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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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大学的风流娘们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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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各自聚集了一帮小爪牙,老K的团伙号称金钱帮,张扬的则扯出###的旗号。这两帮人自然少不了打打杀杀,火拼死掐。张扬大概是事业型的男人,虽然情场失意,但却战场得意。高二的时候,###一战定乾坤,彻底粉碎了老K的金钱帮。 

  当时,夜色中的两帮人正杀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就这当口,一辆军用大卡车驶来,跳下十几个如狼似虎的海军大兵,一顿老辣的军体拳,便把老K他们揍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老K一见大事不妙,撒丫子就跑,他的那帮小喽啰也屁滚尿流的,作鸟兽散。张扬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这还没完,偏偏张扬也爱玩吉他,可惜弹得又臭又烂,也就三脚猫的水平,却不知廉耻地组织了一支朋克乐队。虽然唱起歌来属于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中间还跑调的那种,张扬仍旧扯着破锣嗓子,硬充什么黑嗓,担任了乐队的主唱。 

  在一次校外的音乐节上,老K和张扬,冤家路窄,撞到了一起。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张扬还在台上声嘶力竭地唱着,老K便领着几个人大喝倒彩,把香蕉皮扔得满台都是,边吹口哨边起哄,大喊,这吉他真他妈难听,他手指头断了是吧?垃圾,下去吧!全家都是政府走狗,也他妈配玩朋克! 

  张扬一下子就火了,提着吉他跳下台来,冲到老K面前,姓金的,你说什么?!老K嘴里叼着烟,两眼望天,特傲慢,讥讽说,我夸你吉他弹得好啊,哈哈,你也就会弹三个和弦了吧,嗯,玩朋克正好刚够用啊,不过,你这吉他听起来一点劲儿都没有,要不,你回家给弦上抹一点印度神油,兴许还能像个男人弹的……张扬暴怒,把吉他抡到半空中,吼道,你他妈再给我说一遍!老K马上满足了他的愿望,第二遍,字正腔圆。张扬一点也不含糊,咣,他的吉他,立马就在老K的脑袋上化成了碎片。老K的额头被崩断的琴弦抽得流血不止,香烟的火头都被滴下的血给浇灭了。老K哪吃过这种亏,他像头被激怒的狮子,抓过一个啤酒瓶,就朝张扬猛扑了过去。妈的,我废了你!张扬也毫不示弱,奋起应战,有种别跑,谁死了就直接抬进火葬场!

  两个人半斤对八两,一个身高臂长,一个粗壮敦实,谁也没讨到便宜。四个回合过后,啤酒瓶也砸在张扬额头上,变成了玻璃碴子。两个满脸鲜血的家伙扭作一团,你一巴掌我一拳头的,从演出现场,救护车,一路死掐到医院的急诊室,方才被护士们分开。

  好在大姨父和张扬的老爸是多年的至交,这才没有惹出大乱子。事后,刚刚伤愈出院的俩人,又被各自的老爸一顿狠打,揍得皮开肉绽,不得不双双重返医院,抹了一屁股的药膏药水。 

  男孩子之间的事情,真的不可捉摸。不打不相识,这次血战之后,两个家伙竟然成了称兄道弟的好哥们,好得如胶似漆,那叫一个亲热。化干戈为玉帛,这俩家伙也堪称新时代的一曲凯歌。老K和张扬,强强联合,狼狈为奸,着实把学校给祸害得够呛。学校的保安,眼睁睁看着老K和张扬无法无天,把校园搅得鸡犬不宁,却也无可奈何,不敢稍加干涉。否则,第二天,他们肯定就一瘸一拐去医院了。保安们只好躲在乌龟壳子里,天天烧高香,念经诵佛的,翻着日历,盼着这两个祸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点毕业,早点滚蛋。 

  老K和张扬这两大魔头,还常常凑到一块儿,山珍海味的,狂吃猛喝。此种场合,自然少不了我这个大馋猫。每次去吃饭,老K总忘不了叫上我。没用多久,我也跟张扬混熟了。张扬对我蛮好的,我便叫他哥,他也说要把我当妹妹。我的人缘,一向不错的。

  张扬的酒量特惊人,二锅头,咕嘟咕嘟的,喝得跟白开水似的。老K抽烟一流,喝酒却不行,三瓶青岛啤酒,就能把他给弄到桌子底下去,捏着他的鼻子灌蜂蜜水和老陈醋都抢救不过来。每次老K出去喝醉了,都是我去给他收尸。

