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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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海童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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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会无奈会被现实突然的施以玩笑,就是如此。
  
  “……葑铘,幸村,他是不良赏金猎人。你,知道吗?”
  那是一双包含沧桑的眼,带着最深沉的思考和最隐忍的痛楚,真田太清楚,等一下一切的结果就要出来了。
  是谁的眼缠住谁的心神,是谁的人,注定去留……
  微笑,那一抹如花的笑靥,永远有着最娇艳的魅力。毫不拖泥带水的吸引,永远的,带着光芒的。
  “嗯,知道的啊~”
  葑铘说。
  那张鲜艳的、仿佛带着露气带着水气带着甜气带着酒气的甜美的容颜,连一点的犹豫都没有就给出了这个回答。
  那么的平静,那么的自然。仿佛她在说的不是一个决定一切的答案,而是最简单的作了一个回答。如此,而已。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而已。
  
  “为什么你明知道他是不良赏金猎人还要跟他在一起?……葑铘,你爱幸村是吗?”没有人知道,此刻真田问出这句话花了他多大的力气。也没有人知道,真田对于那个答案作了什么样的心理准备。
  所有人只是都听到真田问了,他们一齐看向葑铘,等的,也不过是一个答案。
  千寻曾想过,如果葑铘在这个时候回答了“爱”,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原谅葑铘——当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的时候,很多事情,其实她身不由己。
  千寻也曾想过,即使葑铘的答案是“爱”,她也不应该原谅葑铘,因为她背叛了他们伙伴的羁绊——在她绝不是那种单纯的只为了爱而活的人时。
  但事实上,无论千寻怎么想,也改变不了事实。
  
  眉眼,有一种涟漪,在逐渐清晰的浮现,或真实,或虚幻。
  轻轻的掀唇,一切的答案都将是从那张绝艳的唇间流露,柔软而香熏的氛围,不必亲自触碰已越来越清晰。
  “当然,我爱他啊。”那勾勒的完美,灵莹的带着最单纯的明慧,笑意,是如水的宁静和张扬的骄傲的。
  “因为——幸村精市,他是我哥哥。”
  
  11'  天幕中一抹蓝悠远的绵长,阳光几经折射的落在几个人身上,密布的却是不同的感受,不同的温暖和不同的寒冷。
  阳光可以带给人的有时候不只是温暖,还有那么讽刺的亮。
  特别是在心里,犹如冰窟的那一霎那……
  葑铘的话已经说的太清楚,听的人如是。
  
  真田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无论他身边的人说的是什么,他的感觉都像是最安静在混乱的空间中,无法稳定、无法摇摆。
  为了那一句哥哥的宣言——幸村是葑铘的哥哥,他本该觉得欣喜若狂,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所有的快乐都被一种意外感所取代。
  那么的突然,那么的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隐瞒至今的原因。
  是谁?骗了谁?一直一直地看着谁的感情就像一个笑话,用着最轻松、最恣意的态度,也许是亲近、也许是疏远的关系。
  那一份暧昧是不是更是一份预谋?
  甚至到了这一刻,连葑铘会从不良赏金猎人成为猎人的原因,和他搭档的原因……真田不想去细想。
  YY的成员是谁,这一刻已经太清晰了。——幸村精市、细川葑铘。
  赏金猎人榜上的第一名,遥遥领先所有的赏金猎人,他们为什么要消失?为什么要解散?不,他们没有消失,也没有解散。
  不良赏金猎人是幸村一手创建出来的,在葑铘逐步进入赏金猎人的世界的时候。——也进入他的生活的时候。
  那一种从最开始就被算计的,无论谁人都接受不了。——爱一个人,就更不行了。
  我那么爱你,你却可以毫不在乎的伤害我,那么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有没有爱过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我什么都不是。对你而言……
  
