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下的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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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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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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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滨江路新开张了一家汤锅排档,生意非常火爆,这家店的经营一种叫羊巴的汤锅, C城的人把雄性生殖器叫做肌巴。陈一凡她们三人坐下来后,伙计端上来一锅用羊骨头熬的|乳白色的汤,上面漂浮着一些大枣枸杞子黑木耳笋子和鸡腿菇之类的东西,那漂浮在汤上的鸡腿菇就如同一大堆###,然后伙计端上羊肌巴一大盘。那软软的肌巴像蠕虫一样在盘子里互相缠绕,艾萨萨把盘里的羊肌巴用筷子拨过来拨过去然后又在锅里把那一大堆###拨来拨去,说,这些可是好东西呢,多吃点,不是说吃哪里补哪里吗?单彤说那么你认为这些###和羊巴补你的什么地方呢?艾萨萨尖叫起来,伙计哟,我吃了不会补坏事吧?单彤用筷子敲着锅边哈哈大笑,艾萨萨使劲用汤匙在锅里乱搅,说她可能把眼球掉在锅里了。单彤说艾萨萨你的艺术家天天在这里吃羊肌巴吗?艾萨萨说哎呀可能都是这羊肌巴惹的祸,搞得现在的男人都是这么的软,软得就像这汤锅里的东西一样。陈一凡没有听她们说话,她的眼睛就盯着门外,她看见那个艺术家正站在门外,他的长辫子像一条蛇一样紧紧地缠住他的脖子,直缠得他两眼翻白,眼球突出来很可怕,他的嘴也在吐泡沫,他正用双手使劲想解开缠在他脖子上的辫子,但是辫子缠得太紧,他根本解不开,陈一凡看见他马上就要死了,她站起来,朝门口走去。艾萨萨和单彤吃得正欢,门口那个艺术家早已不见踪影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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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其隆广场银行门口停了一辆运钞车,几个经警手里端着枪戴着头盔在门口晃来晃去,身体奇怪的弯曲着,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C城半年来发生了好多银行抢案,作案的是几个骑摩托的蒙面持枪歹徒,每次都打死了一些无辜的路人。人们每次看见有运钞车和这些经警就躲得远远的,不知是怕被经警误伤还是怕歹徒伤害,一个老女人吃力的把擦皮鞋的箱子拖着往广场外挪动,几个拾破烂女人的干脆扔下她们的编织袋早早的躲远了。不一会整个广场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高大建筑物上的巨幅广告就显得分外抢眼,亮丽的当红影视歌三栖天王正脉脉含情的盯着广场上发生的一切,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上面四个钮扣都没有扣上,若隐若现的胸部,非常性感,引来无数女人的垂涎。追求阴柔在男人们已经成为C城当今的时尚,电视电影舞台上阴柔的男人会引来女人们犹如高潮般的尖叫,单彤说怎么现在都是这样阴柔的男人在主流社会里,很雄性有男人味道的男人难道都贩毒买军火去了?梧桐阴柔的气息把C城女人滋润得十分柔媚而把C城的男人都娇惯得十分懒惰,现在流行的MAKE LOVE 是女在上男在下,要想找到一个满意的阴柔男子,刚成年的女人就得苦练这个功夫了。电视台那个粉头粉脑的名嘴男主持洋洋得意的告诫,想找粗犷的男人,只有黑社会才有了,难道现在的女人们还喜欢被黑老大打耳光吗?然后飘了一个媚眼给观众,俨然一副被人娇宠惯了的模样,这个媚眼让艾萨萨尖叫,单彤摇摇头说基因退化原来如此迅速,没有救了,人类。艾萨萨说阴柔的男人儒雅,很绅士的,你又不谈男朋友你知道什么啊?然后电视里就播放了一条消息,C城著名的现代画家今天凌晨在自己家中自缢身亡,他的死因可能与他家吊脚楼马上拆除有关,生前他致力于保护传统民居的保护工作,这条消息让艾萨萨和陈一凡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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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 (85)
85

