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 I 夺玉II 砺金 (完结+番外)作者: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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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 I 夺玉II 砺金 (完结+番外)作者:风弄-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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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重新洗牌砌牌。
  
  宣代云掏出小钱包,把输了的钱给对家,站起来说,“有点事忘了交代张妈,你先替我玩两盘。”
  
  宣怀风摆手,“我不爱赌钱。”
  
  宣代云一哂,“才一块钱一个筹子,算什么赌钱?输了姐姐给。”拉着宣怀风往椅子上按。
  
  “姐,我不会。”
  
  “那就学。连麻将都不会,以后和同事上司怎么混?”
  
  正争持,年亮富从客厅外面匆匆走进来,不知是累的还是急的,脸上颜色红黑,一路上两手推开好几个挡住他道的客人。
  
  “你还在打狗屁的麻将!”他来到宣代云面前就拼命跺脚,“快撤!快撤桌子!”转身朝着愣愣看着他的几个麻将桌旁的人,两手往外,在半空中虚晃着一推,“不打了,不打了。”
  
  宣代云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大事情!”年亮富立即把头转回来,“白总长的副手刚刚打电话过来,说白总长今晚也到!”
  
  宣代云还是不明白,“什么白总长?你们部里的长官不是廖总长吗?”
  
  “现在没功夫和你说!”年亮富急得额头发亮,搓着手团团转,“快招呼佣人们撤桌,人家白总长可是请也请不到的一尊大佛,这次是馅饼砸我们头上了。人家刚刚从国外学成归来,年轻英才,听人说他最不喜欢**官员搓麻将唱戏。”猛地一顿,吊高了嗓子朝窗外的听差叫一声,“年贵!打个电话把今晚预备的戏班子退了!叫他们别来!”
  
  回过头,看见一干打麻将打得正上瘾的客人们愣着没动,人人眼睛都看着他,顿时一吼,“撤桌子!”
  
  众人仿佛才回过神来,起身的起身,转身的转身,几个小丫环和听差赶紧上来搬桌子。
  
  一个听差过去请示,“先生,麻将桌子有两张是借隔壁张先生家的,现在就还他家去吗?”
  
  “还什么?都扔掉!别留着!麻将一并扔了!”
  
  宣代云皱眉,“你这个干什么啊?”
  
  “少废话,反正不能让白总长看见我家有麻将桌子,快点!快点!没吃饭吗?磨磨蹭蹭!”
  
  宣怀风站在一边,年亮富眼尾都没扫他一下,只顾着催促所有人清理客厅,一个劲的指手画脚,大声嚷嚷。
  
  “先生,”年贵忽然从门外跑进来,“外头一下子来了很多汽车,一堆贵人来了,张处长好像也在里面?”
  
  年亮富倒抽一口气,脸都白了,“刚打了电话,怎么来得这么快?”
  
  四处看看,厅里那些过来打秋风,白吃白喝捧场的熟人们站在各处,麻将桌却只撤了五桌,还有两桌没来得及撤。
  
  年亮富紧张得手指都抽搐了,狠推宣代云背上一把,“你快去挡一下,等一会再迎进来。”
  
  宣代云也被丈夫的紧张弄得不知所措,往前趔趄一步,正要出客厅迎那群贵人,厅门处影子一晃,客人已到了。
  
  人群中有好几张是熟面孔,年亮富的顶头上司张处长,材料处的陈处长,局里几位副处长,还有难得赏脸的主管教育部的廖总长,这些人打扮得年轻时髦的美丽眷属在后面跟着。
  
  这一群人都是有些身份的官员,平时出场都算威风人物,现在所有风头却全被站在中间的那个年轻男人占了。
  
  顶多二十来岁的年纪,五官像被大师用刀子细细雕琢过似的,深刻分明,眉目间显得干练精明,这本来会令人察觉他的厉害,心生警惕,但唇角轻松自然地微微扬起一点弧度,好像无时无刻不在微笑,又让人把警惕心都不知不觉地松懈下来。
  
