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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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海童话-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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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上,千寻告诉自己你想多了,还是会不由得这么去想。
  
  很久没有来到总廷,走进去,先看到的就是那酷似咖啡屋的安静和厚重。带着点淡淡的浓,和点点陌生又熟悉的吸引。
  味道,通常只有同类才能深深感知。
  咖啡馆里没有其他人,就那么站在咖啡吧后面的高瘦身影,仁王似乎已经等了他们一段时间。若不是凌晨尚在激吻索取烈情的两个人没有去看通信器,也许他不需要这么一直站着的,好像一座雕像,伫立千年。
  那身影在昏暗的咖啡吧里面看来更加的萧索,更加的神秘又带着言语叙述不尽的单薄。
  
  “仁王先生,怎么好像个失恋的人一样啊……这可不好噢,大圣诞节的。呵呵~”甜美的也是魅惑的,仿佛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和挑衅,葑铘开口的声音,比她那一步步走进又随意坐在小沙发座上的动作更加醒目。
  坐下之后,是反手拉着和她一同进来的真田也坐下。
  作为赏金猎人,他们两个人来总廷并不陌生,只是由总廷传言人亲自送上挑战书并且公然要加入,还是第一次。
  仁王的通信说的清清楚楚,他,这一次不要中立。
  “传言人如果涉足进猎人间的纷争,可是会大大的折损总廷的威严噢~~那样,不良赏金猎人若想推口流放你的权利,你,可就无话可说了。”
  从玩转那温暖醇厚的手掌,到玩弄茶几上的咖啡杯,面上带着浓厚的、让人完全看不透的醉人笑意,说出的话,也是有劝诫却又只似忠告的。——若非那忠告中总有种以为分明的挑衅在里面。
  葑铘的意思,没有人能看懂。
  
  仁王雅治有一双无论看谁都可以将谁看的彻底的精明的眼睛。
  可是他看不透细川葑铘。从这个女子第一次出现在总廷的时候,他就看不透她,完完全全的、一点也看不透。
  她那种总是带着玩世不恭的、甜美的醉气的仿佛可以将人轻易吸陷,轻易让人堕落的气质,偏又有着最纯净的无辜和不沾俗稚,信她也罢,不信她也罢,她从来不强迫你只是让你选择,最后你的选择就一定是相信她。
  相信一个光芒万丈的人太容易,同理,一个光芒万丈的人想要骗人,那也是太过容易了。
  
  “总廷是个不会改变的存在,改变的只会是传言人。”那银色的辫子,在一缕黑暗中依然耀眼,“我认为,亚尼才是个活人,只有为活人改变,一切才值得。”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轻易的抬起的雪白的手腕不经意的、迅速的攀上了旁位上那个正襟危坐的男人。连同着凑上去的娇嫩的、红润的那美好的双唇,“弦一郎,仁王先生和你先去会会那个想要挑战我们的组织好了。我,稍微有个人约在了今天见面,晚一点再跟你们会合。”
  唇瓣下,一个吻痕深刻而优雅的落在了谁坚挺的脖颈边……
  
  3'  遇到未曾接触但的确久已不见的忍足的时候,凤还拉着千寻的手向前去找那个跟他们约好的舅舅。
  穴户担心观月的情绪感染了凤长太郎,即使他没有明确的将那种焦虑说出来,凤还是可以凭借双方的熟悉、凭借他自己的心无杂念判断出那是穴户真的很担心的情绪,观月的失踪,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显得太过突兀,即使,凤的心里没有任何具体的理由可以找到并作为他判断的依据。
  凤的专心,凤的不认识忍足,成了凤一心向前毫无所觉的因素。
  千寻的心,却在和忍足擦肩的一刻因为一句话而分散了开来——“不二周助在哪里,你不关心了吗?”
  
  不二?在哪里……?
  这个时候,圣诞节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和真田留在家里吗?情人节也好,白色情人节也好,这种需要两个心爱的人共同履行权利义务的日子,他们总是在家的。若不是她今年得到凤的邀约,那么,她也一定在家里。
  心乱,不能做到毫不怀疑在这一刻,只因为千寻忽然想到了谁近日来的那种出离日常……不二那种总带着无所谓的笑容,在这个时候清晰的浮现。
  是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一个男人的脸上只有笑容?
  心,顿时仿佛被刺了一下。
  “长太郎,我要先打个电话!”
  
