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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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歌,萱草忘忧-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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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翊柔声道:“你该尊太后为母后。”
  “可是她只是你和皇帝哥哥的母亲啊,要是母妃还在就好了。”
  萧翊脸色稍变,芳菲没有注意到,她是皇族中最小的公主,她母亲生病去世的时候只是她还小,都没有什么记忆,先帝怜惜她,交给当时的靖贵妃抚养,从小就聪明伶俐,嘴巴又甜,长得十分可爱,很得先帝喜爱,也是萧翊最疼爱的妹妹。
  他被赶出宫那几年,芳菲不止一次的出来找过他,最远的一次也只是跑到了安阳城外,为了躲带她回去侍卫,抢了一匹马骑上去就跑结果摔伤了腿,那时的她的心智过于单纯,心无城府,在宫中受了委屈,她就会想找最呵护她的哥哥。
  萧翊回宫后第一次看到她,她苦涩地笑:“六哥哥,芳菲都已经长大了你才回来。”
  也是从那以后,她不再像以前那样缠着他,偶尔的一月两月会出来找他,但是一出来就不想回去。
  芳菲还是乘马车到了王府,等候她的侍卫就在门口,薛涵从里面提了一个大箱子出来放下:“这都是公主今日逛街买的东西,属下全都整理到这里面了”
  芳菲悄悄瞅了瞅萧翊,他的眼神似有似无看向远处,芳菲好奇,挨近他随着看了两眼,不禁赞叹道:“咦,这个姑娘长得好漂亮。”
  

  ☆、问情

  
  忆萱在客栈先安顿下来,无聊就出来走一走,轩王府一打听很容易就知道了,她并没有打算来,只是走着走着就到了。刚走近,就看到很多人拥在门外,她准备再原路返回,可是,好巧不巧,刚抬头,就迎上了萧翊的目光。
  她像是一个小偷看到了失主莫名地心虚,萧翊既不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也不像是看一个熟悉的人,或许也只是恰好向外瞟了一眼,她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不知道该继续若无其事向前走,还是转身回去。
  萧翊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再看她,低头对身边的女孩子说了几句话,又把那个女孩子送上了马车,然后,马车离开,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萧翊的行为举止都符合皇家贵族的高贵得体,忆萱心里有说不出的失落,好像是一直期待向往的东西被人轻而易举地砸了个粉碎。
  转身走得很快,心乱如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越想越乱,越走越快,走的路也已经不是她熟悉的了,完全没有注意正前面一匹没有任何人驾驭的马疯了一样地冲过来,等到马蹄声更大了,忆萱才回过神来,只看到比她高出很多的马疯了一样地离她只有七八尺远。
  她顿时慌了,在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没有机会跑了,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她突然下意识地闭了眼睛。
  没有预想中的糟糕情况发生,马仰天长啸,生生地被人勒住。
  忆萱睁开眼,马离她近在咫尺,只是马背上多了一个人,虽然天已经黑了,但还是可以看清楚他的样子,他驯服马之后马的主人才满头大汗地跑了出来,看了看现在的场面,不停地道谢,直道幸好没有撞到人。 
  这条街道人很少,天色又黑,显得很安静,忆萱才从刚才的情景中走出来,想是不是该好好谢他一番,萧翊沉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也不看路的吗?”
  忆萱愣了一下才说:“是啊,我哪有你那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这里发生的事竟然连轩王都惊动了,我不小心自有我不小心的代价,轩王何必来阻止本该有的后果呢,或死或伤才会记住今日的教训。”
  萧翊的步子稍微一顿,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脾气,也不知道忆萱正是因为心心念念的全是他,才那么出神,他及时出现救了她,她感激也很感动,没想到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责备,不知道是委屈还是生气,说话就口不择言了。
  萧翊淡笑说:“想不到我们重逢没多久,却让你两次动怒。”
  忆萱抬头看他,刚才还盈满了的怒气一下子全消了,破颜为笑解释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刚才……想别的事去了,你上次都那么大度,这次也别放在心上。”
  萧翊似笑非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能记仇了。”又问:“你此次来安阳,是因为赴程家的喜宴?”
  “你怎么知道?”
