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丁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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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丁一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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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子见他真的生气了,就陪着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连个玩笑也不能开。真没劲。” 
  
  许平更生气了,他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嫌我不好,你去找赵子明呀,他好,看你们俩眉开眼笑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
  
  青子也有些生气了,她说:“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他说话?这也能让你这么恶心?!我不光跟他说话,我也跟别人说话,你还能管住我,不让我出去吗?”
  
  许平骂一声:“妈的!我就知道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青子愤怒地回骂道:“你妈的!你才水性杨花!”话音未落,许平一脚就踢了过来,正中胸口,青子胸口一紧,身子被冲到了墙上,头结结实实地在墙上磕了一下,后脑勺清脆地“梆”的一声,脑子都蒙蒙地有些晕了。她冲过去打许平,他两手接住,猛地一推,趁她向后踉跄的时候,又补上一拳,抨地落在了她的手臂上。
  
  青子知道打他不过,可是她胸口疼得让她的心脏都紧张得不敢跳动一般,手臂上也又酸又疼,好象一丝力气也用不上了。她只能愤恨地瞪着她,用她眼光中喷出来的火来还击他,灼烤他的良心。后脑勺也在疼,她伸手摸一下,早肿起了一个鼓鼓的大包。她更气愤了,可是她除了眼中的泪,还能做些什么呢?跟这样的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且还要同他结婚,她觉得太可怕了。她平息了一下心情,用平静的语气说:“我们分手吧。”
  
  许平发泄完了,心情好了,听到她说的话了,他慌忙地说:“老婆,对不起,你原谅我吧。我刚才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青子一任泪水垂落,依然平静地说:“没什么可说的。你这样打我,我真的无法说服我自己原谅你。如果以后跟你结了婚,生活里肯定还有更多的茅盾,我不敢想像我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分手吧。”
  
  许平见青子意志坚决,他知道她是一个倔强的坚定的女孩子,只怕这段恋情真的无法挽回了,一时心里大为紧张起来。他虽然对青子不够满意,可他也确实真的喜欢她,就算真的要分手,那也是他以后才能决定的事,现在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失去她。他情急之下,扑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地说:“老婆,我是真的爱你!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千万不要离开我……”
  
  青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他为了挽留自己,竟然不惜屈膝下跪,他痛哭流涕的样子把她那刚刚积蓄起来的坚决击溃了,她为她那个痛苦而匆忙的决定犹豫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一个男人跪在你的面前,流着眼泪苦苦的哀求你,哪一个女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呢?青子心里最软弱的部分被击中了,她看着他眼里的泪水,此时是那么的无助和哀切;他的肯求,是那么的让人不忍拒绝。可是她身上的疼痛却在狠狠揪着她的神经,他无情的挥动拳脚的样子只是刚刚过去,她痛苦地说:“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许平说:“老婆,我真的错了,可我也是太爱你了才会这样的。如果一个男人不为自己的女人吃醋,那才是不真的爱她。我是真的爱你,我不能失去你!老婆,你就当我是禽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一个女人,眼看一个男人为自己而跪,为自己而落泪,还有什么天大的怨恨不能放下呢?还有什么委屈不能抛却呢?她心软了,她想起了圣经中说,彼得来问耶稣:主啊,我兄弟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七次可以吗?耶稣说:我对你说吧,不是七次,而是七十个七次。她难道也要做饶恕七十个七次的彼得吗?她只有用拳头也去捶打自己的头,愤怒地骂着自己:“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呢?!”
  
  许平连忙收起了眼泪,把青子拦了下来,他心疼地察看着青子的伤势。青子的手臂只是骨头疼,每动一下就疼痛不已,却看不出外伤,只是胸口一块青紫,让人心疼不已。头上一个大包,让她一连好几天睡觉时都只能侧身而卧,睡梦中翻身时不小心碰到就会被疼痛惊醒。
  
  青子虽然屈服于他的下跪和眼泪,心中终有不平,一连几天都郁郁寡欢。好在许平一直屈意逢迎,小心伺候,只是她胸口的那块瘀伤疼得厉害,不得不一连擦了半个多月的跌打药。时值冬季,虽然南方的天气并不算冷,他还是决意为青子买了一件艾莱依的羽绒服,价值七百多块。
  