  所有男人的西装革履中,只有他穿了一袭月白色细丝驼绒长袍,衬出他比一般男人要高上一截的修长匀称身材,潇洒飘逸的姿态恰如临风玉树,让人一眼就把目光停在他身上。
  
  所有人随他一同进来,众星拱月般围在他身边,却又似乎忌惮冒犯到他似的,不敢和他贴得太近。
  
  那分气派威风,竟比总理到场还厉害些。
  
  客厅里蓦地安静下来。
  
  年亮富看着听差们笨手笨脚才搬到门口的麻将桌,恨不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面对着沉默的尴尬,那璀璨明星似的男人站在门前,环视厅里一圈,才笑了一声,“忽然造访,实在冒昧了。不过,主人也不至于不肯迎客吧?”语气亲切友善。
  
  他这一开口,整个客厅才算有了一丝活气。
  
  “对啊!小年,贵客临门,怎么当主人的反而呆站着了?”站他身边的廖总长立即呵呵笑着,朝年亮富说,“这位海关的白总长,可是我平时想请都请不动的贵客。今天他肯移步到你这,把我都吓了一跳。”
  
  白雪岚侧过头,微笑着和他搭话,“廖翁取笑了,我什么时候推辞了你的请客?”
  
  有这么一点时间,年亮富才找回舌头,抹一把额上冷汗,赶紧携着宣代云迎上去。
  
  “怠慢,怠慢,贵客忽然临门,我是受宠若惊,被唬呆了。”年亮富堆着笑,朝两位总长说了抱歉,又和几位处长握手打招呼。
  
  宣代云也赶紧朝跟来的几位夫人小姐问好。
  
  把客人们迎进客厅,丫环们捧着酒水上来,趁着这空当,听差们赶紧继续把剩下的麻将桌往外搬。
  
  年家夫妻自然陪着两位总长寒暄。
  
  “年科长喜欢打麻将?”白雪岚问。
  
  年亮富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立即斩钉截铁地摇头,“我最恨打麻将的,吵吵闹闹,不成体统。这么多中国人,如果人人都做正经事,不把时间浪费在麻将这种无聊的东西上,中国早就富强了。”
  
  这位白总长家世实力不容小觑,是尊必须敬拜的大佛。上个月在海关走马上任时,他写过的几篇文章就已经被年亮富恭恭敬敬的拜读过了。
  
  年亮富狡猾地引用了一句白总长文章里的话,想到自己客厅里出现麻将桌这件事,总归要给出一个合理解释,咳了两声,一脸严肃地指着身边的老婆说,“说起来真是惭愧,内人也是个爱打麻将的,为这事我们已经争吵过好几次了。今天一回家,见客厅又摆了麻将桌,把我气得说不出话,我就叫听差的把麻将桌和麻将通通给我扔掉。”
  
  其实摆麻将桌这件事,压根就是年亮富的主意。
  
  这年头有几个官员不嫖不赌不打麻将?廖总长和几位处长,不但爱打麻将,更爱赌钱,因为要办酒会,特意投其所好设的麻将桌子,没想到搬石头砸了自己脚跟。
  
  宣代云背了一个黑锅,但事关丈夫仕途,和自己有切身利益,当然不会反驳,只轻笑着搭话,“我也知道不该打的,偏生被几个熟朋友拉着,我又是主人,不答应情面上过不去。亮富他这方面倒很不错,从来不碰麻将牌。”
  
  白雪岚了然地笑笑,“年科长是看过我写的文章吧?”
  
  一句话把年亮富说得非常尴尬,摆着手解释,“不不不……”
  
  “那些都是场面上的话,说说而已,你们还当真?”白雪岚仿佛生来就嘴角带笑,轻描淡写地说,“麻将是国粹,我也时常打的,既然年太太是麻将高手,不如以后抽空和年太太来一场牌战?”
  
  他谈笑风生,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
  
  大家都想不到这位来历不凡的新总长竟然这样和善,实在是知情识趣,原来诚惶诚恐的空气一下子轻松多了。
  
  “原来白总长也好这个,我就说嘛,都是中国人,怎么能不打麻将?国粹,嗯,这个词用的妙!”廖总长哈哈笑了几声,做个洗牌的收拾,朝白雪岚看一眼,“白总长,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这牌战不用延期了,现在就开战,怎么样?”
  
  年亮富一颗心安放回胸腔,瞬间春风满面,赶紧要年贵把刚才“扔掉”的麻将桌和麻将都拿回来,亲自指挥放在客厅正中央。
  
  年贵又请示,“先生,其他的麻将桌要不要也摆回来?”
  
  年亮富还没说话,张处长就已经摇头了,“不用不用,几张麻将桌摆在一块,吵得天翻地覆,扰了总长们打牌的兴致。”
  
  宣代云露出为难的表情,“那处长和夫人小姐们岂不闷着?”
  
