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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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春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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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落,几个牢骚声音便附和起来窃窃私语,小得刚好让车向煌及主席台的人听到。车向煌想一笑打个哈哈,但那种怪腔怪调的声音实在让他提不出笑容,他只有假装用笔在笔记上画着,其实什么都没写。

  葛红旗气得脸发红,忍无可忍,拉大嗓门:“别叽里咕噜,是知识分子,注意点形象。你们冲谁发牢骚,我葛红旗还在,眼睛还看着呢。车校长是一校之长,请你们尊重些。你们到底谁昏了头,不想干了。”

  “没人不想干,今天车校长的报告,请先搁置一下吧,谈点实际的。一些老大难问题,请新校长刻不容缓地解决,给我这总务处减减压。”开口说话竟是梅鲁姨,不亢不卑的口气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车向煌冒出了汗珠,用手攥紧了那标着“关于钟扬六中现况及以后发展的报告”,抖着嘴唇欲言又止。

  葛红旗火了,将桌子猛地一拍,“梅鲁姨,谁叫你将会议精神搁置了?你口气挺横,自己抓不好工作,叫领导给你擦屁股,今天你给说清楚,开会吊儿郎当,不尊重领导,小心我治你。”

  梅鲁姨漫不经心地“哼”了声,不再言语,葛红旗望着突然死寂沉沉的会场,顿时也哑口无言。车向煌紧张的感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往日应变灵活的思维荡然无存,他也知道这班子老师已厌倦了空谈的会议、提到问题又难以落实的会议,他心里不怨这些牢骚满腹的教师,他能体会、理解他们的苦衷,然而他一个刚上任几天的新领导,又怎能在短短几天,在没有完全了解的情况下,解决掉那些久久拖着的老大难问题呢?

  就在会议进入怯场之际,一个满头大汗的老师闯进来:“葛书记,车校长,不好了,初三两个班级发生群殴,打得闹起来了。”

  葛红旗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碰倒了桌面上茶杯,茶水沿着桌沿淋了一地,葛红旗心急火燎地去扶茶杯,手一颤,茶叶又翻在桌面上。葛红旗脸色愠红,大喊一声“散会”,拉着车向煌几人急匆匆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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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山雨欲来(暂名)
十、山雨欲来(暂名)

  群欧事件很快被解决了。事由是一个班的几个顽皮生下课之际将一串鞭炮撂进另个班的教室里,引起群慌。几个男生衣服裤子被鞭炮灼坏,便怒气冲冲地觅凶找人。而肇事者既不承认也不出来,那几个冲动男生便喊出班上所有男女生,用泥灰朝对班抛洒。这样子,就发生了群欧事件。好在葛红旗等人及时赶到,严肃处理,才没有酿成更大的严重后果。

  就在葛红旗忙得焦头烂额之际,他又吃惊地听到一个风声,一个和梅鲁姨交情特好的女教师悄悄告诉他,称梅鲁姨在会议上发难,是动了撒手不干的心思,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做回犹大。葛红旗大惊失色,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恨不能当即找到梅鲁姨,当面熊她几句。却被车向煌一把按住肩头,拉倒自己办公室里。车向煌从台板下抽出一张叠的方正的纸,送过来,葛红旗打开一看,不觉吸了口冷气,原来梅鲁姨要辞职,梅鲁姨托尤明龙交给车向煌的是一份辞职报告。

  葛红旗深知她的做法,不愿直面自己,怕自己叱责教训,同时也是给自己,给人才奇缺的六中留个面子。

  车向煌焦虑的望着葛红旗,关切的问道:“老葛,你看怎么办?”

  “这个梅鲁姨,平时看上去温温雅雅,可做起事来,也够绝的。前一段时间,我就发觉她心神不宁,老发些牢骚,我倒没在意,她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车向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憋闷,气呼呼地道:“她这是落井下石。老葛,她是不是对我这个新校长有什么成见,车某人愿意将校长一职拱手相让,只要对钟扬六中有利,我愿意抛砖引玉,打起铺盖回老地方。”

  葛红旗感动地说:“小车,你别疑心,我对你是一万个相信,一万个支持,小梅倒不是有领导欲望,也难怪她、难为她,跟着我打了这么多年苦仗。这样吧!事不宜迟,赶紧召开个干部紧急会议,就讨论梅鲁姨的去留问题,我看她面子上下不下来。”

