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掮客(又名堕落天使)高干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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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又名堕落天使)高干文-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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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进去的时候,她在后面按了几声喇叭。


  他回过头来看她。
  “我跟你交涉没有用,对不对?周小山,”她说,“你连声裘老师都不喊啊?我是你老师不是?”
  他清清楚楚的说:“不是。”
  初秋天气,阳光和绿叶子揉在一起,杨树下的周小山,瘦削的脸孔似明似暗。
  她是个学理工的人,对数字和公式有深厚的信任,大多数情况忽略直觉,可这个时候突然有些不吉祥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年轻人让人不安。
  缘于自我保护的本能,裘佳宁博士在这个周六故意忘记了些事情,上午去了首钢看了一直合作的项目车间,下午的时候又约了同父异母的妹妹洗韩式三温暖,晚上回到自己家,电视上在演尼克凯奇的《天使之城》,她最喜欢的老电影,这次看,看到凯奇扮演的天使穿着黑衣,一贯的波澜不惊的表情就觉得像是一个人。
  恰在此时,手机响了。
  她看到是学校的座机号码,知道是谁了,过了一分多钟不接,对方没再打来。
  窗外暮色无边。她发了一会儿呆。
  不过半分钟,有人按门铃。她吓了一跳,手一抖,水溢出来半个缸子。
  不会这么邪门吧?
  她慢慢走过去,停了很久才敢看门镜,立时送了一口气:风尘仆仆的未婚夫秦斌站在外面。
  她给他放洗澡水,然后煮面条给他吃。
  秦斌坐在澡盆里说:“可真给我难为坏了,乔装打扮的混进赌场里去,就怕露馅。好在原来上大学的时候跟人家学过锄大D,故意输了点钱,转了几圈,拍了几张照片。”
  “你胆子也忒大了。”佳宁往面条里打了两个鸡蛋,慢慢的搅动,“被逮到的话不就交代到那里去了?”
  “是挺悬的。”秦斌说,“不过这组照片即是新闻素材又是呈堂证供,知道吗?公安部都弄不来的。”
  她笑:“吹吧,你。”
  秦斌说:“你那边呢?怎么样?快大功告成了吧。”
  “快了。”佳宁说,“成功之后,我老师说要送咱们大礼当结婚礼物。”
  “唉,说起来,你辛苦了啊,我基本上没干什么,结婚的事,全是你忙活的。”
  “好说。”佳宁说,“不就是定酒席,买家具,写请柬,找熟人吗?我没问题。唉,你好了吗?出来吃面。”
  秦斌没说话。
  “秦斌?”
  “你过来,我后背痒。”
  她迈进浴室便被男人抓住纤细的脚踝,他胳膊坚强有力,另一只手轻轻一拉,佳宁被拽到浴缸里,衣服头发湿了大半,眼光也乱了。
  “想我没?”秦斌说。
  “基本没有。忙着呢。”
  “是女人不?”
  她咯咯笑起来:“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啊?”
  说着就有火上来了,两个人在浴缸里做了一回。姿势并不舒服,佳宁还在调整呢,秦斌就到顶了,她看着他战栗,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26岁,一定是老了,怎么就冷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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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对不起。”
  她亲吻他的额头说:“你吃完饭好好休息一下啊。”然后离开浴缸换了浴衣去给他盛面条。
  在这个身体和心情都因为慵懒而丧失戒备的时候,电话响了。她没看号码就接起来,觉得声音好像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周末还有一天时间。”
  “周小山?”
  “是我。”
  她拿着电话看向窗外,黑暗像墙壁一样的坚硬,秋天的夜里,有雾蒸腾,湮没万家灯火。
  她喉咙发紧,好半天,方说道:“我忘了。哦,我跟你说了,我忙。”
  “是忙,还是忘了?”
  “……”
  “……”
  秦斌从浴室里出来,她立即把电话给按了,又后悔,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跟个学生通电话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可也没有再打过去。
  她这一夜梦见他,自己也不觉得意外。
  年轻人白脸孔,真是英俊,仔细看,眉目间又分明有些挑衅的味道,看着她,微微含笑。
  “我不欠你的,”她说,“怎么好像追着我要债一样?”
