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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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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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仁缩回帐蓬里,他继续回到那个相对黑暗的角落,这时帐蓬里汉密尔顿又取出一些信,再次开始了对华盛顿的演说。华盛顿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用眼光打量一下角落里胡仁那明灭不定的烟斗。   
帐蓬并不是传说中的黄金大帐,所以并不太大,但华盛顿感觉,胡仁的眼睛似乎离他很远,尽管胡仁努力的往边上缩着身子,以至只能在他的烟斗吸着时见到他的眼,但华盛顿仍很确切地从中读出一种了然所有的味道。难道,是他在幕后操纵这一切?华盛顿很快从心里抹去这个念头,不单因为他没有从胡仁眼光里读到任何期望,而且他无法找到如果自己答应以后,胡仁能从中得到更多东西的迹象,反而,最应该反对这件事的,应该就是胡仁,因为他不只是司令部高参,他还是十四州的州长。   
三连四排很快就在陈甦鸿的带领下到来,他向布莱德雷接手防务以后,迅速的把之前安排下的哨位重新调整。毕竟这段时间在战火中的成长,陈甦鸿对于危险嗅觉,以及保卫指挥中枢的经验,决不是一直在巴黎贵族圈子里养尊蓄优的陈宣可比拟的。   
胡仁在帐蓬里直至听到陈甦鸿吹响做好一切准备的哨声以后,才缓缓地从黑暗角落走出来,把早已空了的咖啡杯放在桌面上,对连续问了他几次意见的华盛顿说:“我得说,这不是个什么好事。”   
“嘿!总司令做国王,林肯将军任首相,我任财务官,您做为陆军部长,我们建立一个类于英国的君主国有什么不好?成功的例子就在眼前!”汉密尔顿摊开双手,无辜的表情如同一个初生婴儿。   
“如果林肯将军不同意呢?”胡仁笑着望了一眼包得木乃伊似的林肯,后者眨了眨眼睛,仍没有说话。   
“那么我想我可以当首相”汉密尔顿没有犹豫,直接说出打了很久腹稿的计划。   
胡仁摇了摇头,笑着点燃烟斗里的烟丝,拈起桌上的一封信,带着嘲弄的口吻说:“瞧瞧,这是某个堡垒的指挥官呢,叫刘易斯。尼古拉,要求总司令义不容辞地担任国王,并且这里还提出一些中高级军官,阁下,看起来很多人拥戴您当国王,您自己的想法呢?不要问我,对于我来说,只关心合伙的种植园帐目是否清楚,至于国王,如果需要,您认为我有必要远渡重洋吗?”   
华盛顿拿起搁在桌上的眼镜,用袖子干脆利落地把那些水珠抹掉,他从胡仁手中接过这封信,苦笑了一下,对汉密尔顿说:“你和尼古拉上校提到的,军队里有的那种思想,使我痛苦异常,自作战以来,没有一件事令我这样受创。我不得不表示深恶痛绝我过去所为,究竟何事使人误解至此,以为我会做出对国家祸害最烈之事,诚百思不得其解若你们仍以国家为念,为自己、为后代,或仍以尊敬我,则务请排除这一谬念,勿再任其流传①等战事到一段落,我将回信给这位尼古拉上校。”   
林肯将军站起来,戴上帽子,轻轻地说:“我很高兴,不必和老朋友因为政治上立场交锋,而继续并肩作战。”他转过那包裹了绷布的脸,但胡仁从望向自己的眼睛里,可以发现一种欣赏的笑意,林肯将军紧紧握了握胡仁的手,没有说什么。   
他和胡仁一起告辞离开了帐蓬,仍听见华盛顿在帐蓬里对汉密尔顿说话,大声得几乎是专门为了让帐蓬外的人都听到:“宪法赋予的权力将永远掌握在民众手里!②”   
当林肯将军走向离此不远的帐蓬时,陈甦鸿凑过来笑着问:“师父,我听大师兄说,有人要他当皇帝?”边说着下巴朝帐篷点了点。   
“他很聪明。”胡仁笑着点头披上陈甦鸿递来的蓑衣,紧了紧说:“目前十四个州,除了我还留点面子给他,谁会听他的?如果他真这么做,那么他全完了,生前身后名。”   
“砰!”   