  “哪里会闷?”好几人说,“难得看总长打牌,我们要观战呢,正好学点本事。”
  
  这样一个客厅只摆了一张麻将桌,剩下的人都一副打算观战的模样。
  
  只是麻将不是桥牌,只能四个人打,一屋子客人,白总长和廖总长是一定上阵的了,剩下两个却不好挑。
  
  年亮富不敢得罪顶头上司,再三请了张处长入座,正筹谋剩下一个请谁,已经手痒的廖总长把手朝宣代云招招,“年太太入座。”
  
  “这怎么行?”
  
  “年太太是主人,又是白总长指明要会战的牌友,年太太,你不上阵就是不给白总长面子。”
  
  白雪岚含笑看着宣代云。
  
  宣代云自己都觉得有点受宠若惊,但她怎么说也是司令女儿,见过不少大场面,心里虽然高兴,脸上还是礼貌矜持的,眼角往厅里一扫,忽然发现找不到弟弟的踪影,宣怀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趁她不留意溜了。
  
  这场酒会是为了年亮富巴结上头而特意花大钱准备的酒会,宣代云特意把宣怀风也叫上,就是希望能为宣怀风谋一条出路。
  
  现在是把宣怀风介绍给这些重量级人物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宣代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别过头,对身边端酒水的丫环小声说,“赶紧把怀风少爷找过来,就说我有要紧事和他说,要他快过来。”
  
  说完,朝两位总长一位处长微笑着点了点头,才终于入了座。
  
  宣怀风在客厅一片混乱时悄悄出了外头,本来打算见见张妈就回会馆,正和张妈说着话,丫环就找来了,见到他急匆匆的说,“怀风少爷,太太叫你过去,说有要紧事。”
  
  “什么事?”
  
  “就是要紧事。”
  
  宣怀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不能把姐姐的话当耳边风,只好又过去。
  
  到了客厅门口,站在阶上一看,原来又是打麻将,不做声的掉头就想走。
  
  但宣代云人坐在麻将桌旁,心却没在麻将上,正焦急地等着宣怀风过来,不断抬头张望。
  
  虽然桌旁观战的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宣怀风个子高,又在阶上,还是被她一扫眼就瞧到了。
  
  看见宣怀风转身,知道这弟弟又不听话,宣代云一着急,扬声就喊,“怀风!你站住!”
  
  她忽然提着嗓子一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宣怀风身上。
  
  年亮富的脸色顿时黑下来,顾忌客人们在,忍住没冷哼。
  
  宣怀风被她叫住,只能转回来,走到桌边,低声问,“姐姐,你找我什么事?”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代云倒尴尬起来总不能说是要怀风过来结识一下两位总长,谋个职位。
  
  幸亏她反应快,和桌旁的总长处长每人递个微笑,假装顺口的提一句,“这是我弟弟怀风,人年轻,从英国留学回来的。”
  
  说完,抬头横了宣怀风一眼,嘴里说,“找你过来,当然有事,没看见我正打牌吗?我连被人家胡了两把,你过来帮帮我。”
  
  宣怀风轻轻苦笑,“我又不会打麻将。”
  
  “不会不要紧,”正巧轮到宣代云摸牌,她摸了个麻将在手,却不立即翻过来,递到宣怀风嘴下,“借你的福气,帮我吹一口。”
  
  众目睽睽下,轮到宣怀风尴尬了,哭笑不得地说,“这种老掉牙的把戏,你也信?”
  
  “你吹不吹?”宣代云半笑半嗔地瞪他一眼,“不吹以后不许叫我做姐姐。”
  
  宣怀风迫不得已,只好低头在牌背上吹了一口气。
  
  不料宣代云翻过牌,一看,顿时呵地笑起来,对那三位说,“抱歉,真的胡了呢。”把牌轻轻一推。
  
  竟自摸了个清一色,还外带着两个梅花牌。
  
  他们这麻将打得钱比寻常的大,十块钱一个筹子,按着当下的番数算,每人要给宣代云一百二十块钱。
  
  三个输家都没把这点小钱放在心上,笑呵呵地数了钱,递给宣代云,又重新洗牌。
  
  一边洗牌,廖总长一边闲聊,“年太太,令弟一表人才啊。”
  
  “您过奖了,其实年轻人不在相貌,能实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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