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如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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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如许-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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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泪。

  是祸总是躲不过,逃不掉,只有面对。

  阮若南镇定翻腾的思绪,她深吸口气稳住自己,大胆地转过身,轻轻走回卧房,然后她反手掩上门。

  黑暗之中,床首的卧榻上多了一个黑影。

  他果真来了!

  阮若南身子晃了晃,今天她的眼睛上没有蒙丝巾,他也不是白天的那一身装束、面皮也换了,但她还是一下就认出他来了。

  四道视线穿过黑暗相撞了,房外那凶猛的雨势彷佛都被这宁静的片刻隔绝了。她的心因为害怕,跳得不能自已。

  “爱妃过来呀,让朕抱抱。”一声低哑的轻笑,刘煊羿站起身向她走来。

  “不要过来,你再近一步,我就叫了,巡视的禁卫军就在外面。”阮若南轻呼着,不敢用太大的音量,生怕睡在隔壁的宫女听见。

  刘煊羿眼色一沉,浮现一抹极得意的笑,脚下步子不停,“叫吧,能叫多大声,就多大声,朕不在意的,正好让那帮太监、宫女看看咱们有多恩爱。”

  阮若南极力抑制住惊恐,直退到墙角,她无助而又惊恐地哭了,“你。。。。。。到底要怎样,我。。。。。。我已经被你轻簿过了,你就放过我吧?”

  刘煊羿长臂一伸,一把将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搂在了怀中,抱着就往牙床走去,

  “放?朕哪里舍得,你是这么的美这么的可人,朕疼还来不得及呢。”他俯下身,在她的脖颈、

  脸颊上急促地舔吻着。“爱妃,知道吗?朕一看到才女、美女,就心疼意动,只想好好地滋润滋润她们。你白天吓得那小可怜样,朕看着心就柔成了一汪水,若不是那会儿人多,

  朕当时就想把你的衣服扒光了,深爱你一把,让你在朕的怀中,不再害怕。啧,啧,哭什么呢,朕不比那个假皇帝好吗?他只会在御书房写呀批呀,哪里想到你在这深宫孤孤单单

  对烛火,只有朕念着你、牵着你、放不下你,在这个雨夜,想抱着你,暖暖你。。。。。。。”

  阮若南发丝凌乱、衣衫半褪,她绝望地放弃了挣扎,眼睁睁地看着他侵占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泪如雨下,“你假扮祁大人,又假扮皇上。我拼却性命一叫,你就。。。。。。

  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煊羿簿唇一抿,稍稍一用力,轻易地就把她制伏在身下,在她的一声凄楚的哽咽中,他滑进了她的身子,而他的视线变得刀一样的犀利,“朕不拦阻你,叫吧!”他俯在她耳边

  低语,“昌平的阮知县一定会很欣慰他生的女儿有这么大的作

  为,你那些个姑姑姨姨、叔叔伯伯们也会因为你而开心得上了天。”“你到底是底还是鬼?”阮若南剧烈地颤抖着,崩溃的无法呼吸。这一刻,她好羡慕死去的古丽,静静地卧在

  那里,没有痛也不知苦,不象她生不

  如死的苟且偷活着。

  “爱妃,朕是你的皇上呀!其实呢,爱妃还是爱着朕的,你若要喊,今天在讲经堂就该喊了,那会人多,想杀朕易如反掌,可是爱妃没有,朕怎么能不感动呢?于是,朕冒着夜雨

  、冒着危险过来看看爱妃了。不要害怕,来,把泪擦了,好好地享受朕的爱抚。”

  眼前一黑,唇瓣一热,刘煊羿斜过脸来吻住了她,加速了身体的律动。

  阮若南默默地闭上眼,任由自己的泪一串串滴落在床榻上,她象条死鱼般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

  她的脑中浮现出刘煊宸英俊的脸庞,她突然不再怨恨眼前这个戴着假面皮的男人了,她恨刘煊宸,很恨、很恨!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掠过,尔后,哀怨的黑暮张开,笼罩了整个房间,笼罩了床上一对相叠的身影。