  家里,——无人接听。不在家。
  不二的手机,——无法接通。不在服务区。
  真田的手机,——关机。他有事在身?
  葑铘的手机,——拨通,又按下,她现在应该正跟幸村在进行约会,还是不要打给她好了。
  犹豫。——但周助万一要是有事情,葑铘毕竟和刚才那个男人是认识的……再次拨通,号码连接后出现等待的音响。
  短短的一曲蓝色海岸,竟像是让千寻等了一个世纪。
  到那个人的接通,她差一点就先挂断的前奏。
  
  '宝宝吗,怎么了在这个时候打给我?是那个纯良的学长无法满足你,便开始想念我了吗,呵呵~'甜美的玩笑,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一刻听到,奇异的,千寻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不少。虽然她总是很难适应葑铘的轻佻玩笑,但不可否认的,她习惯于、甚至喜欢听到她这么对她说话。两个人之间,那种不掩藏才更贴切自我的性子。
  “不要开玩笑!”但千寻,依然保持冷漠,用她知道葑铘永远不会介意的自我要求的淡淡,“你知道真田和周助去了哪里吗?”
  '弦一郎的话~现在应该和仁王先生在一起吧,周助嘛,我从昨天出门就没有和他联系过了。'
  “什么?真田为什么会和总廷的人在一起?有什么案子发生吗?难道是……”周助出了什么事吗?……女人的直觉总是准确的,千寻命令自己压下这种不吉祥的想法。她不信命,但更不愿意拿朋友开玩笑。
  “那么葑铘,你现在哪里?方便跟幸村说放你一下吗?”
  '哎呀……宝宝,你不知道扰人亲热是不好的行为吗?不过,在哪里见面你说吧,我这里稍候就可以过去。'
  “在……算了,不打扰你和幸村了。我挂了,葑铘。”合上手机,在闭上双眼又蓦地睁开的此刻,千寻告诉自己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太操之过急的下定论的好,也发现了凤正在关切的看她的那双眼。
  “我没事。”淡淡的,一个隐隐的拒人在外的神情。千寻对凤说。
  
  “哎~这个宝宝,怎么就这么挂了呢。害得我都没有机会告诉她我可不是在和精市约会中呢~”
  轻巧的手心旋转,那银色的小巧的手机就顺着葑铘的风衣长袖外围乖乖的滑进了口袋。仰个脸庞,也扬起那一颜漂亮的近乎罪孽的精致。
  那份美丽,对视的是一张出离漂亮出离英俊也比两者都更出色的脸,一个男人能长得这么好看当真是令人连妒忌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
  “在他们看来,你还真是和幸村一对呢。”而他笑了笑,出口的话,更是温润的如同带着集天下之大成的倾心。信任,很容易在一瞬间没有防备的产生。
  如果,她对面换成葑铘之外的任何一个女子,恐怕都不会想要离开他吧?
  “哎~~~比吕士,这是吃醋了吗?吃我和精市的醋。”偏偏,细川葑铘永远的不会乖乖听话。
  摇头,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清高和温柔,无尘。
  “我倒是,对你和另一个人更感兴趣呢。”伸出手,正好可以轻易的抚摸上那明润的颊面,轻轻一捏,仿佛就可以芙蓉出水。
  “葑铘,你要怎么和我解释,你和那个真田的关系?”
  
  4'  忍足说,我看到不二周助倒在了那不知名的小巷。
  忍足说,是我将不二周助打成那样的。
  忍足说,只是我不能告诉你原因,不二周助也不会希望我告诉你。
  ……
  八乙女千寻对凤长太郎说,对不起我不能去和你找观月前辈去了,你和穴户前辈一起去吧,对不起。
  八乙女千寻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手机跑开来的时候,凤长太郎清清楚楚的看着那个背影越跑越远,越跑越远,仿佛,就那么一去不回了。
  八乙女千寻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的跑掉,留下凤长太郎站在原地一时间,直到穴户自己跑过来找他们,并问了,千寻小姐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舅舅,我们先去跟上千寻吧。她情绪看起来太激动了,我怕她出事。”不由分说拉起穴户就向着千寻跑开的地方跑去的凤,这一刻,有着突如其来的、难以言说的强硬气魄。
  “我知道了。”而穴户,面对着侄子难得一见的坚持,认真地点了下头。
  很多事情都是在冥冥中注定的。
  凤并不知道,他这一跟去,将要看到什么样的场景。就如同他从来也不曾清楚地知道,千寻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有什么样的背景,什么样的经历,在做什么样的事情,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凤曾经认为真爱就是两个人彼此心动,真爱就是不计较对方的一切和包容对方的一切,但他不知道,有种事情是只有真爱仍不足够包容的。
  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发生了。
  
