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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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入殓师-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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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战凝拎起门口处放着的垃圾袋推门走了出去。她回过头去看袁锐,袁锐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门渐渐的关上了,袁锐转过头看着冰冷的房门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年寒冬,大学操场上的白雪,一双脚印在皑皑白雪中留下清晰的痕迹,这里验证了袁锐和战凝恋爱的开始同时也目睹了两人感情的终结。    青色的年华,不曾有过物质精神的洗礼,曾经是多么纯真多么美好。袁锐和战凝从相识到相恋,从开始到结束,最终没能逃脱现实的枷锁。战凝选择了向现实低头,大学毕业那年她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袁锐,和一个比自己大八岁的男人好上了。    一年后战凝得到了相应的报应,那个比自己大八岁的男人在外面有人了,就像当年她出现在这个名叫彭然的男人家庭面前一样,现在她可怜的变成了当年彭然老婆的角色。事实上当初她根本就不知道彭然已经结婚了,但既然自己已经选择了这样的道路,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而事实证明第三者的下场永远没有善终的,不巧的是自己就是曾经的第三者。现在又被下一个第三者打入了冷宫。    战凝站在袁锐家楼下,看着楼上的灯光从明亮到关闭,她的心也是漆黑一片,此刻她才体会到失去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人们总是不喜欢满足,得到了这样又去奢求那样,往往很多人就像狗熊掰梆子一样,掰一个扔一个,到头来弄的两手空空。    战凝久久的站在原地,回忆着自己走过的路,有甜蜜也有辛酸。一个电话的打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了看来电显示的号码是彭然,她犹豫着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小凝,是我,彭然。”    “我知道。”    “你在哪?”    “我在家。”    “怎么可能,我就在你家门口,我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里面有人答应。”    “你跑我家干什么?我们不是没有关系了吗!”    “小凝,过去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你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接你。”    “彭然!你以为你一句赔礼道歉的话,我就能原谅你吗!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在哪!”    “小凝,你听我解释,我是让人骗了,他们要挟我,我没办法只好……”    “我不信,我也不想听你的解释。”说着,战凝气愤的把电话挂断了。    电话又响了几次,每次战凝都果断的挂断了电话,后来她索性关掉了手机。然后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不知不觉中又回到了袁锐家楼下。她鼓了鼓勇气几次想去敲门,最终还是放弃了,她不想让袁锐看见自己现在无家可归的样子,就这样她坐在袁锐家门前曲卷着身子睡着了,时间风干了她的眼泪留下两行清晰的泪痕。    清晨,袁锐家的大门打开了,袁锐一身运动装,他正准备出去跑步,战凝曲卷的身体突然映入眼帘。    “战凝!”袁锐轻轻的推了推战凝。    “袁锐。”蒙眬中战凝看见袁锐站在自己面前不自主的抱了过去。随之委屈的眼泪滴滴流出。    “你怎么了?”袁锐手足无措的说道。    “你说我是坏女人吗?”战凝哭诉着。    袁锐默默无语,好坏不是他能说清楚的,从战凝的角度考虑她是选择也许没错,谁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只不过走法不同罢了。    此后战凝暂时住进袁锐的家里,两个人的生活背后都有说不出的故事,而生活还要继续,出于某种情分的考虑,人在悲哀的时候往往能够引起共鸣,这种共鸣可能是维持两人现有关系的唯一理由吧。###第六章:意外事件