  雨在拂晓时分停了,天色很低、雾气重,连呼吸都感觉那冷湿沁入肺底,伤佛是天空的泪在渗透。

  内务府打更的两个太监吹熄手中的风灯,脱下披着的蓑衣,疲惫地揉揉眼睛,准备回屋歇息,在宫中值夜是很辛苦的,一宿要在宫里的角角落落跑个不停。

  “快看。。。。。。”一个太监睁开惺忪的双眼,忽然气喘地推了身边的同伴一把。

  同伴抬起头,只见一个披着斗蓬的身影从阮淑仪的殿阁中轻轻跃入,猫着腰往殿后的园子跑去。

  “啊!”两人对视一眼,吓得脸色发白,隔着湿雾,看不清那人的情形,两人慌忙追到殿后,湿湿的泥地上,一串大大的脚印伸向远处。

  “是男人!”一个大监惊呼道,指着硕大的脚印。女子都是三寸金莲,没人会长这么大的脚。

  “阮淑仪偷人?”另一个太监陡地就意识到事情的严肃后果。一论定,手就不由地敲响了更鼓,那鼓点是看到意外情形时的密集。

  不一会,禁卫军就赶到了。

  内务府的大总管也赶到了,事关皇上的面子,大总管让人快快去通知皇上,一边不准人声张,幸好天刚放亮,许多寝宫里的人还没起床呢!

  阮若南寝宫中的几个太监和宫女都被叫了出来,接受问话。

  刘煊宸走进来时,阮若南静静地坐在窗边,苍白的脸容绽出艳艳的笑,没有意料中的惊慌。

  窗外,天很低,灰灰的密云,在天际翻起暗涌。

  “爱妃,你不想解释一下吗?”刘煊宸眯起眼睛,俯看着外面的那一串脚印。禁卫军说这脚印在后宫的林子里突然消失了,不,不叫消失,是晨起出去采卖的几个太监把脚印踩杂

  了,辨不出来了。

  昨晚批阅奏折到三更后,刚合上眼就被罗公公叫醒,说阮淑仪房间里跑出个男人,他没有愤懑地从床上跳起来,平静地穿好衣衫,由罗公公陪着来到了后宫。

  一般男人得知妻妾偷人,会如何?拿把刀杀了她们还是把她们关进猪笼江中,不然吊在树上示众?

  他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他脑中浮出的是另一个可怕的念头,他的心情不气愤,但是很沉重,

  “皇上,你想臣妾解释什么呢?在你无人敢蔑视的皇威下,这皇宫固若金汤,一只鸟都不敢随意飞进来,别的人能进吗?”

  阮若南秀美的双唇勾起一抹讥讽,口气不无嘲弄、埋怨。

  说起来,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她的皇,在他的庇护之下,却有人侵犯了她,这不是他的过错吗?

  他有什么资格来责问她?

  一个不能保护自己女人的男人,不再值得她的尊重和爱恋。

  刘煊宸眸色一黯,这是他发怒的前兆,“爱妃的意思是昨晚没有人来过了?”

  阮若南幽幽站起身,“有谁来过吗?臣妾住在这宫中,有太监、宫女陪着,家人远在昌平,东阳没个家人、朋友,谁会来臣妾宫中?而且没有皇上的旨意,外人能见到臣妾吗?”

  一边的内务府大总管急了,“那。。。。。。那窗外的那串脚印是怎么一回事?”“问天吧,本宫也想知道。”阮若南幽怨的视线与刘煊宸深究的目光对峙。

  “你这样说,还是别人栽赃你不成?”大太监急了,转过身,对着刘煊宸一久身,“皇上,既然阮淑仪什么也不说,老奴有个法子。”

  刘煊宸扬扬眉尾,“讲!”

  “让老奴为阮淑仪验个身,看看她昨晚有无与人燕好,就能识出事情的真相了。”

  阮若南的身子如一片颤微微的落叶,在风中剧烈地一震,秀美的瞳孔一缩,小脸唰地苍白如雪。

  刘煊宸负着手,在房中踱了两圈,炯炯有神的眸子露出一丝杀气,“朕不会滥杀无辜,但也不会放过一个欺骗朕的人。朕这皇宫,是固若金汤,但存心想进来栖息的外鸟,朕也会

  疏于防范之时。朕很好奇,宫中枝条那么多,鸟儿怎么会单恋上阮淑仪窗外这一枝呢?”

