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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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入殓师-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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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就是等待山口美子的消息,袁锐也没有闲着,他去拜访了本市一位有名的玄学大师,也就是俗称的算命先生。    和所有的算命先生一样,这位大师也是个瞎子。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位大师上来的第一句话竟是:我算出你是名男性,而且很年轻。    不用大师算,是个人都知道,袁锐在进屋前,已经自报家门,如果通过声音猜不出他是男是女,那他一定是个聋子。    “大师。“袁锐直言道:“我找您是有些东西在困扰着我,想得到您的帮助。”    “年轻人,世界万物,人鬼蛇神,皆有他存在的道理,但他们必须维持一种平衡,我们称之为‘理’找到我,算是你找对人了。”说着大师伸出一只手,然后大拇指在食指,中指间不停的搓动。这意思很明显——要钱。“神灵也需要香火,我要你的钱全用在香火上了。”大师冠冕堂皇的解释道。    袁锐掏出一张百元钞票塞进了大师的手里,大师摸了一下后,笑嘻嘻的说道:“说说你的烦恼吧。”    袁锐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大师张着嘴巴,神情惊讶的听着。    “我怀疑你遇见鬼了。“大师突然说道。    “那有解决的办法吗?”袁锐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你等等。”大师点燃一炷香。“一炷香的时间内,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然后大师盘坐在靠椅上,口中念念有词,大意是这样:天灵灵,地灵灵,狐仙大人显显灵。    时间不长,大师突然全身抽搐起来,他口吐白沫,双手颤抖,最后安静下来,语气口吻也变了,说的竟然是山东方言。    “来人可是袁锐。”这不废话吗,袁锐不止一次的告诉大师自己的名讳。可他还是点了点头。    “家中可有丧事。”    “有。”    “什么人?”    “母亲和外公。”    “那就对了,你的母亲因思念过甚,因而阴魂不散,殊不知她是在害你。阴阳两隔,似水火不能容。我给你写道送魂符,你在夜晚十二点到十字路口面北而跪,夹杂着冥币一起烧了便没事了。”说着大师在黄纸上用朱砂不知道画了一个什么图案,递给了袁锐。    “敢问,大师尊号,来日必定报答。”    “我乃御前天师,法号伏魔,世称狐仙。”话毕,大师再次抽搐起来,又是不讲卫生的乱吐一番后,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天师可说什么了没有。”大师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道。    “说了,还给我写了一道符。”袁锐把符放在桌子上说道。    “哎呀,天师很少给人写符的,你真是太幸运了,为了表达对天师的感谢,我们应该多给天师上些香火。”明显是在要钱。    袁锐再次掏出百元大票塞进大师的手里,大师笑嘻嘻的接过钱说道:“功德无量呀!”    “大师,谁的钱掉地上了。”袁锐突然开口说道。    “在哪呢?在哪呢?”大师上翻的白眼突然被黑眼球代替了,他紧张的搜寻着地上的钱。    “大师,您不是盲人呀?”袁锐问道。    “我……”大师被问的哑口无言。随后说道:“我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求你帮我保守秘密。”    袁锐凑到大师面前,猛的摘下墨镜。他惨白的眼睛紧盯着大师。“那你看看我是什么?”    大师被吓了个趔趄,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是……恶魔!”    “原来又是一场骗局。”袁锐沮丧的自言自语道。接着他又对大师说道:“从我来到现在你就说对了一句话,世界万物,人鬼蛇神,皆有他存在的道理,但他们必须维持一种平衡。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可以不揭穿你,但你以后要老老实实做人。”    “我明白,我明白,我以后一定好好做人,绝不去做神。”大师被吓的胡言乱语起来。    “你就是人!”    “是,是,是,我是人,是人。”    袁锐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又回过头,慢声慢语的说道:“我会时刻看着你的。”他苍白的眼睛折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厉光。大师龟缩在靠椅上,满头的冷汗像被水婆过一样,他全身颤抖的点着头,此刻他多么希望这个人早点离开呀。    走出这个冒牌天师的家后,袁锐深陷在绝望的泥潭中。###第五十一章:杜鹃啼血
