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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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情-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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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其它的外伤。
  白露被带回医院后,被彻底监控在24h下,没有任何隐私,这次全院的焦点似乎都放在她的身上,一个精神病人三番两次成功偷溜出医院,即便白严承再怎么隐瞒,纸终究包不住火,医院高层针对此事专门召开了一个会议,就‘如何管理精神病人及日常应该注意的问题’展开了一个专题讲座,而这个专题还是温哲修一手负责的。
  会议结束后温哲修专门找白严承谈了一次话,明确提出白露的病情怕是隐瞒不住了。现在全院的医务人员都认识了她,那么她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被监控起来。这里有一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白露会再次跑出医院的控制范围,但也有一个弊端,就是这么多人的监控下,白露不可能意识不到自己的病情状况。就白露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实际情况后一定会产生抵触情绪,那么之前勉强配合的治疗,极有可能会中断,而这直接造成的影响就是白露的病情会进一步严重。
  即便温哲修不找白严承谈这些,白严承也知道白露的病情已经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她每天逢人就问王妈回来了吗,王妈怎么还不来看她,有时候白严承真怕白露会一直都是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可是他又害怕她会突然清醒过来,他从未想过如果白露有一天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能不能承受失去她的事实,白露的事情一直是他负责的,从住院治疗,隐瞒王妈的死讯,到如今对外界的解释,他虽已心力交瘁,却事事尽心尽力。他并不怕累,他却害怕白露责怪他,倘若她会责怪他不该左右她的人生,那么他所做的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老爷子彻底不行了,在得知王妈死了,白露陷入了疯魔时,他突然发病被送进了手术室,经过一番抢救后,人是被救回来了,可是却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说他随时都可能离开人世,而他现在虽然吊着一口气,大概是放不下他的宝贝女儿吧。
  白严承有时候在想,他们拼尽所有力气隐瞒真相,对白露来说究竟是对还是错,他有时候甚至还在想,如果一开始就让白露知道傅昕的坠楼只是一次意外,并不是她所看到的,她母亲撞见了老头子和他娘亲热,一怒之下决绝地选择了跳楼。事实上,他和她母亲自始至终都不应该承担白露的憎恨和厌恶,在白露出生的那一年,他也出生了,甚至比白露要早一个月,他的母亲比白露的母亲认识老头子更早,如果真要计较起来,傅昕才是这场情|爱里的第三者,可是这些真相都在白骁的专|制下,像一具腐烂不堪的尸体活该被永远埋在阴湿的土壤里,见不得光。
  若果说傅昕是白骁后来的真爱,那么白露自然而然就是这场真爱里最珍贵的结晶,以至于白骁昧着良心不对外界坦诚他和他母亲的真实身份,就是为了给白露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种苦心编织的幸福家庭的美梦,却在得知傅昕患有精神病后,瞬间幻灭。
  白骁再次让所有人见识了他的绝情和专|断,他再次毫不留情的隔绝了傅昕和白露的往来,白骁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能容许白家再次出现一个像傅昕那样的污点,更是不许任何人提起他和他母亲的真实身份,而私生子的帽子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扣在了头上,一辈子都无法摆脱,如果白骁不死。
  这所有的一切注定了傅昕的悲剧,注定了他和他母亲的悲剧,甚至注定了…白露此刻的悲剧。
  白严承觉得白露会变成今天这样,跟这个被假象扭曲了的肮脏的家庭环境脱不了干系,而白骁难逃其咎。
  

  ☆、第56章(捉虫)

  女警官带着手下来医院时,白露刚做完治疗回到病房,这些日子白严承将公司上的事暂时搁置一边儿,一直在医院悉心陪着白露,所以眼看女警官推开门走进来,白严承立刻从椅子上站起,神色不善。
