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男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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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 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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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傅终于住了手,我匆忙站起来扶住他。

    他甩了甩袖子,冷着脸背过手去。

    以前,他冷着脸的模样总是让我心惊胆战。如今,却像在看小孩子闹别扭。

    他肯用腰带抽我,便是肯认回了我这个不孝徒弟。

    师傅拍了怕我的肩膀:“结实了不少,终于长成大人了。”

    印象中,除了交代任务,师傅从未说过这样平凡朴实的话。那神态语气,就像是一个父亲对离家多年的孩子……

    我怔忪着,心里又酸又暖。

    于我,师傅就是父亲啊!

    “若溪,为师做完这最后一件任务,便可告老还乡。”

    我常常觉得自己会短命,我总是怕我不能够陪伴扶苏到老。到时候,她成了老太婆,又怎么再找一个人来爱她?

    可能由于这个缘故,对于扶苏身边的男人,只要是真心疼爱扶苏的,我强迫自己去接受。

    若是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她也不会孤独寂寞。

    师傅又给我讲了许多事,居然包括我的身世。

    这种类似的问题,我从未纠结留心过。

    我的父亲是谁,与我来说,无关痛痒。

    原来我的母亲曾是名噪一时的名妓,不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官宦子弟,都争相追逐。

    名妓爱上了丞相之子,本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孰知竟连野鸡也做不成,在破旧的茅屋里了结一生。

    丞相之子很快另觅新欢,门当户对、喜宴喧闹。一年之后喜得贵子,取名若溪,大摆筵席。

    他早已忘记曾经与之信誓旦旦的名妓的模样。他更不会知道,在寒冬腊月皑皑白雪之中,有个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手足冰凉的孩子。

    这个孩子,没有名字。

    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我闭着眼,努力回忆与蓝景风相处的点点滴滴。那时只知自己是假的蓝若溪,却不曾想,他是我真正的父亲。

    回忆太少了,带着谨慎与防备的心小心周旋,已经让我无暇顾及不属于我的亲情。

    若是当时知道,他便是我的父亲,我会同他更加亲近些吗?还是,因为娘亲而恨他入骨?

    这样说来……我的父亲母亲,甚至是那个叫做蓝若溪的弟弟,他们的死,多多少少都是我造成的。

    而坐在我身边,我视他如父的人,正是杀害他们的凶手。

    我是该跳起来愤怒用剑对着他,嘶吼着血债血偿。还是该宽悯地流泪,饶恕这个作恶多端的人?

    我什么也不想做,只是觉得累。

    望着天边的夕阳,我不着边际的想着:扶苏该回来了?好多天没见,实在是太想她了,旅途奔波,一定累瘦了。

    “师傅,做完这任务,你要到哪儿去?”

    “四处去看看,多去一些年轻时想去却没有时间去的地方……”

    “不如,”我想了想,“跟徒儿回家。”

    扶苏会同意的,她那么善良。

    师傅微笑着:“不了……”

    过了许久,又加了一句:“不必担心我。”

    师傅离开的时候,背影是洒脱的。

    夕阳已经开始落山,最后看了师傅一眼,我牵过马,转身朝望舒走去。

第 51 章 围攻葬月宫

    月奴疯了,我甚至不能理解他到底要做什么?

    只是让承欢受伤,却又不杀他。请使用

    对承欢的母亲投毒,却又不泯灭证据。

    甚至,我猜得出来,马车前那让承欢饱受刺激的不堪一幕,也是他故意安排的。

    若溪哥是受了伤回来的,伤口很深,几乎透了肩,血涌如注,却并不足以致命。

    我问他是谁做的,他却不说。

    我便知道,一定是月奴。

    很快,极乐那边也出了事。

    上山采药回来的时候,哭的眼睛都肿了。

    回到家便拿了剑冲出去,累得我满头大汗才把他制住,捆起来扔进房间内。

    他像只愤怒的虫子一样疯狂挣扎,我戳着他的额头,问:“中了什么邪?”

    他瞅了我一眼,杏核眼瞬间又溢满了泪,他哭着:“师傅死了!”

    我一愣,极乐便一头拱进我的怀里哇哇大哭,像个孩子:“师傅死了!那个人害死了师傅!极乐要替师父报仇!”

