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强爱,独占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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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少强爱,独占妻身-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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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今儿卖了多少钱?”

文家老两口跟儿子分家后就单独在过,除了每季的庄稼外还有大片果园。农家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种些果树,可文家老两口儿的种的果树那接的果子就是比别家的多,橙子又大又甜,甘蔗也比别家种得好。

老两口冬天把橙子摘下来包好,放床底下储存着,冬天这个季节外头都是买柑橘的,卖不了好价钱,所以老两口都是放到春天来卖,翻一个季,价钱能长一倍。

老两口这么做,隔年村里人都跟着这么干,可谁家的也没有老文家的水果保存得好。

而安以然来的时候就恰逢卖橙子的时节,她看姥姥、姥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要背着橙去市集卖,很心疼,这才把活儿给拦下来。

这姑娘一开始卖橙的时候,就跟个二傻似地,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里,姥爷说要喊出来,叫卖叫卖,不叫怎么卖?

可姑娘天生声线窄啊,喊出的声儿在喧闹的市集上就跟没喊似地,完全听不到声儿。不过她没喊也不打紧,就凭姑娘着俏生生、水灵灵的模样就吸引了不少人,这穷乡僻壤的,能长出这么个标致水灵的人儿出来,很是不容易啊,看得出男女都很兴奋。虽然多是来‘观赏’她的,可安以然趁机就把橙子卖了。

前几场她姥爷陪着,现在她自己已经能独挡一面了。她在这边场子,她姥爷就在另一边,家里的橙子少说还有两百多斤呢,再不卖出去,天气一热,坏的就多了,不划算。

文家大媳妇知道老头子老太太有钱,每次老头子从市集回来都盯着的,然后再让小儿子去老头子家要。大媳妇想的是好,小儿子现在还小,再长两年大了,可就不好再跟老人伸手要钱,所以这是趁着小,把作用发挥到最大呢。

大神儿抓着衣服边在搓衣板上搓,边回头看大媳妇,说:

“不知道,不过卖完了的,一个不剩,别看那丫头生得弱,还有点本事。”

大媳妇哼了声,“那叫本事?我看她站那地儿给人围着看,跟卖肉有什么区别?本事?我可没看出有啥本事出来。”

大婶儿呿了声儿,这么嫌弃,你别使你们家小子去要钱啊?拿钱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儿了?文家这女人就是得了便宜又卖乖的类型。大婶儿没了说话的闲心,关她什么事儿?反正都是别人家的,钱多钱少她一个字儿都得不到,她起哪门子劲儿啊?

果不其然,大媳妇回去没多久,他们家小子就往上面跑了,那还不是去要钱的?

安以然背着空篓子回了屋里,姥姥把篓子接下来放着,问:“你姥爷又下棋去了?”

安以然笑着点头,下象棋是姥爷的爱好,每次卖完了后都要合同三两老友对杀几局,有时候天黑才兴怏怏的回来。安以然没来之前,老太太还以为是卖那时候才卖完,总叮嘱说早点回来卖不了下场再卖,天黑了不好走路,他们这身体可经不得摔。

安以然来了后,卖完了橙想等姥爷一起走,可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围着她,这才不得不先回来。头一天回来时老太太还吓了一跳,这么快就回来了,以为孙女受了什么委屈,结果一问才知道,老头子把她给骗了这么久。

“姥姥,姥爷的娱乐挺少,下象棋挺好的,我看有不少老人家喜欢喝酒,姥爷比起这嗜好来可是高雅很多呢。”安以然轻笑出声。

老太太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哼道:“他要敢去喝酒,我就不让他进这个门!”

两婆孙正说着话呢,老儿子家小子来了,刚上坝子就喊:“奶,我们学校组织春游,我妈不给钱,让我跟你拿,奶,老师让每人交两百呢,你给我呗。”

老太太一听,脸子立马拉下来。这小子隔三岔五的就来一趟,理由千奇百怪,反正就一个目的,那就是要钱。

安以然来了这些天,这孩子就已经来要了四回,刚开始还觉得孩子挺可怜,爹妈不管的,只能找姥姥,可这些听姥姥、姥爷提到的,就不那么认为了。

她老舅在外面打工,家里当家的就是舅妈,两女儿一儿子,女儿大的比安以然大八岁,人家的娃跟小表弟一样大。大表姐嫁得早,小表姐却是嫁不出去。村里人给介绍了几个,都掰了。