  那双双色的眸,曾经见证过最凶残的事情,是狰狞的人用刀子侧面一下一下的拍着一个孩子的脸颊,不管那孩子是不是还小,也不管那孩子是不是只是个无辜的孩子。
  那双双色的眸,终此生只容易为一件事情燃烧为一件事情动形,那事情不是爱情而是愤怒,愤怒这世界的肮脏这世界上人心的肮脏。不可救的,和看起来遥不可及实际上近在咫尺的罪恶!
  那双双色的眸,在此刻,又再度的仿佛火焰和寒冰的结合体,充斥着连千寻自己都不会对镜自照的残忍——因为嗜血,所以残忍!
  
  坚硬的鞋跟,踩在不二的脖子上。用着的不仅是力气,还是嘲弄和侮辱,对一个不曾反抗的人。
  尖锐的鞋尖,踹在不二的身体上。用着只有在孩子踢毽子或是跳皮筋才会不间断的动作,一下,又一下。
  不曾充满怜悯的人,不会懂得被人凌辱时需要的留情。
  真到他们需要别人留情的时候,一样,不可能得到。
  
  那是最锋利的扑克牌,带着最凌厉有迅的风声,贯穿过两个人的身体,一个深切的滑过手腕,挑断了手筋;一个牢牢的切到脚踝,让脚趾可能终此一生无法行动。
  两个虐人的人倒下去的时候,那一袭灵气结合魔气的女子,也正好蹲跪在地上,伸出的手抚上那个趴在地上的人的后背上。
  一下,一下。
  “不二……”含在咽喉中没有办法立时吐出的声音,有一种仿佛牵动着眼线的连带力量,千寻明明告诉自己你不可以丧失理智,还是在出手的一刻,没有任何的留情。
  倒在地上的不二太像曾经的一个画面的翻版……小孩子无助的躲避,终究,谁也没来救她!……不,也许是有的,只是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而已。
  
  身后的脚步声,停滞。
  是谁和谁来了,只是停住。想要靠近,但不知怎么靠近,最终,靠近却更像是停在了最远的地方。
  看着那两个在地上呻吟咆哮的存在,看着那个明明熟悉却开始越来越陌生的背影……不,也许那熟悉也仅仅是他自以为是的熟悉。
  什么样的人可以有那么彬彬有礼的风范但手段却那么腥辣?
  什么样的人可以毫不在意的去毁掉在别人心目中那最高贵的形象?
  不——什么样的人都不可以——!!
  
  直到穴户亮将自己的手放在侄子肩膀,那宽阔却已止不住微微颤抖的肩膀。
  凤长太郎才像猛然醒过来一样,仿佛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打在脸上的疼尚可以消去,留在心底的又将如何呢?
  还是那,留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的……!!!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这是在做什么——千寻!!”
  愤怒,心疼,和几欲找到出口但在身体内徘徊就是无处可发泄的愤怒,让凤那样一个翩翩少年都只有勉强压抑才能控制的愤怒,出口,带着不容回避不容强辩……甚至可能都不容解释的——质问。
  因为他们不再是形同陌路的关系,因为她不只是那个他知道了就可以忘记的女孩子,因为……无数个因为都让凤清楚知道他可以愤怒,他可以质问,甚至,他可以要求千寻就那么离开自己离得远远的。
  但是,质问,他对她,何其真的忍心?
  离开,他怎么做到舍得怎么做到狠心?
  真的到了要摆正利益心态,要摆正心向所念的时候,又有几人,可以真真正正的让自己不要私心、不要宽容呢?
  尤其,是凤,对待千寻。
  
  “为什么,你要做这样的工作……沾在你手上的血,你真的一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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