  这两个家伙,喝得醉醺醺之后,就开始大吹大擂,太空漫游一般,没边儿地穷吹猛侃。这俩人合起伙来,能把牛皮吹成热带风暴那种规模,甚至升级为烈性台风。我总是一边挥舞着叉筷,大口嚼咽着海鲜鲍贝,一边支棱着耳朵,听他们一千零一夜式的瞎扯淡。 

  他们一般也就吹嘘各自的贝斯和吉他,研究某个女生的三围数据,再就是讨论金钱帮和###的长远规划,或者像两个小愤青似的,大骂社会腐败,道德沦丧……最让我费解的是,这两个剥削阶级,竟然还痛骂社会的贫富差距和权力腐败。瞧他们说得那个痛心疾首,义愤填膺,就跟他们自己是两棵出淤泥而不染的清白大萝卜似的。我真怀疑,那个挥霍无度的花花公子,是谁?那个公车接送的高干子弟,又是谁?这俩家伙,连自己都不认识了。我猜他们是喝多了,忘了自己的阶级成分,以致贼喊捉贼,挖了自己家的祖坟。我懒得听他们聒噪,这也是因为他们说的那些东西,我多半听不懂。我一心一意的,大口吃肉,大口喝汤。那么多山珍海味,不吃掉的话,肯定就被倒掉了,那多可惜,浪费可是极大的犯罪。面对美食佳肴,我这个小共青团员的思想觉悟,比大多数党员干部都要高。 

  喝完酒,老K和张扬就歪歪扭扭的,狂舞着空酒瓶,到大街上发酒疯。别看他们醉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却还敢一溜歪斜的,在车流如织的马路中间昂首阔步,简直就是视死如归。两个家伙,豪气冲天的,一个大喊,我一声令下,踏平青岛!另一个高呼,人间若有不平事,纵酒挥刀斩人头!我的任务,就是把这两个随时可能会闹事的醉鬼,一脚一个,踹进出租车里,然后押送他们回学校。不然的话,如果任凭这俩醉鬼在大街上漫步人生路,他们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呢。弄不好,一时心血来潮,吹牛吹到兴头上,他们还真的跑去把市政府的大楼给拆了。尤其是张扬,不醉倒还罢了,一醉,肯定就跟街头的小痞子们打架。借着酒劲儿,不管人家有多少人,他也敢单枪匹马往上冲,猛张飞一般,拉都拉不住。 

  慢慢的,我也跟着他们喝起了酒,当然,开始只是玩笑。这一喝不要紧,我的酒量让老K和张扬大吃一惊。虽是小丫头,我却是天生的好酒量。五瓶啤酒下肚,我也一样能走直线,甚至白酒也能喝上半斤而面不改色。张扬啧啧称奇,夸奖我说,真是天生的酒囊饭袋!老K却把我的酒往地上一泼,说,以后不许再喝!张扬不理老K,笑着拉起我就跑,说,走,我带你去调鸡尾酒玩去!

  从此,我成了张扬的小酒友,经常出入他家的大酒窖。酒窖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名酒,红的白的,中国的外国的,补酒药酒,随便挑一瓶,就比我值钱。最令我惊奇的是那些药酒里泡的东西,鹿茸人参虎骨貂肾之类的倒也没什么,竟然还有蝎子、海马和大花蛇,尤其是那盘大花蛇,吓人地吐着信子盘在酒樽里,让我心里直发毛。这里的酒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的,张扬指着几瓶法国葡萄酒说。光看这些酒,你爸就是一个大贪官,我说。张扬只是笑笑,说,都这样的。

  酒窖里有调酒的工具,张扬便经常给我调一些五颜六色的鸡尾酒,像什么“彩虹”、“青草蜢”、“红粉佳人”、“血腥玛丽”,漂亮得很。时不时的,他还自创几种鸡尾酒,让我品尝,味道总是怪怪的。仔细想想,我没有被张扬给毒死,已属万幸。一定要懂得鸡尾酒,即使不会自己调,至少要会喝,他说。你以后干脆开酒吧得了,我慢慢品着酒回答。这辈子怕是没机会了,我高中毕业就去军校,我姥爷让我去,张扬拿出一瓶葡萄酒,接着说,来,尝尝这个,墨西哥仙人掌酿的。

  当然,青春期不止有快乐的小酒,也会有烦恼……

  首先就是我的身高问题。一直到十六岁,我的个头还停留在一米五八,仔细想想,似乎自从老K那次夸了我一句“臭丫头,都长这么高了”,我的高速发育便戛然而止,再也没长高过一厘米。我只好去买了一双高跟的鞋子,想把自己垫高,冲刺到一米六三,结果发现自己不会穿高跟鞋,走路都走不稳。老K还挖苦我说,站得高,看得远,鞋底子占身高的五分之一。我干脆甩掉高跟鞋,不再登高望远,哼,一米五八的世界也很精彩!反正白静也没长个儿,我非常欣慰地想。

