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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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砂泪-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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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却也是薄凉的暖。似乎故事的一开始就不是他们谁的错。这个动荡的王朝也许开始便已埋下了悲哀的隐患,将他们步步紧逼,终于逼到退无可退。
皇帝哥哥是爱上官嫃的,不管是初遇时那河边的一幕,还是后来为她摘的夕莲花,可是这样的爱同样也是自私的,他自私的用着自以为是的爱囚了她一生,或许他才是她这一生最大的悲哀。可是不得不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倒过来用一下),当时的环境并不允许他真真切切地用大爱去温暖她。爱一个人本身也是自私的行为,他虽然囚了她害了她,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深深的化不开的爱啊!
可是有一点小鱼看得心寒,所谓的爱,仍然让这个皇帝不断的与别的女人欢好恩爱,或许这也是他的悲哀,他对上官嫃的爱是爱而不能,他爱她但是不想害她,所以努力地保持距离,努力地让自己去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所以在面对与上官嫃极其相像的公孙慧珺时,他露出了温柔的爱的表情,因为无法实现的爱情可以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找到慰藉了。可是他同时又是清醒的,他慰藉自己的同时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再再提醒着她不是她,他还有家国天下。所以他与公孙慧珺的每次欢好都会那样伤她,仿佛只有发泄出来了,他才不会寂寞,他的心才不会疼。但是他的爱还是自私的,他残忍地摧毁了上官嫃小小的念想,他弄死她的小元,弄死她的八哥,他不要她的心里装着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和物,他自私地把她圈在自己的身边,即使不能给她温暖,即使要冷掉她的心扉,他仍然要她孤独着,孤独着只能依傍他,这样,他隐忍的爱才会得到小小的安慰。所以当最后司马轶为上官嫃立贞洁牌坊的时候说他想宪帝会希望他这么做的,真真是说得小鱼心里止不住的疼。这疼是无奈的疼,他们谁也没有错,错止错在这纷扰的人世罢了!
再来说说查元赫,无疑,他是小鱼非常喜欢的角色。当他从树上咏弹弓射他,当他说皇帝哥哥快管管你老婆,当他说你亲我一口我就给你找猫时,小鱼真是会心地笑了。真不明白池子的脑中究竟在想些什么,竟然能把几个小孩子的童年写得那样纯真,写得让小鱼不自觉就想去感受着他们的一切。小鱼从来没觉得以孩子的童年开篇的故事有多么吸引人,因为所有从孩子开始的故事都有着恶俗的套路,仿佛上天注定的,他们小时候就相识,所以长大注定是要相爱的。可是,奇怪的池子的脑袋,居然可以把一切都写得那么自然。三个孩子的缘分不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也不是恶俗的开始。他们只是几个在深宫中寂寞又可爱的身影罢了,所以他们一起玩耍长大,所有的情愫相生自然,于是小鱼便看到了一个完完整整的查元赫,从他可爱的童年到最后战死沙场的契阔,这个男人的一生无疑是震撼的,他敢爱敢恨,他甚至可爱、执拗、可靠,真真是完整的一生。虽然最后的结局仍然是黄泉,可是小鱼看得并没留下任何遗憾,我的脑中仍然是那个说着你亲我一口我便给你找猫,以及说着我骗了天下所有的女人也骗不了你的男人,小鱼看尽了他的一生,也铭记了他的一生。直到那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真相,我的大嫃小嫃让小鱼惘断了肝肠哭尽了所有,真真是没有遗憾了,与这样的男人生死契阔爱上一场,死而无憾。所以小鱼替上官嫃感到深深的欣慰,那个沙漠中紧紧拥抱她的男人,那个怕伤害了她而强忍自己的男人到头来并没有让她失望,并没有因为她的几句话而忘记了他们整个人生的相知相许,他们想到了一起,他们的爱超脱所有,所以只要让对方好好地活着即便自己被他或她痛恨着,亦甘之如饴!
最后说说司马轶,他似乎是个狠角色,他聪明他隐忍他袖手旁观眼见着所有的杀戮。他其实并不懦弱,他其实比所有人都聪明,因为他懂得隔岸观火。应该说他是非常适合当皇帝的一个人,因为他冷静他善于伪装。可是事实证明所有的英雄都难过了美人关,上官嫃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欣慰,但却也是他这一生最大的悲哀。趟不过这条女人的河,所以他永远也只能站在对岸静静看着她的爱情永远不会属于他。但是同样,司马轶也是不可或缺的角色,他的出现大大增加了上官嫃悲剧的一生,两个皇帝的爱,两个皇帝的爱而不能,都让她无辜的生命中充满了太多的生不由己。他为她立牌坊也是他的爱,如果他真的放她走了到让小鱼觉得他移情别恋得太快。他自私地想留住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急于抓住生的浮木,她是他心底隐隐化不开的伤痛,就像爱上刺猬的人,疼痛难当却永远舍不得放手!