“警戒!警戒!”陈甦鸿不由分说的把胡仁按下身子,没有一名十四州警卫队的士兵去管三十米外帐蓬门口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呻吟的林肯将军。不论黄种人或白种人。胡仁马上被掩护到一处砖木结构的掩蔽物后面。零星的枪声不断的响起,这是康华利伯爵最后的赌注。   
“有炸药包!这边!快来人!”一个穿着十四州警卫队制服的白人士兵高喝着。这就那名在救援胡仁的行动中负责断后、变节的、从背后用刺刀捅死了英勇的亚历山大的小组成员二等兵杰克了。   
胡仁忽然在这漆黑的雨夜借着火光一下子就认出这名士兵了,因为几个月前当他从约克敦英军手里脱出,然后几以为无法逃出生天的时候,约翰逊带着他的救援小组来了,而胡仁,当时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下那个小组每个人的样子,准备以后好好感谢他们,当回到营地,胡仁也专门记下了每个人的名字,并把这写入自己的日记里,毕竟,这些人是他的救命恩人,所以他马上喝道:“二等兵杰克!扔下枪到我这里来!”   
二等兵杰克毫无保留地向胡仁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当他变节后,从英军处得知胡仁脱困的事迹,以及那些接触过胡仁的英军一再地咒骂“那个黄皮肤的魔鬼”,在他心里,已对胡仁有着一种深层的恐惧。   
胡仁被康华利伯爵的计划震撼了,如同伯爵欣赏他的勇武一样。   
舍身穿梭于炮火中、成功炸毁了堡垒。胡仁的确是加速了胜利步履,大大鼓舞了联军的士气。但就算他没有做到,也并不会太大的影响战役结果。因此胡仁被林肯将军或者罗尚博伯爵欣赏、使康利华伯爵恐慌,向来更多的,是他的英勇和疯狂。   
但康华利伯爵制定的这个疯狂的计划,却不可否认,相比于胡仁的行为,更有着颠覆战役结果的赌注。只要他赌赢了,一切将会被改写。这是一位统帅和一个将领的差别。   
康华利伯爵他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就是时间,只要有足够时间让纽约的英军赶过来支援,围困约克敦的法国人和大陆军都不可能在舰炮下坚持。至于法国人的海军,康华利伯爵还没放在眼里,这一次约克河小舰队的失败,不单因为战术上的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面对将近两倍的法国战列舰。而纽约的援军一旦到达,法国人就不可能保持这种数量优势,反而将转为劣势,那么,让法国佬见鬼去吧,毕竟在海上,他们什么也不是。   
约克敦按目前的情况,应能坚守一周左右,但一周纽约的援军不足以赶来拯救康华利伯爵,算上去报信的残余的约克河小舰队,来回是必须接近两周才能到达的路程。所以康华利伯爵制定了这个疯狂的计划,七天,只要再争取到七天,他坚信,不论是法国人还是叛贼,都要作鸟兽散!   
他的计划就是把法国援军和大陆军的指挥部炸掉。   
只要成功,那么无论如何,康华利伯爵都能得到他想要的最低限度结果——七天。   
如果选出新的指挥官并且和友军协调好,足够造成围攻约克敦的联军,七天左右的混乱。   
如果联军不推选新的指挥部,所有炮火就无法协调,人员给养等等问题,将无法解决。所以联军无论怎么做,伯爵一定能得到额外的七天。   
当七天后,联军开始重新攻击约克敦,康华利伯爵绝对有信心再坚守七天,加起来半个月的时间,绝对足够约克河小舰队残存船只,去纽约向克林顿报信并搬来救兵,而海风不可能半个月都不转方向。   
可惜,一个变节的人,本身就是不可信的。疯狂的康华利伯爵,忘记了这一点。他让杰克带队的原因,本只是通过杰克对十四州的旗帜和岗哨的熟悉,避开胡仁这个让他失眠的罗宾汉。   
雨,几天里下下停停,这就是海洋气候。罗尚博伯爵递给胡仁一杯威士忌,笑着举起杯:“也可以说,胡,你左右了战局,因为康华利伯爵对于你的恐惧,才逼迫那名战俘带路,而你严明的军律,终于让那名战俘没有在刺刀下出卖我们,上帝作证,如果他们点燃那些炸药,我在巴黎的那些情人,将会悲伤的!哈哈,干杯!”   
