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登报作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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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登报作废-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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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羡慕了?”他突然一问。
  她吓一大跳。“为什么这么说?”
  黑眸瞅住她不放。“因为我发现你非常顾忌谢法柔,甚至还很怕她。”
  安一色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哇,好痛!倏地又跌坐回去,可她顾不得疼痛,为自己辩解更重要。
  “黎眩,我希望你明白,我不是对她有所顾忌,也不是害怕她,而是尊重。我尊重她的专业,尊重她是你女朋友的身分,所以才会对她避而远之。”她不断地解释着。“我怎么敢忘记你们是一对,而且还是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的金童玉女呢……”
  “好酸的口气,我愈听倒愈觉得你似乎在妒忌法柔呢!”
  “我妒忌?!我……咳咳咳……我妒忌?咳……呃……”被口水呛到,她狂咳,而且一时忘记,右脚又踩了地,痛得她哇哇大叫。“咳咳咳……痛痛痛!我怎么会妒忌呢?我妒忌个什么劲儿呀?我又不是你的女朋友,我干么去妒忌谢法柔?我又没有这种资格,啊……痛痛痛……”
  “但我总觉得你把法柔当成第三者在讨厌。”
  “冤枉啊!”她又跳起来。嘶……好痛!“胡说!你胡说八道,你乱给我扣帽子!我怎么会把谢法柔当成第三者呢?跟你交往的人是她,我才是局外人耶!”
  “既然如此,那你的眼睛为什么红了?”黎眩问她。
  “我眼红?”她一惊,立刻揉着眼睛。“一定是脚痛的关系啦!我脚痛,痛到流眼泪了。”她一蹦一蹦地跳到柜子前打开抽屉,找出眼药水要点上。
  “不是心虚?”黎眩却没有停止对她的讽刺,还把话愈说愈重。
  “你够了没?别一直诬赖我!”
  “我没有诬赖,我倒觉得像是说中了你的心底事,把你给吓哭了。”他看着她湿润又红透的杏眼道。
  “你又胡说了!谁说我在哭?你没看见我刚刚点眼药水吗?我刚才点了眼药水消肿!”她拚命摇晃着手中的药水瓶证明。“这是眼药水!我点了眼药水,你看到的是眼药水,才不是泪!不是泪……”
  “那串泪珠已经滑落到你的唇边了。”他轻叹道。
  “你给我闭嘴!”她咬牙迸话。
  “要不要我帮你擦掉眼泪?”他起身。
  “不要靠近我!”她的声音粗嗄到不行,她的心纠结到痛了。
  没错,她是嫉妒谢法柔,但她不能也不敢承认。怎能承认呢?当初是她自己放弃黎眩,四年过去了,她以为自己会遗忘的,但,他的身影却盘踞得愈深,根植得愈厉害!怎么会这样?她也不明白啊!
  她闭了闭眼,逼自己镇定下来。“好了,到此为止了。我没事,你可以回去了。我想睡觉,你可以走了。”
  “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间?”他的唇瓣悄悄地勾起一抹微笑。
  “不用你扶!”她拒绝道,一步一步吃力地走回卧室,上床,拉起被单就蒙头盖住,闷声赶人。“你回去吧!快走、快走、快走──”
  “真要我走?”
  “快走!”她吼,用尽全力地嘶吼道。
  四年前,黎眩伤了她的尊严,所以她强势地赶他走。
  四年后,她又同样地为了自己的尊严而赶走他。
  但,两者之间的心情不一样,心态也不同了,她比谁都明白的。
  四年前的她,骄傲又自大,是以拒绝者的姿态面对着黎眩。
  四年后的她,则是不敢面对自己既羡慕、又嫉妒的心情──
  丢脸的心情……
  想必安一色这段时间会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哪怕在睡梦里也会烦恼与挣扎吧!
  想到这里,黎眩不由得笑了。这个别扭女孩终于得正视自己的感情了。
  当年他决定以时间换取空间的做法果然正确,他所预期的答案果然显现出来了!
