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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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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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母已逝,可有牵挂?”   
“小弟妻儿”   
“现在就让老么送她们母子过江,可还有牵挂?”   
“再无牵挂!”   
“你去。”   
“听大哥差遣!”阿炳也站到左边   
   
五道岭的宿营地,大牛愤怒地一拍桌子,全然不理伤口又再渗血,对朱慎怒道:“放屁放屁!师父说要坚持游击战!你居然让俺们把钱拿去做生意呢!老子捏死你!”   
朱慎一点也没有平时的犹豫和萎缩,嘿嘿一笑,冷冷道:“二师兄,累死这么多师弟,你还总以为自己是正确的?师父在时不老说什么人生而平等吗?你是师兄咱们也平等,反正谁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好了。不怕告诉诸位,学生便是要去开妓院!”   
说到这里,朱慎突然激动了起来,举着双手比划道:“不自由,毋宁死。师父常这么说,对,给我自由!我要去招姑娘,奶子都得有这么大的才行!对,包装,师父说做什么生意都要包装,我就把她们说成被贬落难的官家小姐,被打劫的富贵人家女儿,卖身葬母的孝女!我敢打包票”   
“啪”,朱慎一低头,一个铜杯掠过额角砸在地上,大牛怒眼指着他骂道:“狗日的!你,你”竟气得昏了过去。   
齐平用锋利的小刀修着指甲,头也不抬的对其他几个道:“把二师兄弄到床上去吧,三师兄,你要走就快走,老二醒了,估计和你同归于尽也不会让你走,噢,你把之玠带走吧,他那只右手要快点寻医上药,不行只有砍掉了。反正就是他愿意留下来,也只是给二师兄一个包裹。”   
说罢起身自去打开小皮箱,取了两条金条,抛了抛,笑道:“师父常说,百花齐放,我也有我的想头,你们别管我去做什么,我不愿去做生意,也不想打什么游击,打游击要真的这么好,师父就不会走了。”说罢自己去提了来时的小包裹,径直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况且师父不论怎么说,很对得起我们这班弟子了,如果师父回来,只要还没死,我一定回来。”   
齐平叼着一片树叶,在夜间踏着积雪,吹着胡仁教他的一首旋律,留下一串脚印,愈行愈远。   
朱慎蹲在地上抱头想了半晌,站起来对着昏迷的大牛道:“二师兄”转身问那三个师弟:“你们有没有人愿跟我走的?有愿意跟着二师兄的吗?”当即马上有一个叫刘有把的,表示愿意跟朱慎去,朱慎取了六条金条,临别前对那两个留下的师弟道:“在这里大家都禁止交流除了姓名以外的东西,但宣少,我,老二,都知道你们每一个人家在哪里,如果你们出卖老二,就算我杀不了你们全家,宣少和师父想必回来也不会放过你们,他们的手段,嘿嘿,可比咱强多了。”便和刘有把做了个担架,抬了李之玠,收拾了东西便也走了。   
胡仁此时脑海里翻腾似海,他想不到真有人和他讲义气,之前不管是王驹或是刘逸成、莱阳分舵的兄弟,都让胡仁对义气这个词感到失望,但他想不到这位道士洑分舵八排,却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他的命。   
其实胡仁如果去投案,也不是没有活路,他只要拍出身上万两银票,再拿个架子装成很有身份的密探,随便报上于易简的名头,让知县派快马去调查,不管于易简如何作答,这快马来回的三四日,已足让不会马上被虐刑的他脱困了。但这只是一个计划,是计划就有失败的可能。   
胡仁是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一个狙击手不让其他东西干拢自己的目标,是最基础的功课,他扶起老舒,对他道:“老哥,你瞧那边,天边的流星,据说,对流星许个愿保佑子孙,会很灵。”老捕快不解地点头转过身去。突然颈间一凉,却是胡仁把那铁枪架在老舒的颈上了,老捕快惨然一笑道:“胡爷,动手吧。”   
胡仁做的选择是什么?杀了老捕快?或是跟他回县城?   
