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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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的巴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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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我们就知道,Aline她的确就是个明星。哲学硕士快毕业的时候,她在网上看到招聘电视节目主持人的消息,于是前去应征,一试即中。现在她所主持的环球类节目在非洲十数个国家的有线电视网播放,她本人虽没有踏上过那片土地一步,却是那里人人喜爱的环球小姐。我们小组讨论的时候,欣赏过Aline的节目光盘,清新之风,扑面而来。   

  这就是我们的学校,一所厕所靠等,图书馆靠借,老师靠扒,小到不能再小的学校。   

  我们四个彼此之间十分熟悉,小组作业的时候,往往就是我们四个一组。在国外念书,老师讲/学生听的比例相对少些,学生讲/大家听,或是大家讲/大家听的比例高些。Project、Presentation是我们遇到最多的词汇,可谓层出不穷——这两个词在汉语中尚没有完全妥帖的翻译,教学方式的差异由此昭然若揭——而且十有八九都是小组作业,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到团队协作的重要。我们四个一开始也有摩擦,我说话较少,Aline说话太多(包括大量与论题无关的言论),Marie思维兜圈太多,Vanessa总觉得其他组员英语不够好,等等。合作次数多了,才渐渐磨合,彼此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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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二十岁的巴黎(18)         

  小组讨论通常在Marie家进行,她住在紧邻学校的十五区,奥斯曼式老房子里。Marie的房子是在网上找的,与一位记者先生合租。记者白天全部在外边跑新闻,四个女生便名正言顺霸占了公用的客厅。一张铺着雪白蓝色细花台布的长方形桌子,一边两个,相对而坐,中间一个大大的蓝花瓶,插着黄蕊的长茎白花。素色窗帘背后的窗户是开着的,巴黎的微风轻柔地吹进来,花儿仿佛有些轻微的颤动。我们四个在这里,完成了许多杰出的合作,有巴黎迪斯尼乐园开园典礼上“印第安那琼斯”出现故障,导致受邀而来的小童星和法国文化部副部长颈部扭伤的成套挽救方案,有危机四伏的瑞士航空公司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及前景何在的深刻分析,还有从产品形象树立和公司对外传播角度谈可口可乐与百事可乐的百年大战——最后这一篇可谓海纳百川,鞭辟入里,以至于很久以后,欧教授还牢牢记得,在毕业典礼上深情谈起。   

  在我们四个前一期入学的MBC有三位,突尼斯的法瑞尔、百慕大的Julie和巴哈马的Syreta,个个都是身材高挑的美女。我们之后还有塞尔维亚的Borka、美国的Drintra、意大利的Maria Teressa、墨西哥的Karin、法国的Joanna、爱尔兰的Minnie、英国的Mickey等等。算上其他专业,还有埃及的Suey、奥地利的Magot、乌克兰的Orga、美国的Susan和Sharam、法国的Irena和Olivier、英国的Sarah等等。在这一群朋友当中,如同置身一堂生动的地理课——从前我地理学不好,为自己开脱的理由之一就是没有置身感,没有参与度,因此不感兴趣。自从到了ESLSCA,我真的对地理很感兴趣了呢,上厕所都带着世界地图册,边看边遐想。   

  你可能已经发现,MBC的学生仿佛女孩子多些。没错,我们专业从头至尾,只有两位国宝级男生,法国的Philippe和加拿大的Gregory,是所有专业中男女比例最悬殊的一个。所以即便全系一道统计,女孩子的人数还要略多些。   

  至于我们系的老师,都不属于学校的固定资产,都是客座,以英美人士为主。系主任特别善于资源共享。法国有一所著名的“美国式”商校,名叫INSEAD,位于枫丹白露,其MBA课程欧洲排名第一,可与哈佛媲美。系主任就拼命从INSEAD扒人。我们许多老师,都是上完了INSEAD的课,坐RER快线到巴黎来,再给我们上课。   

  更方便的是,同样在七区、铁塔脚下,坐落着巴黎的美国大学,这是美国特意为海外小公民接受美国教育而设立的,很多国家都有这样的American University。既然如此,老师大都是美国人。系主任不仅扒拉他们的老师过来上课,还与他们达成协议,ESLSCA国际人可以免费使用美国大学图书馆、资料室,那里的英文读物、期刊、音像资料都十分丰富。   

