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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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跳舞的青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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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你是不是晚上喝酒了?满嘴胡话。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穿草鞋呢。

  雨:你觉得我是喝醉酒了那还问我这个问题做什么?

  云:你说不说,不说我挂了。

  雨:说说说,君让臣死,臣敢不死吗?谢主隆恩,愿吾皇江山千秋万代,寿与天齐……嗯……咳……法力无边……早日一统中原……

  云:我挂了……

  雨:别别,那是开篇词,别人家行刑前还能辩护两句呢,哪有斩立决的道理的?好了,我说了,写作中不是有一种叫反衬的手法的吗?我如果穿双锃亮的皮鞋,看到的人会觉得这两个人脚上穿的鞋都挺好的,感觉就到此为止啦,那就凸显不出你的水晶鞋的与众不同来。可是,如果我穿双草鞋,人们就会觉得这个人好奇怪啊,怎么穿着西装却穿草鞋呢?然后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把目光停留在你的水晶鞋,才会发现你脚上的鞋是举世无第二双,你说对不?我的良苦用心,苍天可鉴啊。

  云:你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雨:好好好,我是大盗,前不久做了件轰动大江南北的案子呢,我盗走了灰姑娘的芳心,你说对不?

  云:越说越皮了,真想看看这张嘴怎么长的。

  雨:还能怎么长,地球人怎么长我就怎么长的呗,我可没宝玉那么神奇,嘴上可没叼着玉从妈妈肚子里钻出来。

  云:我看你是嘴上叼着金龙鱼油来到这个世界的,金龙鱼的老板怎么不让你去做他的广告代言呢?效果一定很好。

  雨:你又犯了不尊重客观事实的错误了,我出生的那个年代哪有金龙鱼油?猪油到是有的。

  云:说不过你,你成绩好,读书上我是傻瓜一个。成绩都考倒数。

  一说到读书,我顿时就像一个刚充满气的篮球挨上了颗钉子——泄气了,这不像拿破仑在战场上失败了还可以偷渡回国重整旗鼓再来一次。

  气氛像扶不起的阿斗,大势已去。我转了个语调问:你刚才说等会还有事要做,那是要出去吗?

  云:是啊,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哦。

  雨:那么晚还要出去啊,你的王子不高兴了。

  云:让他忍忍吧,别把肚子气炸了,他爸妈要是找我要他们的儿子小女子我可赔不起。

  雨:那就把你赔给他父母吧,反正他那么不听父母的话惹父母常常生气,换回一个你这么可爱的女儿他们可要偷着乐了。不定还冒出一句:这混小子还值这个价?

  云:你那么优秀,我……

  我听到电话的那一端有人喊云:我们该走了。你衣服怎么还没换?

  然后听到云说,我要走了,先不说了。

  我说,小心点,事情做好就早点休息。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好像二战后的德国人从西德进入了东德后被困住回不去般无奈。

  挂了电话,我把房门的锁打开,顿时,打电话时怕被发现的压抑感一扫而光。走出房门后,我绕过爸妈的房间,穿过客厅,走进厨房,拿起饮料,然后再走出厨房,穿过客厅,绕过爸妈的房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梁上大气不敢出一口的石迁重新回到地面后,呼出的气恨不得它可以像原子弹爆炸后形成的蘑菇云。以此类推,我没有道理不回到打电话前冷漠的我。

  白天的工作完了。让我的脸掩藏在你的臂弯吧,枕头。

  让我入梦吧。

  云,我的梦里会有你吗?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一章 夜总会(二)
<;散打>;

  晚上回家后的时间如尼罗河找不到地中海,想流都没地方流。司马迁身虽残志却坚狱中还能和狱卒打打牌输几两银子给他们换几张纸一支笔来写点东西传下来,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时间在空气氧化而死,没有自由却向往自由,这是最痛苦的。有时候忍不住问自己我向往的自由到底是什么呢,我只不过在一个人的时候感觉孤独感觉被人遗弃其实让我去做什么也做不出什么,这样一想,觉得时间被无声无息扼杀还不如被生活*,起码还能留下点痕迹证明我年轻过。

  我对寒锋说,找点事情让我们的晚上觉得它廉颇虽老尚能饭三碗吧,再这样下去我不是疯掉就傻掉。

  寒锋问:没有第三种可能吗?

