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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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涅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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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谋和勤务员们,在秦剑的叮嘱下,也不忍去打扰他们为了考虑重大战略计划的校长。胡仁照例的开会,但他不再提出什么见解;他也照例的是各种文件第一位阅批者,但许多时间等到秘书来催促他,他才把一叠文件看也不看的翻到签署意见的地方,用笔胡乱打上一个圈,然后在下面写上:送秦剑处理。胡仁。   
司令部的门这时被推开,秦剑和平时一样,在门口立正敬礼喊了一声:“报告!”   
胡仁抬起头,因为骤瘦的原因,他的眼睛显得深陷在眼眶里,而大大的眼袋似乎正在验证秦剑对别人宣称的:在谋划大战略的劳累的校长。他向秦剑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秦剑走到桌子前,胡仁有气无力地道:“坐吧。”   
=奇=秦剑虚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措辞,终于对着在埋头研究,如何让钢笔在拇指上转多一圈的胡仁说:“校长,已经两个多月了,您是否应该结束休假了?学生谨代表司令部全体将士,要求校长结束休假!”   
=书=“坐、坐,我休啥假?”胡仁终于放下钢笔抬起头,他一脸无辜地说:“我在考虑下一步的计划”秦剑苦笑了起来,但他决定来找胡仁,就不会就此作罢,于是他又一次起立,对胡仁说:“校长,阮文惠的代表又来了,上个月升龙城被清兵攻占”   
=网=“你去处理行了。”胡仁没什么兴趣地低下头,如果不是回佛罗里达,陈宣他们一定动员他去竞选副总统,他早就不想在这里呆着了,总之胡仁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潮州起义的失败,带给他太大的挫折感了,一个未来人,连区区一个潮州府也打不下来,而且伤亡比例并不比清军少,而火器却绝对不比清军少!还能有什么想头?   
秦剑苦笑着把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打开,对胡仁道:“校长,学生实在无法处理。”胡仁捡起那份文件,焦黄的脸也不禁泛红,因为那是一份薪水单,而胡仁在他签名领钱的位置,龙飞凤舞地写着:送秦剑处理。胡仁。   
不过他也只是不好意思了一下,马上说:“我是让你把我的薪水加到士兵的伙食里,你要意会才行嘛”胡仁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因为秦剑郑重其事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已有点发黄的纸,铺在桌面上。秦剑低低地说:“校长,这是陈宣教官在广州上船回北美以前,使人送来的,因为清狗对广州洋行盯得很紧,直到昨日才送来。学生不敢过问内容,但请校长三思。学生告退。”   
胡仁的手,轻轻地按在纸上,不必细看他也认得出,这是他自己签发的一份命令,七八年前的一份命令。胡仁颤抖着拿起这张发黄的纸,上面短短的几行字,让他无端有些眼眶发酸:   
命 令   
兹命令胡仁同志率部成完“推翻满清,解放中国”计划。行动代号“烽火”,不惜一切代价,绝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   
活动区域性质:敌占区。   
随行枪械:自备。   
编号:自备。   
弹药:自备。   
签发人:胡仁   
“站住。”胡仁轻轻地叫住就要走出门外的秦剑,他在心里默默地重读了一次自己当年签发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革命本来就是凶险的,当初自己也清楚,要达到推翻满清的目的,就必须不惜代价!   
为什么现在会为了一次失败而颓废成这样?胡仁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可笑,他招手让秦剑过来,对他说:“把这个收起,嗯,陪我出去走走吧。”秦剑笑了起来,不论如何,这是一个不错的转变。   
胡仁走到门口,刺眼的日光让他有举手遮阳的欲望,但一见到他就立正敬礼的警卫员一声:“长官,好!”,让胡仁强逼自己去迎接久违的日光浴,而不愿去破坏在士兵心眼中的形象。他摸摸警卫员的头,对他说:“小鬼,去把我房间的窗帘全部拉开。”   
“是!”   