  回溯当年,他若是执意与一色纠缠下去,那么性格强悍、斗起气来什么都不顾的她,最终只会把他推到天边外,并且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这也是他四年前当机立断地决定放手的原因。他要让她喘口气,让她在没有他的日子里重新思考,思考与他之间的感情、思考与他在一起的得与失。反正他们都还年轻,有得是时间可以消磨。
  四年过后,他再度现身在她眼前,并且故意让她面对谢法柔,果然,一色慌了、乱了,而且无法漠视对他的感情。现在的一色,惊慌不已。
  接下来,为了让她“觉醒”,也到了该下“重手”的时候了。
  “在想什么?”谢法柔端着咖啡过来,温柔地放在茶几上。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向来都是被佣人服侍惯的,谁敢劳驾她动手泡咖啡?唯独对黎眩,她却非常乐意伺候,因为跟他在一起就会有面子,也才能立足于顶点之上。“觉得开心吧?这次的画展果然空前成功。因为不曝光策略所营造出来的神秘感,不仅吸引了更多画迷对你产生注意力,也让画迷在观画的同时用心去体会你画作里的意涵、你作画时的心情,以及你想传达的意念。黎眩之画在这十天里,俨然成了焦点话题,成为全台湾谈论的重点。”
  “是啊,这回的画展确实办得相当成功。”黎眩啜饮着咖啡,脸上并未有得意之色。
  “虽然我当初并不看好『池畔艺廊』的能力,但马凌也算是及格了。说到底,也是靠我把每一项细节都仔仔细细地做了安排,才能让他把任务顺利完成的。”她想证明的,是她厥功甚伟。
  “辛苦你了。”他笑了笑。
  “为了你,再辛苦也无所谓。”谢法柔坐下。“我可不像『某人』,只会搞破坏。”她嘲弄地一笑,还直摇头。“我真是不明白,马凌怎么会选择她当助理?一个连简单工作都做不好的助理,要来何用?那天她把合约书搞丢了,结果说要找律师处理,却是一去不回,直到今天画展都已经结束了,也没再见她出现过,看样子她是逃避责任,躲起来了。”
  安一色车祸受伤后就在家中休养,因为她的脚伤需要一段时间复原,而她受伤的原因除了马凌与他外,没人知道。应他的要求,马凌让一色休假,并且保密不对外公布。
  虽然马凌不明白他为何会特别关注安一色,但没敢多问。况且,对“池畔艺廊”而言,只要能顺利与他合作就够了。
  “你很不欣赏安一色?”他看着法柔不屑的眼。
  她冷冷地笑:“我没有不欣赏她,而是从头到尾就没把她放在心上。”她看着他一脸深沈的表情。“倒是你,对她……似乎特别的关注。”她提出疑问来,即便觉得不应该,也认为黎眩的品味没那么低,可女性的直觉还是警告她──情况有点儿诡异。
  “你不是说下午两点有记者要做专访吗?”黎眩忽然改变话题,问道。
  “是的,午餐过后我们就直接去报社。”她答道,笑了。看他一点儿都不想谈安一色,可见得是她多心了。
  “那走吧!”他起身。
  “现在时间还早。”
  “我们先去接个人。”黎眩却径自走出门。
  “接人?接谁?”谢法柔急忙拿起包包,跟着出去。
  黎眩没回答,只是一径地走,谢法柔无奈,也只能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
  第七章
  车子驶进巷子,停妥车,坐在后座的谢法柔忍不住开口问:“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这是哪里?环境感觉好老旧。”旧式的公寓住宅让她看得好不舒服。
  “我不是说了要来接人。”他关掉引擎,下车。
  “你到底是来接谁啊?”谢法柔追问着,心底那股不踏实的感觉重新蔓延开来。倏地,脑子闪过一个念头,她旋即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来接安一色的吧?”一定是!会住这种平民住宅的,只有安一色!“为什么要来接她?你没忘记你是黎眩吧?你可是世界知名的画家耶,怎么可以纡尊降贵地来接一个小职员?这算什么?”
  “你要不要跟来?”黎眩对她的话充耳不闻,转进了公寓楼梯。
  “我当然要跟着你,因为我必须阻止你!”谢法柔随着他的脚步上楼,在抵达三楼安宅时,快一步挡住了他的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的声音沈了下来。
  “按门铃啊!”黎眩微笑,手指摁下了铁门边的门铃。
  “你──”
  啾啾啾~~
  这些天来一直待在屋里发呆的安一色听见门铃声,看了看表,十一点半,是谁上门造访?她从猫眼瞧见门外的身影时,整个人呆住。
  是黎眩!他怎么又来了?她不是赶他走了吗?他不该又出现在她面前,但是他此刻却站在家门外。怎么办?该不该开门?该不该?
