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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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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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一本闲书,谨以小说纪念自己在海洋大学的青春……

  小说最初在百度网站的“中国海洋大学贴吧”连载,现在整理出来,放在新浪读书频道。本人会不定时更新内容,如需最新章节,建议去中国海洋大学贴吧寻找……

第一章
1

  曾听人说,太空中的宇航员是没办法哭的。因为,没有地心引力,眼泪是流不出来的。     后来,我告诉老K的时候,老K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给噎死。他说,到太空就不哭了?那我把你屁股上绑几个礼花,送你到太空去算了,省得再听你哭。我骂他没人性,就知道流放我。 

  刚生下来我就特能哭,俩眼珠子就跟姥姥家附近的趵突泉似的。不管我妈怎么喂奶哄骗,怎么威逼利诱,我软硬不吃,依旧哭声震天,泪流成河。不过,听我妈说,那个时候,我的鼻涕,流得比眼泪要多得多。 

  三岁那年,我大哭了一场,那是一通伟大的眼泪和鼻涕。那一天,我韩雪佳,被我妈扔到了青岛的大姨家。老天,那可是我亲妈啊,就这么不要我了。在火车站送我妈和我姐回南昌的时候,我在我大姨怀里哭得像个泄洪闸,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自己汹涌澎湃的眼泪和鼻涕,呛得小脸通红通红的。我当时特恨我妈,也恨我那个双胞胎姐姐,恨得咬牙切齿。    惨遭遗弃的我,只伤心难过了一个小时,就破涕为笑了,心里却更恨我妈:怎么不早点送我到大姨家呢。我发现大姨家简直是天堂,看着满桌子的糕点、水果、糖果,我的口水,流得比眼泪和鼻涕加起来还要多。我这人从小就没出息。 

  大姨家没有女孩。不管我大姨和大姨父怎么使劲儿,也凑不出个XX染色体,生了三个孩子全是清一色的XY。爱女心切的大姨和大姨父没耐心自己生了,就对乖巧可爱的我起了歹心。那时候,我爸和我妈也有三个孩子了,除了那个姐姐,我还有一个哥哥。我爸和我妈是养蜂人,每年都走南闯北的,风餐露宿,没法照顾太多小孩子。两大因素互相勾结,一拍即合,就促成了这桩贩卖人口的罪恶交易,我便成了被精简掉的牺牲品,或者叫幸运儿。正因为如此,我一直都以《红楼梦》里的林黛玉自居,但老K说我也就一条爱哭鼻子的小带鱼罢了。 

  大姨家真的特有钱,跟贾府似的。大姨父的名字都金光灿灿的,特耀眼——金鼎辉。 他曾当过特种兵,还在越南打过仗,在一次战斗里屁股负了伤,从此走路就一瘸一瘸的。所以在背地里,老K总叫他沾满越南人民鲜血的刽子手、老瘸子。复员之后,靠着家里过硬的关系和自己闪耀的军功章(说白了,就是屁股上的弹孔),大姨父被安排进了青岛本地一家棉纺厂任副厂长。有了组织上的关怀,日子自然过得挺滋润的了。 

  我蛮喜欢大姨父,因为他总是喂东西我吃。不过,我讨厌他拿胡子茬扎我,特疼,把我扎得龇牙咧嘴,他却笑得哈哈的。 

  四岁以前的我,其实就是个会喘气的布娃娃,被大姨和大姨父抱来抱去的,左亲一口,右亲一口,这个揪揪我的小耳朵,那个捏捏我的小鼻子,玩得不亦乐乎。更可恶的是,我想吃东西的时候,他们却非把我往小床上按,让我睡觉,哼,一点也不知道尊重小孩子的意见。    前面说的老K,也就是金磊,我大姨家三哥。至于大表哥金鑫,我刚到大姨家的时候,他就子承父业,光荣参军——用老K的话说,就是当炮灰去了。二表哥金焱,人挺冷的,不太爱说话,年纪又比我大六岁,我从小就不喜欢和他玩。他偶尔心情好逗我玩的时候,我总感觉他拿我当贝贝,他死掉的一条宠物狗。 

  老K比我大两岁,脾气好,还特疼我,比我大姨和我亲妈都疼,我就是跟着老K混大的。后来,我又认识了白静,邻居家的小丫头,妈妈是大姨父的棉纺厂的工人,爸爸则在邮电局工作。白静和我同年同月同日生,我经常把老K的糕点和糖果抢过来,自己挑好吃的先吃了,然后把剩下的送给白静,特大方的样子。白静也是个馋虫子,有奶就是娘的那种,她总是一边吃一边说,雪佳,你真好。所以说,我和白静的关系从小就特别铁。 

