边,暗自深呼吸。我知道车上的人是谁,却抑不住恐惧感油然而生。     
  打开车门,我收伞坐了进去。     
  “天蓝……好久不见。”云赤阳看着我微笑。     
  老狐狸,我心下暗骂。     
  “有事吗?”我直直地望着前方。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母亲了。”他的声音微变。     
  “请你不要亵渎家母。”我冷冷地道。     
  “或许,你比她还要烈。”他继续道。     
  “这么多年,你意淫的方式还是那么令人作呕。”只是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小女孩。     
  “他说得没错,你的确牙尖嘴利。”他的身体在我身边舒展开来。     
  “他”是谁?我暗自一惊。     
  “没兴趣知道他是谁吗?”他看着我紧抿的唇。     
  “我只对永远不用再见到你的方法感兴趣。”心下一激动,眩晕的感觉更剧烈。     
  不行,我得赶紧离开。     
  “那么尹非扬呢?你想见他吗?”     
  大惊,强撑着不露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与你何关。”     
  他阴狠的眼睛里闪过残酷的光芒,嘴角带着冷笑:“我想他一定没有告诉你吧……”     
  我的睫毛轻轻地一颤。     
  “你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他的声音泛开在空气里,冷冷地留下一个旋涡。             
  我伸手就想推开车门,他的手更快地拉住我往他身上带。     
  我们的脸近在咫尺,我闭上眼睛,拒绝看他的脸,那张曾经在我十岁那年让我恶梦连连的脸。     
  “不敢看吗?怕在我脸上找到尹非扬的轮廓?”他捏着我的下巴。     
  “你……说什么?”我尚未从冲撞造成的晕眩中恢复过来。     
  “我是说……”他冷笑地道,“尹非扬进入莫氏企业搜取大量商业资料,然后接近你、取得你的信任,都只不过是为了得到莫氏。而得到莫氏,是尹非扬的父亲——我的毕生愿望。”     
  他放开禁锢我的手,我像空气般轻轻地下了车。     
  车窗在下降,云赤阳的脸露了出来:“我想,他连真名都没有告诉你吧,哈哈……我的儿子,云熙,他代替我得到了你的爱情,再弃若旧屐,真有老子的风范……哈哈。”     
  车子绝尘而去,伞翻倒在地上,顷刻间便蓄了一洼水,银晃晃的。雨重重地打在我的头顶上,顺着发丝渗进衣服里,冷冰冰地贴着我的身体。整个世界在风雨里飘摇,让我想起十岁那年的大雨。     
  初夏。穿着蓝白校裙的我背着大书包从育德小学出来。天很蓝,看着白云也会微笑。     
  我站在学校门口,羊角辫子随着我张望的脑袋摆来摆去,散落的发丝调皮地随风扬起。我看见陆叔开着车缓缓驶近,摆摆手,他走到我身边,接过我的书包,打开车门,我跳了上去。     
  “小姐,今天老爷让我接你去君悦大酒店吃饭。”陆叔一如往常地看着我微笑。     
  我点点头。双腿在座位前晃来晃去。     
  “老师说今天晚上会有台风,陆叔晚上开车要小心哦!”我甜甜地道。     
  陆叔一愣:“是……是的,小姐。”声音微变。     
  我想了想说:“君悦好像蛮远的。”     
  “嗯,在阳明山那一带。”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闭上眼睛,脑袋歪歪地靠在大大的车座里试图入睡。路有微微地颠簸,我渐渐有了睡意,恍恍惚惚间,似乎行了好远。忽然有一个大颠簸把我震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瞪着前方陌生的密林。转头就想问陆叔,却看见他推开车门就跑了。     
  “陆叔……”我大叫了一声,拉开车门也想跟着过去。     
  身子却忽然一轻,从头顶上罩下一块黑布,我挣扎的双手也被禁锢在一双大掌里。惊恐万分的我开始大哭,双腿乱蹬,直到全身无力,绵软地被扔进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     
  小小的空间里回荡的是我嘶哑而断断续续的哭声,身后的人用绳子缚住我的手,没有缚得太紧,也许因为我还是个孩子。     
  我头上的布被人拿开了,眼睛好一阵子才适应屋子里的环境,大概只有二十平米,除了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外,没有任何家具。屋子里有两个男人,一个胖胖的,正坐在吱吱呀呀的椅子上,一双三角眼正看着我。另一个高个子的刚从我身边离开,手里还拿着黑布。     
  “你们……为什么要捉我?”我的声音单薄而脆弱地响起。     
  “小妹妹,别问那么多。乖乖地待着,过几天我们就放了你。”高个子温和地说。     
  “瞧你,你他妈的像个绑票的吗?”胖子粗鲁地骂道。     
  “不过是个孩子嘛。”高个子回了一句,然后听胖子骂骂咧咧地说了一通,也不再回话。     
  天全黑了,风渐起,伴着雨声从上方的窗口传来,桌面上放着一盏应急灯,灯光很微弱。空气里浮着一层湿气,带点糜烂的味道,我缩在墙角,双手轻轻地扭动,绳子竟有些松,心跳加速。     
  门叩、叩、叩地响了,他们俩同时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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