  “安一色应该没脸见人吧!”谢法柔见铁门老半天不开,偷偷松了一口气,不过也懊恼安一色怎么夺取了黎眩的注意力,而且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你理她做什么?我们快走吧,等会儿还有专访在等着你耶!”
  黎眩又按了一次门铃。“我就是来接她一起去接受访问的。”
  “你要带安一色去接受专访?!”谢法柔的声音忍不住扬高,她太震惊了。“为什么要让她去?她凭什么分享胜利?凭什么?”
  “凭她是安一色。”黎眩扫了她一眼,又按了下门铃。
  “正因为她是安一色,所以才没有资格!”她维持优雅的态度跟他分析道理。“眩,你说,安一色做了什么可以称之为功劳的事情了?她的作用不过是递茶水、送文件罢了!再说了,她连送文件的工作也做不好。你没忘记吧?她连合约书都能搞丢,还差点误了大事耶!这种员工也能分享功劳?太过分了吧!”
  “法柔,如果你认为这回的画展是空前的成功,那么,安一色就是最棒的幕后功臣。”若非她,他不会回到台湾;若非她,他不会找骆希旗下的“池畔艺廊”谈合作;若非她,谢法柔口中的荣耀便只会是一场虚幻。
  闻言,谢法柔错愕到不行。“你说幕后功臣是她?眩,你的说法让我既伤心、又意外!我无法理解,你的论点是从何而来的?画展的成功再怎么样都轮不到安一色来抢,她那个人根本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愈说口气愈阴狠。“而你,你竟然吹捧她,还要带她去报社接受访问?!你不担心她会闹笑话吗?到时候她要是说了什么可笑的话或是做了什么可笑的行为,你的面子要往哪里摆啊?”
  唬!空气突然震起强烈波动,安家的铁门被人用力拉开,安一色横眉竖眼的脸蛋露出来。
  “谢小姐!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不用在我家门口嚷嚷,把我说得这么无能吧?”安一色再也忍不住地对她呛声。她原本不想出现,打算让他们主动离去的,可是谢法柔竟然在她家门口出言攻击,而且态度是那么的恶劣,她如何忍耐得了?“我真有这么差劲吗?画展的成功,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而且黎眩邀请我去接受专访又如何?我就不能见人吗?”
  谢法柔还真的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她,然后冷冷地道:“是,你是连站在黎眩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你就这么看不起我?”怒火不断地窜烧起来,她的理智已经被谢法柔一丝丝地摧毁掉了。
  “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看得起的?”谢法柔继续讽刺她。“我就是不明白,黎眩为何坚持要找你?能跟黎眩一起享受光环的人,就只有我!”
  “哈!你以为你是黎眩的女朋友就可以这么嚣张吗?告诉你,又不是只有你当过黎眩的女朋友,没什么了不起的!”安一色脱口反讽。
  “你在说什么?”
  “我说,当过黎眩女朋友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你嚣张个什么劲儿?”埋藏在体内的慓悍之气终于炸开来了。
  谢法柔瞪着她,异常平静地道:“没错,主动投怀送抱往黎眩怀里钻的女性很多,但是黎眩明白谁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所以,他曾经跟谁交往过,又为谁动过心,我太清楚了。他看得上的就只有一个人,但绝对不会是你。”
  “哈哈哈!这只表示你的情报不够灵通,你回家重修情报学吧你!”安一色嘲讽她。“告诉你,我就跟黎眩交往过!”她挑眉瞪她。
  “你?”
  “对!我,就是我!”
  谢法柔被她的说法给吓了一大跳,愣了许久后,才慢慢扯出僵硬的笑容,道:“我看你是疯了,想当眩的女友想到疯了吧!居然自称曾和黎眩交往过,你怎么敢说这种话啊?”
  “为什么不敢?因为这是事实!难不成只准你跟他谈恋爱,别人就不行?”
  “你是没资格!”
  “呵呵呵……真不好意思啊,他就偏偏看上我呢!”她愈说愈犀利。
  谢法柔猛地看向黎眩,不明白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就这样纵容安一色往自个儿脸上贴金?她说她曾经是你的女朋友耶!”
  “我并不在乎她这么回答你。”黎眩敛眼,深沈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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