  “你好,白先生,我们非常抱歉前来打扰令姐的休养,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做个了结,还望你能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女警官扫了一眼床上神情木讷、双眼无神的白露,心说手下获得的消息还真不假,这白家大小姐果然脑子出了问题。
  “我姐目前的情况不适合问讯。”白严承冷冷地说着。
  女警官愣了一瞬,对上对方眼底毫不掩饰的排斥,心里蓦地一突。眼前这个一脸阴沉的白家二少似乎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无情,他似乎还有点人情味儿。她在来之前就猜到对方肯定会从中阻拦,眼前从他护犊子的姿态便能看出,传闻他们姐弟关系不好这一消息,似乎有失偏颇。
  “我们只做简单的问讯,保证不会对病人造成伤害,当然途中你觉得有任何不妥,随时可以中止。”女警官再三保证,总算取得了白严承的首肯。
  女警官走到白露面前,轻轻地问了一句,“白小姐,你可认识一个叫宫策的男子?”尽管她的声音很温柔,可是她的出声仍然惊到了白露,白露睫毛一颤,身子不自然地瑟缩了一下。
  白严承眸光一紧,正要上去阻止,却听到白露开口了。
  “宫策?”她喃喃地反问了一句,像是自问自答,盯着某处的目光有些涣散。
  “宫策…宫策是一个坏人。”她眸光一定,突然抬头看向对面的女警官,眼里陡然绽放的精光,震得经验丰富的女警不由得倒退一步。
  女警官忽视掉那股慑人的感觉,稳定心神后,这才重新开口,“你怎么知道宫策是个坏人?”
  白露沉默,低着头,眼神开始四处瞄。
  女警官眼眸一暗,声音不由沉了几分,“白小姐,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宫策是一个坏人的?”
  白露身子一震,整个人像只刺猬猛地朝床头躲去,她瑟缩着身子小声嘀咕道:“宫策是个坏人,他是个坏人,坏人…”
  白严承一看,一个大跨步迈了过去,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安抚道:“别怕,坏人已经被赶走了,他不在这里。”
  怀里的白露先是一僵,随即怔怔地说道,“是的,他被阿一赶走了,阿一赶走了他。”
  阿一是谁?白严承对这个陌生的名字突然产生一种极不好的预感,他并没有忘记温哲修跟他提过白露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产生幻想,分不清现实和虚像,那么这个叫阿一的人是她幻想出来的吗?
  还没待他问出口,女警官便抢先一步。
  “阿一是谁?”女警官定定地盯着白露,似乎要从她飘忽的眼神里挖出些什么。可是白露此刻并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她窝在白严承的怀里,嘴里一直无意识地重复着那句话。白严承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沉默不语,太过深沉的目光,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温哲修过来查房时看到的就是大家一个个像蜡像一样伫立在那里的景象,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还是他最先开口打破了叫人窒息的沉闷,“咳咳,”成功收到众人的注意,温哲修打开手里的病例夹,从中拿出一张纸递到女警官面前。
  “这是白露的病情诊断证明书,我们给出的建议是,她不能收到外界的任何刺激,至于警方那边的工作恐怕无法配合。”温哲修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微勾的嘴角带着几分随意,眼底的黑沉却丝毫没让人觉得他在开玩笑。
  女警官盯着手里的纸看了半晌,才抬头略带歉意地说了一句,“抱歉,打扰了。”然后,带着她的人迅速离开了病房。
  “头儿,接下来怎么办?”白露这一条关键线索断了,那么他们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
  女警官刚转过走廊拐角,突然停了下来,“实行B方案吧,”她说着将视线扫向空中某处却猛地一定,“现在就去古宅。”
  一群人又紧张有序地来到了古宅。
  女警官踏进古宅大厅,神情陡然一变,沉声道:“不要放过任何角落,给我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找一遍,行动!”
  “是!”
  ***
  “东西找到了吗?”
  “…没。”
  “你|他妈说什么,那东西我明明藏在那里,为什么找不到!”宫策一脸的阴鸷,瞪着猩红的眸子好像要吃人。
  他面前的男子立刻躬下身子,头垂的更低。
  “废物!”宫策一脚踹了上去,“再去给我找,直到找到为止!”
  男子尽管很怕,但还是抬起头,哆嗦着开口,“警方,警方已经将那里控制了,我们的人进不去。 ”
  宫策一怒之下将桌面的东西全都拂向地面,他怒瞪着眼眸,站在一堆凌乱的白纸间衣冠不整,像一只失去理智的豹子。
  下一秒,他突然阴测测地笑了,“那就毁了!”
