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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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之道- 第3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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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瑜只想过做一个好的臣子,能偶股替皇父分忧是儿子的福分。”永瑜哪里敢细看上面的内容,只是低着头回话。

“阿玛跟你额娘在这宫里住了几十年,有些腻味了。你既然能够接下这份担子,阿玛就把这大清的江山交给你,也只有你才能接下这副担子。以后的一切就看你的了,阿玛知道你不会让阿玛失望的。”弘历看着儿子:“阿玛这么做或许是有些自私,把你拘束在宫里这么多年,对你比对任何一个阿哥都要严厉,也是为了让你能够有朝一日接下这幅重担。当初你皇玛法为了皇父日后能够做一个合格的帝王,也是这样对阿玛的。更是把你额娘赐给了阿玛,要是没有你额娘的话,阿玛一个人如何面对这么多年的一个人高高在上?”

“是,儿臣知道。”永瑜起身跪下:“求皇父收回成命,儿子情愿侍奉皇父额娘一世,绝不敢有丝毫不该有的心思。”

“君无戏言。”弘历指着面前炕几上放着的玉玺和遗诏:“朕把这大清江山交给你,当着你额娘的面说的话,是不会收回的。从今以后,你就是大清的皇帝。你的皇祖母在深宫居住多年,皇父离开以后你要好生赡养,不得丝毫怠慢。善待你的兄弟和你的臣民,阿玛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皇帝。”

“是。”永瑜知道自己没有丝毫可以拒绝的机会,从没见过皇父脸上有如此和蔼的神色。只是看着自己的目光中也满是慈爱。

“你五叔也知道阿玛的心思,这时候只怕正在朝房候旨。叫王庆宣他和军机大臣进宫,阿玛要当面口述遗诏。当初你的皇玛法是康熙爷选中的嗣君,只是因为时辰匆忙,哪怕你皇玛法操劳一生还被人说成得位不正,阿玛不能让你担此诘责之词。”看了眼在旁边的娴雅:“东西可曾预备下了?”

“都在寝殿里,叫王庆去传爷的口谕就得。”娴雅把绵悕抱着:“瞧瞧,这悕儿也是个伶俐孩子,以后好好的教养必成大器。”

“是。”永瑜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真是不知道父母还有这样的心思。难怪前些时候和婉总是话里话外透着一股邪性,原来是他们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是瞒着自己一个人罢了:“永瑜谨记额娘的教诲,绝不敢有所怠慢。”

娴雅笑笑:“王庆,去朝房宣五爷和大人们到万岁爷寝殿来。”

“嗻。”王庆在外头答应了一声,马上离开了。

娴雅把绵悕递给永瑜,扶起弘历:“爷,您这会儿就开始这样子,接下来才能演下去。虽说五爷和两个额驸都是预先知道的,那些大臣们可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档子事儿。还是先去里头躺下,瞧瞧咱们四阿哥都是浑身大汗。”

“你就会惯着你儿子。”弘历笑着往里走,娴雅扶起儿子:“阿哥,阿玛额娘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日后放到圣水峪地宫里头的两座棺椁,也是事先就预备妥当的。和婉和馨两个知道这件事,两个额驸日后都会襄助你。只要你们都是好好的,不论阿玛额娘到了那儿都是可以放心的。你别怨阿玛额娘私心太重,把你推到这个地方。实在是阿玛额娘在这宫里住得腻味了,早就想摆脱这黄袍和祖宗江山的束缚,早早离去的好。”

“额娘,儿子实在是不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永瑜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母亲这样温柔的跟自己说话,很多时候不得不端起架子略略问上几句就作罢。不像是两个姐妹还有永珑永玧那样,能够跟母亲自在的说话。

“阿玛额娘都信你能挑起这幅重担,再说不论到了几时这副担子都会是你的,不过是来早与来迟而已。”娴雅摩挲着儿子的发辫:“阿哥,额娘知道你有怨怼。平日额娘对你不像对你兄弟他们那样,那是因为额娘知道你的将来跟他们是不一样的,只有端起架子跟你说话,才能使让你知道怎么做一个帝王。你阿玛愿意为额娘放弃这江山,然后带着额娘离开,这是额娘从前说什么都不敢想的事情。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额娘才知道不是梦,既然你是额娘的儿子,也该替额娘高兴才是。”

“额娘。”永瑜忽然还像是小时候一样,扑到母亲怀里:“儿子舍不得您。”

