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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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之道- 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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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氏笑起来:“咱们宫里好久没办喜事了,是该热闹热闹。也要冲冲这一年的晦气,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遇到个不懂事的,成日家不得安生。”

明知道是在说富察氏的事情,娴雅却不便插嘴。要是说多了只怕会说自己这时候尚且容不得一个被贬到辛者库为浣衣奴的富察氏,岂不是得不偿失。

“年下事多,只怕不能跟从前一样多在皇额娘身边伺候。先跟皇额娘告罪。”娴雅福了一福:“等过了年,多多孝敬皇额娘就是。”

“看你说的,哪有那么多讲究。”嘴里如是说,心里却是十分受用娴雅这样尊敬自己的心思。富察氏跟高氏不是从来就瞧不上自己的出身,自然是有人知道该如何尊重自己。皇太后就是皇太后,没有皇太后哪来的皇帝?

“有件事我要和你说。”皇太后搭着娴雅的手下了炕,摆手让宫女们下去。娴雅扶着她在殿中慢慢散步,娴雅看这架势也不知道又是想到了什么。总不会是要自己去坤宁宫祭神吧?一旦去了坤宁宫祭神,就是告诉所有人。自己便是内宫之主的皇后,上有这样的皇太后和不易捉摸的皇帝,内有无数争奇斗妍的妃嫔。做这个皇后真是一件好事?

“是,娴雅听着。”到了寝殿最里间的炕上坐下,抬眼看看皇太后带着些沉默的神情:“皇额娘有什么吩咐?”

“又是年下了,我知道你事儿多。只是坤宁宫堂子里的各个神仙老爷前面的祭祀可是一些儿都少不得的。还有那些乾清门的侍卫们都还等着吃福肉呢,虽说吃的时候觉着腻味。这么就不吃倒是想着那股味儿,到底是咱们满人自己的规矩。少了都不行。”执着娴雅的手:“如今你是皇贵妃,也就是六宫之主。祭神之事理当由你主持,不能再往人身上推。”

“是。”娴雅心底有些发怵,倒不是说祭神一事多么繁琐。只是坤宁宫那么个阴森可怖的位子,虽说是大婚的婚房。只是除了顺治爷康熙爷是在皇帝位上迎娶的皇后,才有了那份煌煌大典。可是空出来的东暖阁还是叫人心底莫名害怕,难道那儿真有无数鬼神不成?

“还有,内务府的折子你必然是看到了。也该叫人打扫屋子,主持过好几年了。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钮钴禄氏早就知道娴雅已经叫人收拾宁寿宫等处,东西六宫也开始改陈设掸屋子了。

“若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来请教皇额娘。”娴雅笑着扶着皇太后到窗下的炕上坐好:“皇额娘素来疼我,总是有什么都放在头里提醒我。就是我自己个儿的嫡亲额娘也未必能这样子无微不至关心我来着。”

“自打你进宫开始,多少年了。哪怕不是亲生的也比亲生的要贴心的多了。”钮钴禄氏拍拍娴雅的手:“你性子好,不止是我就是皇帝也是常常夸你来着。只是好些事搅得他心烦意乱,我倒是想让他能多看着你,也好能够对你再好些。只是富察氏那件事多少还会让皇帝心生警惕,别着急我自然给你一个交代。”

“是,奴才记下了。”娴雅微微笑着福了一福。

巴林氏从翊坤宫出来,厚厚的灰鼠褂子还是能够挡寒的。皇贵妃那边的请安一日都无法松懈,即便是皇贵妃性情好得出奇也不能让人说了闲话去。那天叶赫那拉氏背着自己去给婉公主添妆,可见不是有什么好心思的。

“皇贵妃吉祥。”还没到东六宫,只是出了螽斯门便看见娴雅坐着肩舆,身上笼着貂褂。头上那顶海龙皮的昭君套子看上去就是暖和无比。

“怎么站在风口里?”娴雅手里套着厚实的暖袖,刚从皇太后的慈宁宫出来:“这是到哪儿去?”

“原是要给皇贵妃请安去,不想就遇上了。”巴林氏脚下生寒,站在厚实的雪地里。哪怕是最高底的花盆底也是抵抗不住这样的寒冷,朔风大雪在宫中夹道的每一处角落发出古怪的叫声、少年进宫,要是不被皇帝宠信,反而总是在宫里时时处处被人看着。丝毫不妥就会有人告到皇帝和皇贵妃名下,这日子哪里还是总督府小姐在家时候过的日子。

“我要去万岁爷那儿,暂且不回承乾宫去。倒是劳烦你记挂着,大雪天的还是先回宫里去。别招了寒气才好。”娴雅虚应地笑笑:“我倒是想你到我那儿去,今儿有新进的鹿肉。正好大家坐在一处,吃吃一品锅也好去去寒气。”

“可不敢劳烦了皇贵妃记挂着,奴才先回宫去了。”巴林氏福了一福,娴雅哪怕是拒绝人也是带着十二分的和气。就是要着恼也是无从说起,巴林氏委委屈屈退了下去。娴雅看着她的身影,只是笑着叹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

“主子,万岁爷身边的王庆过来了。”

“皇贵妃吉祥。”王庆就手在雪地里请了个双安:“万岁爷瞧见主子还没去,打发奴才来看看。正好就遇到主子了,主子还是快去。”

“怎么了,这么焦急火燎的?”娴雅看着王庆:“万岁爷怎么了?”