  小时候,我们三个人,天天光着脚丫子到沙滩上瞎玩,要么捡贝壳,要么堆碉堡。那片海,那片沙,就是我们童年的天堂。 

  每次老K捡到了漂亮的贝壳,我就向他要,他不给,我就哭,嘴一咧,眼泪就往下滚,特熟练。老K心软,最见不得我哭鼻子,马上就乖乖地把贝壳交给我了。但我还不放过他,仍是哭,心情好的时候,我还会在沙滩上打几个滚儿,又哭又闹的,以壮声势。老K只好跑到附近的小商店,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大白兔奶糖我吃。吃到糖我就不哭了,他知道的。我的贝壳,最多的时候,攒了两大纸箱,都特漂亮,全是从老K那里搜刮的。 

  老K喜欢在沙滩上堆碉堡,砌炮楼,然后就指挥我和白静两个傻丫头替他卖命。那时候我也蠢,老K让我学解放军叔叔匍匐前进,我还真就趴到沙滩上,像个大毛毛虫似的,一路往前拱,直拱得满嘴沙子,一身泥水,回去还要挨大姨的骂。后来,老K再让我参加军事演习,我直接掀起裙子,一泡尿,就把他的碉堡和炮楼给冲塌了。 

  老K上小学的时候,我还在幼儿园。 

  幼儿园的老师,曾问我们说,小朋友们,长大了之后,你们的理想是什么?别的小朋友,都七嘴八舌回答说,我想要开一架好大好大的飞机,我要当一个科学家,我要建世界上最高的大楼,我要和解放军叔叔一样保卫祖国……只有我,挺胸抬头,信誓旦旦的,对老师说,我长大以后,要做一个专门吃大白兔奶糖的人,吃光世界上的奶糖! 

  没错,十岁之前,我一直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在幼儿园里,每次我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其实也没怎么欺负,因为他们还没碰到我,我就先哭了),老K肯定会帮我报仇的。只要他的自行车往幼儿园门口一停,肯定就会有人挨揍。最后,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不敢惹我了,见了我就跟见了老K似的,远远躲着。于是,我便开始欺负他们,连男孩子都不放过。 

  有时,我也学着白静的样子,对老K说,哥,你真好。老K一脸认真地说,谁敢欺负我妹妹,我揍他!哥,你真好,我又说。这次是真心话。 

  我对我妈的印象慢慢变好了。因为,她每次来看我,总是带着好多的蜂蜜和蜂王浆。我特喜欢吃这些东西,好甜好甜的。我妈带的又特别多,一次就足够我吃半年的。我简直就是在眼泪与蜂蜜的双重浇灌下茁壮成长的。 

  除了哭,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吃了。刚刚吃奶的时候,我就特贪婪,总是抱着大奶瓶不撒手,死命地喝,不给喝我就大哭,进行示威。自己的奶瓶喝得差不多了,我还抢姐姐的。姐姐从小就是个任我宰割的可怜虫,奶瓶被抢了也不吭声,只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抹眼泪。我抱着两个奶瓶,一直到把小肚子灌成了大皮球,肚子里再也装不下,甚至撑得胃里发胀难受,开始吐奶,这才满足。喂完了奶,姐姐要么躺在婴儿床里,抱着自己的小胖脚丫,放到嘴里,噗吱噗吱地吮咬个不停,要么就乖乖坐着,玩她的小玩具,哪怕尿湿了裤子,哭死也不会挪地方。我却不然,我是典型的少儿多动症。我一有机会就会翻下小床,满屋子乱爬,常常钻进床底就不出来,我妈还要费大力气往外掏。更要命的是,我还乱啃东西,摸到什么啃什么。爸妈一抓到我,就会捏着我的嘴巴,往外抠棋子、瓶盖之类的小东西。总之,我的嘴巴从来不闲着,连大姨都说我上辈子可能是饿死的,所以这辈子一定要补上。 

  每年春末夏初,青岛的槐花开得一片一片的,满城都是浓郁的花香。我妈和我爸就会带着蜂群和我那个双胞胎姐姐,到青岛采槐花蜜——当时我哥在南昌读小学。

  隐约记得,大姨曾劝过我妈,说,不如留在青岛,让小雪她大姨父帮你们安排一份好工作。我妈抱着我,亲了一口,笑了笑,对大姨说,大姐,小雪她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养蜂虽然辛苦,我们的日子也还过得去,你就不用操心了。大姨也笑,叹口气,你啊,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妹妹…… 

  其实,我妈是文革时期一所农林学院的专科生,毕业之后,正赶上知识青年插队落户;";上山下乡";,被迫去了江西老区,做了一名农业技术员。一年之后,我妈认识了我爸,并不顾姥姥和大姨的强烈反对,与一穷二白的我爸结了婚。据说,姥姥得知自己的宝贝闺女嫁了一个泥腿子,鲜花插到了牛粪上,立马哭得死去活来,一鼓作气,进了三次医院。大姨也是怒不可遏,威胁我妈说,赶紧离婚,不然,再也不认你这个妹妹! 