说实话,小鱼有细细想过查元赫的问题,若果皇帝哥哥排上官嫃心中第一位的话,他的位置在哪里?其实小鱼始终都在猜想,她让她的尸体与皇帝哥哥在一起埋葬,却让衣冠与查元赫永不分离,究竟谁才是她心中最爱?查元赫死为一股青烟,飘渺地洒向茫茫沙漠,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上官嫃让自己的尸身与皇帝哥哥陪葬,却让元姗将自己小小的新娘服埋在桂花树下与查元赫永不分开,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把她的心真正交给了查元赫,她给皇帝哥哥的,是一份责任,一份应该,更是关于初恋的缅怀。所以或许皇帝哥哥是她深爱的人吧!但是那样的爱太虚无缥缈了,无法合在一起的爱再怎么也不是相爱,他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于是两个寂寞的爱其实始终都是冰冷的爱。不过幸好,隔着重重阻碍仍然有一份真实的爱温暖她的心,那个越过高墙努力向她伸过来的爱让她的一生不再那么悲凉,因为有了这份温暖的爱,再是心伤,都是值得。所以不管她这一生更爱谁吧!至少查元赫是她永生的契阔和温暖。正是有了他的相知相爱,所以她的一生再是悲哀都是值得,再是心伤都是温暖~~(PS:池子,小鱼爱上你了,嘿嘿,快快写更多更好的文吧,你是我的偶像)

第一章 燕燕于飞  ○一
春光明媚,正对桃木花窗的白玉座屏被映得刺目,屏上淡淡的水墨丹青在阳光下几乎隐去了原色。屏风后,丫鬟托着木盘含笑而立,一名端庄贵妇握住女孩雪藕般的小臂,右手拾起托盘上一根鹿骨棒,蘸了点猩红的泥浆,轻声细语:“守宫饰女臂,取其寒凉之性,置于臂上,使其沿手三阳经遍行络脉,养心神,去心火。”话音落定,一室恬美而宁静。
一颗血色的珠子泛着润泽而鲜艳的光芒,就这样长在了她的手臂上。
“这是为了令女子懂得敬畏廉耻之心,不可僭越礼教。”贵妇温柔一笑,眼里秋水潋滟,“今日起,在外人面前你不能再叫小环了,祖父为你赐字为嫃,望你能谨言慎行,德容兼备。”
女孩梳了小巧的髻,发饰上几缕流苏垂着耳畔轻轻摇摆。她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恭敬答:“小环一定不负爹娘和爷爷的厚望。”
丫鬟托着木盘告退了,公孙雨苓欣慰爱抚女儿的脸颊,轻轻拨开了齐眉的流海往上捋,亲昵唤了声:“小环……”
上官嫃微笑仰着头,双目清澈,透出几分睿智。公孙雨苓不自禁又仔细打量起女儿来,上停广阔丰隆,下停圆满端正,与自己父亲公孙权的面貌像极了。心思微微一动,她问道:“近日先生都教了什么?”
“论语。”
“真聪明。”
上官嫃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齿,“娘,这回我可以去看哥哥们打马球么?”
公孙雨苓微微蹙眉:“待娘去问问你祖父才行。”
上官嫃转眼开始盯着手臂上朱红的守宫砂,有些懊恼问:“如果湿了水怎么办呢?如果我不小心把它擦掉了怎么办呢?”
“它不会掉,直到你出嫁之后。”
上官嫃讶异张大嘴,原来竟是如此神奇之物。
床榻那边传来轻微的响声,一只毛茸茸的白猫叫唤着跳了下来,直直窜到了上官嫃膝上,又懒懒地蜷成一团眯了眼。上官嫃搂住白猫,笑眯眯说:“猫猫啊猫猫,如果爹肯带我去看马球,我会把你也带着。”
公孙雨苓慈爱的目光一直落在女儿身上,阳光绕过白玉屏,给她们染了一圈光晕。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变得昏黄,丫鬟进屋掌灯。上官嫃听见长廊那头有人唤四爷,她赶忙从榻上跳下来,一溜烟跑出房。瞧着走近的身影,欢快蹦了几下,一面叫唤:“爹爹!”公孙雨苓也从房里出来,脉脉望着自己的夫君。
上官鸣夜快走几步,将女儿抱起来举得高高的,父女俩的笑声连成一片。
“小环,今日可好好念书了?”
