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第4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约旱囊锌ǎ敫螷,哥,你带上用吧,密码就是我生日。老K笑笑,说,可惜,我忘了你生日。说着,他便把卡还给了我。老K就这么走了,他只留下一句话,我还有兄弟!

  爸妈很快就回了南昌,我耽误了几天课程之后,也回了学校。临走之前,大姨父特意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里,他面色憔悴,仿佛苍老了很多,叱咤风云的金鼎辉,也不过是个落寞的小老头。他带着几分凄凉,说,你大姨不在了,小磊也走了,有空就回家吃顿饭。我点头答应着,便退了出来。二表哥开车送我回了学校,他有意无意提了一句,金磊房间少了一把贝斯。我赶紧说,我不知道。二表哥笑了笑,说,你要和他保持联系。哦,我含糊其辞的,算是默认了。

  老K拍拍屁股走了,我责无旁贷的,替他办理了休学手续,我可算是见识了海洋大学多如牛毛的大小衙门。我拿着证明和休学申请表,去老K的学院求爷爷告奶奶的,花了一整天时间才盖满了三个章。我满以为这就大功告成了,便兴冲冲跑去教务处,人家眼皮都没抬一下,又给了我一张单子,说,盖章去吧!我一看单子,险些昏过去,竟然有十二个公章等着我去盖。我琢磨着,海洋大学的公章,全校一搜罗,少说也得十斤八斤的。盖章真是中国的一大特色,我想。我是一个好公民,好学生,只能服从命令听指挥,乖乖地满世界去盖章。

  我在鱼山浮山之间来回跑,几乎累断了腿,三天下来也不过盖了七个章。这帮领导不是在真开会,就是在假开会,反正总是打着开会的幌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偶尔逮住几个,他们又忙着聊天吹牛,我只好陪着笑脸站在一边,耐心等候。官老爷们聊开心了,便招招手,说,过来,给你盖章!我大喜过望,毕恭毕敬递上单子。领导刚要盖章,眉头一皱,说,你得先去鱼山的财务处盖章。我一听,急忙掉头就往鱼山跑。老师,盖章!我满怀期待地说。财务处的人正织着毛衣,她又是皱皱眉,你得回浮山,先去学生社区服务中心退宿舍。我懊恼得想拿大脑袋撞她,又无奈地跑回了浮山,去社区服务中心领了退宿舍的单子。去学院盖章吧,人家说。我又一路小跑,去了老K的学院,盖了四个章。我口吐白沫的,再次跑回社区服务中心,人家悠闲地喝着茶,说,忘跟你说了,这个需要复印件。当我匆匆忙忙的,拿着复印件第三次杀到社区服务中心时,人家早已经吹着轻快的口哨下班了。我晕头转向忙活了一天,一个章也没能盖上……一周之后,我前后盖了近三十个红圈红框的,好歹是凑满了休学申请表上的十二个公章。我正喜滋滋想去教务处交表,突然,一阵大北风吹来,就把这张盖章盖得红彤彤的单子给卷上了蓝天。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心里沮丧得恨不能把老天爷拽下来打屁股。不过,老天爷之所以抢走我的单子,大概也是想开开眼,瞧一瞧啥叫“机构健全,分工明确”吧,我想。

第二十五章
25

  “她脸又红,心又热,似一团炭火,熊熊融融;他脸也红,心却冷,只羞似霞烘,严如霜凝。”也许,爱情的烦恼,就是让人吃不香睡不好,浑身不舒服又说不出不舒服在哪里。不知不觉中,我和马可已经相恋了一个月,我过热的头脑也慢慢冷却了下来,开始重新审视这份不对称的爱情。

  我抱着大脑袋仔细想了想,好像马可还从没有说过一句他爱我、他喜欢我之类的话,哪怕我让他做我男朋友的时候,他也只是模棱两可的默认。在这份若有若无的爱情里,马可是个不思进取的窝囊废,乐于维持“暧昧有余,爱情不足”的现状,我沮丧地发现,他对我竟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相处的日子,我可以明显感觉到,我们之间总有一段距离,这是一段现在与过去的距离,一段我与她的距离。马可似乎不愿与我过分亲密,就像一只老奸巨滑的冷血乌龟,我稍一碰,他便缩回壳子。即便我寄予厚望的《韩雪佳使用说明》,送出之后也是没有引起我想象中的强烈反响,直到现在,也没收到这位读者的读后感。有时候,我就感觉马可像一块被人嚼过的口香糖,甜味似乎随着他的初恋而逝了,我努力去爱,也嚼不出什么滋味。可是每当我碰了一鼻子灰,不想爱了,又会被这块口香糖偶尔的温柔给粘住。前些天,我们手拉手冒着大雨冲下浮山的时候,我便感觉好幸福,落汤鸡一般的幸福。韩雪佳是个傻丫头,很容易就会满足,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经常委屈得想哭。