  “谁说你不欠?”梦里面的周小山说,脸孔忽明忽暗。
  “我是你老师。”
  “不是。”
  即使是在梦里,她做事说话也不愿意纠缠,几句话不投机就要抽身而退。年轻人忽然伸手过来,要抓住她的胳膊。
  她当即睁开眼睛,一身的冷汗。
  二
  星期日下雨。
  秦斌早上起来给领导同事兄弟同学打了一圈电话报平安,佳宁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咬指甲。他收了线,过去把她的手拔下来:“你干什么啊?烦什么呢?”
  她说:“咱们别在家里呆着,吃饭去吧?”
  他说:“下雨呢。”
  “走吧。”
  二人在离家不远的马克西姆吃西餐,裘佳宁心不在焉,味如嚼蜡,不时向外看看,这雨好像越下越粘,坏心眼儿的不肯停下来。她劝慰自己说,这可不是她诚心爽约,老天爷不给面子。
  秦斌碰到了熟人,带她上去打招呼,对方也是年轻的一对儿,听说他们要结婚了,凑到一桌来探讨不如年底一起出去旅行的事儿。秦斌的提议是,就去西藏,坐新开的火车去,有趣有意义。佳宁在看手机。
  “你是不是有事儿啊?”秦斌说。
  她脑袋里面转的飞快,抬头张嘴就是句谎话:“我一直觉得实验室里有东西没放好。”
  “那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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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会儿自己回家?”
  “没问题。快去吧。”
  她伞也没打就跑出去。雨天里开车,从城东上二环绕到城西,在学校的大门口按了下喇叭就穿过去,擦着学生的衣角一路狂飙,被减速坡颠的腰生疼,直走到上次来过的周小山的宿舍下面,“嘎”的一下狠刹住车子。
  她在镜子里看看自己,面红耳赤头发乱,这一路像是撒腿跑过来的一样。
  有点鄙视。
  要么昨天就不应该说话不算,要么今天就应该彻底不来,眼下都是下午了,要带他去哪里参观呢?本校校园还是旁边的颐和园?
  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她觉得自己有点乱。
  吸了一支烟之后,她给他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佳宁向上看一看,他的窗子开着,杨树的一根大枝桠探到房间的里面去。
  佳宁又等了一会儿,下了车上楼去找他。
  楼里面人不多,星期日,学生们打工的,学习的,约会的,也都各有安排。走廊里成片悬挂着男生的衣服,鞋子,汗味,体息,肥皂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乱七八糟的。
  周小山的房间开着门,她过去之前先咳嗽了一声,然后一进去,佳宁便愣住了。
  小山不在,一个女孩坐在房间里。
  女孩年龄不大,巴掌脸孔,大眼睛,嘴巴又小又厚实,肌肤是麦色的,她穿着白色细吊带和牛仔裤,胳膊肌肉结实,线条美好,肩膀上的三角形黑色的纹身很抢眼。
  这是个漂亮姑娘,脸型凸凹有致,像外国人,马来人。眼光里也像是有南亚的艳阳,看着佳宁,放肆得有点跋扈。
  “周小山呢?这不是他的房间吗?”佳宁朗声问,直截了当,正气凛然。
  “是他的房间。”女孩说,“他马上回来。”
  她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还盯着佳宁看,穿着牛仔裤的长腿交叠着,黑色的尖头皮靴子,脚尖向前。
  佳宁想,漂亮是漂亮,可是,一身衣服,从背心穿到靴子,从夏天穿到冬天,要是她妹妹,她得教教她怎么配衣服又好看又舒适才行,免得自己上冷下热的遭罪。
  她走过去,伸手抻了另一张椅子坐,问那洛丽:“你是谁啊?”
  “你先说。”
  “我是他老师。”
  话音未落,周小山就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铁盆和毛巾,头发湿漉漉的,刚洗过的样子。
  他看看她们,女孩把叠着的双腿放下了,慢慢坐直身子。
  他没有打算将二者介绍给对方,对那女孩说:“你先走吧。”
  佳宁给她面子不去看她,从口袋里拿出来手机摆弄,余光看见尖头的黑皮靴子离开,走到小山前面的时候,顿一顿,心怀不甘,无可奈何。
  那女孩走了。她还是在摆弄自己的手机。看见周小山穿的脚走过来,走到自己身边。
  她坐着,他站着,有年轻男人温热的气息,渐渐在头上接近了,他分明是弯下身来,她不敢抬头。
  她嗅到他洗发水的味道。
  她在乱摁手机上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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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见他说:“你吸烟了?”
