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厮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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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厮混的日子-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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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力拯救式微的古罗马,却终归以失败告终,但留下来的《沉思录》却一直被视为一部伟大的名著。柯永生做梦的时候不能沉思,脑袋里也挤不出这些经典的词句,只好继续厮混加安逸。

  老马讲了几次课,心想,我这么经典的言论,一定会给同学们带来许多心灵的感悟。于是这次一改旧俗,进行课堂练习,要同学们写一些定势思维的例子,作为作业交上。听到要做课堂练习的时候,柯永生正好没睡,于是在那里懒懒地搅了半天脑汁,没搅出例子,倒把汗水搅出来了。这时或许是由于月球又运行到一定轨道,钱塘江涨潮,老马的思维也给涨了起来,竟要点人到前面发言。

  柯永生一看,整个教室坐满了人,有好几百号,自己被点中的概率只有几百分子一,于是也不太在意。可概率这东西,不发生为零,一发生那就是百分之百。这也许恰好解释了,为什么许多人明知中五百万的概率极低,却还是一个劲地往里投钱,不忘为国家的福利事业多做贡献。

  老马开始点了几个人,不是没来就是答不上来,让老马失望万分。也不知是不是对柯永生这个名字有种“让我在烈火中得到永生”的遐想,点到了他。

  柯永生一阵惊慌,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讲台,老马更是对他报以无限的希望。柯永生一开口便吱唔起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柯永生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容易脸红,和熟人在一起还好,可要是当着生人面,特别是很多生人,柯永生的那个脸部肌肉就像烧了火一样。以前柯永生还喜欢打打篮球,现在的他连篮球都好久未碰,原本黑黑的脸也被养白了。柯永生一直都很崇拜关羽,主要原因是由于他的“面如重枣”,关二爷是位将才,明间传奇流传极多,其中还有个歇后语叫:“关羽放屁——不知脸红。”不过是对其红脸的戏谑之言。

  或许是上天不愿再捉弄柯永生了吧,柯永生突然看到第一排的正中间坐着的那位穿着红衣服的女孩子,那个让柯永生心怦怦直跳的女孩子,一双明亮的眸子正望着自己。

  柯永生在“同志”事件的启发下,终于想到了一个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例子。

  “我,我现在想道了一个很好的例子,但是需要几位助手,”柯永生开口道。老马点头示意柯永生继续。

  “我现在想请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个穿着红衣服的女生,和她旁边那个穿白衣的女生上台来帮我举个例子。”柯永生定了定神,接着说道。

  两个女生在众人的起哄下忸怩地走上台。

  “好,”柯永生心中一阵窃喜,“现在我要求你们俩拉着手站在一起,拉着手。”

  两个女孩很快牵起手,疑惑地看着柯永生。

  “好,”柯永生心中狂笑,“现在你们可以放开了,而这位白衣女生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谢谢你的合作。”

  白衣女孩没说什么,冲柯永生和红衣女孩笑笑,就下去了。而讲台上仅剩下柯永生、红衣女孩以及老马。

  “好,”柯永生心中热血沸腾,“现在我有一句话要对这位漂亮的女生说,大家猜猜会是什么呢?”

  全场爆笑,有的说是“我爱你”,有的说是“我喜欢你”,更有人说是“爱你一万年”。喧哗过后,那位红衣女孩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

  柯永生终于开口了,“其实我并不认识她,不过我还是想大胆的说一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整个教室顿时变成了战争中的阿富汗,翻江倒海。在无数次 “牵”的呼声下,红衣女孩红着脸跑下台去。

  柯永生不禁有些失望,但他的例子还是要举下去。等教室安静下来,柯永生缓缓说道,“现在我也有句话要对马老师说,大家猜会是什么呢?”

  全场没有一个人回答,都静静地等待。

  “我要说的还是这句话: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大家立刻无语了,都觉得柯永生不正常,有gay的嫌疑。其实这是一个相当经典的例子,只是许多人未曾体会到其中的绝妙。

  “诚然,”柯永生总结道,“当你在大街上遇到两个女孩子手牵手,那纯属正常;当你看到一男一女手牵手,那纯属司空见惯;可当你看到两位男同胞牵着手在大街上走,你一定会觉得不可想象。这就是一个思维定势的例子。”

  台下沉默下了,笑过之后的沉默又代表什么呢?