“以后还会见的,别跟孩子似地,等会儿绵悕该笑话你了。”娴雅笑起来:“在宫里有些事儿还是要问问五叔,可别闹意气。五叔自然是不会害你的,还有和婉和馨两个,额娘可是交给你了。”

“是,额娘放心。”永瑜点头。

正文 弘历的番外 1

弘历的番外 1

紫禁城出来,坐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耳边还在回荡着乾清宫正殿中荡漾不散的哭声,好两座巨大的棺椁。皇帝急病宾天,皇后服药殉葬。还是大清开国以来以来,第一次遇到同时办理帝后二人的大丧。够那些人忙一段时候了,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神武门外这辆并不惹眼的马车,也就可以顺利离开京城了。

“以后我们就再也不回这里了。”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恍惚之间好像是回到若干年前的样子:“永远都离开紫禁城了。”

“爷心里舍得不舍得?”还是那张永远都不会凋谢的脸,温婉的笑意凝结在腮边:“为了我,舍弃了江山。”

“怎么是为你舍弃了江山,我也想过两天清净日子。”弘历把她拉到身边:“这么多年委屈你了,我知道很多时候你都是在为了我才受的委屈,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子。是不是?”

“都过去了,我拐了皇帝出宫,只怕日后见了皇考跟额娘,都要怨我的。”娴雅笑着依偎在他肩上,撩起一侧窗帷碧瓦红墙的紫禁城渐行渐远。离自己愉快的后半生也就越来越近,不免靠在他肩上笑而不语。

轻轻抚摸她依旧乌黑的云髻,弘历的思绪却回到数十年前。那时候都还年轻得很,甚至都还不如永瑜如今这个年纪。

那时候自己也还是四阿哥,她是重华宫住在三进院的正殿翠云馆。富察氏是嫡福晋,跟自己住在重华宫正殿里。高芸嫣虽是侧福晋,因为出身的不同,又是自己请封的侧福晋,不论是什么时候都要低了一级。那时候正宠着她,她就住在二进院旁边的侧殿里。

不宜子孙说出来轻飘飘的四个字,却是惊心动魄。从在皇额娘永寿宫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已经被那个时不时害羞低着头的秀女深深吸引。她不是经惯见惯的那些人,时时为了博的人亲睐,会做出种种举动。她只是低着头,侍立在一旁不想引人注意。只是谁又能忽略掉她傲人的相貌,还有人如其名的娴静优雅。乌拉那拉氏,皇额娘娘家的侄女儿。

跟她的圆房似乎来的特别晚,直到大婚之后差不多一年皇额娘才肯放她过来。不知道是不放心这个侄女儿,还是不放心自己。或者是都不放心,觉得她来了会受欺负。或者是她会不招人喜欢。

只知道在养心殿的后殿,皇父和皇额娘把全副福晋大妆的她唤了出来,当面交给自己。说是还给自己一个完完整整的侧福晋,没有丝毫堆砌的言辞,可是看得出来父母对她的偏爱。不是不知道她在皇额娘面前有多受宠。

皇额娘是皇父的嫡福晋,还在垂髫之年就由皇玛法赐婚。皇额娘生下了的大阿哥是皇父的嫡长子,八岁的时候夭折了。从那以后,皇额娘再无所出。只知道,皇额娘虽然对自己和弘昼很好,可是到底不是亲生差了很多。哪怕是对福慧很好,那也是因为皇父疼爱小儿子的缘故。福慧的生母年贵妃去世后,福慧几乎就是在皇父和皇额娘身边长大的。

唯一例外的就是她,能够在永寿宫和杏花春馆来去自如。更是可以当了皇额娘一半的家,说的什么皇额娘再无不准。这是谁都没有的特例,皇父在皇额娘那里盘桓甚多。后宫那么多的女人,没有一个能够像皇额娘那样,哪怕是无所出,哪怕是已经年过中年。皇父从没有放开那双手。虽然有时候会有谕旨下来,说是中宫所用不能和朕躬一样,或者是皇后宫中太监不知礼体。可是皇额娘没有因为这个,跟皇父显得丝毫生分。

皇额娘的寝宫是在永寿宫,只是住在养心殿后面体顺堂的辰光要比永寿宫多多了。能够在皇额娘面前得宠,在皇父面前也一样。偶尔也会听到皇父身边的总管苏培盛说,雅格格今儿逗得皇上跟主子娘娘笑了好几场。除了她,好像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这样。

所以当自己看到全副大妆的她,有些惊呆了。那个大婚时候还觉得有些娇弱的她,已经是亭亭玉立的豆蔻年华。试想当日自己跟宝音大婚的时候,皇额娘托病去了园子里。这次把她当面交托与人,何等的看重于她。

两人从养心殿回到重华宫的一路上,身边有无数太监宫女环绕。好像是大婚时候的样子,带着新娘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兀自在自己身下颤抖不已的娇躯,握紧了她的双肩:“别怕,不会再痛了。”她晶莹的泪水仿佛是落在自己心里,还在说自己不该如此粗鲁地对待她。可是她不知道,当自己进入她的时候,那种欣喜若狂,是从未在别的女人身上体验过的。

“真的?”没有掩饰住自己的胆怯,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不会了?”