    长松殡仪馆。    在几个月的接触中,文君和袁锐渐渐的熟悉起来,她发现袁锐和别人很不同,别人是为了生活来应付工作,而他是因为工作而活着。看似没有什么不同,其实这里面的区别很大,人们总是抱怨工资太少待遇太低,但又不敢为此去得罪上司。袁锐却鹤立独行,他只做自己愿意的事情,不会去应付或是奉承。所以殡仪馆的人都认为袁锐是个精神病,对此袁锐并不在意,如果太在乎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不但活的太累还失去了自我。在袁锐的心中自我就是原原本本的自己,他本来是个草根,他也甘愿做个草根,草根的原则简单明了——无愧于心,他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标尺做人底线,虽然绝大部分人失去了这些,但总要有人去遵守它,而那些看似简单的原则真正做起来的时候是需要勇气和决心的,袁锐正在为此坚持着。    文君开始关注袁锐,她觉得袁锐就是那个自己一直想要碰见的人。    外公的身体最近大不如前,他能教给袁锐东西都已经倾囊相授了,病床上的他能等待的只有死亡,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袁锐,再一番嘱托后外公去了,和死人打了一辈子交道,现在自己也变成了死人,而为他送别的只有袁锐一个人,这就是入殓师的孤独吧。也许上天不忍目睹这份凄凉,外公离去的当天天空阴云密布,直到晚上才下起小雨。    曾经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去了,如今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也去了,他在母亲身上留下的遗憾,可以在送别外公的时候弥补回来,他要亲手为外公化妆整容,并完美的把外公送进天堂,天堂上的妈妈会高兴吗?妈妈请在天堂等我,终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团聚的。    昏暗的灯光下,外公安详的躺在袁锐面前,袁锐细心的为外公修剪指甲梳理头发。调色盒上自然完美的颜色在外公的脸上一遍一遍的涂抹着,他不愿外公留下任何瑕疵。当外公穿上内红外蓝的寿衣时,化妆整容结束了,而整个过程袁锐用了足足一个晚上。他轻轻的在外公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第二天文君来到整容室,她吃惊的看着常师傅的遗体,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并不夸张,他的整个表情是微笑的,不是人为做出的样子,是那么的自然安详。    外公的追悼会简单的进行着,殡仪馆的一些员工送来花圈,这是一个习惯,凡是殡仪馆的员工或家属去世他们都会送上花圈的。高经理一番讲话后匆匆离开了,因为有一个重要人物去世了,听说要在长松殡仪馆举行葬礼,高经理马上化悲伤为笑容,屁颠的去迎接了。    后来很多前来送别的员工都被叫走了,整个追悼会只剩下袁锐,文君,洪学斌三个人。    最后文君也被叫走了,袁锐看着偌大的礼堂凄凉的场景对着洪学斌说道:“学斌,我们推着遗体去火化吧。”    “锐哥,你要节哀。”    洪学斌在外公的遗体前深深的鞠了三个躬,两人一前一后把遗体推进了‘羽化阁’。    袁锐和洪学斌坐在外面的花坛抽着烟,文君气喘吁吁的跑来了。    “袁锐,快……快……跟我来。”文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怎么了?歇歇再说。”    文君深深的喘了几口气后说道:“刚来了一群社会人,说他们的老大让人砍死了,现在遗体就放在大厅,让我们好好给整整容,我过去看了,差点没晕过去,他的脸……”文君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看到的情景中,说到这时她似是真的要晕过去一样。    “那你找我干什么?”袁锐问道。    “殡仪馆现在没人能弄的了,我这才来找你的。”    “我又不是入殓师我哪能行呢?”袁锐推脱着。    “你别骗我了,你给常师傅化的妆我都看见了,殡仪馆里没人能比的了你。”    “我不想去,外公刚刚火化,我也没心情去。”袁锐悲伤的神情溢于言表。    “可我都跟经理说了。”    “你说的你自己处理吧。”    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的洪学斌突然站了起来。    “锐哥,你就去吧,算是帮帮文君。”文君向洪学斌投去感谢的目光。    “可是我……”    “可是什么呀!你的技术那么好,不发挥可惜了。”洪学斌抢着说道。    “对啊,袁锐,这也是展示自己的一次机会,你就别犹豫了。”文君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洪学斌和文君两人一唱一和,袁锐最终还是同意了。    文君带着袁锐来到大厅,一群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剃着光头的人正在和高经理攀谈着什么,见袁锐走来,高经理马上笑脸迎了过来。    “各位,这位就是我们殡仪馆的首席入殓师,袁锐。”高经理指着袁锐向这群人介绍道。    袁锐心道:我什么时候成首席入殓师了,我甚至都不具备入殓师的资格。    