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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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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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放下千里眼,擦了方才惊出的一头冷汗,笑了起来对传令兵道:“执行校长命令,榴弹炮,清军骑兵,十发急速射,之后自由攻击。”   
清军提督许世亨松开了滴着鲜血的手,马刀落到地上,他脸上尽是悲惨之色,突然大喝一声:“皇上!微臣无能啊!”从右大腿到左胸的裂口,不停地涌出血来,他没有想出有人可以躲过这枪,所以那一刀根本就是仓皇之下劈出,哪里拦着住胡仁合腰力马力倒刮下撩的一击?   
但他至不明白的是,胡仁为何可以闪过那一枪!他却不知道,射击过的弹头绝对比他吃的米要重得多的胡仁,闪开这种黑火药发射的弹头,起码有三四种方法,最笨的就是用戴着钢盔的头迎向枪口,铅弹也绝对不可能射穿钢盔,当然,如果这样,大约胡仁会被震出脑震荡。   
许世亨终于从马摔了下来,而这时,大明陆军的火炮调整完毕,开始轰击清军的骑兵。   
大明陆军骑兵营,举着最后的两把骑枪,护着胡仁,慢慢地回撤到丛林中。   
这是没有悬念的战争。   
炮火收割着一切。很快清军残存的二万余人⑤就投降了。而安南人也投降了。胡仁对秦剑道:“接受清军投降。”   
秦剑点了点头,对传令兵下达命令:“骑兵营、一营作为预备队,二营接受清军的投降,停止火炮攻击,让从佛罗里达来的三营四营和志愿军营合围安南人。”身穿花花绿绿军装的大明陆军,纷纷以三人火力组的队形在丛林间跳了出来,渐渐地向安南人合围。   
柳富春一脚把举着白旗的阮文惠的幕僚踢翻,对他道:“滚回去,不接受你们的投降。”   
投降的清军心惊胆战的望着骑在马上的狗蛋,狗蛋骑在马上冷笑着对他们说:“汉人站出来,我们接受被贼所胁的汉人士兵自首,但不接受建州辫虏投降!”   
而这时围攻歼阮文惠残部的战斗开始,与其说战斗,不如说屠杀,三、四营和志愿军营就如同进行操典训练一样,有条不紊的轮番射击。清军里的汉人马上站了出来,扔下手中的兵器,百来个满人中,有向投降的汉人盯着喷火的眼的;有一脸毅然从容等死的;有痛哭流涕求饶的。   
二营的士兵很快把这一百多人轰回残破的清军大营,顺便还抢下要上吊的知府苓宜栋。让他们惊愕地是,胡仁没有杀他们,只是写了一封信给誓作旗人的苓宜栋,让他送去北京给乾隆,上面写着:明犯强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狗蛋笑嘻嘻地拍着苓宜栋的脸说:“旗人老爷,你一路走好啊,千万不能死,我们等三个月,要是没回信,过一天就杀这里一个满人”   
而这时胡国秀也混身浴血登上富春城头,他把一杆大旗插在城头:大明属藩安南国国军。   
胡仁虽然没有如愿在升龙城过年,甚至连正月里也没踏足过升龙城。他回到柴棍马上在那二万多降军里开展诉苦大会,组织人员上演改编过的《白毛女》。在二月底的时候,胡仁在柴棍接见了安南国国军第一团团长胡国秀,胡国秀第二次见到胡仁仍十分地激动,胡仁一走进来,他马上立正敬礼道:“校长好!”   
胡仁还礼点头示意他坐下,胡国秀虚坐了半边椅子,听胡仁问他:“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校长!”胡国秀站正回答:“归仁、富春、升龙皆已下,安南国国军第一团扩编到五万人,其中象兵”   
“好了,这些和秦剑说吧。”胡仁笑着站了起来,示意胡国秀跟着他走。   
警卫连忠实在跟在胡仁身边,他们一直向西走,直至走到大明陆军营区的最西边。胡仁仰头向天道:“国秀啊,安南的土地,我们汉人绝不染指,柴棍租期一到,也必将归还安南;但你是我的学生,所谓弟子服其劳,你是不是也得为大明做点事呢?”   