  微风中,有着海的气息。
  大海浩瀚无边,一眼看过去都没有边际,想往海底看去,除了深深的蓝就是深沉的汹涌……不是看不穿,而是无法看穿。
  海风中,冷的气息。
  但千寻却相信,就算此刻置身海底,也不会更冷了。
  于真田,葑铘毫不在意夺走的可能是一种情之所钟的爱情,于她,千寻知道,自己失去的不只是一份友情,还是一份对人的信任。
  她的性格,有很多朋友都是忽近忽远的存在,只有常住在一起的四个他们赏金猎人的人,才能算得上真正让她用心的人。
  表不表现,是不是清晰的表现,都不妨碍那份感情的存在。——若有一个人,可以那么轻易的打碎这种感情,那么该怎么办?
  答案是千寻不知道。
  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还想从葑铘的嘴里听到另一个答案。
  另一个。
  
  “你要走吗……回到不良赏金猎人那里?”萧索的声音,从一个外来的男子口中说出,不二的出现,是在凤的搀扶之下。
  只是那个搀扶他来的人,马上就转个身走了。仿佛这里有什么人是他不想看到,也无法面对的。
  千寻看到了凤的举动,那一个背转身,对此刻的她而言只是更添了一道伤口在心间。只是现在,她无力去处置。
  
  “精市给了我时间来玩,现在时间到了,我自然要回到他身边。又或者说,已经知道了我的身分,你们,还能留下我?”
  唇角扬起的弧度完美而惊艳,平和的话语却偏偏带着真实的讽刺。葑铘这句话说的对,很多真相在人们不了解的时候纵然痛苦,但了解了之后会更加的痛苦。
  因为那注定了再没有可去追寻的东西,是一种心灵上的空。
  “那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对你而言,就只是那么一种游戏吗?”残忍的话无论多么残忍都是要面对的,由不二来问这句话,也许仅只是因为他在这件事情中,受的伤最浅。
  从莲见七生撒手丢下他的那一刻,已经没有什么是再不能接受的了。
  
  目光对目光,一份深邃,一份涟漪。
  有一种缠绵,滋长,但很快被一种冷漠和痛苦所取代,所占有,真田直直的盯着葑铘那双满是魅惑的眼的时候,所有的平静都是假的。
  “昨晚……我们算什么?”那么的亲密无间,那么的炽烈浓厚的感情,一切,可以都是假的可以都是演戏吗?
  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解释和道歉又能有什么用呢?我们都是有主见的人,不如自然的接受这个结果吧。”
  那一刻,海风吹起了葑铘飘艳的长发,这就是在她离开前众人所记忆的最后一幕。
  
  12' 总廷的笔记中,在这一天记录了这么一件事。
  SY组合的Y暂时离开,她会不会回来,没有人知道。但是在这里暂时不将她除名,是尊重一个人的要求。
  那个人是谁?
  也没有人知道。包括仁王先生。
  

(皇帝生日文)冷海童话(Part22)
    第八个故事:双生花
  1'  “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工作呢……难道连自己的手沾上血也不在乎吗?”那个温和的少年第一次板起脸,用诘问的语气动摇着她。在那个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的夜晚,在那个霓虹闪烁焰火璀璨的夜晚,在那个回荡着《铃儿响叮当》的欢快乐曲的夜晚,一对对情侣擦过她孤寂的肩。拒绝了所有圣诞老人递来的礼物,却只换来他离去的背影……
  “既然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么道歉又有什么用呢?不如自然的接受好了……”那个随时都带着魅惑香气的同年少女,嘴角挂着远超于她年龄的成熟微笑,残忍,却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带着她对她所有的信任、所有的依靠,无所留恋、头也不回地离去,渐行渐远……
  难道她天生只属于孤独,带着她固守着的“正义”,反而让所有人离她远去。
  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别离,除了孤寂。
  她颓然垂下双手,任泪水冲过自己的眼睛。
  或许……应该放下坚强的伪装……
  