  “好了,我的例子举完了,谢谢大家,”柯永生补充道,“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大家:我不是同志。”

  经久不衰的掌声,那最后一句话似乎是对所有人说的,又似乎只是对一个人说的。

心动,还是行动?
等到下周要上课时,柯永生竟然进行了近一个小时的梳洗,换上自己最为满意的衣服、裤子、鞋子,搞得像是要去相亲,这才去了教室。

  柯永生这次依旧坐在后排,不过还是很快被有些人认了出来,和他打招呼。柯永生敷衍地回应了几个,他的心此时完全被一团火红的颜色占据。

  柯永生环顾整个教室,红衣女孩还没有来,于是柯永生便紧紧地盯着那个教室的门口。一个人进来了,又一个人进来了,可那红衣女孩竟还没有来。柯永生的心好生焦躁,她,她,她今天会来吗?

  就这样一直等到上课还差一分钟的光景,红衣女孩终于来了。不过这次红衣女孩变为了青衣女孩,而她的头发似乎也才刚刚洗过,湿漉漉的,发梢在肩头微微跳动,像是在舒展一曲轻快的旋律。

  柯永生的心跳得像是要蹦出来一般,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道,来了,来了,你终于来了。他甚至连那个女孩姓什名谁都不知道,但他确实已经喜欢上了她。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喜欢一个人需要知道他的名字吗?不需要。天底下最为朦胧最为美好的喜欢就是静静地偷偷地看着你喜欢的人,她的每一个优雅的举止,每一次完美无瑕的微笑。单恋的结局不一定美好,但痴痴地喜欢一个人,喜欢她的一切,那飘渺的感受确实很美。

  老马的课每周一次,只有半学期。自从“牵手”事件后,柯永生每次必定会去,每次必定会凝望那一个令他沉醉的身影。但他再也没打破思维定势,没有去接近她。他只是等待,等待。他期待老马能再次点名,至少能让他知道她的名字。但老马确实老了,千里马也有老的时候,老了的结果就是只想进气不想出气。

  这日晚上,柯永生被张成杰拉到外面的小摊上买水果,柯永生从小水果吃得多了,不太想去,却碍于张成杰的面子,只好怏怏地跟着来了。

  张成杰喜欢吃水果,因为皮肤不好,脸上容易起痘痘,所以柯永生经常嘲笑张成杰是青春进行时,张成杰回应柯永生是青春完结时。两人经常在一起相互嘲弄,不过心里面却清楚得很,不是好兄弟,是不会这样称呼的。

  青春就这样过得噼里啪啦,脸上仅存的几颗痘痘成了张成杰装嫩的资本,其实柯永生比张成杰要小一岁,但鉴于张成杰并没有在言行上表现得太过于裸露,也就没有太多的批判。

  买水果时,柯永生一般只负责挑选、吃水果,张成杰负责付钱、拿水果。这也是柯永生为什么每次都不愿意来的缘故,每次张成杰要来,柯永生都要坐地起价,好吃免费水果。国人都有个心理,叫:“天上当然不会掉馅饼,但我坚信,馅饼是可以从地上长出来的。”

  柯永生也不是那种完全没良心的人,偶尔也请张成杰、王晓波等好友大吃一顿,不过似乎总是能想起某些痛苦的回忆,柯永生不愿和异性一起出去吃饭。

  夜晚的水果摊上,小贩们在那里大声吆喝。

  “嗨!新鲜的橘子啊,一块钱三斤!”

  “嗨!美味的桃子啊,又大又甜!”

  柯永生不知怎的,不想去和那些小贩打交道,要张成杰自己去选,张成杰挑了几斤香蕉,二人就回去。

  “你买的,你提着,我吃!”柯永生把袋子递给张成杰。

  柯永生剥开一个香蕉,咬了一口,才发现,中间的居然已经开始发烂,暗骂小贩奸诈,就接着去取第二根。

  张成杰好久没吃香蕉,剥开云天,借着黑夜就开吃了,到了嘴里,咀嚼了数下才发现,居然也是一个烂的!