胡仁微笑着举起杯子,他的开心倒不全为了伯爵的赞美,而大部分是因为他三天前给杰克举行了那个在战地来说,可以算是盛大的欢迎会,并且他给杰克颁发了一枚战俘纪念章。胡仁觉得,这很可能在以后会使许多战俘免于被审查,而这种审查,胡仁认为无疑是一种清洗。当然,他并没有见到杰克把刺刀捅进亚历山大后背。   
但当罗尚博伯爵举杯走向其他赴宴的来宾,胡仁放下酒杯,对于英军这次行动失败,胡仁想起仍是心惊肉跳,可以说成败皆是一念之间。   
命令执行二号计划,是因为胡仁并不知道,蝴蝶效应已经到了什么程度;而他也不是历史学家,可以清楚每个细节以得到印证。毕竟这事如果放在中国,哪怕条件根本不适合称帝,从吴三桂到袁世凯,当事人都基本很难拒绝诱惑。犹其当他听到汉密尔顿提到许多中级军官也支持他的论调时,华盛顿是否会赞成当国王?胡仁很害怕。万一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使华盛顿接受了这个建议,那么:   
如果他赞成,很可能会被要求整合部队;   
如果他拒绝,可能马上被杀,部队被围剿。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他希望的,所以他才下达了这个命令给陈宣,而如果真的要突围,当然还是广州一期那些小孩更能让胡仁放心,生死关头时,什么都不必去管,他必须为自己的后背找一个可以放心和依赖的战友。   
而要突围就要先渗透,侦察突围和接应胡仁的路线。陈宣接手部队指挥权后,很快就安排了几支小分队。这是胡仁的幸运,也是康华利伯爵的不幸,这些小分队发现了潜行的、动作可笑的英军士兵——因为下雨,所以英军的士兵必须把炸药包裹在胸前以免淋湿。   
在杰克高声呼叫以前,陈宣已经把那二十个炸药包中的十二个控制了。   
而陈甦鸿布置下的警戒线,让其他八个炸药包无法进入警戒线,于是那些英军士兵只好向林肯将军开枪。所以胡仁现在也很害怕,如果不是下了突围的命令,陈甦鸿就不会接手防务,那么按布莱德雷和陈宣的水平,恐怕自己在帐蓬里就被炸飞了。   
不过胡仁很快又忧郁起来,因为他刚刚发觉,自己很想改变历史,让中华民族崛起,这是他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一直以来的精神支柱。但他又同样的,无时无刻对自己是否改动了历史而害怕,因为一旦有大的变动,后面的一切,将是不可知的。而在没有基础,可以发明超越时代科技的情况下,他就基本没什么优势。   
没有超时代科技,不能预测历史大的走向,那他凭什么和历史上这些伟人过招?   
胡仁苦笑着很有想把自己灌醉的念头,不过法国海军统帅德格拉塞伯爵,很快就在罗尚博伯爵和陈宣的引领下,向他这边走过来了,胡仁只好端起酒杯,强在脸上挤出一些笑容迎了上去,毕竟结识多些实权的法国贵族,对胡仁来说不是什么坏事。   
在约克敦的康华利,很有可能此刻也有着和胡仁一样的想法。因为他提出向法军统帅罗尚博伯爵投降的意见被拒绝,而被要求向名义上的美法联军总司令华盛顿投降。接到这消息,让伯爵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紧紧皱着眉头坐了半个小时,身为一名英国皇家军队的中将,拥有伯爵爵位的他,当然知道罗尚博这么做是对他个人的污辱——让他向英国从没承认过独立的叛贼投降。   
伯爵并不是策手就擒,就在三天前他还聚集了近二十艘帆船准备在没有战列舰护航之下突围,但当第一批士兵刚刚过河,帆船在回航时被大风吹走,直到天亮才返回,而这时的水面是由法国人控制,在白天出发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伯爵的神经终于到达了崩溃的点上,连续两次的天气突变加上困境,让他被压垮了。   
康华利伯爵勉力直起身子,对他的副手奥哈拉将军低沉地说:“我,病了。向十四州州长投降。我宁可在勇士面前放下剑,也不能向叛贼示弱!”   
从那三百人的突击队狼狈的退回之后,七天以来,胡仁组织夺取的阵地,摧毁了英军所有的城防工事。但事实上,8千人的英军,连同这支三百人的突击队在内,死亡只是二百人左右,连同伤员,也不到千人。如果他们一定要在废墟里坚持下去,法国人和大陆军很可能没有收拾完这个烂摊子,就要面对从纽约而来的舰队舰炮。因为没有人能打赌,明天吹什么风。   
所以当奥哈拉将军异常的强硬起来,法国人退让了。也许是罗尚博伯爵和德格拉塞伯爵不打算再羞辱康华利伯爵;也许是因为两位法国伯爵都认为,从提出的海战不要以速射对英军的速射,到疯狂的炸毁那个堡垒以使得炮兵阵地如期到手,胡仁在这场战役里真的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所以他们没有再度拒绝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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