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飞雪 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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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飞雪 情难自禁-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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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生因你我已无憾,不要为我难过,更莫丧志颓废,忘了蓉蓉,好好走完你的一生,把对蓉蓉不能给的爱,用在她人身上。

只有你幸福,蓉蓉才能安心轮回。

就此告别……来生见!

蓉蓉亲笔

信已经湿透,谭铭鹤仿佛又看见蓉蓉那张苍白美丽的脸,她静静地微笑著,在他记忆里,永恒的一朵微笑……蓉蓉……你好么?你到哪儿去了?化做云烟,缥缈地坠逝,你可知道有人多么舍不得你,多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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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天气依然寒冷,街上积著厚雪。

龙心意换上远行的衣服,天气很冷,她披上姑姑帮她准备的红大衣,站在酒馆门前,她笑姑姑。“怎么你什么都是红,连送我的衣服也这么红!”

龙锦凤认真解释。“你瞧瞧满街的人五颜六色地,就属红最出线,随便你往哪儿一站,哪儿就是焦点,当然要红,越红越好,越红越旺。”

“姑姑就这么张扬。”

锦凤戳她的额头。“你呀你,是骂姑姑嚣张吧?要回去了也不知道说些好听话哄姑姑开心!”她不舍地埋怨。“竟还不让姑姑送。”

心意看姑姑红了眼睛,她笑笑。“好姑姑,最漂亮的姑姑,心意最爱你了。”

“是么?”锦凤怀疑地双手抱胸斜腕她。“比那个浑小子还爱?”

瞧这个好强的姑姑,现在可换比喻了,心意瞪她一眼好气又好笑。“是是是,你满意了?”

明知侄女撒谎,她还是高兴地例嘴笑了。“好好好,姑姑明年再上山看你。你走吧,一路小心。”

心意点点头转身离开,走没几步,还是不忍地回头。“姑姑,你自个儿要保重呀!”

“安啦!”

“还有……”她高声提醒。“信要帮我送去谭府。”

还说最爱姑姑,心里还不是挂记著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锦凤忍不住低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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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管带著小少爷到约定的制衣店订制冬衣。

原本不用这样麻烦的,偏偏谭逸太有主见,坚持要自己捡颜色、看款式,他可是挺喜欢打扮自己的。

上回陈总管自作主张帮他决定的衣服式样,谁知人家做好了送来,却被谭逸全剪坏了,直骂他没眼光。

此刻陈总管忍著强烈的困意,他站了一上午,脚也酸了、背脊也麻了,谭逸还在啰唆地看个没完。

他踩到桌上好跟师傅平高,他霸气十足地指示著。“我将来要做大侠,给我量一件大侠穿的披肩,绣只老虎上去看起来才够威……”

那师傅听得头大,又碍于他是谭家小少爷,只得不耐地忍著脾气直说好。

终于等谭逸啰唆完送走了客人,他才头痛地按著太阳穴。“没见过这样嚣张的小孩,将来大了还得了?”

陈总管跟著小少爷。“小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他偏一直往反方向钻。“我还要多看几家……”

“可是……小少爷……小少爷……”陈总管惊恐地瞪大眼睛追上去,一群蒙面的彪形大汉已经围住谭逸,将他整个人抱起来就跑,谭逸吓得大声呼叫挣扎,陈总管大嚷救命,拚了老命地追去想将小少爷抢回来,其中一名莽汉回身就给他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陈总管惨叫著摔落地上,他忍著痛还想追上去,惊见龙姑娘正挡在他们面前。

“把孩子放下来!”她壮著胆,力图镇静地高声喝斥。

谭逸从没有那么高兴见到她,他挣扎著求救。“救我,救我!”

“小姑娘让开,否则别怪大爷们修理你!”

谭逸听见那凶悍的声音吓得红了眼睛。“我好怕……”

心意看见谭逸惊恐的脸,心一横。“你们想干么?我是他娘,有话好说。”她撒谎道。

“你是他娘?”带头的猛汉吆喝一声。“很好,把她一起带走。”

“走就走!”心意抢过谭逸,将他颤抖的身子抱进怀里。心意回头和总管交换一个眼神,示意要他快回去通报,随即两人被五名大汉强押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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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往城外飞驰而去,几个蒙面匪徒一出城外即吆喝著扯落面罩,个个外貌肮脏,马车内充斥著令人作呕的汗臭味,龙心意将谭逸楼在怀里坐在两个匪徒间,马车颠皱,她冷静她记下一路行经的风景,暗自思索著如何脱离险境。

那群匪徒开始讨论起该向谭府要多少赎金,数目越开越大,带头的红发头子凶恶地伸手一把揪住谭逸的头发。“等赎金一拿到,老子就宰了你!好好享受你最后的日子……”看见谭逸被吓得惊惧地哭了,他哈哈大笑。

“别怕。”心意愤而推开那匪徒,拉回谭逸。

红鬼子摔她一巴掌,打得心意嘴角渗血。他猛地抽出一把尖刀将谭逸抓过去。

心意头还昏著,惊见那把短刀膛目喝道:“做什么!”