天边尽是墨云,那明月勉强要透出光来,最终的努力也只使得,天际仿佛整匹黑呢料子间有某处地方被烫斗烫伤了一般,那便是明月的挣扎。   
   
友人著作更名启事   
潇疯兄的书更名为《再生之猎艳天下》。呵呵;这本不合我口味;就不毒蛇了。   
第一卷 十年 第三十四章 归鸿<一>   
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却便是黎明之前的必由之路。   
潜伏在县城外的洪门弟兄,,已有几个不耐烦抽起了旱烟,郭阿炳对身边的管事五爷低声道:“五哥,几时才能动手?莫如我等向来路摸去,把那老捕快一刀撩倒,救了胡爷便走就是。”   
五哥在黑暗中见不到他的表情,只知他一动也不动的倚在路边树旁,过了半晌才道:“若单要走脱,那胡兄弟就算赤手空拳,你以为他不能自己做了那老捕快么?说了投案,便须到了县衙才好打算。”是以又让阿炳吩咐下去,等老捕快和胡仁来了,便尾随入城。   
但天渐渐亮了起来,这时一骑从县城奔出,马上骑士便是那去给官府送信的柳阿六,他一勒缰绳,焦急的对五哥说:“撤,快撤,胡兄弟和捕快老舒都让人劫了!官兵差役就要出城!”   
毕竟如果该来,两个时辰前就来了,到现还没来,就是不会来了。聚集在半路准备截杀胡仁的张老拳师的徒弟们,此时也甩去身上露水、辫梢霜冻,咒骂着那狗屁言而无信的大侠,在大师兄二狗的带领下,奔张老拳师的家里去了,谁知一到家中,却见师娘卧尸当场。   
二狗虽离去时发觉师娘语音有异,但也没料到一别便是隔世,那二狗从小便给张陈氏认得干儿子,张陈氏膝下无子,也向来多番照料,不然以二狗家那二分薄田,哪里能学得起武艺?虽知穷文富武,如是连吃都吃不饱,那里打熬得出气力?   
二狗不禁扑在张陈氏尸身上痛哭了半晌,才使人去知会邻村张老拳师的两个女儿,刚要收拾张老拳师夫妇的骸骨收敛入棺,却又有人提出师娘身中三刀六洞,绝非自杀,并且地上血迹稀少,显然是被人杀害后抛尸于此,二狗越看越不对,便知定与昨夜祠堂内众人相关。   
众人伏了一夜,腹中打鼓,二狗双眼通红让师弟去煮饭蒸肉,说道只有待饱餐一饱,就去祠堂找昨晚在那的人等问个分明。众人都断然叫好,都说族中老辈若答的不是话,便不惜要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勾当,几茧稻草和劈柴点着,不一刻饭已煮熟肉也好了,但因人多,只得再煮,于是分作两拔吃饭,待都吃完饭,二狗拔刀怒吼:“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当下有师弟问如果族长报官如何是好?二狗怒道:“官兵敢阻我报仇,便也不留他活路!”   
正待冲出屋门,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断喝:“放箭!”便有破空之声传来,二狗使人搬梯上房去看,却听一声惨叫,那师弟就从梯子上摔下来,探出天井的上半个身子密密麻麻插了羽箭,片刻便断了气。   
二狗等还未定过神来,有人喊到:“着火了,着火了!”原来许多火箭已把屋子点着,突然,嘭一声巨响,大门轰然倒下,原来是官府听报说张老拳师的弟子要劫人,又果然等不来老舒和胡仁,忙带人找来,差役和兵卒早把屋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二狗方侍分辩,门外正有差役捧着胡仁的那把铁枪走到那为首的捕头前面,这捕头虽是知县的小舅子,但手底却也硬朗,号称拳打十六乡,当下接枪端倪片刻,就把那剑形刃卸了下来,屈指一弹,声做龙呤,不禁惊叫道:“鱼肠剑!”   
手下有人和他说鱼肠是铜剑,也有昨晚到场的护院,也向那捕头说稚虎陈宣仿佛也有一把,而鱼肠只有一把,那捕头才不再把这大马士革钢打造的剑形刃认定为鱼肠剑。但在场有习武之人惊叫道:“我愿以山下良田百亩换此宝剑!”,边上便有人道:“你那田也敢称良田,我呸!我用江边八十亩地来换都愿意!”   
此时来报老舒也被找到,却是在张老拳师门后的地窖里被绑着粽子一般昏迷不醒。   
那捕头把剑用油布包了,揣入怀里,复又拿了出来塞入鞭筒,方才想起询问手下在哪找到这支铁枪,那差役道:“是在张老拳师的大弟子王二狗家床下找到的。”   
几个时辰前野渡客栈处,众捕快和胡仁师徒搏斗时枪还在胡仁手中,但现在又怎么会在二狗的床下?   