  “千寻……千寻,醒醒。”温暖的双手抚过她的脸颊,停驻在她的肩膀,轻轻地摇动,“别睡在这里,脖子会睡疼的。”
  睁开眼睛,刚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梦境而已……
  然而……真的只是梦境……就好了……
  脸畔的湿漉,提醒自己,所谓梦境,不过自欺欺人;黯然神伤,早已经深入心灵。
  温柔微笑着的搭档在她的身边坐下,十指相扣放在膝上。他的目光并没有停驻在她的脸上,但略略变得低沉的变声期的声线,依然传入了她的耳中:
  “千寻……最近你太紧张了。你需要休息一下。居然在沙发上就睡着了……”不二把目光收回,投向八乙女千寻的眼睛,那种魔性的蓝紫色,此刻却没有了原来那种孤傲和锐利,只余下淡淡的忧郁和彷徨,还有数不尽的迷茫。有些心疼——一年多的同进同出,让他对她有了自然而然的关怀,不由自主的觉得,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也有着最脆弱的一面。“我这里有两张电影票,不如今天去看电影?”
  想好了一百零一个理由来对付千寻的拒绝。没有想到,在片刻的沉默之后,八乙女千寻站起来,取下衣架上的白色长风衣。
  “好啊……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在涉谷吗?”转过头来,千寻的脸上是泪痕未干的勉力微笑。
  
  “千鹤,我……这就把由依带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阿仁,我们……还会见面吗?”
  “会的……一定会的。千鹤,好好照顾由枝,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找我们的女儿。”
  “阿仁,我等你。你一定要回来啊……”
  漆黑的小放映厅,色泽暗淡的老电影。黑暗中,不时传来观众“咔嚓咔嚓”吃薯片的声音,还有大约是多愁善感的小女生低低的啜泣。
  爱情白烂桥段正在上演。身为华族的青年爱上了祗园甲部的美丽舞伎,但苦于家中有发妻无法成全爱恋。舞伎为他生下一对双胞胎女儿,他带走了一个,另一个由舞伎抚养成人。
  就着老电影荧幕昏暗的白光,八乙女千寻再一次无聊地将目光投到了手中的入场券上。“《爱の运命》……什么破烂题目,不知道周助怎么会想到看这种八点档肥皂剧般的电影。”她在心里这么说着,“与其看电影……不如去逛逛109百货。”
  她这么想着,站起身来,向电影院外走去。
  
  “千寻,千寻,怎么不看了?”不二从后面赶上来,与她并肩走着。
  八乙女千寻没有答话,只是将两手抄在衣袋里,踏着街边的盲道的凹凸走着。
  不二的脸上依然是那种不温不火的微笑——尽管现在,也是有那么点勉强——用淡淡的叙述口吻说着:“那个电影挺圆满的啊。后来由依和由枝在东京的学校意外相遇,使千鹤和阿仁再次遇见。阿仁的妻子很不喜欢千鹤,但是却感动于她对阿仁的忠贞。最后那位妻子身患绝症,在病榻前握着千鹤的手将丈夫托付给她。千鹤在那位妻子死后终于成为了阿仁的续弦,大团圆结局。”
  千寻撇过眼甩给他一个白眼,仿佛在说:“真是无聊,电影是,你也是。”加快步子走到了不二的前面。
  “虽然前面是很白烂,但是据说到了后面还挺真实的。”不二套着电影周刊上对这部电影的评价。他不认为这部电影的剧情有多好,但是现在最重要是让千寻找到个途径好好发泄一下——笑也好,哭也好。
  “真实?!”千寻没有笑,也没有哭,维持着她合乎礼数的冷淡,只是声音里略带上一些愤恨,“你以为‘舞伎十年如一日等待恩客再次到访,终于熬到恩客原配去世时,在床前千叮万嘱还诚心感激把丈夫托付给舞伎,最后熬成续弦’这样戏剧化的场景会出现在生活中?都是假的!那些有钱人……从来都没有把感情当成一回事!”或许是因为不久前那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千寻的感情有些失控。
  但是……似乎,失控得……有些异常……
  不二周助暗自摇头——果然,自己还是不大适合来做这种安慰心灵受伤者的事。这一次,细川葑铘的离去,在他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或多或少地造成了伤害。且不说那个整天窝在道场里的冷面男子,或许受到伤害最深的,是这个看似坚强的女孩。
  太多的感情伤害,交错在一起猛击而出,任谁都无法承受吧……
  这种伤害,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愈合……所以,给她一点放松的时间,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然而这个时候,八乙女千寻蓦的回转过身子,看着不二,说:“周助……你能不能跟仁王先生说,让他们尽快给我们一点案子做?”
  不二一愣,一时间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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