  别人恋爱,手机总是呜呜地响个不停,女孩子特神气地对着男朋友怒吼,半个小时不见短信,我就让你死!一天不打电话,我就踹了你!我可怜巴巴的,一天到晚,大眼睛傻傻地瞪着手机盼着马可的短信,等来的总是失望。想一想他告诉过我的,他去青海之后,曾在冬天的雪夜里给她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直到电话卡打爆,浑身是雪,腿都冻麻了,这才跑回宿舍……那时候真傻,他笑着说,狂热得不可理喻。我气得扭头就跑,我特不满地想,为什么你就不肯和我傻,和我也狂热呢!我和她的待遇怎么就差这么多?你主动给我打过电话吗?我这个小胖子可有可无?凭什么这么对我!

  每次我向马可暗示,我的爱情需要甜言蜜语来充饥,他要么就没正经地开玩笑,要么就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让我越听越郁闷。一次,我约他去喝咖啡,我要了一杯热咖啡,他只要了一杯冰水。不喜欢喝咖啡,他说。闲聊了一会,我便厚着脸皮,向他勒索甜言蜜语。老坐,说点好听的哄哄我,我撒娇说。马可笑了笑,便拼凑着莎士比亚的诗来糊弄我,说,太阳刚刚东升,圆圆的脸又大又红,你洁白胜过白鸽子,娇红胜过红玫瑰。我恨不能把咖啡泼他脸上,你以为这很幽默吗?我瞪着他问。他一见我生气了,不再乱开玩笑,只低头喝水。为什么不说些我想听的,哄我开心?我恼火地问。他只淡淡地说,有的话不能再对第二个人说。为什么?我问。他加了一块冰,说,感觉像说谎。我瞪他瞪得更狠了,因为,我怕眼泪会掉下来。我们这么沉默地对峙了五分钟,热咖啡和冰水都在冒着气,不过,一热一冷,如同这份爱情。我的脾气是不是很坏,很惹人烦?我问他。没,他仍然不看我的眼睛,说,喜欢你的坏脾气。为什么?我问。不为什么,也许,马可说,如果以前我的脾气能好一些……我忍着怒火,将咖啡一饮而尽,你就是忘不了她!这次浪漫约会,不欢而散。

  这天下午,我不再理会马可,跑去了鱼山老校给老K盖章。偶然的,我遇到了马可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同学,便和他聊了一会马可。他并不知道我已是马可的女朋友,便随口说,马可这小子变化太大了,以前意气风发的一个人,整天说说笑笑,没个正经地开玩笑,现在倒好,变成了闷木头,蔫了一样,连以前的哥们儿都懒得联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我装糊涂问。他同学说,好像是高中里恋爱了,后来分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比他早一年去了青海。我有些奇怪,问,为什么你们都去青海了?他同学解释说,我爸和他爸都是洪都飞机厂的,先后被调到了青海的军工厂,全家也就跟着去了。我想了想,问,青云谱区的那个飞机制造厂?他同学一愣,你也是南昌人?我说,算半个吧。他同学笑了,这真是巧,以后让你师傅带你去青海玩吧,青海可是好地方!我接着问,这么喜欢青海吗?他大笑,当然,要不是去青海,我只怕还考不上海洋大学呢,我以前学习不怎么样的。我笑着问,我师傅呢?他收起笑,惋惜地说,你师傅?以前同学都说他考北大清华的,去了青海他的分数应该更没问题,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海洋大学。我心里酸酸的,他放弃一切,就是来青岛找她的……而现在,他甚至都懒得给我发一条短信,道一声晚安。我不禁懊恼,上帝啊,你给了我一个什么男人啊!如果你创造他是为了使他孤独,而创造她便是为了让他更孤独。也许,马可永远属于过去的那份回忆,他不只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而且还得找同一个树杈,我恨恨地想。