  大太监一听皇上这话,有数了,挽起袖子,阴冷冷地瞪着阮若南,“阮淑仪,你不必担心,老奴验过身,就能证明你的清白了。”

  阮若南脸如死灰地跌坐到椅中。

  “这事事关重大,公公是个生手,还是让太医院的人来吧!罗公公,速速传云太医进宫。”刘煊宸忽然慢悠悠地说道。

  第六十六章,话说奸情(中)

  云府昨夜也不平静,又是龙灯又是会,全凑一块热闹来了。

  云员外和云夫人还没商定好怎么向秦论提出退婚,人家已经自己找上门来了。秦论不是特意过府的,说是和生意上一位朋友应酬,就在离云府不远处的酒楼,想起好久没过来打招

  呼了,顺便过来看望下云员外和云夫人。他的朋友也一并过来。

  秦论的朋友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很胖,衣着奢华,目光上挑,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但还挺讲礼貌,说是第一次来云府,不好空手,大篮小篮提了许多礼物,这是送给云员

  外夫妇的,而有一篮西城过来的上好蜜瓜,则是说送给云小姐解渴。

  同样是瓜,可这瓜金贵得很。东阳人戏传这瓜叫黄金瓜,意思也就是一锭黄金才可以买一只瓜。

  云府日子过得金贵,这瓜不是没上过桌,但也只是以仅尝为止,这样一大篮提进府中,云员外有点小小的吃惊。

  礼,似乎有点送大了。

  两人踏进府中时,恰遇知书达礼的杜子彬大人在云府之中向云员外、云夫人请罪。无故地把人家千金小姐留在房中过了一夜,孤男寡女的,作为行得正、站得直的杜子彬,无论如

  何也要担负起后果来。他其实也是怕云映绿受云员外斥责,也是给云员外吃一颗定心九,证明自已对云映绿是认真的,让云员处向秦论定婚的决心坚定些。

  在秦论与他之间,让云员外选择云府的佳婿,杜子彬还是有一点自信的。

  杜员外和云员外有多年的交情,他与云映绿的婚约在先,还有他毕竟是读书人,在朝为官,也可以光耀门庭呀!

  来云府之前,他和云映绿说了一声。云映绿长睫扑闪扑闪的,她把所有的事都想得很简单,喜欢谁是她的自由,干吗要搞得那么复杂?最长三个月,她和秦论的婚约一解除,不就

  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吗?

  她不知,以杜子彬正绕的思想,和有婚约的女子谈情说爱,是见不得人的,。不谈三个月,就连三天,他也等不得。

  杜子彬宠溺地对她笑笑,没有解释太多,只说晚膳后见。

  云映绿点头,用过晚膳,没有急于回房,坐在花厅中和爹娘谈心。云府的桌上现在还多了双筷子,客房今天也特意收拾了下,一切都是为了云小姐身边现在特别安排的江勇侍卫。

  江勇感觉自己象是来蹭吃蹭喝的,人家又没邀请,他就堂而皇之地跟着进来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皇上说十二个时辰内都得与云太医保持十尺的距离,他又没翅膀,可以飞到

  空中,是人就要吃要喝,他也就说不出来虚假的客气话,客随主便了。

  云员外夫妇很善解人意,云映绿也很温和

  ,三人对他都挺客气的,只是云映绿身边那个叫竹青的丫头,时一时的丢一个厌恶的眼风给他,真让他吃不消。

  云府的人在聊天,他坐在一边找块布擦拭着剑销,门倌进来通报,隔壁的杜公子来访。

  云员外夫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瞟了眼脸色如常的云映绿,叹了口气。

  杜子彬一身家常的儒衫,礼貌地施了礼,目光扫到云映绿清丽的面容时,眸光随即一荡。

  竹青重新端上茶点,推了推江勇,让他出门呆着去,说主人谈事,下人不可以偷听。

  江勇愤怒地瞪着竹青,下人?他可是朝庭的四品官员,官职比云映绿不知大了多少去了,只是眼前虎落平阳招犬欺,他不能和一介女流见识,生生地把一肚子的气按了下去。

  杜子彬在一番家常的寒喧之后,直奔主题。他一个整天之乎者也的书生,让他开口提亲,真有点为难他了。可为了抱得佳人,再难也得上。

  他很坦诚地把自己的心意摊在云员外夫妇面前。

  云员外夫妇一直为当初的退婚,觉着对不起杜子彬,这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又见春,当然也欢喜了,何况女儿心系着杜公子呢!

  他们一点也没为难杜子彬,几下就谈好了,和秦家婚约一解除,立刻就接受杜府的提亲。云员外还特意加了一句,年底就替你们把亲事给办了。

  杜子彬激动得不能自己,只会一直拱手说谢谢。

  云映绿大眼眨了眨,年底就结婚,会不会太快了?可她看到杜子彬欢喜得眉飞色舞的,一点犹豫也就打消了。

  喜欢一个人的最高极限,不就是朝朝暮暮长相厮守吗?

  杜宅与云府挨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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