“请校长吩咐!”胡国秀一磕脚跟,站得笔直。   
胡仁转过身,拍了拍胡国秀的肩膀笑道:“给我把它,标在湄公河边。”   
胡国秀顺着胡仁的手望去,那是一根铜柱子,半埋着土里的一根毫无任何花饰的光滑铜柱,露在地面上的柱身,用失腊法铸着阴文:大明疆域,胡仁谨立。崇祯一六二年。   
①②③《清史稿》列传一百一十七:惠军追至,总兵李化龙殿,度浮桥,堕水死;浮桥断,提督许世亨等皆战死。   
④    《清史稿》列传一百一十七:提督许世亨将二百人夜过江,掠小舟数十,更番渡兵。黎明,兵渡者二千馀。惠军以舟遁,张纯追及之,分焚其舟,尽歼之,遂复黎城,阮惠走富春。   
⑤历史上,阮文惠赢得这场战争,这二万余人在逃跑时又误入升龙城青池附近的“墨塘”,先后有上万人葬身于这片浩瀚泥泞的热带沼泽。   
第三卷 殪夷满 第十二章 斜阳湿处过红河   
当安南国国军第一团团长胡国秀激动地向胡仁敬礼之后离开,胡仁意味深长蹲下去抚摸那根铜柱,警卫员很快给他打开小马扎,他慢慢地坐下,点上雪茄,嘴角挂着笑意对警卫员说:“把阮有整押过来。”   
阮有整很快就被带到,虽然身为阶下囚,但这位安南有名的“贡整”,仍不愿低下高傲的头颅。胡仁笑着吸了一口雪茄,对警卫员说:“给他个小马扎。”以服从为天职的军人,马上执行了命令,但阮有整仍不为所动的站着。   
“如此看来,你不服气?”胡仁挥手让强行要把阮有整按坐下的士兵退开,轻松的对后者说:“你是不是觉得,如果让你率领升龙军队,光明正大的与我作战,你不一定会输?”   
“我倒不至于无知到这等地步,唉。”阮有整听了胡仁话,一时间好似泄了气般无力地坐下,他本预备接受严刑拷打或是冷嘲热讽,所以已立了死志,无论如何是不能落了面子的。谁知胡仁竟是这样用一种平等的语气,如同闲话家常似的切入话题,他也明白胡仁不是要杀他,当下自己在小马扎上坐下,无奈地道:“攻敌不备,兵家正理来的,并且我亲身见他们顶住上千士兵的长时间攻击,的的确确不是侥幸,如果阵而后战,除了安南人死得更多些,倒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胡仁点了点头,指着边上的铜柱说:“觉得怎么样?”   
“谈不上有什么感觉。”阮有整平静地说:“你一定要我说,我就说,当初听人说起柴棍的铜柱,我感觉有点可笑;而现在,老实说,还是感觉到有点可笑。”   
“你很坦诚,这是个好事。”胡仁站了起来,叼着雪茄往回走,阮有整这次不等士兵叫他,就主动跟在胡仁身后,只听胡仁说:“你是聪明人,我就不说场面话了,我的底线,就是安南的外交事务必须由大明决定”   
“柴棍和岘港永久性租借对吧?”胡仁还没说完,阮有整就笑着接下话茬。   
胡仁骤然停下步子,猛一回头,笑嘻嘻的阮有整被他眼光一扫,竟无端打了冷颤,却听胡仁说:“太聪明的人,通常活得不长啊。我不希望安南北部由军队管理;但如果我说话时会被打断,那么,我宁可让安南的北部,不需要派人去管理。”胡仁的声音并不大,他说完以后就转身走了。   
阮有整不知道胡仁什么时候离去,当士兵提醒他时,他才发现自己一身的冷汗已把里内衣服全部湿透,双腿仍在不停地颤抖着。他自问也是握过他人生死,盘旋于王公权贵之间的人了,但不知道为何,刚才一接触胡仁的眼光,他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胡仁会杀了他,毫不迟疑的杀了他,不需要任何理由和籍口。   
不,阮有整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怕死,胡仁的眼光让他害怕,不是单单是对他生命的威胁。对了,他终于理清了头绪:嗜血!胡仁的眼里流露出一种嗜血!他渴望杀戮!他就等着自己去激怒他,然后可以疯狂地杀戮!   
阮有整使劲甩了甩脑袋,问身边的士兵道:“我要见胡元帅!我答应”   
“校长早就走了,刚才他临走前吩咐别让你回牢里,安排住房给你,你没听到?”因为不许虐俘,所以士兵需要强忍愤怒,才能控制自己,不把枪托砸到这个居然校长和他说话,他却在发呆的安南人脸上。   
阮有整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却听士兵在边上和他说:“快走吧,校长吩咐的你刚没听到啊?你答应的话,做一份白皮书给秦督师吧”士兵示意他快点跟上,边走边没好气地和他说。阮有整有点茫然地夹在两名士兵中间,白皮书是什么玩意?   
胡仁此时已经准备离开柴棍去岘港了,他对执意要送他上船的秦剑说:“不要这样,用炮声,总攻的炮声为我送行!”   