“秦,州长!州长!”弗朗西斯骑着马狂奔而来,脸上是遮蔽不住的喜悦,这一点,从他见到两个月没露面的胡仁以后,更深了些。胡仁冲他微笑着招了招手,回头望了秦剑一下,秦剑笑道:“学生也不知道什么事。”   
在弗朗西斯来的方向,传来轰隆的马蹄声,弗朗西斯刚刚滚身下马向胡仁敬礼,还没等他报告,列队整齐的骑兵,已经控马慢跑转出丛林,映入胡仁的眼帘中了。四名骑兵举着寒光闪烁的“雪枫式”马刀,拱卫在旗手身后,那迎风招展的鲜红旗帜上,绣着九个明黄的篆字:大明陆军骑兵第一营。   
胡仁的嘴唇有微微的颤栗,但很快他焦黄病态的脸上,被涌上热血胀红,他激动地向这些他离开佛罗里达时,仍在几内亚训练的骑兵们,举起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骑兵们整齐地在行进中,两排并一排,列出八骑一排的受检阅队形,抽出腰畔的雪枫刀,映射着耀眼的阳光向胡仁回礼。   
“报告校长!我们要当骑兵!”在活捉阮有整行动中,一直坚守阵地直到同僚攻下升龙城回援的阿炳,对胡仁激动地说。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狗蛋和柳富春,如果不是缺了一条腿而转调到后勤工作,恐怕黄细弟中尉也会一起来。   
这是骑一营到达后,胡仁记不清接待的第几批要求转为骑兵的战士了,不过他还是热情地和阿炳他们聊了几句,随便问问安南人在狗蛋背上留下的箭疮,如今可还痛么?他喜欢和士兵呆在一起,这让他感到放松,甚至他还弄了柳富春的一撮烟丝抽了起来。直到秦剑第三次暗示他,胡仁才让这几名老兵去找一直坐在边上的骑兵营政委沟通。   
“诸位同僚,诸位同僚。请放心,凡是少尉以下军衔,立过一等功、二等射手以上的同僚,校长已让秦督师拟一个方案出来,只要诸位通过考试,就可以转为骑兵,大家还是回去做准备吧,考试的内容司令部外面的布告上有列明,不会故意为难大家”骑一师的政委微笑着对来者说。   
胡仁点点头,这小子不错,在士兵们开心地离去后,胡仁便问他:“哪一期的?”   
“报告校长!学生叶逸凡,毕业于桂林步校北美分校第五期骑兵专业,后于南京国际公共学院几内亚分校政治系速成班进修。”骑一营的政委立正回答胡仁的问题,他第一次和这位传说中几乎完美的汉人的英雄离得这么近,如何能让这位从小在故国受尽满人欺零、远渡重洋去北美的人不激动?   
他从胡仁深陷的眼眶里,读出校长夙夜为公的疲累;从胡仁焦黄的脸色上,验证这肩负大明复兴的领袖,爱兵如子、与士兵同甘共苦的传闻绝非空穴来风;从胡仁方才与几拔普通士兵短暂的对话里,他读出了领袖的人格魅力,在他的面前,士兵可以坦言自己的心声:我想当骑兵,因为很威风!   
这里面,当然有真实的胡仁,也有不少是一厢情愿的误读,但这无疑让叶逸凡少校觉得,分校政委李之玠先生,对校长的推崇和敬仰,的的确确是真实的,绝非毫无根据的歌功颂德。不过胡仁却不知道面前的少校心里的想法,他只是点了点头说:“嗯,有什么困难,直接找秦剑解决,骑兵一定要精!你们必须要比历史上的关宁铁骑更强才行啊!”   
胡仁说罢,紧紧握了握叶逸凡的手,拿起帽子拒绝了秦剑调一个班的骑兵给他当护卫的意见:“让士兵休息,在船上这么长时间,人和马都很累了,不要搞排场,你把他们安顿好,我马上去岘港看望舰上的水兵,回来后我们再商议作战计划。”   
迫不及待的约翰。菲奇在岘港一把拥抱住刚刚下马的胡仁,全然不管胡仁的卫兵对着他的枪口,如果不是胡仁下马前就下达了取消警戒的命令,冲胡仁狂奔过来的约翰。菲奇,恐怕在离胡仁二十步时已被打成马蜂窝。   
“你是天才!胡!你真是天才!”菲奇疯狂地拍打着胡仁的背。向胡仁述说他们的旅程。   
历时八个月的航行,本来应该在两个月前就到达这里,但这支由三艘铁甲舰①、四艘远洋海船组成的舰队,如果不是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场巨大的台风,恐怕还要再迟上三个月才能到达。   
因为菲奇不相信,胡仁画出的两支螺旋桨,可以比明轮更有效的推动舰船的前进。   
所以,他在这七艘蒸汽船的两侧,都保留了明轮,并且设计了一个机械装置,可以通过齿轮的变换,选择传动装置把动力输送到明轮或是螺旋桨。而基于对自己的自信,他从来没有试验过用那两支小小的螺旋浆去推动船只。   