“今日没有念书。”上官嫃撅着嘴,将鹅黄纱袖翻起来,露出玉臂上那一点嫣红,“娘给我弄了这个。”
“哦?”上官鸣夜轻轻握住她的手,“看来我们小环要长大了。”
“爹爹,娘说小环不能叫小环了,要叫上官嫃。”
“不论你叫什么,都是爹娘的小环。”
上官嫃咧着嘴咯咯欢笑,公孙雨苓在旁轻唤:“好了你们两个,进去吃饭罢。”

第一章 燕燕于飞  〇二
“四爷、夫人,饭菜都上齐了。”几名丫鬟依次退了下去。
面对满桌珍馐,公孙雨苓渐露愁容。上官鸣夜搂着女儿,边笑边问:“小环那么想去看马球?”
“嗯,总是听哥哥姐姐们说起,他们说可好玩了。爹爹也曾经答应小环,等我读完三字经就带我去。”
上官鸣夜搁下筷子,轻声哄着她:“宫廷每年的马球赛都会邀请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只是没有未嫁女子入场的先例。等你及笄之后,指了婚,你的夫家就可以堂而皇之带你去看了。”
“及笄?”上官嫃失望地看向母亲,却没有抱怨,懂事点头,“那好吧。”
公孙雨苓欲言又止,今日她擅自与上官敖提及此事,连累夫君被斥责,心中着实难过。他们成婚八年,仅得一女,上官敖对此早有不满,有意为儿子纳妾,只是次次都被上官鸣夜婉拒。
“夫君,我只是想……小环这么懂事,去看马球也没有不妥,不想却触怒了父亲。”
上官鸣夜放下女儿,坐到妻子身边,揽住她低声安慰:“爹对谁都容易动怒,别放在心上。”
公孙雨苓抬头凝望他,眼中已然泛着泪花,哽咽道:“我又让夫君难堪了,不如就听从父亲的意思,纳……”后面的话被上官鸣夜纤长的手指堵了回去,轻吻在她脸颊。
上官嫃猛地用双手蒙住眼睛,又偷偷松开,漏出几道缝隙。
公孙雨苓又恼又羞,扭了几下挣开他,嗔道:“四哥!你看小环……”
上官鸣夜爽朗笑起来,将可爱的女儿一把拉了过去,捉下她的小手问:“小环看见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见!”上官嫃乐不可支,转身去抱榻上的白猫,一面嚷嚷着吃饱了一面窜了出去,还不忘将房门带上。上官鸣夜一把将爱妻抱起来,贴着她耳边呢喃:“你许久没叫我四哥了。”
“你不正经。”公孙雨苓的粉拳狠狠砸在他胸前,脸颊绯红。上官鸣夜见此状砰然心动,一手揉捏着她的腰身,喘着气说:“四哥一定会让你如愿,小丫头不能进场,小子还不行么?我自有办法。”
“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我只是试探她的反应,这孩子真懂事,是夫人教得好。”上官鸣夜深深嗅爱妻的发香,再也按捺不住,打横抱起公孙雨苓朝屏风后走去。
宫廷马球场在金陵郊外,官道上一大早便黄尘滚滚,王公贵族的锦幄马车连成一条长龙,绵延十余里。
这时节春意正浓,百花齐放,映入眼帘的皆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景。一身男童打扮的上官嫃偷偷从篮子里抱出小白猫,咬着嘴唇笑,缺的几颗牙齿依稀长了出来。她听说马球是从外族传入褚国的,跟这只猫一样,于是上官嫃觉得,小白猫一定也爱看马球。
上官鸣夜捏了捏她的脸蛋,严肃警告:“千万要藏好,不能让其他人看见小猫。”
“娘告诉我了,别人若看见的话就会知道我是女孩儿。”
上官鸣夜欣慰笑笑:“你养了它两个月了,还没取名字么?”
“没有,小环学问不够,爹帮它取好吗?”
“它是属于你的,爹岂能越俎代庖?”上官鸣夜摸着上官嫃的后脑,替她捋了捋发,“我家小环虽是女儿,却不比男儿差,你一定能为它取个好名字。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上官嫃撅着小嘴点点头,又将小白猫塞回了装水果糕点的篮子。
   


第一章 燕燕于飞  〇三
围场广袤无边,怡人的翠绿一直蔓延到天际,东南面有一片很大的树林子,相邻之处正是皇家狩猎场。
上官嫃跟着上官鸣夜坐于席间,因上官家人丁众多,大人们光顾着寒暄,无人留意小小的她。
宽广的草甸上,二十余匹骏马相继追赶奔驰。骑马的男子们着各色的窄袖袍,足登白底黑靴,头戴幞头,手执偃月形球杖,个个英气逼人。这其中有上官嫃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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