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贩子在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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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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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柔轻声说:“鸿哥哥,这回去一路上,多加小心。日后也注意保养身体,万万不要如前一时般,为了学业读书,不顾休息。你现下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马虎了。”
卢鸿点头说是,看郑柔黑亮亮的眼中情意流转,心下觉得柔柔的,温暖非常。
郑柔又微红了脸,自怀中拿出一个小小荷包,放在卢鸿手中说:“这个荷包,是……小妹绣的。粗手笨脚的,哥哥莫笑。只是……只是常念着……小妹。”
卢鸿见荷包不大,上边工工整整的绣着两个鸳鸯,针脚细密,显是用了很大的功夫。又想起前时红袖说起绣鸳鸯的事来,一时又是甜蜜,又有几分感动,激动之下,便一下拉住了郑柔的手。吓得郑柔一抖,却急忙把手抽回去,羞得满面通红,低了头不敢看他。
此时,耳后忽然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道:“哎哟,这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还好,没错过小兄弟这场送别。”





    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三卷 南下荥阳 第二十六章 送别
     更新时间:2008…10…26 11:39:03 本章字数:2747


卢鸿一听这声音,不由一惊,与郑柔忙转头看时,却见一辆小小马车,不知何时停在路旁。两个小丫环,一青一红,正接一位娇艳丽人,扶下车来。那丽人媚视烟行,风韵动人,不是翠绣坊的花四姑,还有何人?
正在为三老侍酒的若雪见了,满面含笑,迎上前去。花四姑下了车,先不与卢鸿说话,却过来与三老见了礼。那郑知、郑诚与这花四姑都曾见过,也便坦然见礼;郑行与她不熟,见这女子娇艳异常,却来相送卢鸿,心中暗暗纳闷。
此时卢鸿心中却是叫苦连天,感觉到郑柔那怀疑的眼神,暗怪这花四姑多事。开始还在想,自己离开荥阳,花四姑如何知晓。待看若雪迎着花四姑,又一脸笑意地看向自己,哪还不知道肯定是这位小奶奶通风报信。说不定便是因自己那“一树梨花压海棠”的贺诗,结果这位小奶奶便故意要报复自己一下,把花姑奶奶弄了来,想在郑柔面前,要自己的好看。
此时花四姑与三老寒暄已毕,便款款向卢鸿行来,腻声说:“弟弟你也真是狠心,曲桥一去便再无踪影,姐姐我天天望穿秋水,泪湿罗帕,也没见个信儿来。这整日里呀,心里空落落的,就象丢了魂儿似的。”说罢,以手抚胸,本就丰满白腻的胸前更是波涛摇荡,另人目眩神迷。
卢鸿听了,心下连连叫屈,这花四姑说得好像自己是那青楼的娇客一般,更如与这花四姑做下了什么勾当,有了什么海誓山盟也似,只怕长一百张口,也是没办法说得清了。那三老却还好说,怎地与郑柔分解,却是大感为难。
花四姑看着卢鸿身边的郑柔,眼中隐隐有几份笑意,声音越发甜腻地说:“唉,光说是姐姐一个,倒也罢了。只可怜坊中众姐妹,自打见了弟弟你的人儿才情,一个个茶不思、饭不想,天天倚窗相望,只盼着天可怜见,再见那负心人的身影。不想却是痴心妄想,总成了一场春梦。此次姐姐前来相送,姐妹们伤心无地,只是愿弟弟不要忘了那枕前之人,花间之酒,尤其小红品箫之约,时时萦怀呢。”说罢,略略转过胸,半侧了脸儿对着郑柔说:“这位小女孩儿生得倒很文静,不知是不是弟弟的新知己呢。”
郑柔还未说话,一旁的红袖却气得花枝乱颤。从一开始,她见这女子远远地跑来给卢鸿送行,便已经心下怀疑。再见花四姑生得如此妖艳,更是大加警惕。心想这狐狸精这般迷人,要真对坏小子有什么不轨的念头,稍施手段,还不把坏小子魂勾了去?再看她对着卢鸿眉目传情,又说出这些个不知廉耻的话来,原来与坏小子,竟然是一对奸夫淫妇。更不可原谅的是,卢鸿这家伙居然还勾搭了一大堆不三不四的女子。
听到花四姑说郑柔是什么新知己,红袖气得肺都要炸了。她顾不得上去质问这女子,一下子便指着卢鸿,满面通红说:“好你个卢鸿,你,你……”只是浑身乱抖,说不出话来。大大的眼睛中,瞬间满是泪水,一滴滴落下来,也不顾得去擦。
这时,郑柔却将红袖拉到身边,又柔声说:“红袖姐姐你也是的,难不成谁说句什么,你便全信了不成?”便取了罗帕,交在红袖手中,让他拭泪。
