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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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一杯茶"-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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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没有想过从商,齐鹏说你的经济理论雄厚。”

  “那是纸上谈兵,起不了大作用。”我一向很有自知之明。

  “没试怎知道,不过,看你非常知性清秀,气质纯净,做老师确实是最好的。知道吗,你长得很象林徽因。”她拉了我的手,笑眯眯的,很是真诚。

  她和齐鹏果真是一国的,讲话都象一个版本,可惜林女士虽被优异的男人深爱,却很短命。我不想象她。“我的性格很内敛,在人群中有时会手足无措,讲话又直,这些都是从商的大忌。做老师,只要面对孩子,那就好办多了。“我一本正经地解释着。

  “晨曦,你男朋友是不是宠你宠得狠,以至你象不食人间烟火般。”于小姐忽然问。

  “我没有男朋友。”我以为她知道。

  “啊?”她大大惊讶了一番,“你是不是要求定得很高。”

  我摇头,“他爱我,我爱他就行,物质上面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

  “呵,要求还不高,这个世界上没几个家庭能做到这一点,将就些吧!”

  “算了,别管我吧,宽慰宽慰自已吧,别痴等一个等不到的人。”

  于小姐叹大气,“想想,也是。等到他倦了,我也老了,人生没了激情,和谁过都一样。那些风花雪月的事,飘飘又浪漫,放在电视剧里就可以了,千万不要扯进现实中。”

  我哈哈大笑,没有悲剧美少女心有所感的颦眉愁。

  于小姐嗔我一眼,嗔我的哈哈笑。她觉得我应该微拧眉,坐望窗前,同叹一声愁。

  “我突然觉得杭州真的很美。”我感叹道。

  “天堂吗,怎可能不美?”她奇道。

  “以前,我觉得她是用泪泡就的一座城,什么断桥遗梦,雷峰恨塔什么的,都非常伤感。”

  “呵,你是中《白蛇传》的毒太深。”

  我想了一下,然后说:“不是。”心结化解还需系结人,我耿耿于怀的许多东西在这座城中烟消云散,所以我看到了她真正的秀美。

  不管怎样,虽然没有了回忆,但我却释然了,这世上不如意的人很多,而我那点轻愁真的不算什么。

  伤城,今夜不再流泪。

  
二十,月上中天  上


  休假也要有福气享受,我心不知为何象悬在空中,每日数着日子等,从没有觉得一个月会象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好不容易实习结束,北京已是漫天的热浪。我仍然不能适应这种天气,学生们的毕业答辨要辅导,我的课还没有教完,所有的工作都积压了下来,齐鹏又毫不客气地扔给我许多通告访谈。我觉得他在“磨”我,不想我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我也宁愿忙着,不想别的,但我是活在红尘中,不是真空里,我仍然要解决许多民生问题。洗漱用品没了,零食没了,这些可以到超市去补,但换季所需的衣衫,无论如何要去趟西单。

  把时间掐到周日,终于可以出去晃荡一下午了。

  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许丽。她在东侧的电梯里,我在西侧,我看到她挽着一个头发已很凋零的男人,掩着嘴一直在娇笑着。我记得她要求我再见时,一定要当她是路人,我欲转离视线,她看见了我,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指着楼下的咖啡座,隔空用唇语让我在那里等她。我诧异地指着自已,想证明一下,她点点头,回过身,俯耳对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有些不悦,她撅着嘴撒娇着,终让男人喜笑颜开地搂了她一下后,放开了手,又叮嘱了什么,她忙不迭地点着头。

  咖啡厅里人很少,只几个逛累的人坐着休息,大包小包地扔了一地。许丽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我友好地冲她笑笑,说:“你似乎又找到了新的站台。”

  她听明白了,嗔一声,白我一眼,说:“讨厌!你都看到了。”

  许丽本来就妩媚,那声“讨厌”说得那样娇,我不是男人,但骨头差点都软了。

  “我也没特意看,可人群中你们声色俱全,那么招摇,我不想看见都不行。”

  “讨厌,还贫嘴。”许丽又嗔一声,佯装要封我的嘴。

  “好吧,算我怕你,小姐。”我笑着躲开。“不过,你好象越来越投入了,是不是这次要定下来。”

  “嗯,如果没有意外,我想我已把他锁牢了。我早过了做梦的年纪,有个坚固的人靠我不想错过,反正玩也玩够了。”

  “哦!”她一向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很努力很执著,我佩服她。

  “先别说这个了。”许丽靠近我,低声说:“告诉我,你现在搬到哪里了?”