  她在局促之中抬起头来,正对他嵌在白玉般脸上的眼睛:“没有。”
  他说:“说谎。”
  离得太近了,气息拂面,她不能反应,无法作答,只觉得陷在他墨潭似的一双眼里。
  好在窗是开着的,有冷风吹来,夹着点雨星,落到她脸上,缓缓镇静住:“说什么呢?我吸烟不吸烟的关你什么事儿啊,到底。”
  佳宁向后仰着身子站起来,走到窗户边上,脸向着外面:“你看,我是守信用的,今天下雨我还是来了,不过,你说这样,咱们能去哪里呢?颐和园你也是去过的吧?没什么意思,对不对?”
  身后面的周小山说:“那就去吃饭吧,我们去吃兰州牛肉面。”
  她看看手表:“现在是,四点钟。”
  “我饿。”
  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小馆子里坐在他的对面,看着他吃面条的时候想:这个人怎么总是能把对别人过分的要求说的那样理直气壮呢?
  “你不吃?”周小山说。
  “我吃过了。”她手里翻《故事会》。
  学校附近的小饭店因为要与在地点位置上占优势的食堂竞争,食物的味道通常都是极佳的。数年前佳宁还在北华念书的时候,是牛肉面的常客,现在余光看着周小山吃的香喷喷的,那牛肉汤的香味又一再的往她的鼻子里面钻,就有点受不了,明知故问老板:“有没有小碗的?”
  答曰:“没有。一律五元。”
  佳宁还做姿态:“这我也吃不了啊,行了,您先给我做一碗吧。”
  他嘴角一牵,像在笑。
  佳宁的那一碗上来,她吃着吃着就吃完了,自己心里核计:这还了得了?中午吃了那样大的一个牛排和提拉米苏的。
  拿了钱出来要付,小山说:“我都付过了。”
  “那怎么行?我请你。”
  “为什么一定要你请我?”小山说。
  “我是你老师。”
  他没作声。
  她之后知道,这是他最习惯说“不”的方式。
  从小餐馆里出来,雨已经停了,有晚霞,浅浅的橘色,悬在空中。空气被洗干净了,深呼吸,润到人的心肺里。
  她按了钥匙要开车门,身后的周小山说:“你要走了?”
  “嗯。”她说,看看他,“谢谢你请我吃面。”
  “谢谢你才对。”他说,“走了这么远的路,跟我吃一顿牛肉面。”
  她微微笑:“这个你倒不必介意,我答应王院士的,这笔人情帐记在他的身上。”
  她开车回家就不似来的路上那样心急火燎,慢悠悠的随着车流前进,堵车,音乐台里播送明天的天气预报,说星期一会降温,这个周日这样结束了。这巨大的城市,她一个下午跑了个来回,只是跟周小山吃了一顿牛肉面。
  回了家,秦斌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照片,对她说:“你给马千里师兄回一个电话,他说有急事找你。”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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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的爱人在美国做客座研究员,剩了他一个在北京带着女儿,女儿突然病了,现在正在附属医院打点滴,原本该在第二天出发去南京开会的老马一筹莫展,只好请佳宁带替他去。
  佳宁收拾箱子的时候嘱咐秦斌说:“你明天去学校帮我填换课申请啊,教育部最近要评估了,形式上的事儿抓的可严了。”
  “没问题。这个我轻车熟路了。”秦斌说,“我要是不出去采访,主要不就是在家里给裘老师你当好后勤吗?”
  “我个人认为你对自己的本职工作有非常深刻的理解。”
  秦斌说:“佳宁你快来。”
  “别想干坏事儿,我这儿忙着呢。”
  “不是,你来看看我的照片。保证开眼。”
  她听他说就好奇了,过去一看,惊讶道:“这是赌场还是皇宫?”
  “边境线上的‘彼得堡’,整个东南亚最红的销金窟,怎么样?爆炸性的吧?”
  秦斌用针管相机拍摄的照片不多,却可见那赌场“彼得堡”金碧辉煌,银线象牙轮盘,蓝色天鹅绒扑克台,老虎机,色子机,赌马机一应俱全,其间还有东西方的喷火女郎穿梭,美艳夺魂,客人们衣香鬓影,意兴正酣。
  佳宁觉得那照片中某人的脸孔如此熟悉,指着说:“唉,这不是……”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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