郑柔又转了身,对着花四姑说:“这位姑娘不知是何家闺秀,小女荥阳郑氏女郑柔,便是我鸿哥哥未过门的妻子。姑娘前来送行,小女不胜感激。鸿哥哥他才学出众,虽然爱慕者或有,但品行素来高洁,视那胭脂俗粉,岂肯自污。姑娘所言,小妹却是不会信的。”
卢鸿看着郑柔眼中坚定眼神,心下忽然感激莫名。花四姑本来所言,虽然多是玩笑话,也未尝不存了女人的微妙心理,故意要在郑柔面前显示与自己亲热,以在郑柔心中留下阴影。郑柔平时与自己二人相处,偶尔也会吃醋拈酸,但当此场合,如此毫不迟疑的无保留信任自己,却是实实另人感动。
此时卢鸿再也不能不做表态,上前一步,站在郑柔身侧说:“花姑娘今日赶来相送,卢鸿这厢谢过。只是当日种种,只为寻找郑知前辈,更无愈规之处。虽有一面之缘,回桥作曲之事,也不过是因着贵坊规矩,逢场作戏,些许言行,不足为念。柔妹是我未婚妻室,适才所言,或有过处,卢鸿这里赔罪了。”
郑柔听卢鸿虽然是和花四姑说话,其实是忙忙向自己解释,更说出代自己赔罪的话。表面似乎说自己刚才不信花四姑言语略为无礼,其实话里话外都是回护自己之意,心下颇为甜蜜,也随着卢鸿向花四姑赔礼。
花四姑听着二人言语,却并无半分不愉之色,见他二人赔礼,连忙回礼说:“不过是个玩笑,却是我错了。唉,倒真难得你们一对有情有义的小夫妻。”说到这里,眼神中,却隐隐透出几分萧瑟落寞来。
花四姑一整神情,不再如适才般妖娆,向卢鸿说:“罢了,便放过你这一遭。只是今日离别,不可无曲。姐姐特地带了小红来,你这卢大才子,是不是也该略展才华,为作别词?”
卢鸿看着三老、郑柔并花四姑,颇感为难。这别词,不管如何写来,总是难以讨好。思想几番,不再言语,拿起小青奉上的笔墨,在彩笺上题下几句。
花四姑拿来看了,再看向卢鸿,脸上笑容全已收起,眼中更增迷离之色。她初见卢鸿时,虽惊于其才子之名,年纪之轻,倒多是戏弄之意。只是后来见了卢鸿才华,才多有好感。若雪传信要自己帮忙,前来送行,虽是应若雪请求捉弄卢鸿,心中也是对卢鸿有几分念想。因此见了郑柔,便忍不住出言相激。
待见卢郑二人互相信任,情义相笃的时候,对二人更是大生好感,于卢鸿多了几分说不明的感觉。再见卢鸿写的这首小词,忽然觉得触动自己多年未动的心弦,一时之间,不知心下是何滋味,看向卢鸿的眼神,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沉吟片刻,花四姑向小青比了个手势,小青一脸讶然,却忙动身,自车上取下一把琵琶来。
这花四姑,本是洛阳城中名伶,一手琵琶名动洛京,唱功更是出色。只是自她脱籍到荥阳,开这翠绣坊以来,再未操此艺。今日见了卢鸿这词,心有所感,竟是不要小红上前,欲亲自演此一曲。
琵琶之音,本多激昂之声,此时花四姑玉手轻拂,五指连翻,弦声低回,连绵暗哑,却是多有悲愁之意。两三转折之后,琴声渐缓,听她吐气开声,泠然唱道:
樽前拟把归期说,未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
离歌且莫翻新阕,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东风容易别。
琴声再行密集,几复起落,如雨打秋江,又如风过低云,隐隐几分悲慨不甘,声声淡去,直至杳不可闻。
花四姑怔怔无语,眼角却有晶莹泪珠,缓缓落下,击在琵琶弦上,铮然有声。





    文物贩子在唐朝 第四卷 范阳经会 第一章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更新时间:2008…10…26 11:39:04 本章字数:2754


卢鸿坐在榻上,看着对面父亲脸上深深思考的表情,心中略有几分感慨。
今天才进家门,还未曾去拜见老妈,就被卢祖安派人喊来了书房。
原来卢鸿在荥阳,桃园诗会及玄坛讲经等事,传播得纷纷扬扬,范阳卢府更是尽人皆知。卢夫人笑得天天合不上口,卢祖安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自然也是得意的紧。当初他听了卢宽之言,未让卢鸿就学,而是选择在家中自修。其他兄弟朋友,多有相劝于卢祖安的,认为此法非是正途,反倒害了卢鸿。此次卢鸿大出风头,以前劝阻卢祖安的亲朋们,见了倒都要说一声先见之明,真真让卢大族长飘然了好一段。
只是卢鸿将明镜献于郑家奉于玄坛一事,却是让卢祖安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各房长老联袂来见卢祖安,认为卢鸿此举,只为自己搏得虚名,却将天下至宝,拱手与他人。只是未说卢鸿此举是数典忘宗,但也是颇不客气。卢祖安虽然婉转解释,将此事压了下去,但心中隐隐地也是对卢鸿有所不满。只是他知道自己这儿子自小行动,每有深意,因此并未急于追问卢鸿,直待卢鸿回家,这才唤他到书房,询问此事。
卢鸿进了门,见过礼后,卢祖安也不说废话,开口便问道:“鸿儿,闻说你得到了那秦宫明镜,于荥阳玄坛讲经时,示于众人,又奉于郑家。你得这镜子,为父从未听闻,也未曾在你处见过;据说你派人来家中取回,为父也着人调查过,并无人回家取镜一事。这明镜究竟是真是假,个中缘由,你且说来听听?”