“太医来给万岁爷请脉,说是万岁爷因为虚火太旺身上背上全是疥疮,要万岁爷安心静养。这话一出来,别说太医就是万岁爷也是着急,就请主子快些过去瞧瞧。”王庆头上沁出丝丝热汗,皇帝不好身边的人都有责任。好在皇贵妃从不迁怒于人,这倒是让胆战心惊的奴才们有了些安心。

“疥疮?好好的怎么会生了这个东西的。”娴雅吩咐抬着肩舆的轿夫们赶紧往前走,心已经悬得高高的。

“万岁爷吉祥。”进了养心殿西暖阁,皇帝穿着件明黄的夹袍坐在炕上悠闲看书,也没有闻到药味,反倒是让娴雅不知道太监们说的话是真是假。只是谁也不敢说好好的皇帝病了之类犯大忌讳的话,可是皇帝好端端的坐着。说什么都不像是病了样子。

“起来。”弘历放下手里的书:“急着叫你过来,等会儿叫人把朕的脉案告诉你。皇额娘那儿总是要瞒着的,上了年岁又是在年下。知道了不好。”

“太医说有什么禁忌的,万岁爷万金之躯可是来不得丝毫马虎。”娴雅有些担心,皇帝身体素来强健。这么多年还没听说过大病一场或是有什么别的不好,这一病只怕就是**烦。

“微臣给皇上请安,给皇贵妃请安。”太医拿着工工整整写好的脉案从廊下过来:“微臣恭敬脉案。”

娴雅从王庆手里接过脉案看了看:“皇上这样子要紧不要紧?有什么要小心的?”

“回皇贵妃的话,万岁爷虚火太盛未免有了阴虚之症。疥疮虽是小事,只是还要安心调理一百日才算是除了病根。疥疮最忌讳的就是受风,况且皇上素日所进饮食都是些油腻肥厚之物只怕会让疥疮就难痊愈。必要有人日夜守候才好。”

“我听说疥疮痒得不行,皇上这样子岂不是越发会难受?”娴雅皱着眉:“养心殿这儿到底是潮气有些重,不利于休养。”

“皇贵妃虑的是。”太医看着坐在一旁看书的皇帝,弘历挑着眉看向娴雅:“你那儿,承乾宫倒是宫里风水不错的地反。再说又是阳光极盛,不若这一百日朕挪到承乾宫去住?”

娴雅当着太医的面不好说什么,哪有皇帝挪屋子挪到妃嫔宫里去的。只是知道他在病中,又是太医所嘱咐的事情:“王庆,预备给万岁爷挪屋子。”

“嗻。”王庆赶紧答应了,娴雅心里到底是挂着事儿:“皇上这病还有什么,若是吃什么进什么可有要多加小心的?”

“不能饮酒,少吃肥甘油腻的东西。大年下尤其是要节劳。”太医斟字酌句道:“只要皇上好生调养,百日之内必然能够痊愈。”

“那就好。”显然是皇帝早就知道太医会如是说,也就没有丝毫掺杂进去自己的只言片语。娴雅在一旁坐着,心底确实不住打鼓。要是被皇太后知道只怕又有一场气生,还不知道在这休养期间会有什么事儿出来?

正文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三章 无所谓的皇后

第五卷 风云际会 第二十三章 无所谓的皇后

好一阵张罗,又将皇帝一应用物尽数搬到承乾宫。娴雅命仙儿带着人跟着王庆一处盯着人搬东西,生怕有什么丝毫的闪失。

“皇阿玛吉祥。”永瑜永珑刚从南书房回到承乾宫,小哥俩有说有笑的跨进正殿。皇父坐在东边进间的暖炕上,兄弟两个虽然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只是皇帝从不对儿子稍加辞色,不像馨儿从小就是在父亲膝下撒娇惯了的。两人十二分的规矩,在皇帝面前请安。

“今儿在南书房,教的什么?上课的是谁?”