直到遇上那场台风,海浪把船抛得左右颠覆,两边的明轮几乎没有同时处于水下的可能,这便让船只很难操控也无法前进,于是船队几乎处于覆没之中。此时有一艘铁甲舰的舰长命令接合螺旋桨的传动销,结果他的船很快就行驶起来,通过灯语,其他的船只也采用了螺旋桨的推动,这让他们脱离了台风。   
于是他们很快就发现,螺旋桨不单可以推动船只,而且可以让船只行驶得比明轮更快。   
胡仁苦笑望着不停恭维他的菲奇,心想有哪一个军迷记不住战列舰中最有名的“首相”号结构图?尽管现在只是蒸汽机,但胡仁绝对相信自己画出的螺旋桨位置和船尾水线下结构一定不会错。   
他摇摇头让菲奇带他去看停泊在港口的舰队,很快两艘从法国买来的退役风帆战列舰映入眼帘,水线以上的建筑全部被去掉,半米多高的柚木包着五层近三毫米厚的铁甲作为舰体中部低矮的舰炮炮台的护盾。   
而另一舰铁甲舰,却在外形上与这两艘有极大的不同。不单因为它的吨位要比另外两艘大,而且外形上有很大的区别。胡仁望着它,脸上泛出他人无法明了的笑意,似乎一个远游的浪子见到家乡的故物。   
这是佛罗里达从龙骨就用铁制造的铁甲舰,耗时两年打造出来的5000吨巨舰,它简直就是一艘缩小版的“首相”!它的舰首和舰尾各有两座可旋转的三联炮台,四门四十倍口径的,使用胡仁描述的三套管四寸主炮,和楔形炮塔在这个时代的其他战舰面前,显得很另类和怪异。而舰中部的两侧,每侧都有底座可旋转的二十门佛罗里达出产的迷你炮。   
尽管菲奇低声对胡仁说:“四门三联装大炮,不能同时开炮,否则一定会翻船,在佛罗里达试验时,在无风浪的海面下了锚的情况下,都几乎要翻了;就算只是三门三联装火炮同时开火时,也最好有一门冲相反方向射击,否则也很难保持平衡;两侧的迷你炮,如果有舰首炮或尾炮开火,迷你炮不能超过十门同时发射,理论上,它们的后座力”   
胡仁却毫不在意地一挥手说:“以我的名字命名了没有?”   
约翰。菲奇点了点头,他很不了解这位天才一样的合作伙伴,为什么要把这艘怪异的铁甲艘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他在佛罗里达就不止一次向招娣汇报过,这艘船不应以胡仁的名字来命名,这简直是对胡仁的诅咒,但招娣坚持执行胡仁的命令。   
“好!”胡仁得意地大喝了一声,抛下仍在数落“胡仁号”的菲奇不管,上船去慰问水兵了。   
“为什么马刀叫‘雪枫式’?”上士阿炳悄悄地向一位骑兵战友打听着。那名年轻的骑兵下士接过阿炳递来的香烟,笑着说:“老班长啊,这刀是校长设计的,但听说装备部要以校长的名字命名时,校长说是一位叫彭雪枫的先辈传下来,所以就叫‘雪枫式’,我平时琢磨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   
“咋了?校长还能骗人啊?”阿炳这一听可不乐意,立马就阴了脸。那下士忙说:“不是这意思,不过老班长你知道,校长向来不爱出名的,我们觉得,很可能是校长在那位叫彭雪枫的先辈设计的马刀上,进行了改良得来的结果。老班长,你别不信,你自琢磨一下,大明崇祯帝以身殉国前后,我们的骑兵野战可有什么出名的战例?没有!对不对?那种情况下能有人去寻思马刀的设计?”   
阿烦点点头,但马上他又反驳:“那不一定的事,指不定设计出来不被重用呢,袁督师大英雄来的,连鞑子也要举起大拇指的汉子,不也让崇祯爷给弄死了?我不信校长能糊弄人!”   
“那也在理!”下士点了点头,把阿炳递给他的一包烟收起来,对阿炳道:“来,老班长,我和你说,要考骑兵,你一定要记住,草不过寸!就是铡给马吃的草”   
当晚,返回柴棍的胡仁和秦剑一起,接见了阮文惠的使者,胡仁只说了一句话,使者便心满意足的走了,胡仁说:“和阮文惠说,今年春节,我准备在升龙城过年。”   
秦剑担心地说:“校长,炮兵大队是不是”   
“按原计划,你带一个炮兵营走,和没有改装过的平射炮连留给我就行,骑兵营留第五连下来,所有战舰都带走,包括那四艘作为运输舰的蒸汽商船,法国舰队除了必要防务,全部带走。志愿兵营留下给我就行了,不能让外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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