    心猛地一沉,我闭上眼:月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真的想要所有人都恨你吗?你真的想让所有人都与你为敌,不共戴天吗?

    “主人……”极乐哭得不停打颤,“你一定要为师父报仇!主人!好不好?你替极乐为师父报仇!好不好?”

    ……

    在外面,他树敌亦愈来愈多。

    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魔歪道,他葬月宫逐个惹一遍,很快激起了众怒。

    武林上下同仇敌忾,从未如此统一过,誓要消灭葬月宫,呼声愈演愈烈。

    中秋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赏月。

    承欢和若溪的伤都已经好的差不多。极乐被我晓之以理安慰了大半夜,又任他又抱又摸了另外半夜,才好歹打消了马上杀出去的想法。

    阿蛮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不过还是不大愿意说话。我知道他的脾气,越清醒的时候越是冷酷,除了与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笑。每天又穿回了一身黑,除了练武,大多时候都是静坐,深沉的可怕。

    以前他傻傻的时候,我闲来无事为他做了很多发型,现在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阿蛮,”我捅捅他,啃了一口月饼,“喂!不要这样严肃嘛!看着你,我很容易消化不良的!”

    长长的剑眉微微皱着,阿蛮酷酷侧头,用眼角斜斜看我:“那便不要看。”

    “你变了!”我不满撅嘴。

    他不动声色。明明大家都是坐着,他仗着自己比我高,冷眼俯视我。

    我哼了一声,站起来,蹭到他身边,大咧咧抬腿儿跨坐在他的膝盖上,他向后仰了仰,我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许他动。

    他仰脸看我,妖眸如漆:“下去。”

    语气还是很冷淡,眼底却有温柔。

    我吊着眼睛俯视看他,用力坐了坐:“就不。”

    他偏过头去,不理我了。

    自顾自取了杯酒,举着对坐在一旁看热闹的蓝若溪道:“来。”

    若溪哥笑了笑,举起酒杯。

    “不许喝!”我抬手按住了阿蛮的手腕,另一只手挑着他的下巴尖,将他的脸转过来,“东丹昭琰,看着我。”

    他身体蓦地一僵,瞳孔随之收缩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一颤,顿时有些后悔:他一定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那是他的耻辱……

    扣住下巴的拇指揉搓着他的唇,我把他阿蛮的手拿起来,放在我的腰上,定定道:“你是我的人!身体思想都是我的!不许闷闷不乐,不许对我冷淡,不许胡思乱想,听到没有?!不许不说话!”

    阿蛮想偏过头,被我死死捏住,凶巴巴瞪着。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好……”

    “乖……”我笑眯眯摸摸他的头顶,低头亲了亲阿蛮的额头,回手取了酒杯,转头对满桌笑看热闹的男人道,“来!干杯!”

    “干杯!”大家一同举起了酒杯。

    明月真圆啊!

    中秋节一过,武林中人集结起来,决定一起攻进葬月宫。

    是夜。

    “蓝若溪!”我把蓝若溪压在身下,薅着他的头发,“你给我说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蓝若溪挣了挣,没挣开,仰着张小脸喘气,居然还敢瞪我:“何事?”

    何事?!我气坏了,扭着他的胳膊揉进被子里,膝盖顶着腰狠压了两下:“你还敢问何事?!小蓝子,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居然对那个女人笑的那么淫=荡!我压死你!”

    蓝若溪哼唧了两声,脑袋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扶苏,疼了……”

    “疼?!”我吊起眼睛,手下却放柔了力道,“就是让你疼,不然你是不会长教训的!”

    蓝若溪似乎是抖了一下,好像很痛似的,嘶声可怜兮兮道:“好疼……真的,肩膀好像脱臼了……”

    我一惊,急忙撒手。

    自从我力气大了之后,下手总是没轻没重的,有时候轻轻一拨,就能让人转个个儿。

    “若溪哥?你没事?”我咬了咬手指头,心突突跳着。

    抓着蓝若溪的肩膀,将他小心翼翼翻过来……

    正对上一张笑意盈盈的脸,粉面桃腮的模样让我兀自一愣,心脏跟着一跳,随即火冒三丈!