  “猜的。”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成婚喜宴的?”,忆萱疑惑,安阳这么大,程胥老先生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不可能请帖都发到轩王府去了吧。
  “他的儿子娶的是丞相千金。”
  “那你也要赴宴吗?”忆萱试探性地问,她来安阳的目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方面她希望他可以参加,但是,如果出现在那里,她应该是一句话也和他说不上,甚至远远地看一眼也很困难,忆萱努力摇头停止自己的猜测。
  那些似有似无的情愫,在刚才她睁开眼看到他的时候,似乎都明朗起来。
  “我不会去。”萧翊说,他伸手把她散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忆萱呆住,努力不去看他的手。
  他的手法很精准,即使是帮她拢头发也丝毫没有碰到她的脸颊,他继续说:“你刚才摇头太猛了,程甫我也是前几日才听说,他家的喜事我自然不必前去,只需要送一份贺礼给丞相也就是了。”
  忆萱想了想,问:“像你们这样的皇亲是不是一定会娶一位家世显赫的大家小姐?”
  “也不一定,皇帝都可以娶百姓的女儿。”
  忆萱压不住心里的忐忑追问:“那你呢?你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姑娘?”
  “慕小姐。”突然一个声音传来,是客栈的老板,他快步跑过来,看得出来已经走了很久的路,累的气喘吁吁,终于松了一口气地说:“总算找到你了,慕小姐这么晚没有回来,我担心出了什么事,才想出来找找,幸好小二说你向他打听过轩王府,不然我跑断了腿也找不到了。”这家客栈的老板是认识慕璟的,故而对她也是多加关心。
  打听轩王府这样的话被他说出来,忆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萧翊,店老板话音刚落,忆萱急忙向萧翊道别,躲开他的眼神,不等他说一句话,转身就离开,店老板走在后面,抱歉地对萧翊说:“公子,打扰了。”萧翊颔首表示无妨。
  夜色深沉,安阳城内的人都在议论丞相的女儿竟然下嫁给一位无权无势的少年,虽然对方家中也算得上是富贵了,但是在安阳这样的不是有权便是有钱人的地方,也是很普通的了。
  更何况早就传闻丞相的千金长的不仅貌美如花,而且极擅歌舞,是内定的皇妃人选,竟然放弃了大好前程,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传闻也只是传闻,图一乐而已。
  成婚当日,忆萱去简简单单地喝了几杯茶就走,这样热闹的场面总会让她不安,习惯了怀水山的静谧祥和,虽然不排斥人来人往般的感觉,但这种规格化的热闹有种难以适应的感觉。
  来的宾客无一不是达官贵人,待她对主人言明身份拿出带来的一对玉佩,说:“家父庄中之事繁多,抽不开身,特让小女前来祝贺,薄礼表心意,还请您见谅。”
  程甫收下,直道慕小姐太过谦虚,对她千般盛情,恭敬地问候慕庄主慕少爷可好,她一一作答,寒暄几句后,他就抱歉地表示还要去招呼其他客人,请她先休息。
  忆萱随便看了看,也就在那之后做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事,偷偷溜了,显然她的重要任务是拜访多年前见过一面的秦樾。
  他回想了一下慕璟给她说的地址,转过了几条街道,终于看到了一棵从围墙内长到墙外的桂花树,院门上两个古朴而飘逸的两个大字:秦宅。
  忆萱上前敲门,手刚扬起还没有落下去,院子内一阵琴音,在琴这方面她造诣不高,也只是略知一二,然而雅俗高低还是能辨得很清楚,这样的琴音恐怕是她师父都要赞叹。
  她不忍心打断,直到一曲终了,才扣了扣门,门缓缓打开,开门的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了一礼,忆萱忙回了一礼。
  他成熟老到的像个大人,道:“姑娘是来找人的吗?”
  忆萱点头。
  “爷爷正与一位客人在下棋,我先去问一下爷爷,请姑娘等候片刻。”
  “等等,方才的琴音是前辈弹奏的么?”