老天,她惊见其他两人架住谭逸,并将谭逸的右手抓起举向红发匪徒。

“老大,动手吧!”其中一人喝道。

“救命救命啊!”谭逸吓得几乎要晕过去。他们要杀他吗?

心意冒险抓住那头子的手。“等等,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干啥?当然是切他的耳朵,给你相公呀!”

心意征住了,一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地意识到恐惧,她冷汗直冒背脊发凉,听著谭逸惊惧的哭声,看著那把白花花的刀子,愕然地脑袋一片空白。

“我不要,我不要……我怕,我怕!”看见那恶人将刀尖逼近他,谭逸忍不住尖叫。条地,心意猛地推开刀尖挡在谭逸面前。

夫子?谭逸看见夫子纤瘦的背挡住他颤抖的身子,听见这平时他最讨厌的人,竟开口对那匪徒说:“这孩子向来身体赢弱,恐禁不住这一刀,要是出了什么状况,这一路上可就不平静了。对你们没有好处!”

“不取他的耳朵吓吓你夫君,他怎会乖乖交出银两?你给我滚开。方才那一巴掌打得你不够痛?”

“等等!”心意咬牙狠下心,伸出手。“砍我的!一样。”

夫子?!谭逸震惊地瞪大眼睛,他伸出手轻轻扯住心意衣角。一股羞愧的感觉油然升起,她竟然是这样护著他,过去自己是那么的不识好歹?

红鬼子呸了一声,眯起眼睛打量眼前年轻的大人,她眼神坚定,身子却泄漏她的恐惧,微微地颤抖。

“好,就如你的愿!”他刀尖一偏扯近心意,俐落一挥,谭逸尖叫出声…心意耳边一束黑发落地。几个匪徒大声狂笑。“老子钦佩你的胆量,就削你的发,饶过你,如果你的相公不好好配合,届时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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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飞冥冥日月白,青风叶赤天雨霜。

寒冷的气候,传来令人胆寒的消息,谭府里乱成一团,谭老爷急得病倒,王素云哭花一张脸,她怪陈总管没看紧儿子,骂下人没用,骂遍了所有的人之后,她痛哭流涕毫无头绪,而谭聂樊亦失去了主意。

谭铭鹤接到绑匪传来的勒索信,他是所有人中最镇定的,一改平时佣懒的神态,心底清楚事出有因,他问清楚谭聂樊近期往来的商贾,查清楚了得罪过的人。

然后他吩咐陈总管准备准备,他要上官府见拜把弟兄,洪教头。此人黑白两道皆有门路,又熟江湖世事,肯定能问出些消息。

谭铭鹤身穿一领单绿罗团龙形袍,腰系一条麒麟纹路背银带,穿著一对磕牙头样靴,手执一把折叠纸西川扇子,一身正式服,八尺身形,豹头环眼,眼神犀利。

陈总管好久未曾见主子这般严谨,此事非同小可,方才当龙姑娘的头发被人送来时,他的神情似受到不小的打击。

陈总管随著主子出府,谭铭鹤一路无言,然心坎却已经为著龙心意滴血。

他发誓定要撤出那群歹类,救出心意。他不敢放纵自己的恐惧,他浑身绷紧著,更不敢去想她的恐惧和害怕。只怕稍稍一想他就会崩溃,现下他在心底不停地要自己冷静、冷静、冷静……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龙心意。到了官府,王教头一听是谭铭鹤来找,立即迎了进去。

此人身材高大,相貌魁宏,双拳骨脸,眉宇间有一股霸气。他请铭鹤入内相谈,两人把酒思量了一夜,推盘了一夜,王教头又差人调出今日出入京城的商货纪录,以及派人打听可疑人物,两人心中渐有主意。

谭铭鹤思索道:“交赎金的地点在十里外乌箕山,此人肯定熟悉山势,八成是群聚山寨的盗匪。再加上吾弟在江南与诸多药铺结怨,江南受官府追讨的匪盗,就属几个特定势力……”

王教头深思道:“贵府总管所见的蒙面盗,为首的有一头红发,依小弟愚见,此人可能是江南大盗红鬼子!如是……我们必须即刻动身乌箕山,此贼心狠手辣,向来拿到赎金后也不留活口!” 