  我说,有的,那就是我憋死。没听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将在沉默中消亡吗。

  寒锋嘿嘿一笑,笑得我一个警觉,我说,敢情是你这小子巴不得我消亡呢。

  寒锋说,哪敢哪敢,我有一个地方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我捶了他一拳,说,有屁尽管放出来再憋小心憋出一坨屎来。什么时候你还害羞婉转起来了。

  寒锋把手往窗外一指。

  我转头看了看窗外后又疑惑地看着他说,你想爬树上掏鸟蛋?别说,我还真怀疑你的智力发育了。

  谁想掏鸟蛋了,我是指晚上晚自修的时候爬出校门去正道拳馆。我正打算听寒锋细说,没想到他换了一副嘴脸说,那里环境佳风景美,品位独特,地理位置优越,左网吧右舞厅,前有影城后有台球房,锻炼身体的同时还有美女可以养眼。

  我抬起手臂做势要打他的脑袋,寒锋把头一缩,笑说,开个玩笑啦,不过地方是真的,要不今晚去看看吧。

  我打了个电话给妈妈,告诉她今晚我要在学校晚自修,晚上自己会回去的。妈妈说了句自己路上要小心如果晚了打个电话让爸来接。听了这句话我又后悔起来,想立刻站在她和爸面前告诉他们其实我很爱他们,但是冲动之所以被称为冲动就是因为它的持续有效时间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晚饭过后和寒锋一起到篮球场,看到大胖站在最外面的一块球场的一边,他的两个贴身小弟仿佛离开了大胖连吃屎都成为奢望,跟得紧紧的。大胖显然看到我了,看了看我又转过头对着他的小弟嘴一张一合手指还不忘记我的存在不时地往我站的方向指指点点。我看着他的举动像极了严监生临死时指着灯盏里的两根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看来大胖不拔掉我这根眼中刺是死都不瞑目了。我没法像赵氏一样替严监生拔去两根灯草让他安心断气,我倒是很愿意直接让他断气。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红起来寒锋就连拖带拽地拉我离开了大胖的视力范围,空留他的一个手指头在空中失去了指点的对象。像骂街的泼妇突然失去了骂的对象,寂寞和空洞铺天盖地而来,可是出于惯性一下子停不下来,自己骂不爽不说还被人疑为有存在精神病问题的倾向。

  晚自修老师检查人数过后,我和寒锋背起书包一路小跑到墙边。寒锋把书包往我手里一塞,然后奋力往上一纵,手扒住墙头脚蹬了两下整个身体就已经在墙头。我把书包丢给他后也依样画葫芦翻过了墙。翻过去之后直感叹人类到底还是猿人进化而来的。

  一墙之隔,却好似两个世界。感觉墙外的夜空特别的高空气特别轻盈灯光特别柔软花草树木特别可爱连灰尘都特别干净,最重要的是第一次翻墙顺利登路带来的兴奋感久退不去恨不得墙里面的所有人都来分享这份激动。就像潮水反反复复在岸边游荡不时调戏一下小礁石惹得礁石心痒痒只恨自己不能连根拔起砸在水里激起个惊天水花。

  到了正道拳馆我心中不禁叫苦,这里哪里像寒锋这小子吹的那么牛,换衣室里都是汗味,而且久趋不去,顽固得可以让范进对科举的狂热执着都汗颜。第一次闻,心想只要忍忍就过去了;第二次又闻到,觉得此臭实在是这个城市里不可多得的;再细细闻一遍,不觉叹息道:臭味大有深意,闻一遍两遍无法理解,直到第三遍,才晓得为天地间的万臭之首,不知这味道是经历过多少人的汗水浸泡才能酿成至今。

  看到教练那健硕的四肢八块凹凸有致的腹肌,我顿时对锻炼充满了憧憬——加以时日,我也能达到这个境界。然后问教练练武多久,教练的回答让我不得不在自己的战略部署时间上打个折扣,按他的说法他在少林寺学武八年才换来了今天的体魄才能称霸一方,而我连门框都没摸着,胳膊伸出去还要担心会不会被一阵风给刮折了更别说要在门外的世界立足了。蹦出来的雄心壮志像被人当头一棒一下子矮了下去。

  教练问我,你想学什么?散打还是跆拳道或者截拳道还有柔道可以选摔跤的话你的身体不行。

  我一下子闷了,教练一句话里怎么有这么多陌生名词。就像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想想家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想往家里搬。于是开始幻想把这些东西都搬回自己家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模样。

  有时候意淫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也会有*,这样做对个人来说得到了暂时的心理满足,对现实来说能降低社会犯罪率有利于社会的稳定,政府如果能认识到这点就该加大对意淫的宣传力度。

  我问,教练你最擅长的是什么,学什么最实用呢?