  曼哈顿夜总会门口有许多妖冶的黑衣女郎,鲜红的嘴唇非常耀眼,这些从农村进城来做皮肉生意的女人C城人叫她们土鸡。这座城的夜总会名字都很国际化,纽约纽约、红磨坊、拉斯维加斯、巴黎、卡萨布兰卡、维也纳……。陈一凡赶到那里的时候李光明和艾萨萨单彤已经喝了两壶茶了。曼哈顿夜总会的老板是李光明的朋友,他说今天请了一位刚做了变性手术的美女舞蹈家来演出,C城的很多重要人物都要到来。台上两个小丑正在做各种滑稽的表演,老的那一个小丑动作很迟缓,抛在空中的球总是掉在地上,有人在大声的叱骂他,有的还把一些食品袋向他扔去。这老人是C城杂技团的老演员,以前红得发紫,演过许多经典节目,陈一凡小时候常常看他的演出,那时候他的地位很高,和市长齐名,报纸画报都是他出国演出的剧照,人人都认识他。现在杂技团没有演出,因为没有人看杂技,没有工资发,年轻的演员去跳舞,去拍电视电影,去当歌星,而他就只能在夜总会里演演小杂耍节目,每天能拿到50元钱的演出费,看见人们向他扔过来的食品袋,他的脖子上的血管怒张,呆滞的眼光有些羞涩。那位变性的舞蹈家还没有到来,两个小丑已经大汗淋漓。李光明正唾沫横飞的在和他的朋友夜总会的老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谈变性手术,那男人说用几十万把一个男人变成美女真是太值了,李光明口里的唾沫太多,使得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模糊。那老板肥得肚子上足以放一只酒杯,脸上和身上的赘肉多得像一只纯种沙皮,他坐在沙发里整个人象一堆肉山,他似乎非常渴望变性,脸上一幅温顺可人的表情。

  昏暗的大厅忽然一阵骚乱,有人在尖叫,舞蹈家终于出现了,舞蹈家大约有1、8米的个子,一身的骨头硬朗得使她看上去很骨感很力度,但一头黑色的长发和一袭黑色的长裙又分外飘逸,脖子上系了一条紫色丝巾刚好能遮掩没有办法切除的喉结,这样看上去让她在刚性中更显得妖娆。艾萨萨说她感觉她是一架从解剖室里出来骨骼标本,简单的说无法让人从意识和情感上去确认这舞蹈家的性别,虽然她的三围已经被手术改成了36/23/35,据说这是世界美女最标准的三围尺寸,但是看上去她仅仅是在胸部被人隆起了两个硅胶袋而已,还有重要的是她有子宫和卵巢吗?如果没有子宫和卵巢到底算不算一个真正的女人?单彤说难道子宫和卵巢就那么重要吗?中性嘛,这就是人类进步的终极偶像,中性,无性别标志,尤其有了克隆技术和计算机技术后,性还有什么意义?没有了性的区别,就没有了爱情婚姻家庭,人类的所有痛苦责任以及负担都没有了,真正的平等社会就到来了。单彤那张美丽的脸蛋永远是那样的冷漠,她从来主张人格中性化,不要把男人女人分成两种性别,她渴望全人类都进入无性繁殖的生物种类圈,她说精子和卵子原本是没有性别的,只是由于外界的温度和酸碱度才决定胚胎的发育最后是男是女,如果人类没有了性别的区分就没有了感情的纠缠,人们可以随心所欲地去成为一个男性的外表或者女性的外表,就如同你决定穿什么样的服装一样,人类没有了性别的区分,去除了传统,否认了文化,禁止了科技发展,彻底的回到性静止态,这样来与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共存,就不会再去破坏自然规律,人类的贪婪就是因为有了性,有了性就有了占有,当没有性的时候,当人类文化成为中性化主流的时候,那么由于历史、文化、种族、情感、家庭……带给人类的所有头痛的问题就都解决了。艾萨萨说单彤你的哲学让我头痛。

  音乐响起,在蓝色的灯光下,舞蹈家蓝色的眼眶更加发蓝,表情苍白,他不停的从舞池这头飘到那头,像一张薄薄的纸在舞池中飞扬,追光灯下的她的影子有如月光下长袖起舞的无常。