  我给老K办完手续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便又原谅了马可。在爱情里,我就是个软皮蛋,没有一点骨气。中国人口这么多,买包子都要排队,更何况谈恋爱,谁让我的爱情打了瞌睡,大器晚成呢,我想。我还鼓励自己说,韩雪佳,你是千年一妖女,没人能和你抢男人!勇敢向前冲,早晚踩死她!When love kills love,you could be mine!我趁着头脑发热,赶紧给马可打电话,老坐,今天我不该乱发脾气,你没生气吧?马可笑了笑,说,没,我也想了好多,其实是我不好。我嘿嘿笑笑,心里一甜,说,我大部分也没头没脑的,我回学校就去找你。马可也笑,说,好的,我正好有东西要送你。我扣上电话,袋鼠一样,乐得蹦了三十米,这才一溜烟跑向了校车。我挤上校车之后,便给马可发了短信,老坐,今晚六点钟在图书馆前的旗杆下等我。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小狐狸打印室正人满为患,打印的人排成了队。小药罐忙得脚打脑后勺,她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对我说,雪佳,快帮我拿一包打印纸过来!我摇摇大脑袋,不好意思,恋爱中!小乐呢?小药罐说,小军官来了,带小乐去买东西了。我回来再帮你,我给小药罐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便从柜子里翻出爸妈刚给我带来的四瓶蜂蜜,分了两瓶给马可。我心说,妈,你别心疼,这是给你女婿的,他喝跟你闺女喝是一个样的!时间已经五点五十了,我抱起蜂蜜,来不及带外套,便兴奋地往楼下冲。在一楼拐角处,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泼了一滩水,发足飞奔的我便滑倒了,大脑袋重重地撞在了墙上,咚!我一下就撞懵了,不过我还是紧紧抱着蜂蜜,保卫了爱情的财产。虽然我摔得唧的一声,像被踩了一脚的破皮球一样,但我还是傻笑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向了旗杆。我在恋爱,我不怕疼,我开心地想。马可还没有过来,我也不急,以前约会他便喜欢迟到,总是让我等他的。初冬的季节,六点钟的天便已黑了,忘记穿外套的我,冻得直流清鼻涕水。我坐在旗杆下面,揉着小腿肚子,耐心等待着马可的出现,在鱼山盖章时,我跑得腿都酸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气越来越冷,我的心也越来越凉。我抱着蜂蜜,摸着脑袋上的大包,说不出的委屈。再看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一直到七点,他都没有来。我的眼泪啪啪往下掉,我真恨不能爬上旗杆,再拿个手电筒照亮自己的大脑袋,让全校的人都看清楚这个恋爱中的小白痴,都来嘲笑我这个可怜虫。我哭了半个小时,七点半,我秋日枫叶般灿烂红艳的心情,便在瑟瑟的小北风中一片片凋零了,彻底秃成了一杆枯枝,折断在地上。我要休了这个混蛋!我愤怒地擦去眼泪,关掉手机,便抱着蜂蜜掉头回了宿舍。

  宿舍里只剩了小药罐一个人,她正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收看新闻联播之后的焦点访谈。我强作欢颜,问,打印的人呢?打印机坏了,小药罐说着,便一脸痛苦的,摸索起一卷卫生纸,跑去了厕所。这几天她的肠胃又坏了,一个劲拉肚子。我收好蜂蜜之后,便靠在床上,看了一会电视。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牛逼鼓子的老爸竟然上了焦点访谈。这位四方区公安局长已然一身囚衣,锒铛入狱,罪名是涉嫌贪污受贿,充当黄赌毒的保护伞……我瞪大了眼睛,心说,牛逼鼓子这下惨了。我关了电视,不由得又想起了马可。该不会我误会他了,他在奔向旗杆的路上,被汽车撞飞了?我正揪心着,电话响了。喂,请问韩雪佳在吗?是马可的声音,这小子一点事都没有。我的小脸瞬间绛紫,怒吼起来,真稀罕,你也知道给我打电话了!以后不用再打了,你整天忙是吧?等到那么晚,我容易吗!行了,我这次真的是生气了,真的感觉好委屈。我知道就我傻,知道你聪明绝顶,就会耍我,你就从来没有自觉过,凭什么对我这样呀?我心软也不能这样欺负我!这都多少次了,你自己想想!我呜呜大哭着,不给他一点辩解的机会,你不用问有什么事,我没事找事,发贱!今天下午承诺去旗杆下面等你,为了不违背我的诺言,我差点摔死也还是去了,是你不来!不关我事!谁让我傻呢,我只是想爱一次,就努力付出自己的爱,想让我喜欢的人知道我的好。你说我容易吗,我上辈子欠你的?!我是在生气,现在真想活剥了你,我在气头上,你说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