这群人上下打量着袁锐,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说道:“这么年轻,行吗?”    “绝对没问题,这位就是常师傅的外孙,常师傅的技术他都会。”高经理打着马虎眼。    “我们可是奔着常师傅来的,可常师傅死了,他外孙行吗?”领头人还是不放心眼前的年轻人。    “我拿我的人格担保,他一定行。”高经理拍着胸脯肯定的说道。    “你的人格顶个屁用,老子好的是真才实料,要是你们弄的不能让我们满意,你们就等着关门吧。”领头人发狠的说道。    “是,是,是,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让诸位满意的。”高经理点头哈腰的,就差给人跪下了。    “这是一万块,事成后我们另有表示。”领头人掏出一打钱递给了高经理,高经理像是捡到宝似的,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送走这帮人,高经理挺直腰板说道:“都听见了吧,赶快去干活吧!”    袁锐不屑的看了一眼高经理转身离开了。    遗体整容室。    一个年龄在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躺在冰冷的架床上,他全身有多处刀伤,最致命的一刀在脖子左侧耳根的下面,那里的整个肉都被掀翻起来,露出白色的肌腱。脸上也有多处刀伤和淤痕。    文君不敢靠近遗体她晕血,直到袁锐把伤口处的血迹擦拭完毕后,文君才靠了过来。    “袁锐,坏的这么厉害,能弄好吗?”文君担心的问道。    “我问你,你现在有整容的方案吗?”    “我……”    “外公没告诉过你吗?”    “我……”    “好了,首先,我们要学会识别遗体,从现在尸体的情况上你都看到了什么?”    “血!恶心!”文君皱着眉说道。    袁锐无语,作为入殓师心理素质怎么能这么差呢。    “他!六十左右岁,全身有28处刀伤,16处淤痕,从遗体身上的尸斑上推断,他死亡的时间应该在72小时以上,而且被冻过,手腕上有清晰的勒痕,死前应该被捆绑过,脚趾甲里有泥土,从土质上看应该是南郊的盐碱地。    “行啊!你都能当侦探了。”    “我观察这些是为了制定遗体的整容方案。”    “那也不用看人家的脚趾甲里的土吧。”文君调侃是说道。    “习惯罢了。”    “那你有方案了吗?”    “有。”    “是什么?”    “太简单了,把伤口粘上,再用颜料把淤痕涂掉。”    “我也知道这些,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让死人微笑的。”    “我什么时候让死人微笑了?”    “你还骗我,你外公……”文君挑了挑眉毛,提醒着袁锐。    “用心去做。”    “这算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    “谁说我不明白,不就是认真仔细吗?”文君嘟着嘴说道。    “算是吧,下班了,你还不回家。”    “你不也没走吗?”    “我今晚不回家。”    “你要彻夜开工?”文君问道。    “恩。”    “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难道死人比活人还可怕吗?”    “真是搞不懂你,那我走了,拜拜!”    “再见!”    文君走了,袁锐草草是吃了些东西,在殡仪馆的大院中转了几圈后来到安放外公骨灰的地方,他要告诉外公,今天他第一次处理遗体,外公一定会很高兴的。###第七章:灵魂述说
    遗体整容室。    泛黄的灯光下,袁锐对着面目狰狞的死者。    “我们认识一下,我叫袁锐,你要是见到我的家人请帮我转告他们,我很想他们,让他们放心,我现在过的很好。谢谢!”袁锐深深的鞠了一躬。    “我们开始吧。”他自言自语道。    袁锐轻轻的按住裂开的伤口,用胶水仔细的粘合着。他一边做着这些一边和死人说话,他把埋在心底的苦楚全部告诉了眼前这具遗体。    时间点滴的过去了,袁锐疲乏的坐在一边点上一支烟,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大口。    “袁锐!”    “谁?”袁锐愣了一下,心底掠过一丝惊恐。    “袁锐!”    “到底是谁!快出来!”袁锐猛的站起来四下搜索了一番,他的目光缓缓的落在躺着的遗体身上。他屏住呼吸认真的聆听着声音的来源。    “袁锐!”    遗体并没有异样,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你是谁?”袁锐刚刚还在害怕的心理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缓缓的闭上眼睛,他幻想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遗体会突然站在自己面前,而他并不会害怕,他想知道世界的那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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