  “不是,是那位客人,他是向爷爷请教的。”,他说话还真是不谦虚,忆萱觉得这的琴艺根本都不需要请教了。
  说罢请她先在院子里的竹凳上坐,就进了屋子里,院子里的陈设很简单,一棵桂花树占了一半的空间,简单的竹桌竹椅。
  师父在她心中是真正的隐世高人,可是突然觉得师父只是小隐隐于野,而秦樾才是大隐隐于市。
  一会儿,小男孩走了出来,问她:“你可是慕忆萱慕姑娘,要是的话,请您进去,不是的话,请先到屋里喝茶。”这样简单直白的话,他说的真诚又不怕得罪人。
  她随着他进去,只把她带到了院子里就退下了,后院和前院一样的简单,就是大了不少。
  一老一少坐在院子中间不像是下棋,倒像是随意的聊天喝茶,白发老者坐的正对着她,另一人的只看到背影,忆萱也不去在意是谁。
  秦樾看到她,点头示意她过去,他搁下茶杯,低声朝对面的人说了一句话,站起来向着忆萱走来,笑道:“十多年不见,你都这么大了。”
  忆萱微微屈身行礼,含着歉意轻声道:“忆萱奉家父之命特来登门拜访,不想有贵客来访,恐怕是扰了伯父与贵客的兴致。”
  秦樾伸手缕着胡子,俨然是仙风道骨般的人物,当时在临云山庄的时候,忆萱见到她恭敬地唤爷爷,秦樾摸摸她的头,说他和慕子俨也是忘年之交,辈分是一样的,只叫伯父就好了。
  “慕庄主昨日就已传信,你何来冒昧之说呢。”她还在想怎么那个小男孩能那么准确知道她的名字,秦樾这样的高人,肯定也不会入门便请的,肯定是有什么根据的。
  秦樾请忆萱坐下,道:“老夫待客之道都要讲究先来后到,今日你也得感谢萧公子了,若非他,老夫也只能先请你喝茶了,只怕慕庄主都会埋怨老夫委屈了他的千金,我也吃罪不起了。”
  萧公子?忆萱抬头看斜对面的这个人,萧翊含了一丝笑,三分笑容,七分清冷,她总觉得这太淡了。
  他嘴角微动,说:“慕姑娘,好久不见。”
  他们前一天才见过,实在算不上好久不见,忆萱违心道:“好久不见。”

  ☆、表意

  他笑意稍浓,倒了一杯茶,递给忆萱,忆萱欣然接受了,秦樾和他们商量已经到了中午,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吃顿饭,其实也只是和萧翊商量,忆萱才来,不能坐坐就走吧。
  在萧翊应下来之后,不知何时来的老婆婆问他们俩的口味,秦樾介绍说是他的夫人,秦樾在忆萱心里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也是食人间烟火的,把对他的仰望跌落到了地上。
  当秦夫人问好了一切,进厨房的时候,秦樾也跟着进去说我来帮你,忆萱叹息,她实在不能想象在她心中高深莫测的秦樾也会做饭。
  院子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萧翊把棋盘拿过来,认真地研究,有时候会抬头问忆萱的看法,可是她基本没有给出什么好的建议,萧翊有些诧异:“我记得你还是会些的。”
  忆萱的神思都是乱的,哪怕是会的也忘了,两手给他比了一个长度:“会这么一点。”她再把原来的两手之间的距离扩大了一些:“应该是这么多,不过,你问的太过高深了,我还没有学到那里去。”
  不久前她还可以很认真地和萧翊一起下棋,一旦有了不一般的心思之后,好像做什么都要多想一番。
  她也确实不太会玩棋,跟师娘混久了,双陆倒玩得不错,这赌运气的东西,她向来拿手,因为师娘运气从来都不济。这么多年来,忆萱都是胜多负少。
  不过忆萱今日是不会将这个说出来了,她还不确定这个在萧翊眼里是不是旁门左道,因为那时候师父看她们玩的时候,总是不屑于参与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
  “既然这样,那你就别下棋了。”忆萱抢在他的话尾前说,萧翊看了看她,执白子的手抬在空中,棋子没有落到棋盘上,反是放回了棋盒里,把棋子分好收了起来,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的眉眼是那样好看,忆萱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那天在叶府之中,她本是最为难受的时候,可是这难受的感觉,却在他的怀抱里慢慢褪尽,她早知道,心意有时候不是本人最先明白的,她的明白迟了这样久。
  这样的情境很容易就会让她沉迷,她想过很多表达心意的方法,但是现在都还不成熟,不太敢用。 
  感情总是这样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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