  真正让我忧虑的是,我的例假迟迟没有来。刚开始,我还挺高兴,看到别的女孩子躺在床上疼得直叫唤,我想,还好我没有,这下省劲儿了,最好永远不要来。我还美滋滋的,伸长了耳朵,偷听宿舍的其他女孩子抱怨例假的麻烦。直到一天,我猛然听说,不来例假可能会不孕,我立马急出了一头汗。糟了,我都快十六岁了,岂不成了不下蛋的老母鸡。为了不被耻笑,我便骄傲地向她们宣布,我来事儿了!然后每隔一个月,我便无病呻吟,煞有介事地躺在床上瞎哼哼。

  不过,我也有了值得开心的事情。我的胸脯,终于开始觉醒了。虽然还是不能和白静相媲美,但也足以让我欣喜若狂了。我的身材,也是越来越苗条,我都感觉自己像一条稍稍胖了点儿的美人鱼。大概我什么都是大器晚成,连身体发育都是。

  不管怎么说,我韩雪佳是个大姑娘了。虽然个子矮了一点,脑袋大了一点,身材也稍胖了一点,但我生得还是蛮漂亮的,一双大大的眼睛特讨人喜欢,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更是让我的脸成了一个小太阳。我的皮肤也嫩嫩的,吹弹可破,像个刚剥了皮的煮鸡蛋。人家都夸我是个“小赵雅芝”。我对着镜子傻笑了半晌之后,便兴高采烈地跑到老K面前,问他,哥,我真的已经长大了,你说我是不是可以找男朋友了?老K瞥了我一眼,特不屑地说,小毛孩子。我不甘心,拦住老K,哥,我是不是很漂亮?老K翻着眼皮,上下打量了一下我,说了一句特伤人的话。他反问我,你这是……缺陷美? 

  我郁闷了整整一个星期,我长得真有那么潦草?该死的老K,你就不能给个面子,哪怕昧着良心,也好歹夸我几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类的话吗?这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过完十六岁生日,我梦寐以求的第一次例假终于来了,我的心花还没来得及怒放,就又添了新的烦恼,月经不调。要么出不来,憋在里面闹得肚子疼,要么就太多,流得我奄奄一息,浑身冰凉,而且毫无规律,有时隔一个月,有时则要等上三个月。最可怕的痛经,更是来一次死一次,让我痛苦不堪,恨不能一头撞晕过去。每每疼得不行,我便想想革命先烈,纵然身负重伤,也不喊痛。我还安慰自己,虽然糟糕,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啊……大姨带我去看医生,医生给开了些药,效果却不太好。医生笑了笑,说,算了,不要再乱吃药了,等以后有了男朋友,让他抱抱就好了。当时我还不明白医生的意思,只是感觉她挺讨厌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起“男朋友”,我这个小光棍就一肚子的气。

  高二的时候,白静就初恋了。那个男孩子特帅气,皮滑肉嫩屁股大,一张小脸长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的,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就跟《猎人》里面的酷拉皮卡似的。我只看了一眼,就流了一脸盆的口水。那一刻,我特吃醋,简直妒嫉死了。我真希望时光能够倒退到小时候,那样的话,我用三块大白兔奶糖,就可以把他从白静手里换过来了。 

  每当白静满脸兴奋地告诉我,他如何温柔地拉白静的小手了,他如何给白静送漂亮的礼物了,他如何细心照顾感冒时的白静了,他如何幽默会逗白静开心了……我当时真想挥起拳头,冲白静大吼,你们这对狗男女打情骂俏,关我屁事! 

  我感觉自己挺可悲的,我没有人爱。记得从上小学开始,我就比不过白静。那个时候,小孩子们都喜欢一种漂亮的草莓状的橡皮,以收藏更多的草莓橡皮为荣,很多小男孩就会送草莓橡皮给自己喜欢的小女孩。平均每个星期,白静就能收到五块草莓橡皮,我却一块也没见过。初中的时候,白静还曾写信给我,诉苦说,有好多男孩子追着自己朗诵汪国真的肉麻情诗,把她吓得直哭……

  到了高中,我的爱情还是一穷二白,荒无人烟。迄今为止,我只被一个男孩子牵过手,吻过嘴,还是十年前的老K,一想到这,我便沮丧得不行。当时,我只是感觉特气愤,特委屈。我韩雪佳,一朵一米五八的大鲜花,不缺胳膊不缺腿儿,花枝招展,亭亭玉立的,怎么就没有白马王子,来扣响我美少女的浪漫心扉呢?虽然老K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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