  “呃。”她想串门吗,我那里,她不会感兴趣的。“我现在住在学校的女生公寓里,怎么啦?”

  “怪不得那天那么多小帅哥帮你搬家,原来你真的进了修女院。”

  我笑了,她比喻得很形象。

  许丽话峰一转,忽然填了一颗核子弹头,“那个音乐家沈仰南是不是你朋友?”

  “啊?”我没提防这个问题,一时愣住。

  “算认识吧!”我没有否认。

  “你跟他是怎么凑上的?你好象并不太懂音乐,整日呆在学校里,似乎没有机会认识他。”

  “哦,我在街上流浪,他看到了,施舍我一把同情。”我开玩笑。

  其实我不是那么有幽默感的人,一时心血来潮,听起来也没什么说服力。

  “哇,这么浪漫啊!”许丽却信以为真。大概我一脸正经。

  “呵,你是怎么知道他的?”我反问,她好象更没机会接触到他。

  “你刚搬走的那几天,我晚上回到家,看到有辆车天天停在楼下,车灯熄着,我也不知里面有没有人。有天,车门开了,沈仰南从里面出来,喊住我,问我有没有看到你,我说你搬了,他那个脸色憔悴的模样,好象被折磨得很惨。”

  “他,他有没有讲别的。”我张大嘴巴,手抖得很厉害。

  “他只是苦笑笑,很有礼貌问我可知你搬去哪?我说不知,他就走了,以后我再没见过那辆车。晨曦,我觉得你们好象不是普通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还能是什么?”我心象震裂了,疼得我直抽气。他不是已有明琪了,为何还要去那里,是想看看我活得可好吗?我想不通,只得叹息。

  从不曾互相说过喜欢说过爱的相处能算是特别朋友吗?

  “哦,晨曦,你有时很神秘的,别看你足不出户,朋友都很不错。沈仰南对你好象很看重。”

  “嗯,他待人很好。”我只能轻描淡写这样说。

  “那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许丽小心地试探着。

  “正在寻觅中。”我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

  “那你可要努力,不要象我这把年纪,只得拉个老男人来垫背。”

  她其实不比我大多少,只是生活不太节制,稍有些风尘味。“老男人也不错,会疼人,有经济基础,说不定,以后我也找一个。”

  “去去,滚一边,你还是使出你的浑身解数,努力你的风花雪月吧,趁着年轻,挥洒一把。”

  我也想呀,可也要有份好的运气,让我遇到那个能接招的人啊,我冲着许丽耸耸肩,无力大于无奈。

  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很久不露面的谈剑居然坐了许久的车,专程过来看我,哦,还捎带了一位娇小的MM。

  我刚下课,捧着厚厚的作业本,看见他在办公室里拥着一位美女,实在有些好奇。

  “你怎么来了?”他课业很轻松吗?

  “我专程带她来看你。”他拥着她,轻吻了一下,当着我的面,我看得脸红,“我女友。”他显示他的拥有权。

  “晨老师,你好!我叫肖雯。谈剑常说起他有个很年轻很可爱的老师,我觉着好奇,嚷着要他带我来认识一下,对不起,没有先给你打个电话,有点冒味。”她羞羞地一笑,还斜视了一下谈剑。

  天,真的很小女人,谈剑从哪里搜到的?

  “不会,我喜欢这样的惊喜。走吧,老师今天请你们吃好吃的。”为人师就要象个长者,我可不能委屈了专程来看我的小情侣。

  “少老师老师,你能大我们几岁,看上去就象个学生,一说话脸还红。”谈剑一点也不给我面子,当着女友的面,就和我对上了,“今天说好啦,我可不吃什么快餐之类的,晨曦,正式一点啦!”

