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的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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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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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72)
72

  夜深人静,陈一凡躺在露台上,轻轻地拨响了北刚那把发黄的旧吉他,吉他哐当当的声音在梧桐山庄的梧桐叶中穿梭。

  电子邮箱里有一封新邮件FREE HAPPY,打开邮件里的网页,那里有几十具大小,长短,肤色不同的###,全都是勃发怒张,排列在一起像摆在蔬菜摊上的萝卜大葱一样,你喜爱哪一款,就可以直接点击,然后出来的画面就是让你自己选择荫道的毛色,肤色,语言等等,确定后就看见一个虚拟的Zuo爱场面,还能听见自己造爱的声音,最近所有的人都收到这样的邮件,大家都在兴奋不已地谈论这件事情。

  夏天终于过去了,秋风一起,整个C城就凉爽了,外面开始下雨,雨水拨弄梧桐叶的声音让陈一凡想睡,她看见自己成了一块缺失了一角的轮子,于是她使劲滚动着开始到处去寻找自己缺损那一个角,走了好多的路最后她发现自己只找到了一些轮子的碎块,她捡起那些碎块,全是碎了的心和肺的组织,软绵绵的有些恶心,她想找到她的肢体,她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肢体,没有肢体她没有办法战立起来走动,永远只能是一只轮子在地上滚动,但是她怎么也不能找到她的肢体,她看见她的周围有很多的轮子,这些轮子跑得飞快,这让她很沮丧。有一个破旧的轮子在她前面慢慢地滚动,那破旧的轮子是那样的缺损但又是那样的高兴,一边走还一边唱歌,那歌声的浑厚和温暖,那不是北刚的声音吗?陈一凡想赶上去招呼这破旧的轮子,但是怎么也赶不上去,她想喊也喊不出来,这让她急出一身大汗,醒过来后,她摸摸衣服都被飘到阳台的雨水打湿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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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彤回到家时已是晚上了,她的行囊全是泥土,她刚从阿郎山的泥石流里爬了出来。那山是那样的俊美,但山体却是如此松动,好像是一堆乱石头堆成了一个山体,稍微一有点风吹草动石头就夹着泥浆西里哗啦往下滑动,单彤坐的车在阿郎山上转悠沿途经历了数十处山体滑坡的泥石流,最后这一次汽车完全就走陷在泥石流里走不动了,司机说可能会在山里过几天,他笑着就提着自己的包进了一家路边的小酒店,老板娘风姿招展的出来一只手接了他的包,另一只手就钩在他的肩上,他揽着老板娘的腰,那只手就不安分的在老板娘的屁股上摩挲。单彤背着她的大登山包跌跌撞撞翻山到那边,在一个村子里搭上山###石头的农用车到了县城,那农用车的车轱辘光滑得如同算盘珠子,司机毫无惧色地在山道上飞驰。单彤手里端着啤酒杯有些晃荡,酒精让她缩成一团靠在沙发的一角显得那样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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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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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贝儿在网上留言说她现在已经从未婚夫抛弃她的伤害中恢复了,她开始想恋爱结婚,她说她现在明白其实婚姻是如此简单,根本不需要爱,就像WINDOW SHOPPING,看上去各方面都还可以,没有激动,没有误会,没有心痛,好了,这就是婚姻。郝贝儿说她需要的就是这种觉醒了的爱,不是波涛汹涌的,而是平静的,这样的爱既不会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自己。这样的婚姻能够把人带回到一种寂静的自然状况里,带回到一种原始态,郝贝儿还说婚姻有一种宗教境界。她发现爱情其实是很幼稚的情感,搞得人疯疯癫癫,莫名其妙,让人失去理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身伤害。郝贝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哲学家,她对爱终于有了觉醒,单彤说郝贝儿怎么成了哲学家这真让人担心,她一定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你们想想一个正常的人怎么愿意去做一个哲学家,如果一个正常人突然有一天成了哲学家就一定是神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艾萨萨说单彤你就是一个哲学家,你总是有一整套你很完整的哲学理论,你也是神经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当然,我就是个受害人,如果你认为我是哲学家的话那我神经肯定不正常,我其实就是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难怪有时候我这么痛苦。