老舒和众捕快与胡仁的搏斗,四乡八里有目共睹,胡仁身上起码有两伤是老舒留下的,稚虎陈宣背上那刀就是老舒砍的,叫唤大家不要让胡仁跑了,不然株连九族也是老舒喊出来的,要是有人觉得,胡仁遗下宝刃是为了救老舒的命,一定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   
此时那二狗见那铁枪,顿时红了眼,又听那捕头逼问道:“剑在这里!胡仁去了何处?定是叫你们下了私刑杀了!”二狗只觉血气往头上涌去,直向那捕头扑了过去,那捕头只一拳,就把二狗打着吐血倒地,那捕头怒道:“聚众劫走人犯,袭击官差,尔等眼里还有王法么?放箭!”   
除了几个机灵的,相竞从后屋跳进溪涧借水遁走亡命。相他人等无一幸免。   
五天之后,老舒家人去走亲戚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十天后,老舒在捕捉一个淫贼时殉职,只在县城边上山腰,找到脸上被斫了十几刀的老舒的尸体,有二十年经验的忤作检查后,确定这尸首就是老舒无疑,谁也没有记起,这孤儿长大的忤作,小时发伤寒曾被老舒救过一命。毕竟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   
半月后,那被知县私没了的宝刃,不见踪影。据说墙上有留字曰:千金一诺,束手就缚。野有匪盗,同掳公人。铁枪已离,难敌四手。   
知县这时方疑此事有诈,但人死灯灭,老舒的家人也早已远离本县不知去了何处,张老拳师的弟子死的死,逃的逃。此县唯有一人能猜到事情的七八成,便是守县城城门的军士,当晚在柳阿六入城报信之后,有人慌里慌张来报讯,说见张拳师的徒弟仿佛绑架了个官差,然后又急急离去,现在想来,那人头上的辫子仿佛是假的,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报上去,若让知县知道自己放跑的可能就是大侠胡仁,那自己一家子不用活了。   
第一卷 十年 第三十四章 归鸿<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没什么生意的算命先生,教顽童唱着这首儿歌,调儿却是“Are You Sleeping”,不用说,这位便是胡仁了。小孩们学会歌儿,蹦跳着远去了,胡仁收拾起算命家什,还了向临街人家借来桌椅,便向城门走去,摸摸肩上这几天夜里用扁担负重压出的茧子,胡仁心想明儿可以扮成农人了。   
从长江到珠江,方言却是难不倒胡仁,到哪处都能说个半似不似的,约摸给人感觉在本地住了许久的外乡人,只是路途遥远,却不是一味走荒野小路就可以绕道到达的。但也快了,胡仁离了大的镇子便买马代步,或是雇马车赶路,但基于反侦讯的习惯,不能把行程用买马和雇车串成一条线,胡仁仍不断步行,并且在行程中变换身份。   
行了整整一个多月,路途中累死健马三十数匹,二月中到达广州城外时,胡仁已几乎无力从马鞍上下来,但他仍挣扎着到了白云山腰能仁寺,花了十来两碎银上下打点借宿,戴上缀了假发辫的水貂皮帽,穿上面用湖州缎、内衬皮草的长袍,那牛皮作战靴一路上早不敢穿,此时便再套上。又躲在精舍里,用细砂石慢慢把手上肩上在路上为了扮成挑夫、樵夫、农人,而整出来的老茧、外皮磨去,把手在水盆泡了两天,出了能仁寺,已是一个守财奴地主模样,咬牙拄着拐棍,扶着树干,路上摔了三两跤,终于混身冷汗行到白云山脚,雇了马车进城,除了给城门兵丁塞了些许铜板,却也一路平安,车夫便问要去哪里?胡仁尚未作答,车夫便介绍那珠江边,是烟花聚集之地,胡仁嘴里应着,心中却大笑,只因本来他也想问何处才是青楼聚集,只因他和陈宣便约定了在这等地方留下暗记,方才不会令人注意。   
胡仁到了地头,却使车夫调掉马头去寻茶楼吃喝。   
原来这青楼,却是和秦淮河的花舫一般。此处寻欢便有讲究,叫做揽艇,便是上跳板须撩上袍襟,再“揽悠”着,也就是随那搭上的跳板晃悠着上那小艇,再由小艇撑去花船,可怜胡仁现时哪里上得了搭着的跳板?怕是一头倒栽进水面,等人救上发现戴个假辫子就麻烦了。   
到了茶楼,胡仁将随身行李上的绳子做了个绳扣,表示自己二排的身份,这是赠金刘逸成之后,临别开香堂提拔的。又取了四个茶碗置于盘中,另取一个茶碗和茶壶一并置于盘外,摆了一个“患难相扶阵”,他刚把两笼虾蛟吞下肚去,便有人过来坐下,把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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