  车向煌明白葛红旗的心思,将这事直接告诉大家,是欲以学校现况,领导层人情面子强压梅鲁姨的去意,使她骑虎难下,被迫让步。梅鲁姨一走,会在六中引起轩然大波。其负面影响,会使六中本来奇缺的人才,产生惶动之心。因为有些老师心底早就不踏实,如此一来,势必会效仿梅鲁姨,三不对辞职走人。这样一乱,学校会闹得不可开支,说不定,会给学校一个重击。因为,它已经是一个无力的弱者。

  当一群教师还未从学生事件中回过神来,就有人看到葛红旗在校长室门前直接指着梅鲁姨大发肝火,于是敏感的猜测得到验证,消息很快散开。人们又惊鄂的知道了梅鲁姨要辞职不干一事,一种山雨欲来的危机正渐渐涌至而来。

  车向煌入会之前,冷静地想着这个问题,心中却有一股怒火扑腾升起,只觉得这梅鲁姨不近情理,学校也只有这几根大梁,走一个都是极大损失。这位置大局于不顾的梅老师让他觉得棘手,虽然他也知道学校的现状让许多教师感到悲观,但他决不能附合梅鲁姨,只能给她一个下马威,不惜一切,断绝她辞职的念头。

  几位教干满腹心事的坐着,一言不发。梅鲁姨刚在门口被葛红旗凶了几句,此刻坐在最里角的一张椅子上,侧着头,背着所有的人,托着下巴半倚着办公桌。葛红旗有点后悔了,觉得刚才的火太伤人了,他拧紧着眉头,脸上毫无保留地写着一种极度的忧虑、烦恼。车向煌夹在这两人之中,已微感处在两种世界,似*不容,又似剑拔弩张。会议开始了,葛红旗抬起充满血丝的眼睛,沉重地连声叹息:“这次碰头,不为别的。梅老师要辞职,要不干,行吗?行!她想的美,我不同意,她敢。小梅子,今天你当大伙的面作个检讨,我原谅你一次,年轻人瞎闹、盲目,你也愚昧了、无知了,老同志了,老前辈了,作些表率作用,不要出坏风头。”

  葛红旗说完这话,脸色有些黯然,鼻尖微微沁汗,腮帮不停地鼓动着。整个会场鸦雀无声,空气十分怅闷,车向煌从一些听得不专心、不耐烦的教师神情中已看到这是一场较量,对于梅鲁姨的去留问题,葛红旗的表态显得苍白无力,梅鲁姨一旦搭话,更会痛加反驳,这短暂的紧张、压抑感会随时化为矛盾的冲突,他已作好心里准备,以应付不久出现的僵硬局面。

  葛红旗见梅鲁姨不语,继续说道:“梅老师你不应该谋个人打算,而置学校大局于不顾。”梅鲁姨突然站起来,“葛书记,我的老校长,够了,你这是开批斗大会,还是开审判会。”望着瞠目结舌的葛红旗,梅鲁姨眼圈红了,终于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哽咽了几句,口气却坚冷如冰:“我知道我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什么错都归我。六中年年提出兴校,搞一把成绩,可结果呢?杂草丛生,设备陈旧,连个像样的车棚也没有;这是为什么?

  “老校长,我也干了很多年了,我不敢自诩自己有多大功劳,我也知道大家抬举我,我也知道六中需要人才,可我不是人才,我是个常人,我要过点好日子;我不怕清寒,我笑傲恶劣,这是豪言壮语,也被岁月磨蚀了;如果你认为我现在有虚荣之心,我不承认,你也莫怪我梅鲁姨不顾大局。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我的苦衷。”说到这里梅鲁姨痛哭流涕,教干们纷纷作出了同情的叹息,特别是藤迟山——那个年轻的政教处主任,暗自神伤,大有一种与梅鲁姨同病相怜之感。车向煌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微微吃惊。

  梅鲁姨畅泄了心中之语,吐了口气,慢慢坐下了,会场上没人说话,葛红旗只感到一片陌生的眼光注视着他,他感到一种绝望,喉头一阵阵紧缩,迟迟说不出话,他用一双失神的眼睛斜睨着梅鲁姨,已隐隐涌出几洌泪珠,带着一种近似祈求,期望的眼光注视着她,然后深情地对着她说:“小梅啊,你一走是我们教师的损失,更是六中的损失,六中已弱不禁风,已不能再受打击,任何消极影响都会缠绕每一个人,伤害六中,那样的话,六中多年来的创业精神将毁于一旦,我不敢再想了,只请你留下,求你留下。”