  教练说,那你就学习散打吧。

  我说,好,教练,你要对我要求严格,我会认真学习的。

  教练大概很尊重学员的个人意见,果然对我要求严格。让我不断变频率跑步直到我在外人看来一副像是刚出浴模样头上还不时冒出点热气。寒锋看到了凑上来说了一句,你小子真气都练出来了啊。刚想回敬他一句,教练一声趁热打铁掐死了我喉咙里的话。我马不停蹄地压完腿压脚背,刚折磨完脚背教练又高喊一声“下去”,吓得我我不敢照顾跑出来要休息一下的想法。看着教练*的过程就像在吃一个整鸡时要把两只鸡腿掰开一样,劈完横叉劈竖叉,整个身子就差像个圆规在地上画圆圈。

  教练说,现在开始要正式开始学习了,就从拳开始学吧。

  我心里的“完了”像学会了反复的修辞手法,一个一个地排着队在我眼前挥舞。身体已经像虚脱一样无力,想跟教练说要休息胆子却不停地对我摆手说自己不敢,只能咬着牙硬挺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教练的一句“今天就到这里为止”。我的身体如逢大赦,全身的骨架像久未见天日的囚徒看到了打开的牢门激动得一拥而出四面八方散开奔跑。

  我和寒锋收拾了东西换好衣服去跟教练道别。教练拍拍我的肩膀说:你的胚子很好。好好练。

  教练的这一拍像领袖的振臂一呼,我刚才消失的力气就像拥护他的民众呼喊着不断聚集回来,多的可以编成军队再训练一次。

  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明天会全身都痛的,这是正常的。教练说完这一句抛下他聚集起来的民众转身走进更衣室。

  寒锋笑着拎出教练那句“好胚子”和我打闹。

  我说,怎么,你还吃醋了啊?放心吧,我不会和你抢小师妹的。

  寒锋看着我白眼一翻。

  我笑他,你尽管翻吧,哪天翻白眼能翻死我我就服了你。

  在黑夜里我和寒锋一路播撒下我们打闹的种子,撒则撒矣,不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种子能不能发芽。

  我掏出小灵通看到有云发的一条信息:你在干吗呢?

  我回过去:我刚才在跟一个教练学习散打,现在全身都酸痛,毛孔都张得像南极上空的臭氧层空洞,越来越大。

  到家门口的时候,收到云的新信息:我不喜欢学习打架的男生。

第十二章 夜总会(三)
<;云在夜总会>;

  “你离我有多远呢,果实呀?” 

  “我藏在你心里呢,花呀。” 

  夏天到了。

  不是树上的知了叫了,也不是因为太阳刺得我睁不开,而是走在街上的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告诉我的。小学的时候写文章写到春天来了无一例外都是小草从潮湿的土壤里探出了头,沉寂了一冬的鸟儿开始在头顶盘旋。到了夏天,学生普遍恨不得把狗伸出来的舌头割下来放进作文里。再过两个月,笔锋一转,秋风瑟瑟,树叶像上了年纪的男人的头发在作文里纷纷掉下。一旦到了冬天,写出来的文章就像奔跑在雪地里的兔子,老师的眼里你白我也白。

  那时候深受传统教育的荼毒现在发现其实跟上一年四季的变化最快的不是植物,而是女人身上的衣服。她们对温度的感应比植物更快更大胆,才不会小心翼翼地先露出个胳膊再露出点小腿犹穿*半遮腿。不管你准备好了没有她们就跟装了拥有1046马力的V8引擎的超级跑车,到你面前晃一晃之后绝尘而去,让你的那声“等等”千呼万唤始终出不来。

  晚上心血来潮地想要上会儿网,恰巧爸爸要赶着去慰问还在加班的同志们,一时走的急了,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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