  真想拍他几个巴掌,这象我教出来的优等生吗?我恨得牙痒痒的,“知道,但说好,我是主请肖雯,辅请你的。”

  “行,算我蹭吃也可以。”谈剑牵起女友的手,一脸温柔。

  “能有一个年岁差不多又是朋友的老师真的很好,我都有些羡慕你们了。”肖雯娇娇地说。

  有什么好羡慕的,她没看过我被他们整,所以才那样说。不过,谈剑现在有些男子汉的样,不会再犯很幼稚的错了。

  我们选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很多,一桌一桌,情间绵绵地凝视着,反观我们这桌,我好象一颗八百支光的灯泡,亮得慑人。

  谈剑根本不在意我的强光,当着我的面,对女友嘘寒问暖,温柔到极至。记得谁说过,爱情让人着迷的地方,是让人重又变回一个小孩子。谈恋爱时,桌上最好吃的东西,总在你的碗里。

  我是长者,没人再把我当孩子了。

  在合适的年岁里,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可能是人生在世最幸运的事了吧。我没有,我在象谈剑这么大时,所遇非人,以至拖到现在,老成这样。谁有一双识人的慧眼呢,我只是不好命,命运真的待我不公。

  我忽然有些自怜起来,这恩爱的场面不能再看,越看越唏嘘。我装出很知趣的样子说:“我把单买好,就不呆在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肖雯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谢谢晨老师。”

  他们是诚心过来看我,但这画面太让我触景伤情了,我也很平常,会痛的。“谈剑,照顾好肖雯,我们下次再约。”

  谈剑酷酷地冲我挥挥手。

  天气很闷热,街边的树叶纹丝不动。我不想回校园,想沿街走走。地铁口行人还很多,脚步匆匆的想必是赶着回家的人,家中有一个等着自已的人,谁愿留恋在外面呢?我木木地立在地铁口,低头看着一双双来来往往的脚步。

  有两个孩子嬉笑地在地铁口追逐,笑得“咯咯”的,我扭头看看,不防,有位路人撞了我肩膀一下,我没留意,就“咕咚咕咚”从地铁口滚了下去。

  太突然,我都忘了惊叫。等停下来时,我只觉得左臂锥心似的火火的痛,试着坐起,我低头一看,左臂血红一片,已无法举起。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我真想放声大哭。上帝是嫌我不够可怜,硬要我有个实实在在的可怜样吗?

  路人围拢了过来,有位中年女子捡起我的包,扶起我。我疼得汗湿衣衫,话都讲不周全,我记得温子中的电话,请人拨了过去,尔后,我老老实实地疼晕过去了。

  “左腿、左臂有擦伤,左臂两处骨折,晨曦,你是越过越小了吗,路都不会走了。”温子中拿着我刚拍的骨片,拧着眉看着我。

  手臂已用石膏固定好了,左腿也处理过了,我整个人看上去就象是前线下来的重伤员。我挫败地坐在那里,听他训斥。

  “住院吧,天气这么热,以防感染。”他不问我的竟见,坚定地说。

  我抬起头,反驳道:“除了左臂,我其他地方都很好,没必要住院的。再说,就要期未考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

  “少逞强,我说了算。”他拿出了医生的强硬。

  “不。”我很坚持。

  最终我胜了,他开车送我回学校。

  “这样吧,你这几天搬来和我一起住,我又能照顾你,又可以不让你误了工作。”路上,他想了一个折衷的法子。

  我摇头,脸臊热。一个多月前,我还恬不知耻地让他带我回去,被他拒绝,现在哪有脸去。

  他看看我,笑了,“还在耿耿于怀呀,我后来都后悔疯了,这次换我来说:跟我回去,晨曦。”

  “去,”我这么狼狈,他还敢开我玩笑。“学校里有校医,还有女生照顾,很方便的,上下班又不要折腾,我还是呆在学校。”我好声地说明我的理由。

  “唉,”他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有时不能对你太礼貌,你需要人在前面拉你一把,不然你总在后退。”

  也许吧,那个晚上我太失态,也不理智,后来,我想想都觉得好笑。如果当时他不推却,事态会如何发展?我不去想,这世界没有如果,只有事实。

  恋爱是一种机遇,机遇只留给有准备的人,那时,他没准备好,我也没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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