  此外还有一些老师,是资深的专业人士。比方说我最喜爱的广告课,授课老师昵称萨米,在广告界摸爬滚打数十载,现在是自由职业者,专门撰写广告文案,由他来上这门课,自然驾轻就熟。   

  你看,这就是我们的学校,一所厕所靠等,图书馆靠借,老师靠扒,小到不能再小的学校。可是你知道吗?我们这学校竟然还被称为Grande Ecole(大学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法国有一套极为特殊的“双重”教育体制,不仅与中国的大不一样,与大家比较熟悉的英美教育体制也不一样,不免让人一头雾水,产生很多误解。其实大体而言,传统的法国教育体制是这样的:6岁至11岁的孩子们在Ecole Primaire中接受相当于小学的为期五年的教育,11岁至15岁在Collège里接受相当于初中的为期四年的教育。这之后,同我们一样,出现了分流:有些进入高中,继续学习三年,毕业后颁发称为Baccalauréat的高中文凭;有些进入职业类的学校,可以获得CAP或者BEP的职业教育文凭。   

  随后的高等教育便显示出其特殊的“双重性”。一部分学生在通过叫做Bac的毕业考试以后,申请去念大学。大学在法语里叫Université,就是我们所熟悉的那个大学的概念,学科内容涵盖广泛的研究和应用领域,实行“宽进”方式,录取比较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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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二十岁的巴黎(19)         

  就让我们谈谈巴黎大学。早先的巴黎大学,是欧洲最古老的大学之一,诞生于13世纪初期,与意大利的波伦亚大学、英国的剑桥大学等中世纪名校同期。起初,它只是一个围绕在巴黎圣母院周围的商人与手艺人组织(同期的大学大多如此),渐渐发展成为拥有四个学院(文学,医药,法律,神学)的学校雏形。学生必须从文学院毕业,才可以申请进入其它三个学院。这时候的大学叫做索邦(La Sorbonne),周围的地区叫做拉丁区,因为教师、学生之间通用的语言是拉丁语。   

  漫漫数百年过去。如今的巴黎大学,已经发展成为独立的十三所,虽各有其名,但又可以简单地称为巴黎一大至十三大——如巴黎六大,本名皮埃尔和玛丽·居里大学,顾名思义,是欧洲著名的理工类学府。其中的一大到四大都坐落在当年的索邦校区内,所以其中三所还在名称中保留了索邦的字样,四大干脆就叫Paris?Sorbonne。然而它们和那个古老的索邦概念已经大不一样了。   

  虽然如此,当年索邦的标志,圆形拱顶上面一根针的宏伟建筑仍然完好无损,并且具备了深刻的象征意义。例如1968年巴黎闹学潮,学生与警察之间起了很大冲突,有学生伤亡,被称为法国五月。当时学生就占领了这圆顶带尖的建筑,巴黎大学全面停课。这是学校8年历史上第三次关闭——第一次在1229年,因为政教矛盾;第二次在194年,因为德军的占领。没想到,我到巴黎的这段日子,竟然有幸遇到索邦第四次被占领关闭,原因是全国范围抗议CPE(初次就业合同,即雇主可以无条件解雇26周岁以下初次就业的员工,旨在改变法国过于稳妥的就业制度,鼓励雇用,降低年轻人的高失业率),学生又将它作为基地。   

  在大学里,可以硕士、博士一路念下去——它们的年限、分类等等都比较特殊,正在经历一系列改革,试图和国际惯例接轨,其间自然又引起抗议、游行若干。法国的博士也很有意思,可以在学校进行,也可以在公司进行。据闻德国也有类似的制度。   

  让我们回到Bac考试上去。一部分学生考完以后就申请了大学,另一部分学生——必须是考在优良以上的学生——不去申请大学,他们卧薪尝胆,再读一个两三年的预科(Classes Préparatoires),为另一场极为严酷的选拔考试做准备。他们的目标便是接受法国特殊的精英教育,所报考的学校称为Grande Ecole,翻译为大学校,或是精英学校。   