若琳的爱情

  俗话说,有了再一,就有再二;有了再二,就有再三再四。这话果然不假,她的心太软,经不起他的哀求,她不得不一次次地在下跪和眼泪中原谅许平,她的一个真皮皮包、一双康奈的皮靴、一套兰蔻,都是每次挨打后的补偿。无论她的意志多么坚决,最后都能被许平的哀求软化。这些名贵的东西,她并不是真的爱慕,可是它们能让她觉得痛快,她觉得这是对许平的惩罚。也只有在挨打后,许平才会痛痛快快地掏钱,而平常的时候,他已经显得异常小气了。
  
  这似乎成了一个固有的模式。许平在施以拳脚之后,总会马上道歉,并且一定要带青子买些什么,以及时弥补两人的感情。青子原先并不以此作为惩罚方式,也不太情愿买这些昂贵的东西,尽管许平的暴打让她疼痛不已,可她毕竟还是逃不过自己善良的本性,还是愿意为他的钱包着想。她的坦然接受是缘于和赵子明的一次谈话。
  
  那也是在一次挨打之后,子明皱起了眉头。深思了一会儿,他说:“青子,你想过和他分手吗?”
  
  青子说:“想过,想过很多次。我现在和他在一起,总是担惊受怕,怕他忽然又为了什么事情生气打我。可是他那样的跪下求我,我就心软了。再说,他说他很爱我,就算我一定要分手,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子明说:“爱是真的爱你,这一点我也看得出来。可是……”
  
  青子说:“怎么啦?他说过什么吗?是不是还是因为他的战友的问题?”
  
  子明说:“那个不算什么,他也想的通。可是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想说,许平是不会甘心娶一个她这样无权无势的女孩子,她和许平的未来,只能取决于许平对名利追逐的成功与否。许平也从未放弃过追逐,几天前,他还刚刚和许平一起陪一个公司老总的女儿打了一场台球。许平要求他故意输给他,以衬托出自己的球技精湛,好让他出出风头,给人家留一个好印象;一个多月前,他通过朋友的关系试图认识电视台台长的妹妹,尽管她刚刚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他不肯再为青子多浪费一分钱,却在外面豪阔大方,将自己的经济弄得一团糟。这些,他都知道,可许平要求他为他保密,不要告诉青子;可是青子,又是多么的无辜啊。他可以帮他隐瞒,可是同样身为男人,他却最看不起会打女人的男人。他同情青子,但他真的能直言相告,将许平的面纱扯下,将他在青子心中的形象击个粉碎吗?
  
  他想了想,终于没有说出这些,他说:“青子,如果一个男的舍不得为女人花钱,还经常的打他,不是说他不爱她,只是说明他不够爱她。你想一想吧。”
  
  青子想了,可她想不出许平背后的那些肮脏。她只是敏感地觉得,许平心里肯定对她作了权衡,她不知道他最终的取舍,她只是在等,等他说出结果的那一天。至于她,她总是屈服于他的下跪和眼泪,那是他致命的武器,是他的杀手锏,她只能无奈地等着。何况一个人一旦爱上另一个人,了解了,相处了,无论他有多少的缺点,心理上都会产生惯性,轻易的不能做出离开的决定。
  
  青子此时就是这样,对两个人的前途堪忧,却又不能毅然地离开他。当她再次挨打,无法排解的时候,她就选择了拼命花许平的钱,潜意识里,也许她想报复他,也想让他讨厌自己。这些东西,既给自己的心理找回了平衡,也权作对许平的惩罚。
  
  许平的家人却对青子一再牵挂,他的妈妈经常打电话叫许平带青子回去,当他们回家时,常常早已准备了一桌好菜在等着他们;他的姐姐也常常为青子买一些衣服和小饰品送给她,这让青子很是感动。当她每次想到分手时,她不禁会想起他善良的父母和热情的姐姐,如果她离开了他,是不是会辜负了他家人的一片心意呢?尽管她的心里,确实对两个人的前景已经抱了灰色的希望。
  