秦剑用力地一磕脚跟,举手敬礼,胡仁在马上扔掉手上的小半截雪茄,还礼。   
当胡仁一行人的身影在秦剑的眼里消失,秦剑平静地对传令兵说:“下达总攻命令。”   
廉州府海面的三十艘巡海战舰紧急出动,因为在了望手已经发现了挂着前明遗孽旗帜的战舰向这边开来。巡海战舰的风帆被快速地升起,炮台上的把总们大声吆喝着士兵上炮位,尽管这里也不可避免地吃空饷,但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龚勇就站在“胡仁号”的甲板上,他一身黑色笔挺的军服在朝阳下分外鲜明,指挥塔上悬挂着的蓝底白纹、篆体“明”字战旗,在海风中不停地伸屈招展着,这是舰队的旗舰,尽管秦剑对“胡仁号”不以为然,但接手海军的龚勇,却对它情有独钟。   
“胡仁号”的舰长问龚勇道:“长官,敌舰已进入望远镜范围。”   
龚勇点了点头,举起望远镜,在放大的视野里,可以见到清军的二十余艘战舰已经成密集队形,以西微偏南的方向,向这边行进,离“胡仁号”大约十海里到十二海里的距离。龚勇放下望远镜,对舰长道:“成两个纵队,向东南方向行驶。”   
而在大约半小时以后,清军的战艘作出了一个奇怪战术动作:全舰队转向调头。   
龚勇听取了报告以后皱起眉头,他不知道为什么清水师要这么做,也许他们想跑回合浦港内?这个可能并不太大,因为龚勇不认为清军会连大明海军的吨位都没有大致上的概念就出战,然后见到大明海军庞大的舰队后,害怕得马上想跑。轻视敌人绝不是好事。龚勇摸着下巴,对了,清水师这么做,应该是为了让合浦港处于下风,这样一旦交战时如果有船只被击伤,可以开进港内,利用合浦港海岸边的炮台集群,来构建一个避难所。   
“备战!铁甲舰以外,全部归第二舰队维尔纳夫子爵统率。”龚勇冷静地下达命令。   
但是过了片刻,参谋过来告诉龚勇:“维尔纳夫子爵认为这太过冒险,我们可能要面对岸炮和对方舰炮”   
“他现在已经不是法国人!路易十六已把舰队赠予我们,子爵阁下也已宣誓加入汉族。用旗语告诉他,请记住,现在他是大明海军的副司令官。”龚勇瘦削的面上泛起激动的血色。   
于是第一舰队三艘铁甲舰在龚勇旗舰的带领下,开始占领上风;而第二舰队十几艘风列舰由维尔纳夫子爵带领扑向下方;七八艘蒸汽商船装载着三千陆军士兵,贴在第二舰队后面守卫着。   
海面上向东北的风并不太大,只有向东面推进的巨浪,原来维尔纳夫子爵估计的三海里速度并没有达到,只能达到二海里左右的航速。向来无比小心的子爵马上升起旗语,请求龚勇放慢速度,否则的话,两支舰队不能构成正规的战舰战术线。   
龚勇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对参谋说:“给子爵旗语,第一纵队会越过敌人,阻挡他们撤回合浦港的意图。”   
清水师已经初步完成他们的战术动作,但这个战术应该是指挥官的灵光一闪,由于平时没有合练过的原因,似乎由于这个战术动作太过于类似于逃跑而影响了士气。花了一个小时组成的战线凌乱不堪,有些地方太挤,有些地方又出现了缺口,拖成一道约两海里长的新月形,大部分战舰处于下风,舰队掉头以后,匆促的向南行进,速度只有一海里不到。   
而这时维尔纳夫子爵明显因为龚勇回答他的旗语而无奈地向前扑进,尽管他向来对同僚不怎么信任,尽管他和蓝小铁一样,更崇尚于算无遗策绝不冒险,但舰队的司令官旗舰已经身先士卒,维尔纳夫子爵碍于一个骑士的品德,还不可能做出撤离的举动。   
于是在中午十二点一十分,十几艘风帆战列舰完全不再有和铁甲舰会合排出战术阵形的念头,它们不紧不慢的扑向清军新月队形的下半部中段,并且为了接应第一舰队,维尔纳夫子爵下达了:“不要队形!”的命令。现在第二舰队与其说舰队,不如说“舰团”更合适一些。   
此时龚勇率领的第一舰队已经明显表露出插向东北方的战术企图,清军分出五艘战艘来迎击他们,龚勇对参谋说:“打旗语,问第一舰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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