  Grande Ecole的种类很多,比较偏重于实用,有商科类(著名的有巴黎高商HEC)、理科类(巴黎高师ENS),也有医学、音乐、美术、宗教,不一而足。最常见的便是许多人有所耳闻却不明就里的工程师类学校,培养出的学生拿工程师文凭,可以选择就业,或是继续深造。   

  这一类工程师学校中最著名的,便是巴黎综合理工(Ecole Polytechnique),欧洲四大理工之首,拿破仑的那句名言“我不能为了取蛋而杀了下金蛋的鹅”就是针对综合理工的学生说的,因为他们申请去抵抗外国军队以保卫首都。综合理工经常被昵称为×——×来自其校徽,代表两架交叉在一起的大炮,其校训为“为了国家、科学和荣誉”。   

  还记得欧教授“传播理论”课上的笑话。他经常往返于巴黎和伦敦,总是乘坐欧洲之星头等舱,有免费香槟可喝。有一次,他习惯性掏出戒烟糖,丢一片到嘴巴里,对面一位贵夫人看他一眼,问:“您还在戒烟啊?”欧教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贵夫人说:“戒烟很容易。我么,在12年前我儿子考上综合理工的那一年就已经成功地戒了烟。”   

  巴黎照例又是顶尖工程师学校密集的地区,其中最顶尖的十一所学校相互勾结,勾成一个叫做ParisTech(巴黎高科)的组织,包括:   

  国立林业、水和环境学校(ENGREE)   

  国立桥路学校(ENPC)   

  国立统计与经济管理学校(EMSAE)   

  国立高等工程技术学校(ENSAM)   

  国立巴黎高等化学学校(ENS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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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二十岁的巴黎(20)         

  国立巴黎高等矿业学校(ENSMP)   

  国立高等电信学校(ENST;即Tele Paris)   

  国立高等先进技术学校(ENSTA)   

  巴黎综合理工学校(EP,即X)   

  巴黎高等理工化工学校(ESPCL)   

  国立农艺学校(INA P?G)   

  这十一所学校之间,有的成群结队进行捆绑式招生考试,有的分享宿舍大楼,共同组织学期旅游,更有的连上课都窜来窜去(比方说×的学生在本校念完两年,必须到诸如Tele或桥路之类再学一年)……总之,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所有这些Grande Ecole,商校也好,工程师学校也罢,除极少数外,占地面积都比较小。博物馆一般的图书馆、奥林匹克游泳池、编号编一长串的宿舍楼、星辰一般随处散落的食堂……这些景象,在这里是闻所未闻的。至于像清华那种一块钱一坐的校内小公车,说出来怕是会唬到人。   

  学校的小,还催生了一处可爱的景观:巴黎国际大学城(Cité U)。在一片广阔的、围墙围住的土地上,有各国政府捐赠的楼房一幢幢,以捐赠国命名,美国楼、英国楼、挪威楼、瑞典楼、日本楼……带有这个国家的建筑风味,比方说日本楼还带点小屋檐小回廊什么的。可惜还没有中国楼。这些建筑就是给在巴黎念书的外国学生居住的,不过仍然僧多粥少,申请入住十分困难。其中很大一部分又给不同的工程师学校霸占了去。   

  大学城的中央建筑十分宏伟,侧翼是一间学生食堂。巴黎各区分布着很多类似的学生食堂,由一个叫做CROUS的组织管理,政府进行补贴,因此价格低廉,中餐晚餐,学生自己只需付两块七毛钱。管理并不十分严格,因此总有大量并不是学生的食客。   

  法国高等教育的“双重性”就介绍到这儿了。Grande Ecole一定是比大学好吗?当然不能这么说。两类学校都分三六九等,像巴黎大学就培养出很多鼎鼎大名的人物,在世界优秀大学的排名也相当靠前。然而总体而言,Grande Ecole的录取方式和特殊待遇,必然导致小朋友们争先恐后、奋不顾身。顶尖Grande Ecole的毕业生就业十分轻松,起薪高出一大截,把持法国巨头公司高层位置,甚至在Grande Ecole任教的老师收入都比大学老师丰厚很多、很多。   

  然而最恼人的是这“精英”的态度——法国新鲜出炉的毕业生,求职简历的写法是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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