“不会了,信我。”搂紧了她,细细摩挲她的每一寸肌肤。好像是一块爱不释手的羊脂玉一样,没有平时的那些称呼。什么阿哥,王爷都是假的,只有她是真的。不带丝毫掩饰的纯真好像可以化开所有的严寒一样。

从那以后,在翠云馆住了整整一个月。每日入睡前的窃窃私语,还有早间起来看到的安详睡颜,似乎这一个月是自己做了宝亲王甚至是皇子以后,最叫人惬意的一个月。只是为何偏偏要有不宜子孙,而且偏偏又是她?

从那以后就更加偏宠高氏,哪怕她小产。哪怕她只是个格格,哪怕她有的时候幼稚得可笑。

永远都忘不了在长春书屋小书房两人最后一次欢好的情形,为什么独独放不下她?只是因为她能让自己毫无拘束毫无顾忌吗?既然是这样,很多女人只要肯承欢都能做到。

那天宝音生下我跟她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在纹音生下永璜后,我有了自己的女儿。是嫡长女,虽然只是个女儿。可是那天宝音难产,孩子跟大人都恐怕保不住。她焦急站在外面,看到她我心底蓦地泛起一丝寒意。要是她真的妨碍了宝音生产,不止是孩子大人保不住,恐怕都保不住。富察家这时候还有个马齐,要是知道是她妨着了她们,恐怕就会跟皇父上折子。那时候会是怎样的景象,我不敢想。

我罚她在佛堂跪了整整一夜,要她为福晋祈福。后来宝音生下了大格格,她也病倒了。在翠云馆昏睡了三天,太医说她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而且从那以后,我们很久没见面。

再次见到她,是皇额娘命人送了两个秀女来重华宫。她去迎着,带着到了长春书屋。我在看皇父命人送来的奏本,这是皇父最近要我做的要紧事。学着看折子,给皇父分忧。

她瘦得好厉害,漆黑的眸子加上白纸一般的脸,黑白分明。只是看得人心惊,好像只要是风大了她就会被吹上天。

我看着她身后的两个秀女,那个叫金澄的怎么就像是她脱了个影儿。尤其是那双大眼睛,映得出人的影子。她在前面跪着,后面两个新来的秀女似乎也看出这位侧福晋不太受宠。尤其是那个金澄,好几次抬起头看我。她不知道,除了前面那个瘦弱不堪的女人,谁又能抢尽别人的光彩。只是我不想让人看到我看她眼神,闪烁了一下让金澄侍寝。

很想在我说的时候,她会抬头看我一眼。可是她没有,静静磕了个头,请了个跪安就带着人出去了。她清瘦的背影,好像那次我们在书房的时候,外面落下的鹅毛大雪,一会儿就没了影子了。只是那影子还是落进了人心里。

后来一向就不甚硬朗的皇额娘病倒了,特地叫人来宣她去永寿宫侍奉。如果早知道她会去那么久,而且还会惹下多年后才得解开的公案,会不会放她走我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她那时候离开重华宫,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在自己跟宝音面前磕了头,禀明要去哪里以后就带着人走了。

从那以后翠云馆空了下来,高氏依仗着我宠她,几次说要去翠云馆住着。我都没有答应,那是我跟她的洞房,我不会答应别人住进去的。

就连金氏和苏氏都是跟着高氏挤在一个院落里。唯独她跟宝音一个住的是正殿,一个住的是三进院的正殿。我能做的只剩下这个。

有一天去园子里看皇额娘,老太监告诉我说四爷侧福晋跟五爷都在杏花春馆,皇后主子带着五福晋到万方安和去了。皇额娘怎么如此糊涂,会让叔嫂两人相处。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觉得一股泼天的醋意涌上心头,她是我的女人,不止是什么侧福晋不侧福晋的。明知道她是不宜子孙,我还是丢不下她。

推开她所住的寝殿大门,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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