    “好你个蓝若溪!居然学会唬人了!”我立起眼睛,一掌拍过去。

    “别生气!”蓝若溪伸手一挡,我的手正砍到他的胳膊上。

    蓝若溪嘶了一声,脸蛋皱了起来,“好痛……”

    我眯起眼睛,又扬手:“痛便再打!”

    “不痛不痛……”他慌忙改口,举起另一只手做掩护。

    我歪头,笑了:“不痛更要打!”

    蓝若溪闻言一怔,随即瞪起眼,猛的翻身将我压倒,握着我的手腕:“扶苏……你真是越来越霸道了。”

    我点头:“是啊,我确实霸道,那你不爱我了吗?”

    他又愣了一下,好像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无可奈何道:“扶苏……你过分……”

    我挑挑眼眉:“是啊,我就是过分,你不想要我了吗?”

    他的脸黑了。

    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对着那紧抿的唇狠狠亲了一口:“若溪哥,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想欺负你,怎么办?”

    他叹了口气,翻身倒在床上。我侧过身,撑着脑袋看他,边笑着边戳他的脸颊。

    蓝若溪任由我戳了半天,才捉住我的手指,轻声道:“扶苏,你去。”

    心抽痛了一下,我装作若无其事道:“去哪里?你真不要我,打算将我放逐了吗?”

    他转过头来看我,眉眼里氤氲出叹息:“他做了这诸多错事,不过是为了让你能再看他一眼。”

    我缓缓收了满脸的嬉笑之色:“你可知他的错,皆不可原谅。他若是爱我,决然不会将我们推到这无法挽回的境地。”

    “他有他的骄傲……”

    白色花海无穷无尽,随着微风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波纹。

    我以为这世上喜爱美好的人还是多的,熟知,破坏者更多。

    娇柔美好的白色小花被无情撵碎,揉进泥土中,就好像将它们的主人踩在脚下般痛快。

    我见识了所谓的名门正派,所谓义薄云天的武林中人,一路烧杀抢夺,如同盗匪,不,比盗匪尚还不如。

    饶是葬月宫再如何武功卓绝,纵然可以以一敌十,以一敌百便如何也敌不过。

    更何况,内外夹击。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聪明如月奴,怎能迟钝到被亲近之人出卖。那个女人并不聪颖灵巧,想起月奴掌管慕容之时,任谁手段再是如何高超,在月奴面前仍旧无所遁形,更何况是眼前的女人,月奴尚未要如何与她,她便已是浑身颤抖、泣不成声。

    我躲在人群中,无声看他。

    数日不见,他又清瘦。

    坐在偌大的殿堂之上,背脊挺得再是笔直,也依旧掩不去满身的萧索。

    他静静坐着,淡然俯视底下警惕戒备的人群。

    他不说话的模样,总是给人遥远的感觉,仿佛任谁也走不进他的内心。

    “他就是葬月?”有人在悄声嘀咕。

    “想不到……”

    人们大都未见过月奴本人,本把他想象的面目可憎,熟知竟是如此弱不禁风、瘦而苍白。袖子里的手腕细的仿佛一折就断,肩膀单薄到尖锐……谁能想到这样细腻柔软的双手竟然染满鲜血,这样纯净隔世的外表竟然蕴藏着残忍的心?

    人群缓缓移动,在距离月奴不远的地方,渐渐停下。

    谁也不愿意冲上前去送死。

    有人出了好主意:“我看最好还是以静制动,只在这儿守着,咱们耗死他!”

    立刻有人附和:“大哥说的有理!咱们就在这儿围着他!”

    我随着人群席地而坐,脑中一时混乱无章。

    是的,我有太多顾虑。

    我想要救他,却又不愿得罪这么许多人,我有我的家,我有我需要守护的人。

    况且,这些人未必一定是他的对手。

    现下,我唯有静观其变。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

第 52 章 熊的胜利

    领头人物在前方气势汹汹的与月奴对峙,后面的“虾米”们开始聊天谈地。请使用

    我以为自己藏得足够隐蔽,却还是被人发现:“咦?你是我们帮的人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这人可真会聊天!讪笑一声,我假惺惺拱手,学那梁山腔:“四海之内皆兄弟,分什么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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