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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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骨-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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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陪着兄弟你一起走。别说只是误伤了一个她,就算杀了千百个她,又能如何?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自己的兄弟重要!别人说我畏罪也好,说我懦弱也罢,算得了什么,能多陪你一天,多条畏罪潜逃的罪名多判上几年有什么关系。”
  勇刚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咱们是兄弟,我谢谢你的情义,但你也要成全我,你要答应我,我等我出了国,你回去自首,我会自己走我的路,是潜逃一辈子,还是找个地方终老,亦或者自行了断,你都千万别干涉我!”
  我笑笑,道:“能不能逃过明天都不知道,还想这么遥远,嘿!你真当我还会陪着你自尽不成?”
  勇刚也笑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暗夜中凝视着我。伸过手来轻拍了我一下,笑道:“好兄弟!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拿起电话,按响了江宜欣的号码。
  江宜欣一下接通了电话,大声呼道:“你在哪儿?”
  我深吸了口气,道:“等贝儿好一点了,你替我向她说声对不起。告诉她,我做的事一定会承担,但不是这个时候,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再见!”
  江宜欣急道:“你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你的伤不要紧吧。”
  听到这种时候,江宜欣竟然还关心我的身体,我心中忽然有点儿感动,怔了几秒,我道:“对不起,昨天吻了你!不过,我确实是故意的。”嘟的一声,我已经掐断了电话。脑海中一下浮起了她的倩影,仿佛又闻到了她的唇香。心头一阵怅然。
  我打开电话后盖,把手机卡给脱了下来,手指一弹,一下消失在夜风之中。看着电话本上一排排熟悉的人名依序掠过,我轻叹了口气,从现在起,没有人再能联系上我了。似乎就这么简单,我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唯一幸运的,身边还有个兄弟陪伴着。我呼了口长气,对着勇刚道:“走吧!”
  车如疾风,在夜道中奔驰。
  路旁的道标指示,前方五百米将是一个收费站,我们的心都一下提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有警察在这儿挡截。只要我们能冲过这里,就算离开A市的地界了。
  勇刚掏出零钱来,笑道:“没问题的,如果有挡截,前面应该已经堵起很多车了。”我虽然心知是如此,但担心还是有的。
  “从这一刻起,我们算是开始逃亡了,想不想告别一下?”我对勇刚道。
  勇刚奇道:“告别?什么意思?”
  我笑笑不语,这时候勇刚已经把车开进暂停收费区,收费的是一个年轻女孩,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机械性地收费。
  截停杆一举,勇刚正要加速,我已经对着那收费女孩轻轻嘿了一声,问道:“你们的监控器在哪?”
  那女孩奇怪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对她笑了笑,抬起来来,对着房顶上一个摄像头轻轻挥了手,笑道:“再见!”
  勇刚哈地一笑,道:“你这小子,胆大包天哦,这么挑衅警方,真不知死活。”我心下嘿了一声,道:“没点难度的人生,不是太无趣了吗?”
  勇刚点点头,道:“你说的对!”说着脚下一踩,车子已经加速,离弦般向路的远方冲去,A市已经在我们的身后,等待我们的,是未知的人生。
  十四 跳楼
  车在路上,四野偶有村庄和工厂的零星灯光在黑暗中或明或暗。远离了城市的大气污染,似乎繁星也份外明亮起来。
  勇刚打开车载音乐,选了一首非常低沉柔和的Forever At Your Feet,音乐的弦律在雨声中行进,流水涾涾声响,让人晕晕欲睡。
  我回头看去,A市的繁华在夜色中慢慢消失,只在天际泛红了一片天空。我轻轻道:“看样子我们运气不错,警察还没有部署到这儿。”A市是省内的交通中心,四通八达,出市的路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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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刚点点头,道:“以A市的警力,要这么快封锁所有路口并非易事的,更何况你只是普通的伤人案,警方没有必要大动干戈的,该他们管的事多的去了。”我轻轻摇头,微微笑道:“伤了别人或者是如此,但你如果知道我刺伤的那女孩老爸是公安局的上任局长,就不会这么想了,何况某人说……”我心中想起施少强,心中有点黯然,闭起眼没再说话,静静享受着音乐的疗伤功效。
  “嘿,你闯的祸也挺不小嘛!胆子还真大,就这样还敢挑衅警方。够牛!”勇刚讥笑道。
  “也不是存心挑衅了,警方要从收费站的录相中找出我们的资料,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等他们证实了我们确实是通过这条路去B市,估计我们都早赶到了B市了。何况我们的计划是要从B市绕回H县,让他们把注意力集中在B市,故意下个套没什么不好。”
  听着音乐,我心头忽然有点儿疲倦。勇刚见我闭上了眼,轻笑道:“你够狡猾,不过我看你也累了,路程还远,你先睡一下好了,从现在开始,我要疯狂驾驶了,如果估计不错的话,我们应该有两个小时的安全时间。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到达B市。”
  我闭着双眼点点头,道:“你喝了酒,如果撑不住换我,就我这伤势开车还抵得住的。”勇刚应了一声,笑道:“我像是硬撑的吗?你好好的睡你的吧!”