  
梧桐树下的探戈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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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楼道的拐角处陈一凡又碰见了那个喜欢吃中药的漂亮女人。她的眼袋越发加深,眉毛也更兰了。她拽着陈一凡的衣角说你真的没有闻到那股怪味吗?是那边飘过来的,我每天闻到这个味道就睡不着觉,你真的没有闻到吗?我要去打官司,你看见天上那片黄|色的烟雾了吗?那就是他们在烧废弃塑料,我查过资料,这是严重的致癌气体,她的脸霉黄|色,像是已经中毒很深一样。这个女人拽着陈一凡的衣角不放,一定要陈一凡去她家里喝茶,她的房间充满了一股劣质香水的味道,客厅里有一张她自己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她浓桩艳抹,穿一件透明的粉红色睡衣,斜躺在床上,床上非常的零乱。她肯定没有穿内裤,用一把粉红色的羽毛扇遮住隐处,裸露着长长的两条腿,她看见陈一凡在注视照片,很得意的问照得好吗?这是一位摄影师替我照的。他们一定是刚做了爱,照片上还有一些粘糊糊的感觉。她告诉陈一凡她每天都头痛,她觉得她的肺都黑了一大块,因此她经常觉得出不了气,就是那毒气害的。她一个月要害好多次感冒,她的头发也掉得厉害,她担心她美丽的头发掉完,床上到处是她掉的头发,她头上盘的发结的确是越来越小。她老是埋怨食物太硬,她说她根本无法咽下去,她张开她的嘴让陈一凡看她的口中长满了一层毛状的如同溃疡似的东西,她说她的鼻腔、荫部都长满了溃疡,她怀疑她的所有器官的粘膜都张满了溃疡,她快被那毒气毒死了。她给陈一凡倒了一杯橙汁,玻璃杯里可以看见一些悬浮物,很粘稠,陈一凡看清楚了那是那女人口腔鼻腔和胃里的溃疡脱落下来的黏膜,那女人的的血管开始断裂,她笑起来有气无力,陈一凡挣脱女人的手从她的房间里逃了出去,在阳光下她晒了两个小时,她看着阳光在树林里游走,庆幸自己没有喝那杯粘膜状东西,她确信那女人是患上了一种最可怕的病,她看过资料,这种病是通过血液和粘液传染,而不是毒气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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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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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阳来电话问她这段时间过得怎样,陈一凡说其他都一样,就是没有被强暴。易扬说你是属于濒危动物了,没有人会强暴你。

  街心花园有一群人围着正在看闹热,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拉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怒骂。那女人以前是坝上的妇女主任肖桂芳,年轻的时候有些姿色,算得上是坝上的一朵花了。她个子不高,身材很圆润,皮肤白皙,眼睛黑亮。肖桂芳年轻时候是很风骚的,她和坝上的书记有不清楚的关系,所以从大队的记分员提成了公社妇女主任,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在公社群众中宣传精神文明,破四旧立四新,在她的管束下,年轻人都不敢公开的谈恋爱的事情,她会当成流氓行为予以追究,她常常带一帮人在田间地头写些当时的流行标语,但是她放纵自己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她可以公然和公社书记在公社的办公室立乱来,连门都不关。后来她就捞了个唯一的读大学的名额走人了。毕业后她和现在的丈夫,当时的同学一起来到C城大学教书,她丈夫现在是大学教授,那男人除了两个眼睛还在动,其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没有任何生气。人老色衰的肖桂芳越长越有点像地狱的罗刹,眼睛去动了美容手术益发大,大的能够看到眼白,眼皮双得有些饥饿的下陷,鼻子顶高了后就能够看见青的发白的皮肤,眉毛纹得又黑又粗,但是依然风骚,最近她的绯闻又起,说和她学校的领导有了一些什么事情。男人喜欢有身体语言的女人。那个拉住她的男人正在破口大骂,说肖桂芳夺走了他的青春,毁了他的人生,陈一凡看那男人年纪比肖桂芳小得多,眼睛里有一种类似儿子乞求母亲不要抛弃自己的眼神,那男人是坝上的范四的小儿子,范四是坝上有名的潘安,他一天游手好闲,长得牛高马大,英俊帅气,他最喜欢女人流汗的样子,每次一看见女人流汗,范四的眼睛就如同喝了酒一样的迷醉。他有三个儿子,都和他一样是坝上有名的美男,尤其这小儿子更是继承了范四的德行,成天就靠和有钱的女人鬼混过日子,被范四小儿子拉住的肖桂芳一脸尴尬,她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往坝上深山处走逐渐云雾袅绕,山深林茂,有很多溶洞,还有很多像澡盆一样大小的水池,池子里的水是温泉水,坝上的人叫这些池子为瑶池。温泉从地下出来,瑶池只有大约一米深,正好可以坐在里面洗浴,坝上的人是不允许跳进瑶池里洗澡的,说那是仙女洗澡的池子,人去了就坏了风水,但是知青来了后情况就发生了变化,知青都是到瑶池去洗澡,从生产队到瑶池大约要走一个小时的山路,山里有野猪和狼,坝上的人说还有豹子老虎,但是无从考证,因为没有人碰见过。易阳有一次回来在路上碰见了狼,那条独狼一直跟着易阳走到村口,易阳回到村里脚发软,说话也不利索了。村子里有一个丑妇,两个肩胛骨向上反橇,头是秃的,只有右耳背后上有一股毛发,一只脚长,一只脚短,她和村里的一个老鳏夫在山上野和后竟然生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来。母女两个成天在山里打柴,挖中药,那小女孩看见知青在瑶池泡澡,也拉着丑妇脱了衣服跳进水池里。丑妇和她的小女赤裸着上身,穿着鲜艳的红内裤在水中嬉戏,晚霞在慢慢的散去,黄昏的山林浸淫着一层一层的迷人的金黄。丑妇高兴得仰着脸对着天边笑,她的两个嘴角已经到了耳朵根部,夕阳把她的嘴唇映的血红,如同她的红内裤一般,她的两个Ru房像蔫茄子一样耷在胸前,一直到达腰部,小女就用双手吊着丑妇的Ru房玩耍。