  我妈的回应只有一个,我哥出生了。 

  过了几年,中央政策变了,知识青年脱离了苦海,陆续回城。一时之间,全国离婚成风。怀着崇高理想的知识青年,毅然决然的,纷纷抛弃自己在农村的妻子或丈夫,踢开绊脚石,一溜小跑,返回了灯红酒绿的大城市。全国一盘棋,这样的大好形势下,姥姥和大姨自然也闻风而动,再次逼迫我妈离婚,回济南或青岛,甚至连改嫁的男人都给找好了。 

  我妈一怒,我和姐姐又出生了。 

  事实胜于雄辩,我妈和我爸再次用实际行动,回击了姥姥和大姨。面对着三个鲜活的小生命,无可奈何的姥姥和大姨,最终屈服,承认了我爸的合法地位。毕竟,她们即使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我们兄妹三个,重新塞回我妈的肚子里去。 

  我两岁的时候,我们一家五口人,第一次回了济南的姥姥家。姥姥客客气气的,用大鱼大肉款待了自己的二女婿。听大姨说,在酒席上,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还特意把我抱过去,喂了一口燕窝汤。可惜,我特不争气,立马就乐得咯咯笑,两腿一蹬,尿了大姨一身。    一直苦于没有外孙女的姥姥,见了我和姐姐,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她捏着我的腮帮子,一个劲夸,这肉可真嫩!简直比狼外婆见了小红帽都要开心。对我们姐妹俩,她老人家是怎么看怎么中意,怎么看怎么喜欢,抱完这个亲那个,爱不释手的,极尽宠爱之能事。我们在姥姥家住了一个星期,结果,姥姥养的波斯猫,竟被忘在地下室,活活饿死了。我琢磨着,就凭姥姥对我们的喜欢劲儿,她就算把我们两个小可爱,用福尔马林泡了,制成人体标本,永久保存起来,也一点不奇怪。 

  不过,姥姥对我爸仍旧有点瞧不上眼。也许,在她眼里,大姨父才算是真正的乘龙快婿。我爸自然明白这一点,加上也是个倔脾气,不肯低头,所以,纵然大姨父家财万贯,我们家也没有受到多少恩惠,依旧靠养蜂过日子。但不管怎么说,两家的关系还是在曲折中向前进,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之所以被送到大姨家,大概也是肩负着某种使命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章
2

  在青岛停留的一个多月里,我爸和我妈通常都是住在临时的帐篷里,看护蜂箱,管理蜂群。由于酿蜜卖蜜太忙,爸妈便让我姐姐也住到了大姨家。 

  这里要好好说一下我的这个姐姐。想当年,我差一点就被她给扼杀掉了。我的出生,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场事故。长大了之后,我才听我妈说,虽然我和姐姐是同一天出生,其实,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双胞胎,既不是同卵,也不是异卵。我妈是在怀了姐姐两星期之后,又极其意外地怀上了我。医生说这叫重孕,几率是百万分之一。好在我福大命大,挺争气的,愣是抓住了百万分之一的机会,冲破姐姐的封锁,呱呱坠地了。也许,我天生就是一个计划外的,靠着百万分之一的侥幸,才得以来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正因为如此,我从小就排斥姐姐。

  在大姨家,我开始了真正和姐姐相处的日子。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叫韩雪佳,姐姐却叫王雯佳。我妈说,这是我和你爸商量的,你姐姐是跟你爸姓的,你是跟我姓的。虽然我根本不懂什么是姓,仍旧听话地点点头,哦,我知道了……

  说实话,姐姐也是挺讨人喜欢的,大姨总是一口一个小雯的,叫得好不亲热。大姨喜欢给我和姐姐买一模一样的漂亮衣服,把我们打扮得像两个洋娃娃。她说,小姐妹这样穿戴才好看。不过,这也有麻烦。我和姐姐虽然不是亲的双胞胎,却生得极其相似,小的时候更是像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以至于大姨要在姐姐的头发上系一条漂亮的小丝带来区分。这便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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