卢鸿心下佩服,自己这老爸,表面看来事事都不甚在意,但其实心里有数,一问便问到了点上。他笑着说:“爹爹,那镜子真又如何,假又如何?只要是驳倒了拿着镜子说事的那个李伯方,这镜子便再无用处了。”
卢祖安听了卢鸿这话,先前的猜想必然是没错了,这小家伙也当真胆大包天,居然敢视天下人如无物,拿了个假货来骗人。又好气又好笑,却又说道:“如此一来,便是假货,也是真的了。你拿它来驳斥他人,也无不可。只是事后却应交回族中,以为族中之宝。奉于他人,却是办得差了。”
卢鸿却说:“爹爹试想,那镜子便交于族中,珍藏万世,又有何实际用处?难道我卢家有了它,就能百世昌盛不成?”
卢祖安听了这话,略有不乐道:“鸿儿此言何意?”
卢鸿说:“爹爹,孩儿此次南下荥阳,见了郑家经学昌盛之意,却是心中颇有感慨。我卢家海内名族,所自何来?乃是先祖殚精竭虑,代代经营,因此人才昌盛,远播四海,才有了后世这等盛名。因此唯有以学为本,力倡族学,光大文风,使代代人才不绝,才是百世立家的根本。至于那明镜有或非有,却是末节。”
卢祖安听了,连连点头,说道:“却是难得你这番见识。只是一来卢家族学,也颇得看重,不知你还有何想法?二来光大家族学业,与你将明镜奉于玄坛何干?将那明镜落于我卢家,于文业昌盛,岂不大大有益?”
卢鸿呵呵笑了说:“咱们卢家族学虽然也颇受重视,族中才俊也尽多,但当下于海内经学名望,却是略逊。因此孩儿便有些想法,欲要实施。我那镜子可不是白送的,郑家欠了我的人情,临回来之时,孩儿便与那郑族族长郑聿横及族中三老,相谈半日,求其许了几点条件。”
“哦?”卢祖安听了颇感兴趣,自己这儿子从小精明,从不吃亏,想来这几个条件与自家也是颇为有利。
原来卢鸿临行前日,拉了三老与郑聿横谈了半天,却是言道,自己回返卢家,有意于族中广开学业,力推经学。因此有几件事,望郑家相助。
一是郑家玄坛每年开坛之时,专邀卢家中人组队前来。一则那卢氏青年学子,可为观摩;二则卢氏经学大家,也当参与玄坛讲经。
二是卢家亦欲组织论经之会,时间自然会与郑家玄坛讲经互相错开。到时候,便如玄坛讲经一般,特别邀请郑家经学先进,带领弟子,前往范阳,参与经会。
三是卢家欲昌盛家学,构建书院。建成之时,希望郑家诸位名宿,能前往书院授业,以为支持。
四是卢鸿准备于家中创建印书坊,翻印各类图书经典。希望能于郑氏藏书楼中,选择数种翻印,以便传播。
卢鸿所说这几点,于郑家绝无损失,两家合办讲经会之事,更是互利的好事。三老并郑家承了卢鸿天大的人情,自然是一口答应。
卢祖安听了卢鸿之言,思索片刻,连连点头。
卢鸿这几条,对郑家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但于卢家,好处可就大了。
现在卢家虽然名高望重,但族中经学力量,确实比郑家略逊一筹。尤其卢家几位名宿,前些年相继离世,而郑家此次三老齐出,玄坛讲经名声大噪,经学泰斗的地位,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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