谭铭鹤心中吃了一惊,他抬头凝视王教头。“那么……”

“此刻大雪,不宜带大批人马,免得打草惊蛇,谭兄,你箭术了得,愚弟备快马两匹,长弓、利箭,就我们俩,上山杀他个出其不意!”

谭铭鹤感激地握住王教头的手。“就我们俩!”两人趁天黑敢里,王教头吩咐其下官兵,五个时辰后至乌箕山下等候烟火指示循线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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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箕山狂风劲雪山势陡峭,生得凶怪,四围险峻,单单只一条路上去,四下里漫漫都是荒草厚雪,处处是随时会崩塌的悬崖峭壁。

当谭铭鹤同王教头扑进贼窝处时,红鬼子何弟兄们拚死激战,王教头吆喝著跃下马,他擅使刀,呼喝著冲过去,霎时钢刀响,热血流,人头落,而随在其后的谭铭鹤,在马背上只见他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婴孩,弓开如满月,箭去做流星,说时迟、那时快,一箭正中红鬼子肩膀,他痛呼一声往前扑倒,谭铭鹤马疆一扯追上前,将他由地上猛地泄土来,他金刚怒目喝斥——

“快交出人,要不一刀毙了你!”

红鬼子见来人身形高大,气势如虹,惊得吞吞吐吐。“大爷饶命,人质前一刻已经逃啦,饶命啊!”

逃了?谭铭鹤将他身子一提摔向王教头。“这儿交给你,我速去寻人!”

此时场面已控制住,王教头抓起匪头,挥手要他速去……

从天黑逃至天已灰白,形云密布,朔风狠劲,纷纷扬扬的大雪未曾停歇,使得路途白茫茫一片,分不清险处,龙心意坚定地拉著谭逸往山下奔,她恐惧著那干匪徒追来,只是盲目地奔逃,谭逸害怕地紧抓著夫子的手,当她是唯一的依靠。

当他们穿过密林时,顶上传来轰隆巨响,这声音心意在终离山听过多次,她心下一惊,连忙将谭逸整个人往前推出去。“快走!”

电光石火间,上处的大雪已然崩塌下来,心意来不及逃,身子只好往崖处闪,登时脚下落雪一沉,她整个人往崖下摔落……

“夫子!”谭逸奋不顾身往前趴去伸手想抓住她,但已来不及了。“夫子!?”他惶恐得哭叫,见崖下一片灰白的雪,看不见夫子的身影。他放声大哭大吼

“夫子!你回答逸儿,夫子……夫子!”

“逸儿……”他的哭声引来遍寻不著他们的谭铭鹤。

他驾著一匹鬈毛白马,惊见逸儿,立即跳下马背,谭逸回头见到亲人,崩溃地哭著扑进他怀里。

他激动大嚷。“阿伯、阿伯、阿伯!”他浑身剧烈颤抖。

“逸儿……冷静。”他抱紧谭逸。“官府已经派人抓走坏人,别怕,别怕!龙姑娘呢?”

谭逸满脸的泪。“夫子摔到崖下去了!”他呜呜哭起来。

谭铭鹤松开逸儿,趋前察看,崖下除了冷风台台,积满白雪外,根本看不到心意的身影,况且崖高数丈,摔下去根本是九死一生,生机渺茫。

他回头冷静地按住侄儿双肩,坚决地道:“逸儿,擦掉你的眼泪,你是男孩子,不可以哭。”

“夫子死了么?”他抽噎著抹去眼泪。

谭铭鹤温柔地轻声说:“你看见阿伯骑来的白马,阿伯抱你上去,它会带你去找人来救夫子。”

“阿伯……”他被谭铭鹤抱上马背,他望著阿伯温柔的眼睛,那里头有一种他不曾见过的笃定,他忽然害怕起来。“阿伯,你呢?阿伯?”

谭铭鹤只是淡淡一笑将马鞭一抽,白马跃身嘶鸣奋力往前奔去。

“阿伯!”谭逸霎时身子往前一颠被马载走,他回头看见阿伯纵身往崖下一跳,他大声哭嚷。“阿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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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鹤:

因你……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如与谁同?

花若再开非故树,云能暂驻亦哀丝,我以为我能永远伴你左右,可惜我也只是一朵花儿、一片云,在你心底连暂驻都那么短暂。既然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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