老舅每个月也给舅妈寄钱回来,舅妈那就是攒着不给小儿子花,整天就想着怎么在两老的这里挖钱。

老人家有什么办法啊?始终这口气还得自己老儿子来接,他们两腿一伸,不什么都是老儿子的了。也是不赞同老二媳妇这做法,不是不想给钱,是觉得这样会把孩子教坏。可不给不行啊,现在这小子话稍微一重点,那就是往地上一滚,又哭又闹。

老太太要脸,不想让人嚼舌根,这就一直这么纵容着。

老两口以前是想,虽然是分家了,可以后撒手去了身后什么不都还是老儿子家的。孙子三天两头要小钱买零嘴儿,媳妇逢年过节要大钱给办生活,这些也都没有太多计较。

可现在知道还有个孙女啊,这孩子在城里生活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背着东西找来这里?一问,果真被她那个没良心的父亲给撵出来了。

老两口能怎么样啊?一辈子与世无争的活着,当初女儿走了的时候就没能讨回什么来,现在能给孙女讨回什么?索性是没有泯灭良心,把孙女给养大了。

所以啊,老两口就合计着,怎么着也得给这可怜的孙子留点。老儿子一家没他们这点儿,也能活,可这孙女,就可怜了。

“奶,你听到没有啊,给我钱啊?明天老师就让交了。”文乐十三岁,上六年级。

见他奶没做声,跑跟前去,来火的大吼。

安以然皱皱眉,然后说:“乐乐啊,别跟奶奶这么说话,奶奶是长辈……”

“关你什么事?我二姐说了,你这时候出现,那就是不怀好意。你就是想等我爷奶死了分他们钱的!”文乐小脸子一横,满眼仇恨的瞪着安以然。

安以然一愣,赶紧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被文乐这话气得面色铁青,指着文乐怒声问:“你这话是你二姐说的?她是这么说的?好啊,你们一家是不是都盼着我死啊?啊?”

安以然不再理文乐,赶紧扶着老太太,说:“姥姥,你别生气,乐乐还小,他什么都不还不懂,可能,也许听错了,二姐也敬着你呢,哪会说这种话?”

“她敬着我?说这种混账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良心的,她就不记得小时候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她的,长大了就是这么对我的……”老太太是真气得不轻,手都气得发抖。

文乐才懒得管老太太怎么样了,他妈说了,老太太和老头子的一切以后都是他的,现在跟他们要钱不过提前拿而已,要爷奶的钱就是要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对?

催道:“奶,你快点的,给我钱,我还得回去写作业呢。”

“没钱!”老太太很少这么对孙子说话,这是真的气极了,刚坐下去把气儿给顺上来。

文乐不乐意了,“怎么可能,表姐今天去市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见她回来的。”

文乐这边说,那边安以然正好给老太太端水出来。文乐看见安以然转身去搜她身上的口袋。

安以然一惊,“乐乐,你干什么?”

安以然手上端着水,只能一手去挡文乐,又怕不小心推了他。文乐可不管那么多,扑上去就摸安以然口袋,那就是跟抢没什么两样了。安以然仅仅捂住口袋,急急的喊出声:

“文乐,你太过分了,这是姥姥的钱,你怎么能抢姥姥的钱,你妈妈和你们老师是怎么教你的。”

文乐抓着安以然的口袋用力一扯,“嘶”地一声口袋被扯了半块掉下来,里面鼓鼓的一把零钞露出来。安以然从没这么愤怒过,当下很想把碗往这孩子头上扣。脸红脖子粗的单手紧紧按着,身体不停的转圈圈。文乐抓不到安以然,直接抱住她也跟着转,手就是不放过看到的那一把钱。

“你给我,你快给我,你这个野女人,这钱是我的,我爷奶的钱都是我的,你一分也别想拿,我拿我的钱干你什么事?给我……”

老太太气得跺脚,两人一直在转圈圈,转的人头还没晕,她先给转晕了,颤颤巍巍的上前,伸手去拉文乐:

“你的钱?我和你爷还没死呢,谁的钱也不是,大的没良心,小的也没良心。真是给你那妈教坏了,人小小的就习得这样的脾气,要这么下去还能得了……”

老太太一边骂着边跟着跑圈圈,一碰到文乐衣服文乐就上下乱跳,差点把老太太给摔了。老太太吃了一惊就不敢再伸手去拽,就跟着跑。

安以然她姥爷一回来就看见这不体统的祖孙三人围着跑圈圈,自己老伴儿不断骂咧着,孙子孙女都不听的叫嚣。

这是什么情况?