  李光明的朋友,那位大腹便便的夜总会老板正在议论舞蹈家的嘴唇,老板自称是性学专家,他最喜欢研究女人的嘴唇,他的理论是嘴唇的形状决定女人性器官性能力,嘴唇丰厚的女人性能力一定很强,而且性器官也很漂亮,最理想的嘴唇是上唇稍稍盖住了下唇,这样的女人的荫部前庭非常饱满,会让男人感到很舒服,他选夜总会的小姐首先是让他看中嘴唇,然后他会一一证实他的理论,最后这些小姐才能在他的夜总会陪客,他洋洋得意说这就是曼哈顿财源广进的秘密。老板说一口南腔北调的话,他总是把李光明叫成李肛门,这让李光明脸上有些抽搐。李光明说他曾经跟着C城市长出国考察,用老板的这套理论给市长找了一些上唇盖住下唇的洋小姐,自己也顺便玩了几个洋妞,结果堪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回来后就由副职提拔成正职。老板说舞蹈家的嘴唇虽然不够丰厚,但是上唇盖住了下唇,做那事应该没有问题,不会把人铬得很疼的。艾萨萨说看来女人的嘴唇和你们男人的鼻子一样重要,我就喜欢男人的鼻子,鼻子肥厚的男人MAKE LOVE 特别棒,像你们二人的鼻子就很一般,老板和李光明脸上立即像晒在太阳下的紫茄子一样难看。陈一凡不知道究竟应该按老板的理论去审视舞蹈家的嘴唇还是该用艾萨萨的理论去欣赏舞蹈家的鼻子,她开始眩晕飘忽,周围的人赤身裸体披头散发,下身都用一具牛头的骨骼遮住,胸部也被毛球一样果子遮住,分不清是女人还是男人,她想找到自己Ru房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找到自己的Ru房,她的胸部是那样的平坦,后来她看见地上有两张粉色的带血的壳样的东西,拣起来一看就是自己丢失的Ru房,一拿到手上后她的Ru房就迅速的干瘪,成了一张干枯的梧桐叶。满地的Ru房层层叠叠如秋日梧桐的落叶,那都是女人们丢掉了的Ru房,周围的女人们都争先恐后地剥去自己隆起的Ru房扔在地上。

  
梧桐树下的探戈(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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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凡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在雅虎看见郝贝儿了,郝贝儿今天爬了上网来仍然是不打招呼问好,自顾自的在上面歪谈。她说这几天各路豪华阵容球队都浩浩荡荡的聚集在S城,人们沸腾了,整个城市的餐厅酒吧茶楼每天都爆满,人们聚在一起赌博球赛输赢,整个S城便成了一个大的赌场,到处都是宣泄后留下的垃圾,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郝贝儿说男人看球赛看的是球,女人却看的是男人的腿,她喜欢W队里18号的那双长腿,长满了深深的汗毛,陈一凡想起上次看见郝贝儿的那个男朋友就是有这样一双满是汗毛的长腿,原来郝贝儿是会被一双毛腿勾走了的心的女人。你的可可好吗?郝贝儿说它正爬在阳台上使劲的用它的鼻子吸取一些足球带来的文化味道,看上去它很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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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树下的探戈(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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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一凡去了一趟贡那 ,她已经是第二次去了,她最后还是没有把贡那老酒的广告设计通过,贡那老酒的老板直接从网上调出一动画FLASH,那是一个长得肥头大脑的阔佬在边走边唱一首童谣,意思是他赚了大钱要吃龙虾洗桑拿,贡那老酒厂的老板叫陈一凡做出这样的广告,然后直接把他的老酒放在歌谣里面。这是西部边陲的一个城市,这个城市还没有飞机场,没有空调列车。陈一凡好容易才买到燃煤列车的一张软卧,这趟车一路上要贯穿西部几个省的大山。候车室里许多装鸡鸭鹅的箩筐和一袋袋装满土货山货的编织袋,人挨着人的排队等候检票进站,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汗酸味。陈一凡挤到软卧车候车厅上车,女检票员正在关门,看见陈一凡后说再这样晚进来就决不让她从这里上车。她的脸上很多肉团,每个肉团上都鼓起一个硬结,那是内分泌紊乱的结果。上车后情况还要坏,陈一凡2号软卧的铺位上坐了6个退伍士兵,六个光勺脑袋上六双贼溜溜的眼睛在陈一凡的胸部上扫荡,像六只饥饿的幼狼。乘务员站在旁边一脸坏笑的说,这些都是兵油子,我是赶不走他们的,你只能在过道上的位子坐了。陈一凡赶忙递上了200元钱交在乘务员的手上,乘务员才把3号软卧房间门拉开,房间里巴掌大一块空地堆放着三只大麻布口袋蒜,整个车厢都是刺鼻的蒜味。乘务员掀开下铺一个人的被盖,把那个人像提垃圾袋似的提了起来然后掼出了房间, 你就睡这里吧。那个被扔出去的人是个瘸子,他的两只膝关节肿得老高,上面缠着很厚的绷带,他一瘸一瘸的往餐车走去,床已被那人拱得臭烘烘地,留下一股难闻的膏药气味。

  陈一凡合衣躺在床上上,对面下铺的一个乡下老女人不停的咳嗽,她的肺好像已经烂掉了,有许多的浓痰从她的嘴里排除,然后被她吐在地上,听到她的排出物清脆的掉地上的声音,陈一凡便毛骨悚然,她觉得自己的嗅觉也完全失灵了,大蒜味、汗味、膏药味、烂脚丫子味、还有列车卫生间的臊臭味,她辨别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气味让她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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