  收工的时候八岁的彭二流着鼻涕站在田坎上张望,他大声武气的说哪个女的屁股最大。他就喜欢看女人的屁股。

  陈一凡在老蝈蝈家的柴火堆里发现一篇文革前的中学语文教材,是都德的“最后一课”,这让她感到心口在疼痛,哥哥的课本怎么散落在这里了?她悄悄地把这张书页收藏了,上面来的工作组长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找陈一凡谈心,他把她带到柚子林,他说这是资产阶级的东西你怎么能私自保存,他一边谈话一边不停靠近陈一凡,陈一凡看见一只硕大的耗子,它牙齿那样焦黄,上面全是牙垢,嘴尖尖的,嘴角上有两搓毛,这让她魂飞胆破地飘忽起来,然后她看见她的周围又来了好多的耗子,这些耗子都大得如同一只只猫,这些硕大的耗子让陈一凡紧张得喘不过气来,她拼命用手在赶走它们,怎么就把手抡到了组长的脸上,陈一凡给了工作组长一耳光这还了得,这事情立即在社员和知青里闹得沸沸扬扬,组长到是很大度,他拍着陈一凡的肩膀说问题没有你们说的这样严重,她是和我开玩笑的,这话让陈一凡的身价倍增,所有的知青都说陈一凡你是高攀了啊,这让陈一凡很难受。工作组长说陈一凡把你的手风琴背到公社开会去吧,大家学学革命歌曲啊!妇女主任肖桂芳就开始指挥全体社员唱大海航行靠舵手,肖桂芳的短发很奇怪,从后脑看过去就像一个鸡屁股,她的脸常年都是红色,很亢奋,一种很革命的肤色。她用那双眼白很多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陈一凡一下,她那双三边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恶狠狠的,面带凶相,陈一凡开始弹奏过门,然后她的鸡屁股使劲一甩,全体社员就开始齐声高唱。不管什么曲子,从那一张张患有各种口腔病的嘴里唱出来就全走了调。没有过多长时间工作组长被区里招回,老蝈蝈说这下麻烦大了,组长没有深入群众做调查就把妇女主任肖桂芳睡了,妇女主任都能随便睡吗?人家是公社书记的相好。工作组长走后陈一凡松了口气,那一耳光的帐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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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贝儿她其实很不喜欢她生活的城市S城。但她已经习惯了这里的酒吧、咖啡吧、早茶和喧闹……这让她感到很矛盾。她老是抱怨这是一座空壳城市,一座没有灵魂的城市。S城的傍晚尤其精彩,有许多长发飘飘衣着寒碜的老女人在大街上兜揽Se情生意,而年轻的女人却衣着华丽地坐在轿车里面被男人带出去开始真正的夜生活,女人们岁月的沧桑就写在这座城市垂下的夜幕里面。这是一座年轻的城市也是让女人辛酸的城市,人们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能认识谁是谁,女人与男人就是钱的关系,钱和女人一样都是男人游戏中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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