  音乐声中,往事模糊地袭上心头。头开始晕沉,隐隐有点发烧的感觉。半梦半醒间,终于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车身一晃,一下把我惊醒过来,只见勇刚已经把车停在一个大型的加油站。勇刚叫人给加满油,然后打开车门,对我说道:“我去买点吃的和水,顺便给你带包烟。你不要下车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向油站的超市走去,忽然只觉自己有点尿急,虽然一醒来就疼痛难忍,但不解决一下也是不行的,只得跳下车朝卫生间走去,卫生间在超市的旁边一点,我走过超市的时候,习惯性地朝里面望了一眼,却见勇刚并不是在买食品,而是用里面的固话在打电话。
  这时候还打给谁呢?我怔了一下,然而尿意憋得我懒得去思考,赶紧冲进了卫生间。到我出来的时候,勇刚已经在货架上开始选购食品了,完全是没怎么挑选,随手乱拿。
  我笑了笑,觉得夜风有些寒,赶紧走回车上去。睡了一会,似乎有点儿精神了。
  不多时,勇刚已经抱着一大堆食品跑回车上来,正好油也加好了。车才一启动,我一边拆开他买来的那些方便食品,一边随口问道:“你刚才打电话给谁呀?”
  勇刚怔了一下,道:“你看见了?”我点点头,道:“去卫生间时看见的。”勇刚哦了一声,道:“打个给以前信得过的一个战友,有点事得安排一下,这儿是加油站,我想还是遵守一点规则,不要用手机打的比较好。你饿了吧,赶紧吃,可惜时间太紧,只得随便买点应付一下。”
  我轻轻点了点头,脑海中却有点似乎那儿不妥的感觉。但也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车子重新上路,勇刚看了我一眼,道:“你腹部受伤,能不能吃这些玩意的?”我大大啃了一块面包,又灌了口水,道:“我又不是肠子破了,应该问题不大的。再说了,就算真有问题,我也不愿意饿死。”毕竟今天晚上我们都只顾着喝酒,根本就没吃到什么饭菜。过了这么几个小时,还真有点儿饿了。
  车继续上路,在夜色中飚行。全身开始乏力,摸了摸额头,似乎越来越烫,也许真是发热了。这种受伤后的发烧是非常严重的症状。但我已经不可能顾得了这么多了,更不能被勇刚查觉到我的状况,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要带我去医院的。
  一路上都没有特殊的状态,三个小时后,我们顺利地开到了B市,B市虽然是地级市。但显然在繁华程度上和A市没法相提并论,深夜的街头,甚至连人烟都看不到。
  勇刚似乎对B市很熟悉,没花多少时间就绕到了火车站附近,火车站的巨大标志在黑暗中格外明显。
  “你来过这?”