  这个冬天,就这样漫漫地过了。这其中可表的,就是王静的精品店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她以前就醉心时尚,在进货的时候能够眼光独具,给她的店里引来了大量的顾客和一批固定的回头客。她的店铺很快就从简入繁,货架上琳琅满目、品种齐全,加上络绎不绝的顾客,将店里塞得满满当当。她的心情也已经大好,忙碌的生活便她摆脱了痛苦和失落。她信心百倍地经营着自己的小店,将全部精力都投了进去。
  
  说起若琳这个似乎总也长不大的小孩子,竟然遇到了一段奇怪的姻缘。若琳的爸爸养了几只鸭,个个长个膘肥体壮,四个多月时就开始下蛋,个个都十分勤快。只有一只鸭,个头最大,却从来不下蛋,弟弟天天骂它是白痴,可它毫不介意,依然每天开开心心地吃,痛痛快快地玩。爸爸说到冬至的那天吃了它,或许它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到,心生恐惧,在冬至的前几天竟然开始下蛋了,而且大部分都是双黄蛋。一天早上,爸爸叫弟弟去拣蛋,发现它竟然生了一只特别大的蛋。弟弟一边惊呼着,一边将蛋捧给了爸爸。
  
  爸爸拿秤秤了一下,竟有180克之重,他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鸭蛋,就请村里人都来看稀奇,一个小年青说:“这么大的蛋,都可以上电视台的新闻了。”有人逗他说:“你打个电话试试,说不定人家说你提供了新闻线索,还奖你钱呢。”小年青说:“钱倒无所谓,真的有人来采访,咱也在电视上露露脸。”大伙哄闹着给新闻热线打了个电话,没想到记者果然来了。
  
  若琳正巧那天回了家,当村里人簇拥着电视台的采访车停在家门口时,她正坐在正屋的饭桌上用一个大碗稀里呼噜地吃爸爸给她烧的点心。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的男记者,高大,瘦峭,一脸帅气,鼻子上架着一幅黑框眼镜。他肩上挎着一台摄像机,在众人的促拥下走了进来。
  
  若琳没有(炫)经(书)历(网)过这样的阵式,她推开碗,来不及抹一下油油的嘴巴,也顾不上听那个男记者对她笑着问了句什么,就急急地扯开嗓子大声地喊:“爸爸!爸爸!妈!快下来呀,快快快!”她叫得着急又匆忙,一迭声地催着。
  
  爸爸和妈妈都在楼上,听到楼下吵闹的声音,不等若琳的声音落地,就已经下来了。记者微笑的看了若琳一眼,转过去问道:“大叔您好!是您家的鸭下了一只特别大的蛋吗?”若琳爸爸得意地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从柜了里捧出那个蛋,在记者的指点下又是摆放又是称重又是介绍那只名为白痴的鸭,还带领记者和鸭们去拍了一段鸭戏水中、自在生活的镜头。
  
  若琳跟在爸爸身后,对记者不时摆弄的摄像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记者在拍好之后对着摄像机后面在摆弄着什么,跟着看热闹的人中有几个大着胆子凑了上去,一边伸着脖子看,一边问:“拍得怎么样?都拍了些什么?”
  
  原来现在就可以看到刚才拍的东西啊,若琳连忙也挤了过去,嚷着:“给我也看看!”那个男记者很随和地笑着对她说:“现在不好看,因为拍的是你家的东西,等带子剪好了我先给你看一下怎么样?”若琳没想到自己竟有这样的待遇,兴奋之情不由溢于言表。记者又问她:“那你能不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呢?这样我可以通知你。”若琳不假思索,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他,还主动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记者只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就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对于他来说,这次采访的最大价值只怕不是这条新闻,而是邂逅美人。
  
  他后来对若琳的追求不让大家稀奇,后来大家知道的他的家世却让大家大大地提高了警惕。但见此男:
  名字:林一杰
  身高:178CM
  体重:64KG
  学历:新闻专业研究生毕业
  父亲职务:市教育局局长
  母亲职务:县人民医院副院长
  有无兄弟姐妹:无,乃十亩地里一颗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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