“都干什么这是?孩子闹着玩你跟着搀和什么?”老爷子大声吼了句。

老太太最先停下来,接着是安以然,基本上三人都已经转晕了。安以然这一突然停下来直感觉天旋地转、晕头转向,她没学芭蕾看来是天注定的。

文乐这孩子强,也晕了,可还没放弃目标呢,一把将安以然推倒,扑上去就抓她口袋,一把零钞扯出来抓着就跑,绕开压根不明状况的老爷子跑开,还回头骂了句:

“来路不明的野女人,别想拿走我的钱!”

老太太给气得坐地上就哭,双手拍着地面道:

“老头子,你看看你看看,你这唯一的孙小子成土匪了,土匪啊!光天化日下抢钱,现在就这么猖狂以后还怎么得了?作孽啊,没有爹守着,一个女人家教出的孩子就是这么野,老头子啊……”

安以然是真被摔痛了,跌地上抱着头,晕!

闭上眼天地都在转,听见她姥姥哭强忍着晕劲儿爬起来,和姥爷把姥姥扶起来。低声说:

“姥姥,算了,别生气,伤了身体不好。”

老爷子一听老太太这话,真是气得够呛,怒红着一张脸:“那小兔崽子竟然还抢钱了?”

老太太哭得老泪纵横,她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到这岁数了才盼来个接香火的小子,竟然给那女人教成了土匪,坐木凳子上拍着大腿哭诉:

“那女人当初我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省事儿的货,你非要说老儿子笨,得给找个精明的女人,那种女人才会持家。好了,你看看你那好儿媳妇把一个家持得多少?我老儿子赚多少钱都不够她花的,每个月都有钱寄回来,不给我孙子花就算了,你看看那货把我孙子孙女都教成了个什么德行?作孽啊,作孽啊……”

老爷子叹口气,可毕竟这儿媳妇是他当初一个人决定的,老儿子和老伴儿当初都有意见,就是他的坚持。

他确实是想着儿子老实,就得找个精明能干的女人回来,这样互补,一个家才能撑得起来。不然像他跟他老伴儿一样,两人都不肯挣,做什么都吃亏。然而这些年来,儿媳妇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在村里那是谁都不敢惹的主。才进门的几年倒是不错,可这些年越来越不像样。庄稼不种,活儿不干,每天尽守着吃。

唉……

“算了,就别说马英了,她也不容易,一个女人照顾三个孩子……”

“她不容易,她不容易那我容易了?”老太太一听老爷子还在维护儿媳妇,立马就火了,“三孩子是她养大的?老大老二和小子哪个不是我把屎把尿带大的?老头子你长着眼睛看不到我那些年半夜三更都起来哄孩子啊?她还不容易?孩子生下来就扔一边,跑会娘家坐月子,怎么着,在我们家我是会扣她吃啊还是穿啊?”

老太太一说起成年往事,简直是咬牙切齿。别人家媳妇和婆婆都吵,他们家从来没吵过。不是没有矛盾,都给老太太吞下去了。

就想着和气生财,跟媳妇闹,那就是让自己儿子不好过。可她越是让,媳妇就越得寸进尺。可怜了儿子大半辈子给个外来女人压着,他们老两口子就这么一个儿子,竟然还闹着要分家。

家是分了,各过各的也没什么,可还回来拿东西,什么都往那边搬,这么几十年了,逢年过节都没见媳妇拧半点东西回来。每次来,还伸手找老的要,她是该他们的啊?

老爷子不说话了,老太太这些话向来都藏着,就是不让儿子为难,今儿这也正是气极了。

安以然蹲在老太太身边,手握着老太太的手,并不出声,知道姥姥这是气在心头,不给她说就全压在心里,总得出了这口气才能顺。

老爷子也不说话,搬了凳子坐在老太太左边,安以然就蹲在右边,陪着老太太。

老太太自己哭了会儿觉得没劲了,擦了把老泪,说:

“你们爷孙俩就一个德行,别人欺上头了还是一副闷声不响要死不活的样儿,我真是该了你们的。”

安以然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茬儿算过了啊。抱着老太太的手臂低声说:

“姥姥,吃亏是福嘛。”

每件事都要计较那么清楚,那这生活可有得计较了。任何事情,总有结果,与其烦恼,不如学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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