  柯永生看到张成杰那呕吐的丑态,乐开了。

  这时过道那边走来了一位蓝衣女生,而那正是柯永生日思夜想的人儿,柯永生一时间止住笑,呆板地看着她。她正默默地走过来,步伐轻快而有节奏。当她看到柯永生时,也是愣了愣,脸也不知怎的红了。

  “这该死的贩子,真他妈黑!”张成杰吐得差不多了,开始抱怨,不过刚一开口,觉得嘴里还有那股味,接着吐了两口,对柯永生大声嚷嚷道:“阿柯!我们快走吧,我要去漱漱口!”

  柯永生看着蓝衣女生,极为想说什么,可却又不知说什么,只好快步向张成杰离开的方向跑去。

  “你……”空气中留下了这样一句轻微的言语,在呼呼的风声中,柯永生没有听到。

  黑夜,就像是天空中了某种沉静的咒语,可是它永远控制不了火一样燃烧的激情。

你是在等人吗?对,那个人就是你
这是倒数第三次课,柯永生呆坐在后排,轻轻叹道。教室里很快便坐满了人,而那个女孩今天也变回了红衣女孩。柯永生注视着她的身影,她离自己有五六排那么远,那并不是很远的距离,但彼此依旧只是一对陌生人,坐在一个陌生的教室,进行着一场陌生的相遇。

  泰戈尔在《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写道: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没有表*迹 

  看着所爱的伊人远去 

  却只能眺望叹息 

  铃声响起,老马还没有来。教室里越发的不平静,纷纷猜想原因。过了十来分钟,老马依旧没来,学生便开始离去。在大学里,老师不来上课也是有的,特别是选修课。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从那扇门走出,过了不到五分钟,连那些向来很坐得住的人都走了。

  整个教室已是人去室空,由原本的喧闹变为沉寂。唯独留下了一对相距四五排的陌生人,他们似乎在等什么,等什么发生。即便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只要还有你在,我也愿意一直等下去。

  教室异常的安静,谁也没有说话,似乎谁都想却又没有勇气去打破这沉默。

  一阵夜风耐受不了这种氛围,咆哮着掀开那扇门,发出重重的撞击声,夜风掀开的不止是那扇门,也掀开了两个人的心门。

  红衣女孩回转过头来,看到柯永生,明澈眸子流转,幽幽地问道,“你……你……你还不回去吗?”

  这是红衣女孩第一次跟柯永生单独说的第一句话,柯永生变得木讷,他木然回答了一句,“你,你,你不也是没有回去?”

  “那你在干什么,等人吗?”

  “你在干什么,等人吗?”这句问话,让柯永生不知如何回答,向来能说会道的柯永生竟被这样一个陌生女孩难住了。命运之神向来捉摸不定,爱情之神丘比特更是天性童真,柯永生痴痴地看着她。

  “你叫柯永生吧,我认得你。”

  “你认得我?”柯永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难道你不记得,我们见过的?”

  “哦?见过?我知道,我知道有一次我们在秋水湖见过,呵呵。”

  “我说的是以前,不是现在,”红衣女孩微微有点失望,“你干嘛坐得离我那么远,为什么不坐到前面来呢?”

火一样的红色
“你在干什么,等人吗?”

  “难道你不记得了,我们见过的?”

  那一个个轻快的语句在柯永生耳边跳动,仿佛那双明亮的眼,那醉人的笑,那风铃的声音依旧在他眼前回转。现在夜已深,但柯永生似乎还没有要睡的意思,他在想着那个人,想着那个人的每一句话,每一次微笑。他轻轻地翻开那本《边城》,书的第一页赫然多了一个名字,一个娟秀的名字。借着从窗外偷偷溜进来的月光,柯永生终于再次将它看清楚。兰晶,他在心里默默念道。

  “千里大堤,溃于蚁穴”,小小的蚁穴便可以让人类艰辛万苦的堤坝毁于一旦。这就像是人的感情,只需要一点点的渗漏便会难以抑制。

  两人一认识,这关系便发展得有如江河泛滥,唯有用相见恨晚形容。老马的课已经不再束缚二人,两人只要一见面就会聊个不停,也不知是哪来的这么多话题。柯永生从来没有如此能说会道,他只是感觉和兰晶在一起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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