  男子神情一怔,那模样像是在看一个怪物,“那高田先生的计划岂不是…”
  “我说毁了就给我毁了,高田要是有什么不满让他来找我,现在给我滚去执行!”
  男子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立刻转身离开了。
  宫策看着对方消失的方向,冷着眼神拨通了手里的电话,一张口就开门见山的提出:“计划中止!”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宫策神情一狠,“ 我想你务必认清一点,要是我完了,你更不可能得到那东西。”
  说完不待对方回话,立刻挂断了电话。
  宫策捏着手里的手机呼吸越来越急,手上也越来越用力,突然他眸光一狠,抬手朝墙上砸去,智能机摔落在地,屏幕摔了个粉碎。
  ***
  医院。
  夜里白露猛地清醒过来,她慌张朝四周扫了一圈,立刻从床上坐起,她大口喘息着,好似刚从一场噩梦里脱身。
  “小姐!”甄筝闻见动静,立刻打开床头灯。
  “又做噩梦了?”小姐脸上全是汗珠,衬得皮肤越发苍白,半天不见对方回答,甄筝打算按呼叫器,叫医务人员来看看。
  “我没事!”白露开口打断了她的动作。
  甄筝收手退到一边儿,突然发现此刻的小姐似乎比平时不一样。
  “我没疯!”白露蓦地抬头,定定地看着甄筝,她眼神清晰,目光明确,的确和平时很不一样。甄筝一时拿不定主意,更搞不明白小姐为什么突然盯着她说这个,好似要劝服她一样。
  “我没疯,我只是…这段日子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目光一转,再次看向对面的甄筝,“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见甄筝定定地看着她,一脸的不可思议,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神经病。可是她所说的全是真的,而且接下来的也不含半分虚假,只是她不确定对方是否会信任她。
  白露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有些荒诞,可是我想要请你相信我,我所说的并不是虚假的,你只相信我这一次,一次就够了。”
  甄筝依然是怔愣的模样,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白露却将头偏向一旁,径自幽幽地开口,“我叫白露没错,可是我还有另一个名字…”说到这里,白露悠悠地垂下了眼眸,纤长的睫毛挥动着光亮,像是在剪辑一个个朦胧的绘影,那些影像像是尘封在岁月里的古老故事,正在由故事的开头,娓娓道来。
  她就那么静静地坐在那里,任由灯光打落在她的肩头,她缓缓开口,声音干净,空灵又缥缈,像是从孤寂的沙漠里飘来,充满荒芜的味道。
  “在几百年前的清朝,我叫白芷秋,是一商贾人家的女儿,小名儿莺莺,阿娘,阿爹,奶娘他们都唤我阿莺。我喜欢的人是一个戏子,是蒹葭苑的台柱,他很有才华,因一张太过漂亮的脸总是被流言飞语缠身,可是那并不能阻止我爱他,我不顾父母的阻拦和他在一起,母亲为此服毒自杀,父亲更是把我逐出了家门…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怀疑,我做的这一切到底对不对,何为对?何为错?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直到那天大火,三十四具尸体摆在我面前,我才意识到我和他在一起,不仅不被世人接受,还不被上天接受,不然为何那么多生命要为之陪葬,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们的罪孽,那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
  “小姐…”甄筝喉咙一哽,不知道如何开口。
  “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才被一场大雨扑灭,三十四具烧焦了的尸体凌乱地堆在一起,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它们,有的甚至连手脚都拼凑不齐…”白露的神情突然变得无比悲伤,眼底没有一丝光亮,此刻的她好似被黑暗吞没。
  “我扒开尸身一具一具地查看,却早已分不清他们原本的模样…我找不到他,我去晚了,我去晚了…”白露脸上留着无声的泪,尽管她拼命勾起嘴角想笑,可是那模样竟比哭还难看。
  “我竟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赶上…后来,我生了一场大病,府里派人把我从外面接回去了,可是我却一病不起,没多久我也死去了。直到闭眼的那一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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