“今天给儿子们讲课的是刘墉刘大人,只是教导儿子们写大字来着。”永珑看了眼哥哥:“刘大人夸四哥写字写得很好。”

“刘墉自己的字儿写得就好,还会夸永瑜?”正好娴雅从套间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件丝绵的褂子,遇上皇帝问这样的话娴雅总是微微一笑。被夸的人是儿子,不论是喜还是悲都会叫人说自己只会是宠着儿子甚至是有些宠坏了。愉妃常常会在人前人后说永琪怎么出息,念书写字有多好。只是从没听见皇帝嘴里说出只言片语的夸奖,皇帝极其重视皇子的教育。常常会到南书房去询问皇子功课是否进益,甚至会在很多场合当众问皇子们念的书。若是答不上来,只怕丢丑的就不止是皇子本人。连带着皇子生母也会受到诘责,娴雅有时候会问问永瑜或是永珑念书的的事情,不过两个儿子都很争气。这些小事从不叫他操心

“是。”永瑜将小太监手里的大字字帖捧到皇父面前:“请皇阿玛御览。”

弘历展开儿子的窗课本子,虽然字体尚显稚嫩,却也有了隐隐风骨。醒目的红圈触目可见,平素总有人说四阿哥念书出息写字也好。这类话听得多了,只是当做耳边风闻。不是不在意,正是因为在意的太多不能让或捧杀或阿谀的话充斥进来。皇帝笑起来:“念得什么书 ?''”

“昨儿纪师傅教儿子们作诗,平仄到底还是不如皇阿玛的御制诗来得好。”永瑜抿嘴笑道:“师傅说,皇父的诗直赶上圣祖爷和皇玛法了。”

“纪昀说这话的时候,吸足了烟不曾?”皇帝知道自己距离父祖还是差了不少,不过是纪昀为了在皇子们面前给自己三分薄面才如此说的。

“纪师傅那天刚刚点好了火纸煤,恰好刘师傅来了。刘师傅最厌恶人吸烟,纪师傅总是说不过他。只好把火纸煤儿藏到袖子里,后来说话就忘了。接过袖子里就那么冒起烟火来,还好是衣服厚实,要不就该烧着了。”

永珑说话最是伶俐,几乎跟同胞所出的妹妹一样。皇帝喜欢女儿这样,只是儿子学舌就总是叫人心烦。皇帝纵然是想笑,只是话从儿子口中出来也只好忍住笑:“这事儿你就最灵通,怎么不学好的来?”

“四哥比我大啊。”永珑甚至是跟和馨一样不怕人,要不是皇父平素绷着脸不苟言笑。只怕也会跟妹妹一样在皇父身上撒娇胡闹了。

“这时候就记着比你大了。”皇帝正要说话,和馨穿了件桃红色缂丝的灰鼠褂子从殿外进来:“阿玛吉祥,额娘吉祥。”

“哥哥。”两个哥哥都在宫里还真是少见,换做平时只怕是早就出去玩雪去了。

“馨儿,到阿玛这儿来。”皇帝笑着对女儿说道:“你跟你姐姐小时候一个样儿,都是喜欢穿这件桃红色的灰鼠褂子。”

“这原本就是婉儿那件,我原说给馨儿再做一件新的。这一件不过是那天翻检旧东西,给婉儿把她小时候用的东西找出来。刚翻出来这件就被馨儿瞧见了,说什么非要穿上试试。这一穿上就说是不要脱了,我看也是好看。竟是比如今这些手艺好得多,也就依了她。”娴雅给皇帝端来一盏杏仁茶:“万岁爷喝了这个就该吃药了,等会儿药该凉了。”

“成天吃上好几遍的药,还是痒痒的。”皇帝皱着眉:“湿热太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去寒。”

“阿玛,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和馨只是看看两个同母哥哥在旁边小心翼翼站着,可见是摄于皇父再次,徇徇小心不敢造次。索性爬到皇父膝上坐下:“那日不是听皇祖母说,九日就该回来的。今天都是第八日了,怎么都没人回来报信儿?”

“就属你心眼多,还记得第八日第九日来着。等明儿你姐姐回来。你自己问她怎么不一日一报。”皇帝摸摸女儿粉腻的小脸:“馨儿,日后你要指婚个什么样的额驸。说给阿玛额娘听听。”

永瑜永珑兄弟两个听见这话都在旁边憋着嘴笑,毕竟是妹妹又不能笑得太厉害。和馨先不看父母,只是扭头看着两个哥哥:“我才不说呢,哥哥们都比我大。阿玛先问问哥哥们要娶个什么样的嫡福晋,我不说偏不说。”

娴雅忍不住笑起来:“下来,阿玛还病着。不能总是抱着你。”

“阿玛就问你。看你姐姐不就是自己看中的额驸。”弘历倒是真没想过怎么要给女儿指婚一个什么样的额驸,巴勒珠尔这样的少年人才不是总能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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