  勇刚点点头,道:“对,我爸以前经常在全省各地跑生意,遇上我放假,有时候有会带我来出来到处走走,所以我对附近这几座城市都很熟悉。想不到这么几年了,感觉没多少变化。”
  我看着前方的火车站,道:“不知道今晚上有没有适合的车,如果今晚上我们从这就走,会不会更安全。”
  勇刚摇了摇头,道:“现在不可能还在售票的,而且我们去买票,目标太大了,要赶火车的话也只能明天去找小一些的代售点。何况这毕竟是个大站,在这上火车的话不太妥当。”我点点头,赞同他的意见,同时想起自己身上的那把枪,虽然火车的安检比较轻松,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在一些小站上车比较安全。
  勇刚把车停在一个巷口内,对我道:“下车吧,我们步行去前方找间比较差的旅店休息一下。等天色早一点再换出租车。现在要找肯跑长途的出租车比较困难的。而且我看你好象有点生病了,还是休息一下再说。”
  我愣了一下,道:“怎么不把车直接开过去。”
  勇刚笑了笑,道:“你的车很靓的,把这么好的车停在破旅馆前,似乎有点太引人注目了吧。何况就是被警方注意到我们的车,我们也有点时间逃跑的。”
  “你倒是很谨慎。”我赞到。
  勇刚微微点头,道:“不谨慎一点,我根本就没法逃到这来了。”夜色下他的脸庞显得无比坚毅与自信。时间的积累让他越来越成熟。虽然和我在一起时,他也有会喝醉的激|情一面,但可以想见,只他一个人的时候,是多么小心谨慎的。
  午夜的街头,勇刚拎着包,搀扶着我慢行在陌生的都市中。
  通常火车站附近都是破旧与混乱的代名词。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家名为吉祥旅店的破损旅馆,用民房改建的,挤在几间低级的卡拉OK中。一扇破烂的玻璃门上写着六十元标间,包热水早餐。
  柜台是空的,管理员睡在隔壁小屋里,我们轻轻敲了下窗,那被我们从梦中叫醒的管理员显得有些郁闷,打着哈欠,一脸睡意。
  “还有窗子临街的房间吗?”勇刚问道。
  有!二楼全空着,你要几间都没问题。不过先说明,现在太晚,没有热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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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冷笑了一下,要了一间所谓的标间。管理员巴不得赶紧躺下去。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下名字,随手登记了一下,连身份证也不用看,收钱后就把钥匙丢给我们。
  我们要的房间在二楼,打开门一看,一股霉味扑鼻而来,甚至床铺上的铺垫也没有换过,有着比较明显的污渍。不过我们是不在乎这些的,勇刚打开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我道:“不错,从这儿可以直接看到附近的路口。”
  长呼一口气,我们和衣倒下。一阵阵的疲倦袭来,伤口阵阵地抽痛着,全身都在发烫。看来很久不生病,这猛然一下,竟然把我折磨得不轻。
  “睡吧,明天还要跑,不休息一下撑不住的,明早我就去买药,你先忍一下。”
  整个半夜,我简直是在半梦半醒的梦魇中渡过,只觉全身忽冷忽热,身上一阵阵地汗流。把衣服和被单都湿透了。朦胧中只觉得勇刚隔不了多久,似乎就会起来不停地起来去窗前观察,然后又把他的被子给我并成两层盖上。我本想拒绝,但浑身酸痛,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们来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凌晨两点,睡不了多久,天色已晓。我猛然一下醒过来时,勇刚不在屋中,虽然是在逃亡过程中,但他的习惯也很好,被单仍然叠得很整齐。只在床头留着张字条:我去买药,你等我!
  我心中微叹一下,看来自己昨夜真是病得不轻,连他出门都没感觉。这对警觉性高的我来说,睡这么死可是不常有的事。但所幸身上被捂了半夜,似乎停止了发热。好了一点儿。没有睡时那么强烈的沉重感。
  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一夜而已,镜中的我简直成了另一付模样,脸色惨白,眼睛还冒着红丝。嘴角干裂,一根根坚硬的须根从皮肤中透出,显得憔悴无比。
  随便洗漱了一下罢,用衣襟随便擦拭了一下,擦脸的瞬间,忽觉得嘴唇一阵生痛,显然是昨夜发热,把嘴皮也给烧裂了。不由感到一阵口渴,转头看了看,才想起昨夜临时下车时,把水给忘记在了车箱内。心想一会勇刚买药回来,总不能用生水服药吧。拎起热水瓶晃了晃,空荡荡的,只得打开门,想叫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
  刚行至楼口,忽然听见楼下总台前有人道:“我们调查一下,你们昨夜可有人来这登记过住宿。”我心头猛然一跳,轻轻低下头去,顺着楼道的转折处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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