  梅鲁姨一听,有点恻然,她知道学校开创几年后,老校长那时总亲切称呼她为‘小丫头片子’,到了这几年,老校长改称她“梅老师”、“梅主任”,尊重略带着卑怯,这究竟是自己变了,还是他变了,究竟是自己错了,还是他人错?梅鲁姨想到这里,有些踌躇,可另一种想法又急剧的膨胀,充塞了她的头脑,她不再让步,果断的说道:“不,我决不留下。”

  “砰”一声响,一只大手拍在桌上,震得一只茶杯盖落下来,滚落在地上。刹时,地面响起一声瓷碎的声音,整个会场进入了沉寂。车向煌猛地站起来,怒目注视梅鲁姨,葛红旗晃了晃,被车向煌扶住,朝椅上一仰,脸色苍白的看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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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力巴头说顺口溜
十一、力巴头说顺口溜

  梅鲁姨身子颤抖了一下,惊的霍然站起,抬起一双泪眼惧望着车向煌。车向煌深深吸了口气,摆摆双手,歉意道:“实在对不住了,我不应该对女士这么粗鲁。”作了个绅士的邀请,请梅鲁姨坐下。接着又猛吸两大口烟,重重地吐出烟雾,冷静了下来,开始以挚诚亲切的口语向梅鲁姨说道:“梅老师,请听我说两句。每一个生活在六中的人,都有苦恼,都有难以表述的苦衷。老校长难道没有吗?你看他白发斑斑;积劳成疾;病痛不断;他没有愁闷与苦涩吗?” 车向煌语调深沉:”他;完全可以凭老资格当上教育局局长;甚至更大。我查过资料;1979年;市里升他任教育局局长;他没干;1985年;教育局调他到最好的中学任校长;并兼教育局教委主任;他不干;仍守着六中;为什么?我不想称赞他什么无私、献身的精神,他是一个教育者,他真正做到了一个教育者的虔诚和坚持。这种虔诚和坚持让我动容、汗颜!梅老师,我不想多为难你,现在六中需要*,你忍心看到一个贫血者再失血吗?”

  车向煌一番肺腑之言感染了这些教师,梅鲁姨沉默不语,暗自捏着笔,葛红旗激动地扯了下车向煌,车向煌没有反应,语气却委婉了许多:“我想,就是你默契了,你的良心也不会安定,至于你出去,重新创业,并非易事。我只想我们大家同舟共济,荣辱与共。对于你的‘悲惨世界’,我可以理解、谅解,但是我不能苟同,比起我,你这点委屈又算什么?我从北方调来,本来应该在新试点学校担任校长,但鬼使神差,我进入了六中,但我不后悔,我会好好干下去。东伯利亚会有春天的,一定会有!”

  车向煌的话似乎震撼了每一个人,会场上一片轻嘘,梅鲁姨吃惊地看着车向煌,似乎不相信车向煌的遭遇,她不想问为什么?她被车向煌身上的那种“普罗米修斯”的精神,逼得自惭形秽。看着葛红旗投来的殷殷的期盼目光,梅鲁姨的眼中再次饱含泪水,沉默了片刻,她终于作出了让步:“我想你说的也有道理。”说完,她缓慢地走出会议室,又像想起什么,在门口对着葛红旗赔了礼,然后无限惆怅地离去。风雨停了,人们将眼光聚焦在新校长——车向煌身上,在他的身上,似乎看出了某种信念、某种希望。

  车向煌却满腔心思,望着梅鲁姨远去的背影想着:这只能暂时挽留她,女人作出了某个决定,终究会离去的。

  每周一早晨,是六中例行的升旗仪式。一大清早,国旗班的同学就准备好了,等候着铃响。车向煌远远向操场望去,见野草布满了整个操场,心中暗想:杂草既不方便学生运动,又大煞风景,不如这个星期大干一番,将它除去。他这样想着,又细细打量着操场的角角落落,地方不小,有很大的改造潜力,可以建一个足球场,添一个裁判台;建一个标准的跑道;他一边认真的规划着;一边踱步慢走;国旗班可搞一个鼓号队;让激昂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六中……也不留意;在岔口与一位年轻的女教师撞了个满怀。

  车向煌帮她拾起参考书,仔细地打量一番,白皙的皮肤,纤弱的身材,隐隐带着些“稚气”,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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