    整容中心在袁锐出事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关门停业。中心里除了他谁都没那个能力帮遗体整容,文君的到来解决了眼前的麻烦,她在那次袁锐出事后就辞去了殡仪馆的工作,毛遂自荐的来到袁锐的中心,而一直闲置在家的洪学斌也过来帮助袁锐打理中心,袁锐这才能空出手来忙眼前的烦心事。    从冒牌天师那里出来后,暂时无事的袁锐去了自己的中心。中心里一片热闹,走近了一问才知道,今天来了一位客人,正在筹备其父亲的遗体整容事宜,嫂子成了接待经理,两个人正攀谈着家长里短悲欢离合。见袁锐走了过来,嫂子介绍道:“这位就是中心的首席入殓师,袁锐。”    “你好。”袁锐伸出手礼貌的说道。那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锐,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李。”他的汉语发音很生疏。    嫂子接话道:“这位李先生的澳大利亚华侨,父亲年轻时漂洋过海去了国外,现在荣归故里,却在前几天因病去世,李先生的父亲希望子孙把他的遗体留在祖国,所以特意找到咱们。”    袁锐认真的听着,最后,他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李先生。“李先生,节哀。”    “谢谢,我父亲能仙逝在家乡,他很高兴,我也为他高兴,这次我来贵中心,是特意奔着袁先生来的,我听说袁先生有妙手回春的功夫。今日一见,袁先生真是年轻呀。”    “妙手回春不敢当,但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李先生满意的。”    “袁先生太客气了。”这位李先生一直注视着袁锐的墨镜,他认为袁锐戴着墨镜和他交谈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其实袁锐也看出李先生的意思,但他不能摘下墨镜,他不想吓着别人。袁锐借故离开后,李先生开口问道身边的嫂子。“袁先生经常带着墨镜吗?”    嫂子为难的搓了搓手说道:“不是的,他得了一种怪病,眼睛有问题。”    “哦,难怪他总是带着墨镜呢。那好,我们说定的事情就这么办吧,我先走了。”    “李先生慢走。”    送走李先生后,嫂子走到袁锐面前说道:“这位李先生很有来历,听说是跨国公司的老板,咱们可不能怠慢了。”    “嫂子你放心吧,我不会怠慢任何一位顾客的。”    嫂子点了点头,她有理由相信袁锐的话。    袁锐独自呆着自己的工作室内,文君忙完手上的工作走了进来。    “袁锐。”文君小声喊道。    “文君,坐。”袁锐放下手里的书籍后,客气的说道。    “上次的事,是我太冲动了。”    “上次不怪你,我要是你也会那样做的,当时我也不理智。”    “我爸爸被内调了,说是平调,其实我知道,他被降级了。”文君低着头说道。    “没事的,你和你爸爸的关系不也因为这件事拉近了吗,也算因祸得福了。”    “在医院那次,你说我变成熟了,是真的吗?”    “是啊,现在的你比以前文静多了。”    “那……那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呢。”    “我……”袁锐犹豫了片刻。“都喜欢,我们是好朋友嘛。”    “我们仅仅是好朋友吗?”    “那还有什么?”    “还有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    文君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袁锐被说的哑口无言,袁锐意识到文君不是成熟了,而是安静了,这两点有截然的不同。    “文君,爱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两个人彼此爱慕的结果,而你只是单方面的,我有金金已经足够了。”    “可杜金金现在是植物人,难道你想和一个植物人渡过一生吗?”    “那有什么不行吗?爱的誓言中不是有忠贞不渝的说法吗。”    “可爱的基础是两个鲜活的人。”    “够了,金金昏迷只是暂时的,我相信有一天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袁锐,我不妒忌你心里有别人,甚至我可以和你一起照顾杜金金,你说过爱是忠贞不渝的,我对你的爱就是这样的,如果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可以等,哪怕是海枯石烂。”    “文君,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好吗?你身边就有对你忠贞不渝的人,你为什么不考虑他们呢。像学斌就是这样的人。”    “你说过,爱是彼此爱慕的结果,你不能强迫我去喜欢别人,我的心只要这么大,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哐啷’一声,门外不知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袁锐下意识的走过去打开门,他看见洪学斌的背影正匆匆的向楼下跑去。袁锐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执着固然是好的,但过分执着就是钻牛角尖,你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伤害别人。”    “难道你不执着吗?杜金金都已经变成那样了,你不是依旧守着她吗,现在你教训起我来了,你有这个资本吗?”文君激动的辩解着,她的话掷地有声,袁锐愣在一旁无言以对。    “起码,你也要给人证明的机会吧,学斌一直喜欢你,他只是不好意思开口罢了,他人多好,他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    “那我呢,我为你做了多少你知道吗?你总是为别人着想,为什么不为我考虑呢,你把我当物品了吗?想给谁就给谁吗?”文君的语气带着哭腔,她强忍着泪水诉说她的心声。    袁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说什么似乎都能被文君顶的哑口无言,文君这样天真烂漫的女孩是很容易走极端的。袁锐不能再说了,他要让文君安静下来,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文君,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又是以后,为什么我们的事总是要以后说呢?”    袁锐无奈的坐在沙发上,文君缓缓的走过来坐在他旁边。“袁锐,为什么我们一谈这件事就会生气呢,我听说你病了,其实我是来看你的眼睛的,但是我一见到你就不能控制自己,我就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我现在很心痛。”文君的头轻轻的靠在袁锐的肩膀上,她的眼泪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到袁锐的衣服上。袁锐想躲避,但他真的看出文君的痛心,她也许只是想靠在袁锐的肩膀上,得到些许安慰吧。    “袁锐。”    “恩?”    “我能看看你的眼睛吗?”    “如果你不怕被吓到的话,你可以看。”    文君坐直身体,替袁锐缓缓的摘下墨镜,袁锐苍白的眼睛还是让文君惊讶不已,文君捧着袁锐的脸,这张朝思暮想的面容近在咫尺却又远隔天涯。文君凑过脸轻轻的在袁锐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袁锐下意识的躲避,而文君盈满泪水的眼却让他的心又软了下来。他叹着气说道:“文君,你很漂亮,你一定会幸福的。”    “我知道。”文君终于哭了出来,她明白即便哪天结婚了,身边的新郎一定不是袁锐。    “你的眼睛很美,在你的眼中我看不见任何人,是凄凉的美。”文君缓缓说道。    “放手吧。”袁锐叹着气。    文君站起来,美目中多了一丝满足,泪水下隐藏一缕悲伤,她笑着,笑的很美,像满山的杜鹃花凄美哀伤。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第五十二章:祁连山上
    几日的等待终于等来山口美子的消息,山口美子告诉袁锐,他提供的资料最终查到两个结果。一,魂说最早出自祁连山宗正世家传世说中,宗正世家早在明朝就是赫赫有名的鬼宗门,以诡异悬说著称于世。阴阳法办,神鬼驱魔,无不精通。旷世名著传世说中提有魂说篇,具体记录不祥,但宗正世家传人尚在,依旧居于祁连山下。    二,相传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湘赣地区土匪横行,国家战乱民不聊生。而在众多土匪中,有一个名叫金兑的人横空出世,统一大小山头,形成割据一方的势力。此人不爱武装爱文墨,留下不是经典文字,其中便有魂说一本,后来不知为什么,此人从此消失,起作品也相继失传。    山口美子说的很详细,而她所指的这些都是旁门左道,所以在无神论的今天这些人与事都以杳无音信。    在网上一定是查不到这些东西的,为弄个明白袁锐决定北上祁连。他觉得宗正世家说更靠谱。眼下先忙完李先生的整容事宜。    跨国集团金茂实业原董事长李金茂先生的遗体,从中心医院的太平间直接运到袁锐的整容中心。李金茂的唯一嫡子李昌蓝也就是前两日袁锐碰见的那个李先生,跟着中心的灵车也来到整容中心。    袁锐摔众迎接,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这是对逝者的尊敬,也是最后的送行。洪学斌熟练的把遗体推进中心的整容室,这里是袁锐的天堂,是他灵魂的所在。告别终究是不舍的难过的,可也是不可避免的。李金茂老先生的遗体安详如眠,只是病魔折磨的他消瘦如柴,腮塌眼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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